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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宋 第157章 龍蛇舞(九)
碼頭上人來人往,有男有女。矮小的人群只有千余人,從新建的天守閣看下去也頗有規(guī)模。收回俯視外面的目光,趙鳴人問旁邊穿大宋軍服的男子,“為何不建議我繼續(xù)北上奪取整個四國。”
“你手里的兵力防御有余,進攻不足。若是讓幕府有北方的落腳點,反倒容易知道他們會怎么做。若是奪取了德島與香川等地,你就得抽調(diào)水上兵力在當(dāng)?shù)胤烙5扔谙魅跄闶掷镒钅芨傻臋C動軍隊,增加最消耗的防御部隊。我大宋軍隊從來不會這么干。你也參加過許多戰(zhàn)斗,大宋便是修建兵站,目的也不是防御,而是進攻。另外,三佛齊之戰(zhàn),就是明證。”
聽萬大宋派來的大校講述軍事安排,再回想自己參加的三佛齊之戰(zhàn),趙鳴人覺得這說法非常有道理。宋軍雖然驍勇善戰(zhàn),但是在三佛齊當(dāng)?shù)兀诬姴粌H比三佛齊的人口少的多,宋軍數(shù)量也不如三佛齊的軍隊總數(shù)。他們只能想辦法調(diào)動三佛齊軍隊,然后逐一殲滅。
看到趙鳴人貌似已經(jīng)聽進去了,大宋的軍人代表繼續(xù)說道:“當(dāng)下局面,你不可能反攻北條家,那就看上去被北條家壓制好了。再過兩年你整合了現(xiàn)在的地盤,手里有五萬水陸軍隊,再奪取整個四國也不遲。”
“多謝指教。請閣下回去的時候稟報官家,我這邊也是人手不足,暫時只能派這么多人前往大宋。”
“好。我會把消息帶到。”
第二天,船隊裝滿了人離開四國,乘著已經(jīng)開啟的秋風(fēng)南下。這幫倭國勞工大多都是第一次離開倭國,看什么都新鮮。而且他們要前往的又是聽過許多次,卻從未真正見到過的大宋,他們就更加好奇起來。圍著那些曾經(jīng)為大宋效力的人們問東問西。
大宋這邊并沒有同樣的好奇,從十番隊開始,大宋就雇傭了不少倭國人。現(xiàn)在不過是運送他們前去江寧府參加河渠修建工作,比管理雇傭兵還簡單了許多。
到了九月中旬,這幫人就被送到了目的地。他們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參加住處整備,按照大宋的計劃,這些人的工期是一年,沒有住處可不行。
倭國勞工的住處設(shè)在秦淮河邊,這里已經(jīng)是官地,私人地主也沒有跑來官地上參觀的興趣。只有官府才運來了許多東西幫助這些人修建住處,并且?guī)椭@些人檢查身體,分發(fā)被褥,測量身高,準(zhǔn)備給他們的工裝。糧食局也調(diào)撥糧食過來,給這幫人每天的伙食做準(zhǔn)備。
糧食局的干部段鳳鳴把糧食運到營地管理這邊,忍不住好奇的看著那些倭國人。他們身材矮小,不管男女都有著粗壯的小短腿,但是手臂卻比較纖細(xì),看上去并不夠強壯。想問問倭國人有什么特點,管理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些人剛運來沒多久,大家都不熟悉。
這邊干完公務(wù),正好能夠早點回家。剛到家,就有段家的人前來邀請。段鳳鳴心中無奈,卻也只能出發(fā)。最近一個多月,段家的家族會議召開頻率明顯降低。所以段鳳鳴覺得這次邀請肯定不是啥好事,有好事的時候從來就沒見過族里的長老想起過他。
果然,段鳳鳴剛坐下,長老立刻說道:“往年到了這時候,要佃土地的人就已經(jīng)找上門來,今年來佃土地的人明顯比往年少。鳳鳴,難倒是官府又干了什么不成?”
段鳳鳴答道:“官府也沒有特別干什么,只是到官府佃地的百姓比往年多了一成。”
“為什么?”長老們很是驚訝。
“可能是因為官府只收取三成吧。”段鳳鳴答道。為了能夠吸引百姓前來租種官府的土地,官府這邊只收取三成收成,私人地主這邊是五成起。
“這三成的規(guī)矩已經(jīng)說了好幾年,以前也沒這么多人去官府那邊。定然有古怪。”段天德立刻表示不認(rèn)同段鳳鳴的回答。只是這世界上反對只需要說出一個不字,想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光靠反對卻沒用。
既然都被否定了,段鳳鳴選擇一言不發(fā)。段家的長老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為何今年前來租地的人變少。之后說來說去,都是說的些基本的消息。然后有人說道:“今年我們村里那些當(dāng)兵的家里和親戚都不租我們的地了。以前那些家至少得租三四百畝地。”
這么一提醒,長老們紛紛想起自己家里那些土地上是不是有了相應(yīng)的問題。這么一回憶,登時就想起果然有這么一回事。鄉(xiāng)里那些軍隊出身的人都不再租地。光是這么一盤算,結(jié)果可不得了,已經(jīng)有快兩千畝地沒人租種。
段鳳鳴聽了之后就想起了朝廷的政策,退役軍人們只要自己不出事,就可以成為干部,或者在工廠和農(nóng)場工作。他們的家族作為大宋體系的外圍,同樣可以得到許多機會。這次江寧府的大農(nóng)場,就比較優(yōu)先考慮這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鼓動這些人能夠先加入工程隊伍,投入挖掘河道的工程里面。
“要是只有這些人,那就隨他們?nèi)ァ?纯吹矫髂陼粫I死這些賊配軍!”覺得自己找到了理由,段天德惡狠狠的說道。
段鳳鳴聽了之后就是一陣不適,在大宋的官員干部里面,誰敢說句賊配軍,最低就是記過處分。但是段鳳鳴很快就清楚自己不是在官府,對于大宋軍人的偏見依舊根深蒂固。特別是這種格外有惡意的場所。
“鳳鳴,官府的這三成租就不能改么?”
“這是朝廷的規(guī)定。”
“我是說江寧官府自己就不能改動一下么?”
“朝廷有規(guī)定,抓到私自提高地租的,立刻剝奪官職永不錄用。為了幾畝地的收成,誰肯搭上自己的前程。更何況受到的稅也不歸官員所有,誰肯做著無用功。”段鳳鳴做著解釋。聽了如此充滿負(fù)面內(nèi)容的解釋,段家長老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啥。對于他們來講,這個道理非常能理解,沒有好處的事情,誰肯做無用功呢。
段鳳鳴離開的時候會議還沒有全部結(jié)束,雖然沒有成為家族長老的打算,然而作為一個被長老們呼來喚去的人,段鳳鳴心中的不滿在慢慢積累。他現(xiàn)在希望以后族里長老們再也不會來找段鳳鳴說事。
美好的愿望只持續(xù)了一個月,段鳳鳴剛安生了一個月,就被長老再次叫去。這次詢問的是不是佃戶的事情,“鳳鳴,最近糧價就不漲么?”
段鳳鳴翻翻眼,也不知道該說啥。以前糧價貴是因為運費貴,存儲貴,稅收貴。江寧城里的人盡可能吃江寧當(dāng)?shù)氐募Z食。這幾年蒸汽車船越來越多,一艘蒸汽車船能夠幾天里面從糧食產(chǎn)地將五千噸糧食運輸?shù)浇瓕幊恰=Y(jié)果是江寧城內(nèi)吃的至少一半都不是本地糧。糧食沒有銷路,怎么可能漲價呢。
耐著性子,段鳳鳴把這個局面向族里的長老們做了解釋。長老聽完了之后問道:“那糧價什么時候會漲上來?”
段鳳鳴搖搖頭,“現(xiàn)在各地都有安排調(diào)度,今年肯定是不會漲價。”
見段鳳鳴態(tài)度堅定,段天德對長老們說道:“還沒到青黃不接的時候,糧食就算是漲價也漲不了太多。既然鳳鳴這么講,咱們就先賣點糧食,把那些土地稅交上。”
十月過去,很快就到了十一月。段鳳鳴與一眾農(nóng)業(yè)局的人員打著紅旗參加了修建秦淮河河道的工程。按照工程條例,每個勞力每天比較適合的工作量是10立方米土,包括文璋知府在內(nèi),四十五歲的官員干部都分配到了挖掘50立方土的工程,正好是一周的工作日時間。
看著招展的紅旗,段鳳鳴就回想起出發(fā)前江寧府學(xué)社會長的話,“這乃是朝廷的工程,乃是改變江寧府的工程。每一個官員干部,不管是男是女,統(tǒng)統(tǒng)都得參加。沒有讓任何人逃避的理由。我們學(xué)社成員更不能逃避。”
一面面紅旗上寫著各自單位的名字,段鳳鳴就在插了‘江寧府農(nóng)業(yè)局’紅旗的地段上工作。附近有其他工程隊,也有附近的百姓站在高處看著這幫人忙活。江寧府官員干部有幾百號,他們的工作量在整個工程里面比例非常低。段鳳鳴知道,讓他們完成工作的原因只是要讓江寧百姓知道官府到底是多么認(rèn)真。這也是會長在出發(fā)前專門強調(diào)的內(nèi)容。
“要是咱們不親自去干,一定會讓百姓覺得官府不上心。只有咱們親自干,而且是苦干。百姓才知道咱們不是來開玩笑的!”
情況到了現(xiàn)在的局面,除了埋頭干之外,段鳳鳴實在也不知道他能干啥了。
一周結(jié)束的時候,段鳳鳴幾乎是爬上前來接他們的車。他只覺得肩膀都要掉了,渾身酸痛到不停發(fā)抖。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幾乎扛不住了。上了車,甚至有女性在低聲哭泣。
在家休息了兩天,段鳳鳴才算勉強能夠爬起來。強撐著到了農(nóng)業(yè)局,所見的差不多都是相同的場面。當(dāng)然,也有比較無所謂的。譬如那些軍人出身的干部,根本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段鳳鳴此時心中忍不住有些怨恨,軍隊曾經(jīng)跟著趙官家在河南令黃河改道,這點工程量對他們大概只是家常便飯吧。
還沒等歇過來,段家又讓段鳳鳴參加會議。段鳳鳴這次果斷拒絕了,“我現(xiàn)在連路都走不動,根本沒力氣去參加會議。”
現(xiàn)在報紙上已經(jīng)刊登了官員和干部到第一線去挖土的事情,江寧府這里已經(jīng)人人皆知。即便不知道,光看段鳳鳴那模樣,也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前來報信的只能離開。不太久之后,報信的又來了,進來之后就笑道:“族里知道你走不動,專門派了車來接。”
段鳳鳴發(fā)現(xiàn)找不到借口,也只能勉強前去參加會議。這次長老們明顯著急起來,已經(jīng)十一月了,前來租土地的人依舊很少,數(shù)量比起以前少了一半。段天德罵罵咧咧的說道:“這次竟然少算了許多事情,沒想到那些賊配軍們走了之后,家里留下了一些地。那些原本的佃農(nóng)前去耕種那些地,就不來佃咱們家里的土地了!這就不是兩千畝,而是三千畝了!”
因為身上酸痛,段鳳鳴強行集中精神,才勉強理解段天德在說什么。這次的佃農(nóng)引發(fā)的是一個連鎖反應(yīng)。所謂佃農(nóng)也未必是家里一點土地都沒有的人,很多到地主家佃地,是因為家里土地不夠用。
現(xiàn)在軍人的家族進城,或者到了別的地方。壯勞力走了,家里老人也不能扔在家里不管,也跟著他們走了。于是他們原本的土地就給了親戚朋友來種。這下地主們又失去了一部分來佃他們土地的農(nóng)民。
“鳳鳴,我問你,如果今年還有土地拋荒,官府難倒還是要跟去年一樣罰款么?”長老詢問著他們非常關(guān)心的問題。
“這個自然。”段鳳鳴答道。
聽到這么個回答,段天德罵了起來:“文璋這該死的狗官!老天爺怎么不下來個雷劈死他呢!”
段鳳鳴聽著這憤怒的發(fā)言,忍不住想笑。只是渾身酸痛,這笑意的沖動讓他身上一陣難受,忍不住哼了一聲。爭奪佃農(nóng)的可不僅只有那零散的土地,隨著秦淮河的工程進度,一部分河道已經(jīng)先拓寬并且在河道邊進行了石頭筑堤。這些強化的河道是最初設(shè)計好的取水口。隨著工程的推進,這些取水口會向著成片的‘爛地’方向修建沉淀池以及灌溉渠。
所謂好地與爛地之間的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有沒有灌溉系統(tǒng)。旱天能灌溉,澇天能排水,這就是最好的土地。那十幾萬畝連片的爛地一旦成了好地,地主們的日子大概就更加難過。
聽到段鳳鳴的聲音,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段天德也哼了一聲,大聲說道:“看看文璋,他根本就沒有把你們當(dāng)人看。讓你們累的更狗一樣,他自己在家舒服的喝茶烤火。就這么一個人,根本不值得你們給他賣命!”
段鳳鳴聽完這些,已經(jīng)懶得說什么。文璋根本就沒有躲起來,段鳳鳴他們只用在一個地方干,干的累了還能偷偷懶。文璋是各地都,江寧府的部門不多,他在每一個工地上都和這個部門干半天,在農(nóng)業(yè)局的地段上挖的五方土可是實實在在。在左右旁邊地段上和大家一起挖土,也被段鳳鳴他們看到了。即便知道這是文璋在邀買人心,但是段鳳鳴很服氣。
秦淮河的整體工程如果完工,的確能夠讓文璋飛黃騰達(dá),至少得到了巨大的政績。可文璋說的清楚,這個工程的好處留在江寧,造福的是江寧百姓。以后參與者的履歷上都會有參加了這個工程的記錄,工程做好了,做成了,大家都留名,而且有了晉升的好記錄。干壞了,文璋完蛋,大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何不現(xiàn)在努力一下呢。
所以段鳳鳴等段天德說完,就出言相勸,“諸位長老,我想說幾句。朝廷最新的政策我和官員們都學(xué)習(xí)過,這個政策的根本就是土地是用來種的,種出來的東西越多,收益越大。之前你們等著糧價升上去,一般來講,到了元旦之前,糧價就開始升。可是我現(xiàn)在就告訴諸位,今年絕不可能這樣。各地糧食普遍豐收,特別是江西的糧食大豐收。那邊的糧食不斷的向江寧城里面賣。江寧城里面現(xiàn)在五十萬人口,以前咱們附近的糧食都是賣進城里,現(xiàn)在這機會已經(jīng)不多了。所以糧食要賣就趁早賣。咱們自己收著糧食,難倒就沒有耗損么。”
“江寧城里面哪里有五十萬人口!”段天德怒道。
“江寧新修了四個紡織廠,跟著紡織廠的還有刺繡,染色,這就有了好幾萬人。而且城里面這么多人要吃菜,還有飼養(yǎng)場。加上飯店,運輸?shù)鹊龋@幾年城里面多了十幾萬人。我說五十萬人都是少的,也就是明年,大概人口就能有六十萬。”段鳳鳴忍不住拿出了一些官府的資料數(shù)據(jù)來講。
段天德沒說話,卻有長老忍不住驚嘆道:“怪不得沒有了佃戶,許多人其實都去了城里!”
這話一出,段家眾人都驚了。到江寧府的大概都是附近的人,這附近的人跑進城里務(wù)工,在外面租地的人當(dāng)然就少了。剛才問這個問題的長老打開了思路,更進一步的就想到了更多細(xì)節(jié),“怪不得現(xiàn)在村里面人看著沒以前多,原來是跑進了城里!前一段我在街上走,還遇到人和我說話,我只是記得好像是村里的,卻完全記不清楚。當(dāng)時還奇怪,怎么會在城里遇到,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
段鳳鳴看著這幫老家伙們激動的討論,心里面稍微放松了一些。如果老家伙們知道了厲害,想必就明白這個地租還是稍微降低點好。而且盡量提高生產(chǎn)效率才是關(guān)鍵,即便糧食價格穩(wěn)定,如果每一畝土地的產(chǎn)糧增加,同樣能夠賺到更多錢。
“喂!鳳鳴,我問你,朝廷的政策有沒有說,要把我們地主給逼死啊!”段天德大聲問段鳳鳴。
“這是何意?”段鳳鳴有點懵。
“朝廷要不是為了逼死我們,為何要出這樣的毒計?”段天德瞪著段鳳鳴問。
“怎么毒計了?”段鳳鳴還是不解。
“你別裝傻,若是按照去年那樣,家里有地每耕種的就要罰錢。如果想不被罰錢,就只能賣地。這么下來,不要多久,我們的地豈不是都賣完了么。而且朝廷現(xiàn)在不斷的讓人進城,讓人當(dāng)兵,讓人去他們的地上種地。那誰以后還肯租我們的地!如此毒計,就是要弄死我們!”
“……你們?nèi)羰强习训刈饨档饺桑痪蜎]問題了。”段鳳鳴試探著問道。
“你這是為誰說話?”段天德怒道。
“我只是問問。朝廷有沒有想對地主做什么,那就是你們猜想。我覺得都是三成租,便是地主距離佃農(nóng)近,佃農(nóng)怎么都不肯跑去外邊。”
“你!你胡說八道個什么!你吃著段家的糧,用著段家的錢,竟然幫著外人說話!”段天德大怒,沖著段鳳鳴就罵起來。
段鳳鳴沒有反駁,因為他實在是懶得反駁。作為段家一個并不受重視的子弟,段鳳鳴吃的是爹娘種地得來的糧食,上的是找管家開辦的制科學(xué)校。從來沒有從段氏家族拿到一文錢,也沒有靠著段氏家族的私塾學(xué)到過啥。段天德的發(fā)言只是讓段鳳鳴感覺到憤怒。在身體酸痛的現(xiàn)在,段鳳鳴也不想和段天德廢話,他等段天德罵完,勉強站起身。一搖一晃的往外面走。
出乎段鳳鳴意料之外,他本以為段天德搞不好還要動手,卻沒人動手。他就這么一步步走到了門外,正好遇到一個牽著毛驢的小哥經(jīng)過。段鳳鳴就與小哥談了談價錢,就坐上小哥的毛驢,向著自己家走去。
千萬千萬不要再找自己參加這么個家族會議了。段鳳鳴在心里面祈禱。每一次會議帶來的都只是爭執(zhí),雙方的敵意日漸增加。最重要的是,段鳳鳴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認(rèn)同家族長老們的看法。就算是官府要對付地主,那也是地主沒能耐,只能被官府玩弄于股掌之上。
段鳳鳴自己也是跟著隊伍到過鄉(xiāng)間的,哪怕只是十個人的隊伍,也已經(jīng)嚇得地主交出來幾十號族人裝模作樣的相對。那個敢對稅務(wù)官動手的愣頭青家族上下一百多口男子都被繩捆索綁的拖著在鄉(xiāng)間游村示眾,他們不照樣乖乖的不敢反抗。裝什么裝呢!
也許是驢子的顛簸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這幾天的休息終于起到了效果。從驢背上爬下來的時候,段鳳鳴只覺得身上舒服了許多,酸痛感好像突然間就消失了大半。剩下的那點難受,他完全能夠接受。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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