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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歡 第七百一十三章 動手
(文學(xué)度)
莫族長沒有說話。
徐清歡看向門外:“那位阿古管事應(yīng)該是您最信任的人,一直不離您左右。”
現(xiàn)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雷叔、永夜和阿古都在靜候。
莫族長點(diǎn)點(diǎn)頭:“是,阿古的父親就一直跟著我,他們家為我做了不少的事。”
莫族長說完這些,思量片刻:“你為何會覺得我中毒了?”
“一開始我并不知曉,”徐清歡道,“只是覺得您臉色不太好看,以為您是發(fā)了舊疾,但是后來阿古對莫征一臉的防備和憤怒,我就知道這其中必然有隱情。
來到您屋子里,看見下人端藥過來,那藥的味道我很熟悉,是用積雪草熬煮的,積雪草有解毒的功效,于是我對那碗藥就更加注意。
后來莫征攙扶您進(jìn)門,看到了有人端藥就要接過來,卻被阿古攔下,莫征低聲向阿古問了幾句話,我猜測是有關(guān)您的病情。
阿古回了莫征又轉(zhuǎn)頭去看您,那時他目光中怨恨的神情更甚,這就更說明阿古覺得莫征與您如今的情形有關(guān)。”
莫族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怪不得大奶奶能查明簡王的案子,”他微微一頓,“積雪草除了解毒還有別的功效吧,也許是我有別的病癥需要這藥。”
徐清歡道:“在廣寧衛(wèi)時,廖先生向莫老爺仔細(xì)問過您的病,來的路上我也聽過廖先生辯癥,廖先生說您身上雖有舊疾,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也沒有大礙。
我們到了海西之后,卻發(fā)現(xiàn)您與莫老爺所說的情形大不相同,廖先生也看出您的氣色像是患了急癥。
宴席上,您也沒有吃什么東西,只有半碗的粟米粥,前前后后這么多線索,我作此猜測也算是有理有據(jù)。
而且話既然說開,您應(yīng)該不會再拒絕廖先生前來診脈,等廖先生看過脈象,一切就能得到印證。”
莫族長長地舒了口氣:“未必就是莫征,我中毒時莫征并沒有在海西部族,只是那下毒的人曾侍奉莫征,她自盡前又說了些話。”
徐清歡道:“族長可否講與我聽?”
莫族長想了想才道:“說我當(dāng)年做的事,已經(jīng)有人知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早晚這筆賬要算清楚。”
徐清歡道:“她說的是莫征的母親。”
莫脫從廣寧衛(wèi)回到族中之后,已經(jīng)將所有事原原本本說給了族長,莫征母親可能是簡王黨,奴兒干可能會有動蕩,海西部族定要嚴(yán)陣以待。
事情如此嚴(yán)重,莫征母親那樁案子自然無法隱瞞,莫族長也沒想要再做遮掩。
只是莫征。
“莫征那孩子可憐,”莫族長道,“他母親的過錯與他無關(guān),他不該被責(zé)難。”
徐清歡道:“族長為何不將當(dāng)年的真相告訴莫征,莫征知曉實(shí)情之后,也就不會憤恨莫族長和莫老爺。”
莫族長目光復(fù)雜:“是我想的太簡單,以為不說出來,許多事也就跟著煙消云散,更何況莫征母親的案子,其中許多來龍去脈我們到現(xiàn)在也沒弄清楚,她已經(jīng)死了,剩下莫征……我覺得就該當(dāng)成孫兒對待。”
徐清歡心中一跳:“難不成是有人懷疑莫征的身份?”
徐清歡想到莫征和莫脫父子之間怪異的氣氛。
莫族長道:“趙氏想要謀害我,她一個女子自然不能統(tǒng)御海西族,族中長老懷疑過莫脫,覺得此事是趙氏與莫脫聯(lián)手,莫脫百口莫辯被族人關(guān)押審問,后來族人又找到了為趙氏效命的百戶,那百戶為了保住妻兒說出實(shí)情,趙氏嫁到海西之前已經(jīng)懷有身孕。
莫征并非海西族人,趙氏是在為莫征謀算,殺了我之后,莫脫繼成族長之位,將來趙氏再害了莫脫,莫征就能夠順理成章地執(zhí)掌海西。
若族人不從,趙氏也能挑起戰(zhàn)端。”
徐清歡道:“既然有這樣的話,部族中的長老為了萬無一失,定想向莫征下手。”
“莫征還小,”莫族長道,“一個孩子能做出什么事?趙氏死了,還要幼子陪葬不成?我不肯答應(yīng),要親自撫育莫征。
可惜我族中事務(wù)繁忙,終究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莫征的事雖然知曉的人不多,但無不是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們多多少少對莫征懷有戒備之心,加上莫脫依舊無法將此事放下,被莫征從中看到了端倪,開始查問趙氏的案子。”
聽到莫族長說出這些,徐清歡心中的疑惑也都被解開了:“您隱瞞下毒之人說的那些話,就怕莫脫和族中長老知曉之后向莫征動手。”
莫族長目光微微深遠(yuǎn):“我不相信這是莫征做的,莫征這孩子心思敏銳,懂得分辨是非,否則就不會自己暗中查案。
說起來弄到這個地步也有我的錯,我不能在沒有查清案子之前讓莫征徒增嫌疑,所以我沒有告知宋大奶奶,卻沒想到被宋大奶奶先看出端倪。”
“大奶奶,”阿古忍不住走進(jìn)來道,“您已經(jīng)知曉來龍去脈,是否覺得就是……莫征所為?莫征或許與那些人早有來往,故意在這時候向族長動手,若是族長出了事,海西部族必然大亂,他們就能趁機(jī)行事。”
徐清歡思量片刻:“阿古這樣說也不無道理,我們早知簡王黨會生事,卻不知道他們何時動手,族長若是有個閃失自然對他們有利。”
阿古看向莫族長。
“不過,”徐清歡道,“也不能因此就猜疑是莫征所為。”
“那就將莫征叫來詢問,”阿古道,“由宋大奶奶主持大局,族中長老也不會知曉,豈非兩全其美。”
莫族長微微皺眉正要下決定。
管事快步走進(jìn)屋子。
“族長,莫征突然從族中離開了。”
莫族長就算再鎮(zhèn)定也不禁露出驚訝的神情,他立即看向阿古。
阿古起身快步走出屋子,顯然是去追莫征。
“怎么回事?”莫族長問向管事。
管事道:“方才您與宋大奶奶在屋子里說話,莫征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忽然就快步離開了,我立即遣護(hù)衛(wèi)跟著,剛才護(hù)衛(wèi)回來說,莫征少爺騎了馬離開了部族,他上前阻攔莫征少爺不但不肯聽還向他動了手,他不敢傷了莫征少爺,立即回來稟告。”
管事話音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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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被刺了,快來人……”
徐清歡目光微變,李煦已經(jīng)讓人動了手,海西部族這是要亂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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