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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妃傳 番外十七 那一場風(fēng)花雪月的事(九)
南薰殿里里外外都放松了下來。
聽說太子偶爾還聽個小戲什么的,皇帝竟然還很開心。
倒是朝中的重臣們有些反感。
尤其是邰國公,抽了個機(jī)會,十分不悅地跟皇帝發(fā)牢騷:“西北缺糧缺得快兵變了。奏上來的調(diào)糧折子扣了兩天還沒發(fā)還,南薰殿還是頭一遭呢。”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命人去南薰殿的大籮筐里現(xiàn)翻了折子出來,當(dāng)場親自朱筆批了,讓加急去辦。
轉(zhuǎn)回頭,皇帝覺得不對勁,讓人去查這折子誰扣下的。
誰知回話的是個愣頭青:“一起送去的有三四十份。殿下和周家大公子正對著嘲笑,半真半假的有些著惱,所以就放下了。原本打量著午飯過后看的,結(jié)果下晌又送去了一筐。周家大公子那時已經(jīng)回了長公主府,太子殿下看著那籮筐就不高興,下頭人就都沒敢吭聲。”
所以說,是因?yàn)楦砀绨枳欤沟R了軍務(wù)?
皇帝心里忽地一動。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聽說過的,周行身側(cè)跟了個年輕貌美的侍衛(wèi),也很得太子的歡心。據(jù)說如今除了周行這個伴讀,頂屬那侍衛(wèi)跟太子跟得緊了……
朕這是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皇帝趕忙搖了搖頭,把那個可怕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中驅(qū)散開去,問:“太子是為什么跟周公子起了爭執(zhí)?如今可和好了?”
回話的支支吾吾半天,被皇帝瞪了眼睛,才硬著頭皮道:“說是太子殿下開周公子和一個侍衛(wèi)的玩笑,周公子便惱了……”
這種玩笑……
也是一國的太子應(yīng)該開的么?!
皇帝沉了臉色。
看來他得跟太子談?wù)劻恕?p/>
“此事不得外傳!”
回話的人諾諾退下。
然而此事還是流傳了開來。
因?yàn)榛实圻€沒來得及找太子深談,太子便又因此事與周行起了沖突。
終于沸沸揚(yáng)揚(yáng)。
好在僅止于宮中。
畢竟舒皇后已經(jīng)打點(diǎn)起了精神,一心一意地跟著薄太后學(xué)習(xí)了大半年,心機(jī)城府上都有了長足的進(jìn)步。
但在心狠這件事上,她卻是一輩子拍馬都趕不上薄太后。
所以,就在皇帝和皇后驚疑交加之時,薄太后淡淡地出手了。
“知慕少艾,人之常情。多大點(diǎn)兒事兒啊?”
她老人家直接送了兩個妙齡妖嬈宮女進(jìn)了南薰殿,指定是去教授太子人事的。
轉(zhuǎn)身又敲打召南長公主:“你看你二侄兒都娶了媳婦,快生娃了。你怎么就不著急呢?也別太挑剔了。你大郎也不過就是個俊俏小郎罷了,又不是鳳凰!”
召南長公主氣得去喻王家里哭了一鼻子。
可喻王也不敢說什么,只會浮皮潦草、笨嘴笨舌地勸了她幾句別生氣。
倒是喻王妃冷眼看明白了一些,有些不客氣地堵了召南幾句:“太后她老人家也是好心。您家大郎眼看著就整二十歲了,京城里年貌相當(dāng)?shù)男∧镒涌刹欢唷D彩窃摻o大郎尋門好親事了。”
召南長公主氣得臉色發(fā)青,甩袖而去。
喻王不明白。
喻王妃私下里告訴他:“再怎么金尊玉貴,她兒子也不姓秦,而是姓周。她滿京城里挑皇子妃一般挑人,太后娘娘豈會不知?
“她遷延婚事無所謂,可她兒子已經(jīng)大了,難保沒有什么心思,何況還在宮里給太子當(dāng)伴讀。
“如今宮里的太子尚未娶親,若是讓這周公子帶累,鬧出什么笑話來,她姓周的不要臉,咱們姓秦的難道也能跟著丟臉不成?
“她自己揣著明白裝糊涂,可是不該拖累咱們家下水,這樣不厚道!”
喻王自此離召南長公主遠(yuǎn)遠(yuǎn)的。
天賜有了那兩個宮女,跟周行的關(guān)系緩和了三分。
但是宮里宮外的竊竊私語,卻讓他勃然大怒——連辟謠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做!
煩躁的天賜看著滿南薰殿的美人兒都沒了興致,出門閑轉(zhuǎn)又怕撞見不該撞見的人。新挑到身邊的小內(nèi)侍小心地提議:“不然您去樂安宮?雖說二皇子離宮就府了,但因每日要進(jìn)宮聽政,又要跟著太傅上學(xué),所以樂安宮還留著。舒家公子也常常過去呢。”
天賜動了心:不如找雙胎弟弟聊聊天去?他總比旁人貼心親近。
果然,二皇子和舒枹對他極親近極體貼,半個字不跟他提朝政,也半個字不跟他提周行、流言;只管問著他最近的衣食、睡眠。
原本是最日常的閑聊,但舒枹一個不留神提到了舒皇后:“姑母上個月召見我娘,兩個人唧唧噥噥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我估摸著又算計我呢。”
天賜的臉色沉了下去。
就在當(dāng)天上午,舒皇后還借故親自去了一趟南薰殿,把里頭的侍衛(wèi)內(nèi)侍都親眼看了一遍。
二皇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踢了舒枹一腳:“昨天你不是答應(yīng)了要給你二嫂摘枇杷?還不快去?我一會兒出宮可得帶出去呢!”
舒枹茫然了一瞬,眨眨眼,看了天賜一眼,恍然大悟:“哦對對!我這就去!太子阿哥,二表哥,你們說話,我先去摘枇杷!”
看著他跑出去,滿殿的宮人們也跟著都退了出去。空曠的后殿只留下了天賜和二皇子兄弟倆。
“大兄,其實(shí),那些都是小事。”
二皇子輕輕嘆了口氣,真心實(shí)意地勸他,“你以后要擔(dān)負(fù)的是整個大秦,天下江山。南薰殿的事,跟日后相比,連晨起的一碟子桂花糕都比不上。
“現(xiàn)如今若是就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和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你就心亂了,那大兄,你才是真如了他們的意了。
“母后是個厚道人,她才會慌。
“父皇太著緊你,所以他才會不安。
“你看皇祖母,她老人家就對這種事情一萬個不在乎。大兄,你要學(xué)皇祖母。”
天賜怔怔地聽著,過了一會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伸手放在了二皇子肩膀上:“阿弟,我一會兒跟你一起壽春宮陪皇祖母用午膳吧?”
二皇子笑開了眼,連連點(diǎn)頭:“正是呢!前兒皇祖母還念叨,說你都好久沒露面了,也不知你胖瘦,又愛上了什么新菜色!”
滿口說著,還不忘讓人去喊舒枹:“壽春宮蹭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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