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qǐng)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國子監(jiān)緋聞錄 第肆肆捌章 情有隙
陸嬤嬤讓永晴解了白布袋,俯身掬了滿掌雜豆,借著門前紅籠覷眼看,里頭有綠豆、紅豆、蕓豆、起實(shí)、花生雜著黃米,不由問:“各種這麼多豆子,要挑揀到何年馬月去?”
永晴邊束緊袋口邊笑道:“夫人說了,少爺不在跟前,夜雨久長打得屋檐嘀嗒作響,她聽得愈發(fā)困不著,挑豆子倒能打發(fā)些時(shí)光。”語畢即告辭,轉(zhuǎn)身進(jìn)檻里去了。
看著院門“嘎吱”闔緊,陸嬤嬤略站了站,抹去一臉?biāo)疂n。
想著二房里嬌吟沉喘的響動(dòng),那般撞撞弄弄的,不曉得要恩愛到甚麼時(shí)候。
可你再瞧這邊,一聲孤雁、一庭秋雨、一室殘燈,更一涼婦,獨(dú)自聽著紅豆?jié)L溜落碗。
自嫁進(jìn)來沈府,大老爺常年在外頭打仗,沒幾日能在一起,那倒也罷,至少還有個(gè)盼頭,誰能想才不過幾年,就成了孀閨婦,落下一輩子的孤零寂寞,苦守著稚兒漫漫度日。
膏粱錦繡又能如何?怎比得過繡帳鴛衾滿榻春。
陸嬤嬤嘆口氣兒,撐起青布油傘繼續(xù)朝前走,不一會(huì)兒,即消失在萋迷的夜色里。
沈二爺用干凈的衣裳裹了田姜抱回房,掀起紅紗帳子,花貍貓盤著尾在錦褥里趴俯,聽得動(dòng)靜睜眼,恰與沈二爺目光相碰,“喵嗚”哼哼著跳下床,踱去了桌底。
田姜抓緊錦褥掩住身子,在凈房里衣裳弄得濕透透,被剝光溜溜抱進(jìn)來,她臊極了,也不好再讓二爺給她拿衣褲,思來慮去,索性半闔星目佯裝睡著。
發(fā)梢濕漉漉地滴水,沈二爺取來棉巾給她擰干,瞧她小臉大半埋在被頭里,長睫動(dòng)呀動(dòng),哪里是睡著的模樣。
做夫妻好幾日了,彼此里外都已研磨的熟悉,還這般害羞.......他嘴角勾起笑意,似自言自語:“這秦硯昭倒是個(gè)難纏的人物。”
.........甚麼?田姜呼息一摒,睜開雙目,不假思索地問:“他怎樣難纏了?”
沈二爺眼底掠過一抹詫異,卻不動(dòng)聲色,繼續(xù)道:“李尚書今同我抱怨,秦硯昭淪為徐炳永黨羽后,常隨他吃酒聽?wèi)颍瑧?yīng)酬官員,三五日不回府,便是打道回去,也只睡個(gè)沾枕覺而已,更聞他與徐炳永共享教坊司的樂妓王美兒,且屢宿在她處。”
田姜驀然憶起乘馬車路過“嬉春樓”,見到秦硯昭攬著個(gè)美人,千嬌百媚,原來是教坊司的樂妓.......還要與徐炳永共享,聽著都覺得惡心。
微蹙起眉,想不通秦硯昭那樣稟性清高倨傲的人,怎會(huì)將自己謙卑俯低至塵泥里,他明明可以不這樣的。
沈二爺見她怔忡的出神,會(huì)錯(cuò)了意,倏得眸瞳清冷下來,將棉巾隨意丟在香幾上,一把掀開錦褥,大手一撈,將她摁進(jìn)炙熱的懷里。
田姜被壓得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他不知自己有多魁梧麼!
沈二爺穿的荼白帛褲腰間松垮,而她甚麼都沒穿,腿兒被強(qiáng)硬的掰開,能感覺他那里龍威虎振、劍弩拔張抵著她。
“二爺,今才說好,你也答應(yīng)的....不能食言。”田姜真的有些慌了,婚不過三日,她還尚嬌,承受不了這樣接二連三的。
很好!就是要看她害怕的樣子。
沈二爺俯身親吻她一痕雪脯,待她渾身禁不住打顫,這才抬起面龐,首先發(fā)問:“甚麼時(shí)候想起秦硯昭的?還是一直就不曾忘記過?”
“聽不懂二爺說甚麼.......。”田姜心底一驚,不知他怎會(huì)問這個(gè)。
“聽不懂麼?!”沈二爺?shù)匦α耍骸疤锞艃耗阃浳倚逃嵉氖侄瘟肆T,但凡我想知道的,真還不曾失手過。”
他直起腰桿,開始動(dòng)手去解勒褲的系帶:“今你若掩掩藏藏的,我們就度一整晚春宵,或許還能懷個(gè)子嗣,我有的是體力。”
田姜小臉?biāo)⒌猛t,馮舜鈺冊(cè)里記載,她精四書通五經(jīng),滿腹錦繡華章,得府試院首、鄉(xiāng)試解元,在大理寺歷事屢破奇案,聰明的不要不要的。
怎現(xiàn)在眼巴巴的竟甚麼辦法都沒有,胯下之辱啊胯下之辱.......。
已能瞄見他腹下森森浩瀚......田姜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小著聲承認(rèn):“一直不曾忘記過。”
“怎不曾跟我提起?”沈二爺手停住,皺起眉宇,面色依舊平靜。
“誰知你想不想知道,你又沒問。”田姜去抓褥子想擋胸前春光,這副樣子坦露在他眼底,實(shí)在不自在。
沈二爺握住她纖白手指,目光沉沉看她會(huì)兒,突然道:“你怎記住他,卻能把我忘記?該罰!”
半側(cè)她身,朝圓翹的臀股有力拍上一記。
田姜覺得那里定是被他拍紅了,火辣辣地,咬著牙說:“我也想把你記得牢牢的,可就是沒記住,怎麼辦......你告訴我一個(gè)能記住你的法子?”又生氣又委屈,眼眶止不住的發(fā)紅。
這句話卻莫名將沈二爺取悅,語氣漸緩和些:“可在心底歡喜他?”
“不曾歡喜了。”田姜搖頭。
不曾歡喜了,顯見以前歡喜過......沈二爺稍默,方道:“他去李尚書府納吉那日,你們?cè)趫@子里,我皆收眼底。”
頓了頓:“不管你們?cè)?jīng)有甚麼......田九兒,你可聽好,你現(xiàn)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我不允你明里暗里再掂念他,他如今跟徐炳永沆瀣一氣,他日我必不能留他,到那時(shí)也不允你為他傷心難過,可曉得了。”
說此話時(shí),他顏骨端肅,眉眼深邃,渾身氣勢(shì)不怒而威。
田姜想起那一架薔薇,她被秦硯昭掐著頸,推進(jìn)花葉蔓藤間,他為她手上初次染了血,她淚眼朦朧地看他,輒身走進(jìn)晴空艷陽的蕭蕭背影.......可一切再也回不去,從那后他們相形見遠(yuǎn),終走成了陌路。
“哭甚麼?”指腹抹去她眼角一串淚珠,又落下一串。
沈二爺一陣心煩意亂,從田姜身上翻下,再替她搭好錦褥。
默少頃,忽然趿鞋下榻站起,隨手取過直裰穿上,頭也不回地朝簾外而去。
書房門外卷棚內(nèi),沈桓揉著眼睛,打個(gè)呵欠正欲回房歇息,卻見沈二爺面無表情的繾風(fēng)而來。
他還未待說話,聽得二爺冷冷道:“去取壇子酒來。”
,方便閱讀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