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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奪舍了魔皇 237.他第一個(gè),你第二個(gè)
這一尊黑暗佛陀,比方才不空魔僧顯化的黑暗大佛,外形上似乎還要縮小不少。
但是給人的感官上,卻反而感覺更大。
仿佛大到徹底充塞周遭天地,四周雪山高原都被他盡數(shù)握在掌中一樣。
讓人有這種感覺的關(guān)鍵,就在于其雙目中,黑光閃動(dòng)。
兩只眼瞳里,仿佛都各有一個(gè)逆轉(zhuǎn)“卍”字符。
如果跟他比起來,方才不空魔僧凝聚的魔佛法身,就像是寺廟里供奉的泥偶佛像一樣。
而這尊黑暗大佛,則有了幾分真正魔佛降臨世間的意味。
陳洛陽抬頭望去,可以看見那黑暗佛陀體內(nèi),似乎有一個(gè)老僧,與之合為一體。
老僧抬手,手指做拈花狀,黑暗大佛也是同樣動(dòng)作。
一式如來魔掌中的拈花成魔,使來爐火純青,深得個(gè)中三味。
以陳洛陽此刻的修為境界與實(shí)力,面對這一掌,都有了瞬間的精神恍惚。
眼前仿佛幻象叢生,無盡欲望生出,同時(shí)還都被滿足,只希望就此沉湎其中,恣意徜徉。
魔佛拈花,一念開悟,一念生死。
不開悟者,直接就被當(dāng)場一掌打死。
陳洛陽雙目中暗金色的光輝閃動(dòng)。
蚩尤相頭頂九支神兵撞擊在一起,發(fā)出一聲讓周圍雪山全部雪崩的巨響。
刺耳的兵戈聲,聲音就如同神兵利器一樣,瞬間劃破如來魔掌造成的幻境,化解這精神鎮(zhèn)壓。
與此同時(shí),蚩尤相雙手齊出,分別抓住兩支神兵,然后向上一起迎擊黑暗大佛。
一支神兵格開佛掌,另外一支神兵閃電般刺向?qū)Ψ健?p/>
黑暗大佛另外一只手抬起,仍然是一式拈花成魔,手指做拈花狀,抓住了刺來的蚩尤槍鋒。
不過,只是微微一頓,其手指就開顫抖起來。
蚩尤相發(fā)出無聲咆哮,手里長槍繼續(xù)向前刺。
黑暗大佛無奈,只得足下生出黑蓮花,快速后退,松開槍鋒。
不過,他掌勢一變,已經(jīng)從拈花成魔,變作倒栽菩提。
力量一反一正,一推一送,成功化解陳洛陽這一式“蚩尤”的攻擊。
并且強(qiáng)大的力量,再次打向陳洛陽。
“師父……”不空魔僧只喊了一聲,便再發(fā)不出聲音。
陳洛陽另一只手掌擋下那老僧的攻擊:“這位大師如何稱呼?”
“貧僧圓嗔。”老僧停下腳步,沒有繼續(xù)上前。
這句話說出口,以他整個(gè)人為中心,就有道道凝結(jié)成實(shí)質(zhì)的聲波向四周擴(kuò)散。
無需動(dòng)手,救下另一邊被蘇夜刺傷的空屠魔僧。
陳洛陽的蚩尤相頭頂神兵再次齊齊碰撞一下,發(fā)出的聲音形成一道道利刃般的存在,割裂對面如來魔掌所生的音波。
圓嗔魔僧見狀,目光略微閃動(dòng)一下。
“看來不是業(yè)斷三界,連喝破摩訶,貴教也自行推演出來了。”圓嗔魔僧平靜看著對面的陳洛陽。
陳洛陽迎著圓嗔的視線,隨口說道:“并不難。”
說話同時(shí),他一只手里,還抓著不空魔僧的腦袋,將之拎在半空中。
圓嗔魔僧看了一眼退到自己身邊療傷的空屠魔僧,然后視線就重新看向?qū)γ娴年惵尻枴?p/>
他沒有再繼續(xù)上前。
不知道是因?yàn)轭櫦勺约和降艿男悦€是因?yàn)橹車拿姘朔剑鋈欢加袕?qiáng)大的氣息涌現(xiàn)。
首先便是一邊地平線上,佛光升騰閃耀。
大量佛門高手,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內(nèi)。
那黑衣老僧圓嗔見了之后,暗自皺眉不已。
相較于古神教而言,他們魔佛一脈跟佛門正宗才是更加水火不相容的死敵。
問題是,小西天的人,怎么也跑下來了?
之前沒動(dòng)靜,為何今天就突然橫插一腳?
這實(shí)在讓圓嗔魔僧頭疼不已。
如果說其他敵人還能慢慢周旋,那佛門正宗一脈與他們則不可避免有一戰(zhàn)。
今天就算能戰(zhàn)勝陳洛陽,恐怕之后也馬上要跟小西天的人再戰(zhàn)第二場。
除了佛光外,另一個(gè)方向,則有流星一樣的劍光落下。
劍光落下后,仍然像形成一樣璀璨奪目。
在那光輝中,則似乎有一個(gè)青年男子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讓人看不真切其面孔。
在劍光籠罩下,似乎有一對像劍鋒一樣冰冷的視線,在陳洛陽同老僧之間來回盤旋。
不管看哪個(gè),似乎都沒什么好感。
圓嗔魔僧見狀,心中微動(dòng)。
天河一脈同他們魔佛一脈,也素來不怎么咬弦,只是在紅塵界里,雙方地盤離得較遠(yuǎn),所以沖突不多。
可一旦碰上了,大家往往相處得很不痛快,一邊要除魔衛(wèi)道,另一邊又怎肯引頸就戮?
而天河一脈同古神教的關(guān)系,則更像是井水不犯河水。
現(xiàn)在對方看陳洛陽的視線里明顯也帶有敵視的意思,圓嗔細(xì)細(xì)想來,可能跟自己先前在紅塵界流傳出身古神教的燕明空通曉幽冥劍術(shù)有關(guān)。
陳洛陽看樣子也很可能身懷幽冥劍術(shù)。
至少,天河一脈現(xiàn)在認(rèn)為他也跟幽冥劍術(shù)沾邊。
這或許是自己可利用的一點(diǎn)……
圓嗔魔僧正想到這里,忽然就見一道血河似的劍光,同那天河傳人,前后腳到了這里。
血河般的劍光,懸停于那道星辰劍光的對面,迢迢血河,更在天際,仿佛在天空中劃下一道血線。
在血河里,同樣有人的視線正在閃動(dòng),饒有興趣的打量現(xiàn)場對峙的陳洛陽和圓嗔魔僧。
看見那道血河,圓嗔魔僧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來人,他認(rèn)識。
不僅認(rèn)識,交情還不錯(cuò)。
血河一脈和魔佛一脈在紅塵界同屬魔道,彼此地盤相距遙遠(yuǎn),少有利益沖突。
秉持遠(yuǎn)交近攻的理念,雙方勉強(qiáng)可以算半個(gè)盟友。
只是對這個(gè)盟友,圓嗔魔僧也不是完全放心。
他們這種松散聯(lián)盟,突然被盟友背后捅一刀的事情并不少見。
但不管怎么說,相較于小西天還有天河而言,血河一脈的現(xiàn)身終究好一些。
至少,作為死敵,血河可以幫忙牽制天河。
不過很快,圓嗔魔僧一顆心馬上再次一沉。
另外他察覺到自北方又有兩道強(qiáng)大的氣息靠近。
其中一道氣息靠近后,可以看見天邊出現(xiàn)大量的金光烈焰。
金色的光輝燃燒起來,仿佛熊熊烈焰,乃是南楚皇朝皇族絕學(xué)輝煌譜修煉而成的光明煌。
南楚皇朝來人,這無疑是件好事情。
圓嗔魔僧眼下還不知道南楚皇朝為何來人。
南楚四皇子程虎元之死,目前還只限于古神教和南楚皇朝之間的私下交涉。
在雙方徹底撕破臉開戰(zhàn)以前,消息還不至于散布出去。
南楚皇朝要臉面,古神教雖然不懼開戰(zhàn),但眼下也無心節(jié)外生枝。
所以圓嗔魔僧此刻有些摸不清楚南楚皇朝的用意。
南楚和古神教是宿敵不假,但圓嗔一時(shí)間還想不到對方為什么一定要來這方神州浩土開戰(zhàn)。
也是為了這個(gè)陳洛陽而來嗎?
是當(dāng)然最好,但圓嗔眼下不會(huì)把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
因?yàn)樗匆娏烁铣首逡黄饋磉@里的屠山夷。
這位紅塵古神教的高手,在紅塵界名氣不小,圓嗔魔僧雖然少與之打交道,但同樣認(rèn)識。
這光頭漢子此刻就這么一步步行走在高原上,不像其他強(qiáng)者那樣滿身異象。
但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看見他,都充滿忌憚。
光明煌籠罩下的南楚皇族與他隔開一段距離,隱隱形成對峙。
看見這個(gè)屠山夷,讓圓嗔心情很糟。
那似乎預(yù)示著,神州浩土的古神教分支,得到了紅塵界那邊總教的支持。
現(xiàn)在的局面,太亂了。
不管是他們黑蓮佛境還是眼前的陳洛陽獲勝,對這場亂局來說,可能才只是一個(gè)開端。
陳洛陽對突然到場的眾人,平靜以對。
他只是一只手抓著不空魔僧的同時(shí),看向?qū)γ娴膱A嗔。
“很遺憾讓你空等了一場。”陳洛陽說道。
圓嗔聲音平靜:“貧僧只是沒有想到,陳教主一向直來直去,今天卻突然改了往日作風(fēng),要拿小徒來開刀。
雖然算年齡的話,小徒可能還比陳教主你年長幾歲,但以你的實(shí)力地位,這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以大欺小了。”
聽見圓嗔對陳洛陽的稱呼,屠山夷面上表情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而其他人的情緒,似乎也沒什么波動(dòng)。
只是他們看陳洛陽當(dāng)著屠山夷的面兒,并沒有謙讓一下的時(shí)候,大家心中都覺得值得玩味。
陳洛陽對此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只是靜靜看著圓嗔魔僧說道:“你我一戰(zhàn),在哪里進(jìn)行,對結(jié)果并無影響。”
圓嗔聞言,不為所動(dòng)。
陳洛陽半轉(zhuǎn)身,抓著不空魔僧,遞到了自己前方,面對其師父圓嗔。
“之所以選這里,是因?yàn)轫樎贰!标惵尻栒f道:“本教二長老和五長老,以及部分教中弟子,都隕落在這高原上,雖然不知道是你還是你徒弟干的,但把你們都留在這里,該可告慰本教死者在天之靈。”
一邊說著,陳洛陽抓著不空腦袋的五指用力一握。
一位第十三境的武帝,不空魔僧的頭顱就頓時(shí)變成一片虛無。
無頭尸體衰落在地上的同時(shí),陳洛陽朝那老僧淡淡說道。
“他是第一個(gè),你是第二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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