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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蘇青封破封,三大絕巔歸位

作者:草魚L  分類: 玄幻 | 高武世界 | 草魚L | 高武27世紀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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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27世紀 第657章 蘇青封破封,三大絕巔歸位

雀道市!

馮佳佳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牧橙去拌嘴。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能有心情。

神州開啟最終戒備,那就代表凌云蓮花大陣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

其實他們六個陣核已經(jīng)意識到了失敗。

誰都沒想到,意外會這么多。

青初洞實力暴漲,大犁山竟然還能讓異族整體實力再次升華,簡直就是災(zāi)難。

禍不單行。

戰(zhàn)況急轉(zhuǎn)而下,目前已經(jīng)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偏偏他們六個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馮佳佳雖然沒有哭出聲,但她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干枯了十幾次。

牧橙同樣淚流滿面。

白小龍和孟羊他們的情緒也一樣,男兒有淚不輕彈,可眼睜睜看著戰(zhàn)爭就要打輸,眼睜睜看著袁龍瀚支持不住,誰還能控制得了情緒中的悲傷。

白字青心里比誰都難過。

除了傷心之外,白字青心里還有內(nèi)疚和自責。

畢竟,戰(zhàn)況急轉(zhuǎn)的原因,就是因為大犁山。

而大犁山是道門的東西。

白字青認為,道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蘇越,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呢?我好想你啊。”

牧橙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后的斷橋,隨后,她又目光空洞的望著天邊。

斷橋上只剩下不到100個人。

這是凌云蓮花大陣即將要崩潰的征兆。

雀道市距離戰(zhàn)場不算遠,如果元帥真的犧牲在戰(zhàn)場,這三座城市可能會成為異族血洗的第一目標。

這里并不在道門山大陣的保護范圍內(nèi)。

他們不一定犧牲,但危險系數(shù)很高。

在這種環(huán)境下,牧橙不怕死,即便是其他武者可以提前撤退,可牧橙他們六個陣核不可以。

她只是有點想念蘇越。

說起來,好久沒見面了。

在這個時代,談個戀愛都這么難,平時不是在修煉,就是在打仗,好像連一場電影都沒有看過。

牧橙理解蘇越的辛苦。

因為她是大將軍的女兒,同樣,蘇越也理解牧橙的辛苦。

但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

其他女孩子腦海里對愛情的幻想和期許,其實牧橙也有。

她想和蘇越去逛商場,去游樂園玩,去看電影,去網(wǎng)紅餐廳打卡,哪怕在公園閑逛一下午,那也是幸福的。

可現(xiàn)在,一切好像都是奢望。

牧橙手里捏著牧京梁準備傳給蘇越的玉佩,她心里已經(jīng)下定決心。

假如這次戰(zhàn)爭神州可以贏,自己一定要放假好多天,一定要和蘇越認認真真的去談戀愛,一起去瘋,一起去鬧,一起打鬧。

“勞資的第一次,不會帶到棺材里吧,和五姑娘過了一輩子,悲催的。”

白小龍喃喃自語。

這時候,他們六個的耳機里,以及斷橋上剩余武者的耳機里,全部響起了安雨姍的聲音。

“同學們,對不起!”

安雨姍的聲音有些憔悴,她第一句話,就直接是一句道歉。

白小龍他們滿頭霧水。

安雨姍可是參謀中心最大的官職,她為什么要給自己說道歉。

當然,他們除了臉色有些變化之外,都沒有冒然打斷安雨姍的話。

“同學們,由于氣血風暴的原因,參謀中心已經(jīng)和元帥徹底斷聯(lián),按照之前元帥留下的命令,當凌云軍團只剩下2000名武者的時候,我應(yīng)該下令,讓你們無條件撤離!

“你們都是神州未來的希望,是神州最勇敢的年輕人,元帥不想讓你們?nèi)魏我粋€犧牲。

“但現(xiàn)在,我忤逆了元帥的命令。

“我并沒有直接下達撤退命令,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現(xiàn)在我和大家一樣,面臨著兩個選擇。

“第一,就是下令凌云軍團撤離,然后元帥犧牲自己,封印青初洞的祖錘,神州從這一戰(zhàn)開始,啟動舉國防御,徹底進入最終戒備狀態(tài)。

“第二,戰(zhàn)國軍校一個叫李兵白的同學,他修改了凌云戰(zhàn)法,這使得不少同學可以成功,目前武道網(wǎng)已經(jīng)有500多名同學愿意趕來參戰(zhàn)。

“500名同學,肯定是杯水車薪,但武大還有很多同學在積極修煉凌云戰(zhàn)法,我相信逆戰(zhàn)前線的武者,會越來越多,但青初洞有多可怕你們心里清楚。

“可能,神州趕來的同學,根本就填不上青初洞轟擊的速度。

“也許,咱們還有一線曙光。

“你們是最后的六個陣核,我必須征求你們的意見,抱歉,我再次說一聲對不起,我的選擇很虛偽,為了一絲可有可無的曙光,卻讓你們陷入兩難境地。

“現(xiàn)在凌云軍團還有2200多名同學在堅守,你們有十分鐘時間考慮。

“不管是撤離,還是等待曙光,我代表神州軍部,都尊重你們。

參謀中心,安雨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她整個人快虛脫了。

虛偽。

這兩個選擇,其實問出來極其虛偽。

這就是指揮者的無奈。

雖然安雨姍并沒有參加最前線的戰(zhàn)場,但她所承受的壓力也無法用言語表達。

這是在抗命。

如果坑了這群年輕人,安雨姍自盡謝罪夠不夠。

“戰(zhàn)國軍校以戰(zhàn)死沙場為榮,靳國塹不退!”

靳國塹立刻就回復(fù)到。

“白小龍選擇曙光,西武人沒有逃兵,白小龍不退。”

白小龍已經(jīng)斬釘截鐵的回復(fù)。

“東武孟羊不退。”

孟羊道。

“東武馮佳佳不退。”

“完畢!

馮佳佳跟著孟羊回復(fù)道。

“西武牧橙不退。”

隨后,是牧橙清脆的聲音。

“道門白字青……不退!”

最后,白字青也堅定的表態(tài)。

從前到后,六個人回復(fù)時間沒有超過一分鐘。

有曙光,就要把握,戰(zhàn)到一兵一卒。

安雨姍深吸一口氣。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答案,但這又是必要的詢問程序,所以安雨姍覺得自己虛偽。

“謝謝……完畢!!”

安雨姍沒有廢話,她關(guān)閉通訊器之后,立刻開始指揮后援力量。

既然做了決定,就沒有矯情的必要。

“通知指揮中心,軍部抽調(diào)所有輝能戰(zhàn)車,在道環(huán)山各個高速口等待逆戰(zhàn)的凌云武者。

“接到人之后,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運輸?shù)饺鞘欣铩?p/> “所有人注意,我在重復(fù)一遍……”

安雨姍盯著地圖,開始積極部署作戰(zhàn)任務(wù)。

目前凌云蓮花大陣還有2000多武者,可面對發(fā)了瘋的青初洞,也就一兩個小時,肯定會徹底崩潰。

但好在第一批逆戰(zhàn)武者已經(jīng)出發(fā)。

應(yīng)該來得及。

目前后援武者面臨的唯一問題,就是在道門山的外層,有一條呈環(huán)形的山脈。

從天空俯瞰下去,道環(huán)山脈猶如一個游泳圈,將道門山和戰(zhàn)場圈在了內(nèi)部。

可道環(huán)山脈太特殊,因為蘊含著靈氣的原因,那片地帶輝能戰(zhàn)車無法低空飛行,所以只能換乘汽車,通過高速公路駛來。

不管是哪座城市,都無法繞過道環(huán)山脈。

目前最快的辦法,就是行駛一段高速公路,在道環(huán)山脈的內(nèi)部,讓輝能戰(zhàn)車早早等待著,只有一段路程不可以飛行。

只要無縫接力,他們就可以第一時間運輸逆戰(zhàn)武者。

“快,快……一定要快!”

安雨姍心臟都在瘋狂跳動。

劉國恩載著趙團理和王軍強一路疾馳。

“校長,已經(jīng)有600武大學生回帖了,沒想到大家這么給力。”

趙團理盯著手機,一直在關(guān)注著帖子的回帖信息。

武大內(nèi)部網(wǎng)的同學們很自覺。

只有下載了附件的武者,才會去回帖,并且是實名回帖。

這就相當是請戰(zhàn)書了。

看著自己的名字在一樓,趙團理心里驕傲啊。

“趙團理,你怎么哭了。”

王軍強問道。

“滾,勞資沒哭,角膜炎!”

趙團理瞪了眼王軍強。

就他們說話的功夫,又有兩個武者回帖,寫下逆戰(zhàn)書。

之前都是四大武院和戰(zhàn)國軍校,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A武的學生開始下戰(zhàn)書,甚至,還有零星的幾個B武學生。

B武學生的參加,讓趙團理很感動。

畢竟,B武學生修煉凌云戰(zhàn)法,難度要更高一些。

“校長,您怎么也哭了,角膜炎會傳染嗎?”

王軍強見劉國恩抹眼淚。

不得不承認,單手駕駛的大佬都帥,不管是開豪車,還是開輝能戰(zhàn)車。

“我沒有哭,是輝能戰(zhàn)車太晃,淚珠子被晃出來了。”

劉國恩笑了笑。

這幫不怕死的臭小子,怪讓人感動的。

現(xiàn)在這幫年輕人,讓劉國恩想到了他們的曾經(jīng)。

他依稀還記得,當年在戰(zhàn)場上老兄弟們聊天,那時候大家探討過后繼無人的事情。

有些老戰(zhàn)友在憂愁,后輩的武者,如果沒有了無畏精神怎么辦?

也有些老戰(zhàn)友批判,以后的年輕人可能會一代比一代自私自利。

但幾十年過去,所有人都被慘打臉。

年輕人沒有讓人失望。

又或許,神州所有的年輕人都一樣。

叛逆過,自私過,暴躁過。

但祖國有難,卻沒有多少年輕人會選擇當懦夫。

咱們的民族,就沒有懦夫的基因。

所謂成長,一件事,一場抉擇,一瞬間的事情。

“校長,七公里外,就到高速口了!”

導(dǎo)航發(fā)出提醒,趙團理抬頭道。

“嗯,我知道,學校已經(jīng)派遣車輛在高速口等待,現(xiàn)在戰(zhàn)爭戒嚴,高速上沒有車,咱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穿越過去。

“在高速口的另一側(cè),安雨姍也安排了輝能戰(zhàn)車。

“別急,問題不大。”

劉國恩點點頭。

穿越道環(huán)山脈,差不多是100多公里,得半小時左右。

畢竟有環(huán)山路,所以汽車的速度也達不到極限。

終于,他們抵達高速口。

果然,一輛輛高性能的汽車已經(jīng)準備就緒。

這就是神州的速度和執(zhí)行力,在收到軍部通知之后,后勤部門就已經(jīng)準備就緒。

“報告,我是駕駛員,將由我?guī)ьI(lǐng)大家穿越道環(huán)山高速公路。”

這時候,一隊低階武者跑過來,同時他們已經(jīng)打開一輛汽車的車門。

劉國恩打開車門,一左一右扛著兩個殘疾,同時道:

“不用,這條高速公路,我跑過2000多次,比任何人都熟悉。”

麻利的將趙團理和王軍強塞進車廂,劉國恩直接啟動汽車。

他不是信不過軍部的司機,只是因為自己可以更快一些,畢竟宗師的反應(yīng)要更加敏捷一些。

“戰(zhàn)場情況怎么樣了?”

劉國恩在專心開車,行駛了十幾分鐘后,他突然問道。

“凌云蓮花大陣,目前只剩下不到1500人,參謀部還是聯(lián)絡(luò)不到元帥。

“包括兩支國外軍團在內(nèi),參戰(zhàn)的七大作戰(zhàn)軍團,目前已經(jīng)全部撤退回道門山大陣。

“校長,我們得快一點了,時間很急迫。”

王軍強寒著臉道。

別看還剩下1500多名凌云武者,可情況一如既往的糟糕。

青初洞和牲口一樣,越戰(zhàn)越強,在大犁山的增幅下,神州高層戰(zhàn)力全線被壓制,甚至有些絕巔都開始負傷,特別是羅熊國的烈火夫斯基,他傷勢比較嚴重。

“校長,小心,有小動物!”

就在這時候,趙團理喊了一聲。

他并不是矯情,這是在戰(zhàn)爭,哪怕就是普通行駛,遭遇小動物,也只能強行壓過去,不管是強行打方向,還是急剎車,都是錯誤行為,容易車毀人亡,甚至引起交通事故。

趙團理叫喊,并不是因為碾壓小動物。

而是因為不正常。

太多了。

高速路出現(xiàn)小動物很正常,但一次出現(xiàn)上百只的野兔子,這問題就大了。

而且這些野兔密密麻麻,和軍團一樣,排列在車輛的必經(jīng)之路上。

“該死,應(yīng)該是陽向族奸細的手段。”

劉國恩早就看到了這一幕,他只能被迫踩下剎車。

因為這些野兔子的身上,爆發(fā)出了一團團紅光,那是危險的氣息。

如果不停下來,會很危險。

然而。

一切都晚了。

野兔子們的速度極快,它們猶如一顆顆會移動的火光,開始向汽車包圍過來。

眨眼時間,第一只野兔子跑到汽車附近,直接爆炸。

隨后,就是連珠炮彈一樣的密集爆炸。

就這樣,三個人完全沒有任何應(yīng)對的時間,車輛就已經(jīng)被炸到報廢。

油箱漏油,四條輪胎全部干癟。

“曹尼瑪!”

王軍強沒忍住,直接就是一句臟話。

這個節(jié)骨眼,怎么還會有陽向族的奸細來搗亂。

“別急,道門山方向的武者,已經(jīng)派遣汽車來接咱們。可以確定,是陽向族奸細干的。

“在層層審查下,沒有武者可以潛伏到道環(huán)山高速公路,所以這幫奸細操控了野兔子,并且在野兔子身上施加氣血爆破手段,目得就是毀了車輛,拖延咱們的時間。”

劉國恩耳機里得到了軍部的及時回饋。

參謀中心全程監(jiān)控著車輛。

可千算萬算,誰都沒有計算到野兔子會突然出現(xiàn)。

道環(huán)山生態(tài)環(huán)境很好,平時各種野生動物也會時不時跑到公路上,這是任何人都始料不及的意外。

望著一臉狼藉的路面,趙團理和王軍強想噴死這幫奸細的全家。

畜生。

犯賤。

這下連路都炸毀了幾公里。

汽車和輝能戰(zhàn)場不一樣,對公路要求很高。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這時候,遠處又響起了爆炸聲。

三個人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和憤怒。

“校長,這細不會是想毀了高速公路吧。”

王軍強干澀著嗓子問道。

“卑鄙!”

趙團理咬牙切齒。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表達內(nèi)心的憤怒。

炸公路。

這是多么惡毒的手段。

“對,這次咱們遇到高手了。”

劉國恩抬頭遠眺,大概判斷了一下爆炸點的距離。

宗師的眼睛可以看很遠,起碼20公里往上,可爆炸點比這里還要遠。

這確實是很惡毒的手段。

只要炸毀兩頭的公路,中間那段路即便是可以走,汽車也過不去。

其實也沒那么容易,草叢里還有野兔,危險還在暗中。

現(xiàn)在看來,他們?nèi)齻€就被限制在了這里,道門山方向的車輛都無法來接應(yīng)。

“別喪氣,咱們的敵人,可是曾經(jīng)毀了雷世族的強大種族,面對這種強敵,任何情況都會出現(xiàn),沮喪沒用。

“有困難,那就克服它。”

咔嚓!

劉國恩話落落下,直接是一左一右,扛起了兩個學生。

他腳掌踏碎地面,整個人已經(jīng)暴掠出去。

他要用奔跑的方式去運輸戰(zhàn)力。

身為一個武者,比這更加惡劣的情況都遭遇過,這又算什么困難。

炸毀一段公路,就想擋住我劉國恩,你們這細,也太小看神州老兵了。

“校長!”

被抗在肩上,趙團理臉色焦急。

“別打擾!”

王軍強搖搖頭。

把校長的精神記在心里就可以了。

這就是神州的老兵。

說實話,王軍強剛才六神無主,他根本沒達到劉國恩會這么果斷。

如果是大家思考一會,討論一會,王軍強都不會這么震撼。

劉國恩這種老兵,根本就沒有考慮一秒鐘。

他開始奔跑的時候,目標就是節(jié)省時間,爭分奪秒。

這種精神,最值得銘記。

“唉……是不是我老了,終究是沒有人聽話,安雨姍也不聽話。”

袁龍瀚可以感知到凌云蓮花大陣的情況,身后六座斷橋上的能量一直在衰減。

之前說好的。

如果凌云武者只剩下2000的時候,就要讓武者撤退。

可現(xiàn)在別說2000,就要墜落到1000。

但凌云蓮花大陣還存在著。

因為大陣一體,只要三座城市里的武者們不撤,袁龍瀚根本沒辦法單方面結(jié)束大陣。

他強行切斷大陣,會害了六個陣核。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袁龍瀚只能等最后一個凌云武者昏迷,才能在大陣空虛的一瞬間,切斷和陣核的聯(lián)系。

那樣一來,六個孩子可以活下去。

可袁龍瀚不滿意。

青初洞臨陣突破,比自己想象中強大了太多,這場戰(zhàn)爭的變數(shù)太多。

三座城市并不在道門山的防守范圍內(nèi),一旦自己戰(zhàn)死,青初洞很可能會去三座城市泄憤。

胡鬧啊。

袁龍瀚知道安雨姍是不想讓自己死。

可她確實是在胡鬧。

轟隆隆!

“老袁……”

伴隨著一道沉悶的響聲落下,元古子轉(zhuǎn)頭,嘶啞著嗓子喊道。

負傷了。

袁龍瀚的防御又一次被打穿,這已經(jīng)是第七次了。

理論上,凌云蓮花大陣不會被打穿,可青初洞突然突破,很多事情就出現(xiàn)了變數(shù)。

青初洞依然在正面殺不了袁龍瀚。

但他的祖錘已經(jīng)勉強可以打破防御網(wǎng),起碼,可以暫時打傷袁龍瀚。

袁龍瀚一口鮮血噴出去,他的整個胸口已經(jīng)坍塌,渾身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無妨!”

袁龍瀚目視著青初洞,再一次自信的笑了笑。

從前至后,他的目光都沒有在胸膛停留過哪怕一秒。

這些傷口,仿佛并沒有打在他身上一樣。

他唯一遺憾的事情,是安雨姍沒有聽話,否則的話,自己現(xiàn)在就可以施展反六鬼封禁,直接封印了祖錘。

低階軍團全部撤退,繼續(xù)抵抗下去,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保留有限實力,準備迎接日后的最終戒備才出正經(jīng)事。

“袁龍瀚,斬了你之后,我會把你的尸體懸掛在你神州最高的樓宇上,我要讓你們這群卑賤的無紋族,看看對抗我青初洞的下場。”

青初洞咬牙切齒的罵道。

討厭。

他還是討厭袁龍瀚這副淡漠的表情。

青初洞希望看到袁龍瀚的恐懼,希望看到袁龍瀚不堪的一面。

這件事情,幾乎成了他的心魔。

“神州不會輸!”

袁龍瀚沒有太多廢話。

他現(xiàn)在只希望戰(zhàn)爭可以趕緊結(jié)束,因為六品和七品的宗師戰(zhàn)場,神州武者已經(jīng)有重傷員出現(xiàn)。

再耗下去,可能就會有人死。

絕巔戰(zhàn)場廝殺的武者情況也不妙,柳一舟的沸瓏印已經(jīng)飛回來,目前的狀態(tài)還可以。

其他絕巔都面臨氣血不足的狀態(tài)。

沒辦法,面對一群大招隨便扔的永動機,誰都頂不住。

剛才袁龍瀚已經(jīng)發(fā)出指令,他們以防守為主,不比冒險出招,一切都等待命令。

時間一秒一秒在流逝。

羊道市!

孟羊身后的斷橋,所有凌云武者昏迷,空無一人。

白字青身后,情況一樣。

牛道市!

白小龍身后,空無一人。

靳國塹,情況一樣。

雀道市。

馮佳佳半跪在地上,精疲力盡。

在她身后,斷橋上最后一個凌云武者昏迷,被救護車拉走。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注視在牧橙身上。

目前也只有她的身后,還有三個凌云武者。

雖然凌云武者全部被運輸走,但每個城市的斷橋旁邊,都停留著很多輛救護車,所有醫(yī)療人員在等待著接下來的傷員。

雖然,這批逆戰(zhàn)武者還在趕來的路上。

三座城市雖然空蕩蕩,但卻充斥著悲壯的氛圍。

“馮佳佳,后援武者多久可以趕到?”

牧橙寒著臉問道。

“已經(jīng)進入雀道市,得幾分鐘,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怕元帥率先犧牲自己。”

馮佳佳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是脫力狀態(tài)。

可恨。

整個軍部,目前沒有人可以聯(lián)絡(luò)到袁龍瀚。

他根本不知道有后援武者過來。

“可惡!”

牧橙死死捏著拳頭。

袁龍瀚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慈祥的爺爺。

因為牧京梁的關(guān)系,牧橙也算是袁龍瀚看著長大的晚輩,小時候,牧橙還在袁龍瀚家里寄樣過很長一段時間。

對于袁龍瀚,牧橙的感情不一樣。

想看袁龍瀚很快就會犧牲,牧橙就心如刀絞。

她接受不了。

按照袁龍瀚的實力,他還可以活很久,遠遠沒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不可以。

元帥爺爺,您千萬不要著急,一定要再等等啊。

雀道市城門口。

趙團理和王軍強正在朝著牧橙的斷橋疾馳。

在一個十字路口,他們竟然遭遇了另一輛輝能戰(zhàn)車,通過車載通訊器交流后才知道,原來車上是東武的逆戰(zhàn)武者。

東武的反應(yīng)速度很快。

趙團理和王軍強也才剛剛知道,原來東武的學生,是率先啟程,在輝能戰(zhàn)場上修煉戰(zhàn)法。

這種環(huán)境下,要更加困難。

但他們成功了。

這就是神州的年輕人。

簡單的鳴笛,算是和戰(zhàn)友打過招呼。

其實在羊道市和牛道市,也已經(jīng)有不少輝能戰(zhàn)場陸續(xù)進城。

從各個武大開始,到三座城市,沿途所有配合的部門,都高效緊湊,誰都沒有掉鏈子。

劉國恩一口氣奔襲了31公里,他一個重傷的退休宗師,差點跑到休克過去,畢竟沒有氣罡,氣環(huán)也支離破碎,劉國恩是在玩命奔跑。

就是在這樣的配合下,趙團理和王軍強才能快速抵達雀道市。

通過駕駛輝能機車的武者,他們也得到了一些信息,用野兔子炸高速公路的奸細找到了,震秦軍團已經(jīng)成功抓捕。

而軍部工程隊也已經(jīng)在積極搶修道路,畢竟后續(xù)還有大量的逆戰(zhàn)武者過來。

截止在三分鐘前,逆戰(zhàn)帖已經(jīng)有6000多名武大學生報名成功,他們都在從四面八方趕來。

劉國恩目前需要休息,他已經(jīng)被另一輛普通救護車接走,這個老兵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

“牧橙,全昏迷了,怎么辦啊!”

馮佳佳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她崩潰了。

逆戰(zhàn)武者還在路上。

可牧橙負責的斷橋上,最后一個凌云武者即將要昏迷過去。

接下來,這座大陣,就徹底崩潰。

來不及了啊。

“不可以,不可以,元帥爺爺不可以死,我不允許,我絕對不允許!”

牧橙嘴里念念叨叨。

這時候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被她緊緊捏在手里的玉佩,綻放出了一層深藍色的氤氳。

這是種很純粹的幽蘭,美輪美奐。

牧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飄起來了。

她突然一個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遠離自己的肉身。

就像……靈魂出竅。

“恭喜道友,宿乾玉激活,你現(xiàn)在可以使用”

牧橙腦海里出現(xiàn)一句話,聲音很平緩,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她腦海里一片空白。

神念之力,什么東西?

牧橙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這團力量的源頭,就是老爸要送給女婿當禮物的古老玉佩。

這塊玉佩的由來,牧橙并不清楚。

但她有一次無意中聽到,好像是爸爸和元帥,和青王在昆侖山得到的東西。

但那時候牧橙年紀小,也不懂這些,并沒有當回事。

一直以來,牧橙只以為是普通玉佩,是牧家祖?zhèn)鞯男盼铮山裉鞛槭裁赐蛔兞恕?p/> “牧橙,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這一刻,地面不少醫(yī)務(wù)人員都看到了牧橙‘靈魂出竅’的狀態(tài)。

在他們眼中,牧橙身上突然有一團藍光浮現(xiàn)而出。

隨后,牧橙的肉身還在地面,而那團藍光則幻化成牧橙的樣子,和仙女一樣,在空中停留著。

“我可以飛了,并不是氣罡的那種飛,我是不是可以去告訴元帥這里的事情?”

牧橙并不傻。

她雖然不懂神念之力是什么,但既然是爸爸的東西,就不可能害自己。

冰雪聰明的她,很快就掌握了這種神秘的力量。

自己可以飛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受靈氣的影響,也不受地球引力的影響,理論上,想飛多高就可以飛多高。

這種感覺很玄妙。

就像是一種思維,我想到哪里,就可以快速的飛到哪里。

牧橙在思考的瞬間,她化身的藍光,就已經(jīng)輕飄飄,直接朝著袁龍瀚他們的戰(zhàn)場飛去。

“果然。

“這神念之力,根本就沒有形體。”

沿途飛過廝殺慘烈的宗師戰(zhàn)場,不管是地球武者,還是異族武者,都在詫異的看著牧橙。

但任何人都觸碰不到她,不管是氣血殺招,還是肉身,都無法解除到牧橙。

一團猶如仙氣的藍光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牧橙,就連青初洞都皺著眉。

他第一時間就去用氣血感知。

可惜,什么都沒有。

那團光,只可以用眼睛看得到,而氣血卻感知不到。

很邪門。

“是神念……哈哈,我女兒領(lǐng)悟了,她果然領(lǐng)悟了。”

九品戰(zhàn)場,牧京梁在兩個九品的轟殺下渾身是傷,當他看到牧橙神念飛行的時候,立刻就是一聲狂笑。

功夫不負有心人。

當初自己在昆侖山得到的機緣,終于是發(fā)揮出了作用。

這其實是宇域修真界之前,更早的一個文明的手段,哪怕是在宿乾圣境,也沒有多少修真者可以掌握

牧京梁之所以能得到玉佩,也是巧合,算是宿乾圣地對他的補償,見者有份嘛。

可惜,他得到了了玉佩里的說明書,但資質(zhì)愚鈍,卻根本無法領(lǐng)悟到神念。

其實也賴不到資質(zhì),袁龍瀚和蘇青封也做不到,甚至修真者也是萬中無一。

至于牧橙,也是牧京梁從小到大刻意在培養(yǎng)。

甚至,他還讓袁龍瀚親自教導(dǎo)過閨女一段時間。

可惜,牧京梁失敗了。

雖然他也想盡了很多辦法,但牧橙最終還是沒能開啟

就這樣,牧京梁決定把玉佩給蘇越當禮物,以后給外孫用吧。

牧京梁心里沒有太大執(zhí)念,神念之力這種東西,在宇域修真界都是絕唱,瀕臨淘汰的東西,哪怕雷世族都沒有傳承下來,更別說中途又隔了一個陽向族。

有些手段,已經(jīng)不再適合這個時代。

可誰能想到,閨女爭氣啊,她竟然成功了。

神念的作用有很多,牧京梁知道一些,但大部分還得閨女自己摸索,他一竅不通,能指點的不多。

“我閨女去元帥那干什么?”

牧京梁念頭閃爍了幾下,牧橙的神念化身已經(jīng)飛到袁龍瀚面前。

這一瞬間,牧京梁心里有點酸溜溜。

為什么不是直接來找親爹。

“哈哈哈哈,牧橙,你成功了,這下牧京梁那老家伙也在心滿意足了。”

袁龍瀚望著遠遠而來的牧橙,由衷的笑道。

他已經(jīng)操作起了反六鬼封禁的起手,就要徹底發(fā)動最終戰(zhàn)法。

這時候,牧橙短暫打斷了他的施術(shù)。

袁龍瀚很難忍著不去關(guān)注,這可是神念之力啊。

宇域修真界就瀕臨滅絕的東西,整個宿乾圣境都沒幾個修真者可以修煉出來。

沒想到牧橙還是成功了。

當然,他們在牧橙小的時候,也專門做了一些訓練,但沒有人真正期望成功過。

牧橙手穩(wěn),心態(tài)穩(wěn),就是從小訓練的結(jié)果。

想操控神念之力,首先精神世界得比別人強大,這一點牧橙早就超越了常人。

“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青初洞差點被氣瘋。

他仔細端詳著牧橙,根本不理解這團藍光。

完全沒有氣血波動。

完全沒有生命氣息。

這么一團東西,為什么可以穿透絕巔的戰(zhàn)斗余波,甚至連黑洞都不懼。

面對未知的東西,青初洞心里有點慌。

牧橙剛要開口說話,青初洞氣急敗壞,直接將祖錘丟過去。

這一次,目標就是牧橙。

然而,打空了。

祖錘就像是穿透了一團煙霧,直接轟在虛空里,牧橙的神念完整無缺。

“哈哈哈,青初洞,你別白費功夫了,這是你根本無法理解的力量。”

袁龍瀚心情舒暢,狠狠嘲諷了青初洞一句。

他沒有擔心過牧橙,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牧橙,而是牧橙的一團思維,也可以說是精神力量。

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存在,別說祖錘,就是裂虛境親自過來,都不會有用。

神念之力妙用無窮,連宇域修真界都搞不太清楚,你青初洞又是個什么玩意。

“牧橙啊,我很欣慰,能看到你很欣慰。”

袁龍瀚又笑著說道。

真好啊。

臨死前老天爺賞賜的禮物。

“牧橙,你回去吧,我還要廝殺。”

袁龍瀚緊接著補充道,他笑夠了,要施展反六鬼封禁。

“不……不……”

牧橙皺著眉。

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團輕飄飄的東西,不能說話啊。

這下糟了,好不容易跑上來,還是沒辦法傳遞消息。

“什么?”

袁龍瀚一愣,他察覺到牧橙似乎要說話。

“神念之力可以千變?nèi)f化,你嘗試著寫字。”

袁龍瀚連忙提醒道。

果然,組成牧橙形態(tài)的藍光散開。

隨后,出現(xiàn)了一行漢字。

大陣有援軍,不會潰散,元帥你堅持住,相信我們,我們有……

牧橙受到啟發(fā),毫不猶豫轉(zhuǎn)化成了文字,沒想到居然管用。

可惜,她的精神力量有點薄弱,一句話說了一半,那些藍光直接潰散。

援軍?

袁龍瀚看著這行字,陷入了迷茫。

雀道市。

牧橙身上的藍光消失,她死死捏著眉心。

頭疼。

這是一種透支了精神力的頭疼,就像是連軸轉(zhuǎn),不停的工作了好幾天一樣,一浪一浪的疼。

“牧橙學姐,我們來了。”

這時候,趙團理和王軍強終于坐到了斷橋上。

“感謝!”

牧橙狠狠捏了捏額頭,隨后深吸一口氣。

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

神念之力的事情,以后再研究吧。

她唯一知道的事情,是袁龍瀚將安然無恙。

“袁龍瀚,裝神弄鬼也沒用,這次我送你上路。”

青初洞氣急敗壞,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所以他要殺袁龍瀚泄憤。

祖錘又一次轟擊過去。

這一次六座斷橋油盡燈枯,自己必然可以斬殺袁龍瀚。

可笑。

用裝神弄鬼來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

蠢貨的手段。

面對祖錘,袁龍瀚撤銷了反六鬼封禁。

一臉懵逼的他,終于理解了牧橙那句話的意思。

他感覺到了凌云蓮花大陣的變化。

因為已經(jīng)被消耗殆盡的三萬凌云武者,出現(xiàn)了補位。

這才幾秒鐘時間,已經(jīng)有40幾個補位武者。

不對。

人數(shù)還在增多。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科研院破解了凌云戰(zhàn)法?

袁龍瀚自己都懵了。

祖錘襲來,袁龍瀚祭出熟悉的對抗方式。

黑洞出現(xiàn),全場陷入了死寂。

神州武者們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元帥犧牲的準備。

可熟悉的黑洞出現(xiàn),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斷橋……亮了!”

元古子瞳孔一閃一閃,他渾身都在顫抖。

奇跡。

奇跡出現(xiàn)了。

原本已經(jīng)徹底失去光澤的六坐斷橋,突然就浮現(xiàn)出了星星點點的光亮。

就像是燎原的星火,雖然稀少,但卻足夠散發(fā)出令人振奮的希望之光。

“這怎么可能!”

遠處,鋼厲承死死捏著拳頭。

不可能啊。

盟軍的奸細已經(jīng)把所有事情探查清楚,神州創(chuàng)造這座大陣,需要低階武者修煉凌云戰(zhàn)法。

他們哪來的援軍?

雷河殿。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五個灰頭土臉的人,從一片沖天而起的廢墟中出現(xiàn)。

“什么味道?”

姚晨卿扇了扇鼻腔的灰燼。

“自由,是自由的味道。

“啊……自由的味道,是多么香甜。”

蘇青封張開雙臂,懷抱自由。

“青王,您可真是個大哲學家,一個自由的靈魂,在哪里都會聞到自由的味道,在您的感染下,我也聞到了一些味道,是對愛情的忠誠,是對孝道的擔當,對……這是男人該有的味道。”

楊樂之立刻上前拍馬屁。

“小楊啊,沒想到你不僅對詩詞歌賦有研究,對古哲學也有涉獵,是個好苗子,以后我要培養(yǎng)你。”

蘇青封語重心長的點點頭。

人生能得一知己,已經(jīng)足以,雖然兒子的悟性愚鈍了一點,但女婿來挽尊。

一個女婿半個兒,不錯不錯。

這時候,一頭龐大的九品妖獸逃跑。

廢話。

三個絕巔,一個九品,一個八品,不逃就是等死。

這個妖獸之所以在這座荒山,是因為它要方便一下。

“哼,在屎里都能聞到自由,蘇青封你是個人物,大哲學家。”

姚晨卿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同時,他對自己的徒弟很失望,這家伙就是個舔狗,毫無底線。

“正東方向,距離戰(zhàn)爭通道最近,我們趕緊走。”

黃素俞凝重著臉道。

“嗯。”

蘇青封點點頭,抓起許白雁的手,他不屑和姚晨卿這種粗鄙之徒辯論。

蘇青封認為,和沒文化的人交談,只要自己開口,那就是輸了。

姚晨卿也抓起楊樂之的手。

他和許白雁是宗師級,速度有點慢。

楊樂之再一次自閉,我特么都八品了,跑路竟然都得被拎著……好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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