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贗太子 第五百九十七章 雷霆雨露
代國公府
此時代國公府算得上門庭若市了。
一輛輛牛車從不同方向行來,目的地就只有一個,就是代國公府。
也多虧現(xiàn)在的代國公府,是前朝國公府修繕成,本身就是國公的格局,府內(nèi)面積大,府門前空地也很大,足停下許多輛牛車。
而望魯坊本就是住著達(dá)官貴人,道路也寬敞,普通行人不多,但即便如此,也有牛車堵在了路上,進(jìn)不去,出不來。
最后還是府里管家出面,帶著人疏通了一下道路,讓來府里道賀賓客將車分別停好,這才避免擋了人家回家路的尷尬事。
“還真是熱鬧。”方真掀開車簾,從牛車?yán)锟慈ィ\囼暄巡畈欢喟肜铮滩蛔「锌骸爱?dāng)初代國公剛封侯時,誰能想得到會有今日?”
這樣的權(quán)勢,短短數(shù)個月時間,一下連跳了三級到了現(xiàn)在的地步,令人羨慕。
可惜,羨慕的人眾多,能看清其中危險不多。
“真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再次感慨,放下車簾,方真安靜坐在牛車內(nèi)不語了。
前面趕車的車夫也識字,聽了方真的最后一句感慨,也跟著一搖頭。
這話他雖然不是十分懂,可也知道這不像在稱贊,難道代國公被皇上器重,掌兵了還不好?
“老爺,到了。”又過了一小會,牛車行過代國公府,在更靠前一些的位置停下,靠在空地上,車夫才回過頭,對著車?yán)锏娜苏f。
“你在這里等著。”方真下了車,隨口說了一句,自己走了出去。
他這樣隨性過來的勛爵不多,多是人到了,禮也到了。
但無論是送什么禮,代國公府家臣都出面拒收,婉拒同時,也替代國公表達(dá)了歉意。
因不是拒收的一家兩家,而所有送來的禮物都婉拒,而且還請來慶賀的客人進(jìn)來喝茶,有人陪著。
縱然有人心里不滿,但還是少數(shù),而且多半是別有用心,想要渾水摸魚卻失敗了之后的不滿。
大多數(shù)人過來,是為了與代國公結(jié)個善緣,不是來結(jié)仇,既然全都不收而不是只針對自己,自然就不會忘心里去,更不敢不滿了。
“哎喲,小侯爺!”野道人跟著簡渠,兩個人負(fù)責(zé)迎來送往,簡渠剛婉拒掉了一個文臣送來的賀禮,這里野道人就看到方真溜溜達(dá)達(dá)走來,忙笑著過來見禮。
將方真迎進(jìn)去,不一會,一個永安宮大太監(jiān)坐著牛車抵達(dá)代國公府門前,乃皇后派來向代國公道賀。
同樣,皇后也沒有差人送禮。
現(xiàn)在的蘇子籍,可不是光桿代國公,不僅僅有了產(chǎn)業(yè),而且還成了掌握京城兵權(quán)的羽林衛(wèi)指揮使,身份要比之前更敏感。
作為掌兵的皇孫,對來慶賀的人客氣一番,這沒什么,可誰的禮都收,萬一有人送了重禮,或夾帶了私貨,很可能就會引來麻煩。
又不是逢年過節(jié),蘇子籍索性為減少麻煩,讓人今日暫不收禮。
而皇后派人來也只是代表著皇后,向蘇子籍討一杯茶喝,表明一下態(tài)度,而來的這位永安宮大太監(jiān),就是曾經(jīng)去過小縣城祭祀過葉維翰的于韓。
“老奴給代國公請安!”
說過了話,傳了懿旨,一霎間在蘇子籍驚愕之間,于韓已滿面恭敬下拜,蘇子籍忙起身雙手摻起,說:“我僅僅是代國公,指揮使,安敢受公公此禮?”
“國禮不可慢,家禮不可廢,您僅僅是代國公,指揮使,當(dāng)然受不了老奴一拜,可您是太子之子,老奴是娘娘的奴婢,也是太子的奴婢,見了您,哪怕沒有一官一職,也當(dāng)行家禮。”
于韓硬是拜了,才起身說了。
“公公請起。”
蘇子籍心里一陣感動,跪就是服從,話說無論什么時代,無論什么組織,核心就是要人跪拜,所謂的先進(jìn),不過是廢了明禮,在利益和紀(jì)律上依舊要跪。
穿越到這時代,要是身為賤民,仇恨一切就罷了。
身是貴人官宦,還喊著“你們不要跪”,這就有些腦缺了。
“要不是有太子的名分,我哪能到這步?”
聽著外面的熱鬧道賀聲,蘇子籍站在廳里,對這永安宮的大太監(jiān)說:“煩請公公為我?guī)г捊o娘娘,待十五入宮時,必親自向皇后娘娘謝恩!”
作皇后沒入主永安宮前就在跟前服侍的大太監(jiān),于韓對太子兒子的皇孫,自然是打心眼里親近。
之前就曾經(jīng)借著宣懿旨時接觸過蘇子籍,這次又出宮,驚訝發(fā)現(xiàn),皇孫氣度較之過去,更令人感到心折了。
“不愧是太子的兒子,突然被下旨封為羽林衛(wèi)指揮使,依舊不驕不躁,看著態(tài)度從容,這才是能做大事的人!”
于韓這次過來,道賀是做給別人看,主要還是替皇后娘娘過來,看一看皇孫的情況。
若是皇孫被這突然砸在頭上的羽林衛(wèi)指揮使給迷了心竅,就點一下,若皇孫自己有了警惕并不盲目歡喜,那就可以回宮將情況說給皇后娘娘聽,讓娘娘放心。
蘇子籍的回答,是在于韓將皇后娘娘的擔(dān)憂與鼓勵轉(zhuǎn)述之后說了,于韓聽出了皇孫話語中的感情,心里也一暖。
誰會不喜歡知道感恩、愿意親近自家主子的孩子?
雖太子只剩下了這一個兒子,但這一個兒子,從各個方面都完勝別人。
“請皇孫放心,奴婢一定將您的話帶到。”于韓微微彎腰,恭敬又熱情說。
這態(tài)度可沒有絲毫的討好,而是的的確確的親近。
算上之前的接觸,蘇子籍是第二次跟這位永安宮大太監(jiān)接觸,二人一番交談,讓蘇子籍對永安宮的主人更多了幾分了解。
“能有這樣的奴婢忠心耿耿跟隨,皇后十分出色。”
不是攤上當(dāng)今這么一個皇帝,疑心極重,又對子嗣毫無憐憫,太子未必不能活下來,而能教導(dǎo)出那樣一個太子的皇后,又該是什么樣?
而經(jīng)歷了太子之死,皇后已然蛻變,怕能力跟城府都足可以成為奪嫡的一股強(qiáng)大的助力,現(xiàn)在倒便宜了自己。
蘇子籍暗嘆一聲,恭送了這位大太監(jiān)。
“雷霆雨露,盡是天恩,現(xiàn)在是雷霆還是雨露,或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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