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贗太子 第七百七十二章 名聲非常要緊
野道人看著眾人,只見尸體隨風(fēng)而飄,在場的人都個個臉色煞白。
雖這些人大多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死人與死人不同,這一次死的是昔日同事,是因背主被吊死的人,這明顯就是殺給看。
但這事能怪王爺?
王爺?shù)拇觯蠹叶夹闹杏袛?shù),其實(shí)倒不是說代王的月例高,這高出二三成,關(guān)鍵是處置家仆的家法。
齊蜀二王封王已久,府中抬出去的人不少了,原本覺得代王寬宏,現(xiàn)在還是這話,人啊,要惜福。
“江義。”代王從尸體上收回目光,又落在了江義身上。
江義忙垂首:“在。”
“這次的事,你辦得很好,副管家位置還空著,就準(zhǔn)你補(bǔ)上,賞你一百兩銀,可去賬房去支取。”
江義心中一喜,能在府中爬上更高位置,不僅代表能做的事情多了,更代表著代王的信任,這對自己潛伏奉差可大有好處,立刻歡喜應(yīng)了。
看著江義歡喜的樣子,蘇子籍又看向薄延:“薄延。”
“王爺!”青年出隊(duì),向蘇子籍行禮。
“調(diào)查賈嬤嬤一事,你立下大功,雖對你已有賞賜,但與立下的功勞相比,卻還不夠。這樣,你與江義一樣,可去賬房支取一百兩銀子,這是給你賞銀。另,薄延,本王晉升你第三府兵隊(duì)副隊(duì)正……從今以后,望你好好做事。”
大鄭繼前魏制度,勛貴允許有少許府兵,親王有三個隊(duì)的編制一百五十人,按照大鄭規(guī)矩,伍什之長尚不是官身,但正副隊(duì)正,已經(jīng)是官身。
雖是王府府兵,還是編制之內(nèi),也有官身可得,這可是從九品,薄延聽到厚賞,心情復(fù)雜。
許多人總覺得這官小,可有無官身,實(shí)完全不一樣。
多少江湖大豪,求這從九品不可得。
“沒想到我志不在此,卻反被代王看重。”薄延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沒有早早就答應(yīng)了差事,是不是現(xiàn)在跟著代王,反可以做個忠臣?
念頭翻轉(zhuǎn)間,薄延余光看著鄭懷和龐泗,已單膝跪倒,不經(jīng)意改了稱呼,說:“是,臣定會盡忠職守,絕不辜負(fù)王爺信任!”
“那么,就散了吧!”蘇子籍也看了一眼鄭懷和龐泗,自半片紫檀木鈿可知,薄延不過是江湖客賣命,尚未加入別的王府,而鄭懷和龐泗,卻是齊蜀的人。
“吊的胡蘿卜有了,不僅僅府內(nèi)震肅,也起了積極心。”
“鄭懷和龐泗以后必差,必會更加用心,這樣才能榨干了油。”
蘇子籍尋思著,就回轉(zhuǎn)了去。
“恭喜了,薄隊(duì)正,升官了,可別忘記了差事。”等代王走了,路先生過來,低聲提醒一句,薄延頓時(shí)一凜,再抬頭時(shí),路先生已是轉(zhuǎn)身走了。
貴人走了,人群紛紛圍了上去,不斷恭喜。
“恭喜薄隊(duì)正,現(xiàn)在你得王爺看重,以后必是官運(yùn)亨通,前途無量啊!”第一個上來的是鄭懷,他似笑非笑。
“薄隊(duì)正,今日得了銀子又升官,我可要厚著臉皮向你討一杯酒喝了!”龐泗哈哈大笑,帶著些濕漉漉。
薄延頓時(shí)頭疼,雖沒有暴露出自己身份,但這兩人似乎聞出些味道,想到這里,他神色不由一陰,隨之露出笑容。
“恭喜薄隊(duì)正……”
“江管家,恭喜恭喜,快得請客呀!”
今日兩個得了賞銀又得提拔的人,成了眾人中的焦點(diǎn)。
回去的路上,不斷有人向二人道喜慶賀,薄延心事重重,還要裝出開心模樣,笑到最后,已十分勉強(qiáng)。
與此同時(shí),有人是哭都不敢哭,那就是賈家的三兄弟。
賈務(wù)友三個兒子連同長子的妻兒,現(xiàn)在住在一個偏僻小院里,院里還住兩戶人家,平日三家來往密切,可今日回來的一路上,兩家只與他們說了幾句干巴巴的話,就相顧無言,各回各家。
畢竟,賈家死了老太太,按正常程序來說,那是該發(fā)喪,可誰讓這賈嬤嬤是因背主被賜死?
作鄰居,這是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說什么都好像不對,可不就是索性避開了,免得各自尷尬?
三個兄弟悶坐在屋里,屋里關(guān)著門窗,光線很暗,一時(shí)也不說話,遠(yuǎn)處是慶賀聲,順半開的窗戶傳來,讓他們心里越發(fā)憋屈。
別人是得了賞銀又得提拔,他們呢?
老大這管事怕是再也爬不上去了,明明升一等管事是明擺的事,還有希望爬上副管家的位置去,現(xiàn)在都糊了。
老二老三的府兵都降到了二等,雖月錢仍不少,夠兩個光棍每天吃飽喝足,但二等府兵跟一等府兵如何能比?
別看只差著一等,以后但凡有著升官的事,都必定從一等兵里選,且輪不到二等兵!
再者,經(jīng)過了今日的事,亡父給他們留下的福蔭,這次怕全耗光了。
老大賈樂容沉著臉一聲不吭,良久象是拿定了主意,開了口:“有道是入土為安,事已至此,我們想一想,怎么把母親入葬了吧。”
賈老三脾氣暴,立刻跳起來:“憑什么?這女人一向不安份,原本給人洗衣服就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這還罷了,小戶人家不講究太多。”
“現(xiàn)在還私下欲害王妃,哪家王府出這事,不株連全家?要不是王爺仁慈,看在爹當(dāng)年伺候太子的情分上,我們?nèi)揖屯炅恕!?p/>
“我們還沒追究她坑害我們的事,倒要給她收斂尸體,憑什么,又不是我們的親娘,只是過繼。”
賈老二瞇著眼也說:“大哥,她得了銀子只給娘家,我們一分不得,還蒙了冤,要收尸也是她娘家去收。”
“住口!”
見這兩個人越說越不像話,賈樂容皺眉看向:“你們懂什么?她陪了爹多年,就算不看她,也該看爹的面子,替她收斂了!”
這也是,賈務(wù)友去世前,繼母嫁給爹做繼室,他們那時(shí)還小,雖說繼母對他們并不多好,但也沒讓他們餓死凍死,更陪著爹過了多年苦日子,就憑這個,再怨恨繼母坑了自家,也不能真的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我們賈家,說到底是被她連累了,還有挽回的余地,名分上她是我們繼母,她可以不仁,可我們不收尸的話,外人怎么看?”
“就得去收斂尸體,讓王爺,讓別人都說一聲以德抱怨,我們才有翻身的日子過!”
這話說的對極了,名聲是非常要緊的事,丟了可撿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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