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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歡 第三百四十七章 宋大人是騙子
宋成暄出征之前,她也為他穿了甲胄,如今他凱旋歸來,她又親手再將這腰帶解下,他是故意這樣的。
故意支開永夜,讓她在這里笨手笨腳的忙碌。
而且他雖然還是那樣不動(dòng)聲色,卻應(yīng)該是很享受的樣子。
想到這里,徐清歡抬起頭看向宋成暄,果然他神情淡然,但是目光卻依舊深沉,她不看則已,看了之后又有些心慌。
大帳里十分的安靜,竟然沒有人前來打擾。
主帥歸來,軍師不是該把酒言歡,互訴衷腸嗎?軍師怎么能錯(cuò)過這樣大好的機(jī)會(huì)。
她摸到了他的腰帶扣,很輕松就解開了:“宋大人,你清減了。”
聽到這話,他目光微深,抬起手,用粗礪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
她還不太能適應(yīng)這樣突然而至的親昵舉動(dòng),整個(gè)人立即變得僵硬。
腰帶卸下,然后是鎖子甲和內(nèi)甲,里面的襯袍上隱約看到有陳舊的血跡,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不太嚴(yán)重。
徐清歡道:“我讓人送水和衣衫過來。”梳洗干凈了,也好出去見人。
她剛剛挪動(dòng)了腳步,卻又被宋成暄拉住送回了椅子上:“坐好,在這等著我。”
說完宋成暄大步走了出去,吩咐永夜去打水。
徐清歡坐在那里,怔愣地看著永夜來回忙碌,等到永夜退了出去,軍帳的隔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可想而知宋成暄在里面做些什么。
徐清歡忽然有些坐立難安的感覺,看了看軍帳門口,很想站起身就跑出去,好像自從重生以來她還沒有這樣心慌過。
就這樣猶豫間,宋成暄已經(jīng)走了出來。
換好了衣服,洗去了一身的殺氣,他整個(gè)人看起來清爽而英俊,只有一雙眼睛中滿是紅絲,不知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合眼了。
“宋大人,你要不要歇一會(huì)兒。”徐清歡站起身。
大帳中安靜極了,她端了杯茶給他:“要不要讓人送來些飯菜,我聽說消息就趕了過來,沒來得及……”而且通常打了勝仗回來,都要立即犒賞軍中將士,誰想到會(huì)與這男人這樣獨(dú)處。
“我不餓,也不渴。”宋成暄將她手里的茶接下放在桌子上,拉著她徑直走向里面的木床。
徐清歡頓時(shí)又慌張起來:“宋大人,這樣不好吧,我們……還沒……”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成暄按在了床上。
他就這樣與她四目相對(duì),眼眸更加幽深:“我們還沒什么?”
“還沒成親……這樣不好。”
徐清歡垂下眼睛,那如同兩把小扇子一樣的睫毛輕輕忽閃,嘴唇緊張地抿起來。
“我只是要與你說兩句話,”宋成暄道,“你在思量些什么?”
她登時(shí)驚愕,臉上滿是窘態(tài),抬起頭時(shí),果然看到他那清冷的神情,顯然是她想的太多了,松了口氣,緊緊抿著的嘴唇也就松開來,柔軟的唇瓣看起來比往常更加的嬌艷。
宋成暄仿佛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胸口,胸中血?dú)夥浚謮涸诹怂氖直成希缓蟠瓜铝祟^,傾身向她靠過來。
熾熱的氣息將她裹在其中,心跳幾乎要從喉嚨中躍出,就在她還沒有回過神時(shí),柔軟的唇落了下來……
徐清歡整個(gè)人都呆住了,等到宋成暄起身,她還沒有回過神,只感覺到嘴唇上尚留的那一絲軟軟的涼意。
她茫然地望著宋成暄,這一瞬間他的雙眸中似是有煙波起伏,也沒有了往日那清明的模樣。
他不是就要說說話嗎?
她怔愣間,他的手掌輕輕捧起了她的臉頰,手指上的玉扳指帶著一絲的涼意,在她皮膚上輕輕摩挲,然后他又俯下身來,這次和方才相比,更多了幾分的堅(jiān)定和強(qiáng)硬。
“宋大人……”她聲音沙啞,還沒來得及說出后面的話。
只聽外面?zhèn)鱽碛酪沟穆曇簦骸败妿煟右呀?jīng)歇下了。”
幾乎立即地她身上的血液都涌上了臉頰,就像是做錯(cuò)事的孩子,下意識(shí)地尋找躲避的地方,她現(xiàn)在的模樣定然無法見人。
宋成暄展開床上的薄被,她也不知怎么想的立即就縮了進(jìn)去。
薛沉的腳步聲也恰好響起:“沒關(guān)系,我與公子說兩句話就離開,晚些時(shí)候還要出去與將士們一起慶賀,公子只怕也不能歇著了。”
徐清歡感覺到床鋪一沉,宋成暄顯然坐在了床邊。
她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蠢事,她明明沒有衣衫不整,只要調(diào)整情緒,起身迎薛沉就好了,薛軍師大約也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如今這樣縮在被子里……路出馬腳,豈非更加尷尬,而且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這樣思量著,她的臉頰更加灼熱起來,鼻尖上也沁出了汗。
方才盼著薛軍師前來,如今她卻想要軍師立即離開。
永夜跟在薛沉身后追進(jìn)來,看到軍帳中只有公子一個(gè)人,永夜睜大了眼睛,如同尊泥胎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愣在那里。
徐大小姐哪里去了?
他一直守在門口沒有見到大小姐出來,一個(gè)人總不會(huì)憑空消失。
永夜眨了眨眼睛,如果公子是一只吊睛白額虎,他會(huì)覺得徐大小姐定然是被公子一口吞了。
“公子,”薛沉笑容滿面,“您可知道,您抓回來的倭人俘虜中,有一個(gè)是倭國(guó)現(xiàn)任征夷大將軍的次子,這個(gè)次子是大將軍最寵愛的兒子,怪不得倭人不敢再輕舉妄動(dòng)。
單憑這個(gè)人,大周朝廷就要給公子一個(gè)大將軍的功爵。”
徐清歡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能感覺到薛沉的欣喜之情,征夷大將軍就是倭國(guó)內(nèi)真正的主事人,宋成暄抓的人就相當(dāng)于倭人的皇族。
若說宋成暄是湊巧將人抓了來,她不相信。
這個(gè)人從來不會(huì)做沒有把握的事,他必然是收到了消息,全力而為,其中必定有很大的兇險(xiǎn),所以他沒有告知薛沉。
薛軍師說起這樁事,自然又要分析如今朝堂的情勢(shì),只怕一時(shí)半刻不能離開。
她只盼著薛軍師的精神都放在這些事上,不要向床上張望。
徐清歡剛想到這里,只覺得被子微掀,她的手被人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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