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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門錦繡 131:他的命(二)
龍義一想到少爺會被嚇死,驚得差點從馬上掉了下來。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姑娘有了閃失,那肯定是會要了少爺?shù)拿贿^,少爺應(yīng)該先得把他嚇死,誰讓他失職了呢?
龍義剛回到瑾園,就有人把收到的信鴿遞給了他。他一看是傳達北疆信息的,趕緊取下紙條打開。匆匆看了一眼,額頭上的冷汗已經(jīng)是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姑娘竟然真的去了平城。
這可真是要命了!
他片刻都不敢停留,又騎著馬往宮里去了。
宮里更是不安定,紀泓燁這個一向最守禮節(jié)的朝廷二品大員,竟然去到了皇后娘娘的寢宮。今日圣上的頭疾犯了,一直歇在皇后娘娘宮里。圣上本就不太好女色,后宮嬪妃中盛寵不衰的也就只有柳靜賢柳貴妃。如今柳貴妃有了身孕,已經(jīng)不常伺候了。
“紀卿,什么事能讓你這么著急?”圣上今日本是不打算見任何人的,只是,紀泓燁素來沉穩(wěn),若不是有極要緊的事,斷然不會到后宮來找他。
“稟圣上,微臣剛剛收到了北疆加急的折子。”
“哦?可是平城出了什么差錯?”
“鎮(zhèn)北王已經(jīng)打贏了,把北燕的軍隊從平城里清了出去。”
圣上依然是平靜的,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似乎這個是在意料之中。
紀泓燁又道:“平城發(fā)生了瘟疫。”
圣上喝了一口茶,神色淺淡,悠悠地道:“北疆地大物博、人才濟濟,一個小小的瘟疫還是能解決掉的吧!紀卿又何必為此著急”
紀泓燁知道,圣上本就忌憚鎮(zhèn)北王府的勢力,現(xiàn)在大概是持觀望的態(tài)度。如果瘟疫蔓延,那勢必會影響到軍隊,趁機削弱玄甲軍的勢力。可北疆的普通百姓怎么辦?難道就真的是人命如草芥嗎?
“瘟疫這種事本就極難控制,鎮(zhèn)北王府一定是沒了解決之策,才會向朝廷求助。”
“就如愛卿所說,瘟疫不可控,就是金陵也是愛莫能助。”他揉了揉額頭,一副難受模樣,看樣子是在下逐客令。
紀泓燁必須要盡快說服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遲則生變。北疆不能出事,以阿錦的性子,她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他也不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題,緩緩道:“圣上可還記得,幾年前金陵城的那場瘟疫?”
永隆帝自然是記得的,金陵乃是大寧朝的帝都,是大寧的根基所在。那一次瘟疫差點兒毀了金陵,若不是那個天賦異稟的小姑娘,只怕……如今的金陵已經(jīng)是無人的鬼城了。可惜了那個孩子,最后落了那么一個下場。
“北疆離金陵甚遠,可畢竟是大寧子民。他們現(xiàn)在是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如果圣上救他們脫離苦海,北疆百姓必然感念圣意。”
這句話是說到了點子上。永隆帝擔憂的不過就是北疆百姓,一心只知道鎮(zhèn)北王,連他這位九五至尊,大寧的統(tǒng)治者都不放在眼中。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的心向著誰,這天下也就是誰的了。
永隆帝摩挲著手里的玉扳指,神色平靜,他這個皇帝做的可是不容易。內(nèi)有權(quán)臣把控朝政,外有封疆大吏虎視眈眈。這內(nèi)憂外患下,如何讓他們互相牽制,保持平衡,已經(jīng)是讓他殫精竭慮。
好在文淵閣這位年輕的紀閣老,能力甚佳,以后他娶了九公主,成了自己的駙馬,那自己手上就有了一把利刃。也不怕他權(quán)勢太大,功高蓋主,孫善成自然會和他斗。
永隆帝心里已經(jīng)是百轉(zhuǎn)千回,面上卻是平靜如水,仍是不緩不慢地道:“紀卿,那你的看法呢?”
“派太醫(yī)院最好的御醫(yī)過去,讓天下都看到圣上救北疆萬民于水火的決心。”
“好,朕這就擬折子。”
紀泓燁從宮里出來就碰到了孫文杰,蔡秉荃一案后,他也是高升了。如今任戶部侍郎,以后升了尚書,可就算是把大寧的錢袋子攥在手里了。他走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完全不是戶部侍郎該有的模樣。
紀泓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孫文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心急火燎的同他說:“懷瑾,我有事情要跟你說,很重要。”
“沒空。”紀泓燁拉開他的手,大步往宮門走。
孫文杰咦了一聲:“你這心急火燎的是要干嘛去?”
“自然是有急事。”
“你再急還有我急嗎?”孫文杰大步跑到紀泓燁跟前,伸手把他攔住,見他眸中冷光一閃,又趕緊向他拱手:“我這里實在是有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你給我拿主意。”
“我沒空。”
“不管你有沒有空這,件事兒你都不能推脫。如果鬧大了,還是要捅到你那里去的。”
紀泓燁眉一皺,現(xiàn)在就算是金陵城的天塌了,他也要先回府里,確定阿錦好好的呆在鎮(zhèn)北王府,沒有去疫區(qū)。他繞過孫文杰,加快步子,眼看就要跨門而出了,孫文杰又追上了他:“我鄭重的叫你一聲紀閣老,我這次真的沒有跟你開玩笑,這事情確實很棘手。”
紀泓燁淡淡的嗯了聲,想著北疆發(fā)生了瘟疫,阿錦那里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就心亂如麻,根本沒心思理他。隨便說了句:“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說,我先回去了。”
孫文杰看拉都拉不住他,想到自己接下來也沒什么事兒,不如就同他一起去。等紀泓燁忙完了自己的事,估計就能為他出謀劃策了。紀小白早就在馬車旁邊守著,看見紀泓燁出來,趕緊給他打了車簾。紀泓燁快步走過去,剛坐穩(wěn),就見孫文杰也擠上了馬車。
紀泓燁現(xiàn)在心里正煩著,見了他,也不理睬。孫文杰卻是個不能閑下來的主,接二連三的問了他好幾遍,如此匆忙為哪般?
“你若是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變成啞巴。”
孫文杰一聽,著急的躲他,差點自己從車窗上跳下去。反應(yīng)過來的他趴在榻上,心有戚戚然地撫著胸口:“紀三,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我不過是關(guān)心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你用得著弄啞我嗎?”
紀泓燁幽暗的眸光散發(fā)著凜凜寒意,從上到下掃視著孫文杰,直看得他心里發(fā)怵,但嘴巴上卻不肯服輸,仍故作鎮(zhèn)定地問:“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又變帥了?我告訴你啊,只要不跟你在一起辦公,少爺我一定是舒坦的。”
紀泓燁唇間發(fā)出一聲涼薄的輕嗤,望著孫文杰的目光,就好似看著砧板上待宰的肉一般,語氣緩緩的道:“你若是再不下車,我就把霓裳水姑娘的事告訴令尊大人。”
“別別別!”孫文杰立馬慌了,臉上掛上一抹諂媚的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蔡秉荃一案之后,老頭子才算開始重視我。我現(xiàn)在雖然只是戶部左侍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我也只是在這熬資歷的。不是人人都有你那樣的天分,可以被破格提升。”
“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紀泓燁冷淡的眸光微轉(zhuǎn),像是看到了遠方:“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最好不要來煩我。”
紀泓燁往常都掛著他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面具,他但凡這樣說話,就一定是耐心被耗盡,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了。孫文杰有些不敢在這耗了,畢竟,紀三狠起來那可是會剝了他一層皮的。
他只好不情不愿的下車,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滿心不甘。不甘心卻也只能忍著,誰讓他現(xiàn)在有求于人呢?不過他倒是有件事情想不通,什么事情能讓紀三這么波瀾不驚的人,心焦成那副模樣?他還真是有些好奇。
紀泓燁剛到瑾園門口,就見到龍義在門口來回踱步,十分焦急的樣子。他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龍義自小就跟著他,什么場面沒見過,這兩年已經(jīng)沒有能讓他這般失態(tài)的事情了。
“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說。”
龍義把攥在手里的紙條遞給紀泓燁,低聲道:“如您所料,北疆的大夫?qū)ξ烈叩氖率譄o策,姑娘她已經(jīng)去了平城。”
“什么?”紀泓燁眼前一黑,只覺得頭部脹的厲害,伴著絲絲縷縷的痛意。
“太具體的還不清楚,不過姑娘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們晚上應(yīng)該就能知道了。”
“你派人去太醫(yī)院盯著,這次去北疆的醫(yī)隊,一定要醫(yī)術(shù)最精的。你告訴林清揚,那還用十二分的心,絲毫都不能馬虎了。”
“好,屬下這就去辦。”
紀泓燁去了書房,把握在手里的那張紙條,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上面寫的是:平城發(fā)生瘟疫,眾軍醫(yī)束手無策,現(xiàn)已封城,北疆內(nèi)人心惶惶。郡主同他的貼身侍衛(wèi)穆離,一起去了平城,現(xiàn)已進入疫區(qū)。
紀泓燁把紙條攥在了手心,握成拳頭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阿錦,你是向誰借來的膽子,這么大的風險竟然敢去冒,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他把拳頭抵在額頭上,心里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念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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