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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家子的發(fā)家致富科舉路 第九百七十七章 命不久矣
了悟微微一笑,“郡主的棋藝下了這么多年,確實(shí)沒什么長進(jìn),貧僧讓你又何妨?”
這一派縱容的模樣,讓秦纓媛還是不太習(xí)慣。
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三皇子,如此陰晴不定的性子,在出家之后,竟然變得如此包容。
難道每日講經(jīng)誦法,真的能化解心中的戾氣嗎?
二人將棋盤放好,秦纓媛手執(zhí)白子,沒過多猶豫,就下了一子。
當(dāng)看到秦纓媛下子的地方,了悟不禁失笑地?fù)u了搖頭,果然還是下在了這里。
這么多年沒長進(jìn),并不是秦纓媛蠢笨,而是她根本就不用心。
秦纓媛每次下棋必下的第一子,便是在這里。之前他已經(jīng)提醒過對方,開頭下這里,后面的路就走得十分艱難,只可惜對方依舊我行我素。
“三舅舅可知我為何還是下在此處嗎?”秦纓媛的聲音在寬敞的禪房內(nèi)響起,香爐中煙霧繚繞,了悟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竟然看不真切了。
“或許和郡主的性子有關(guān)?撞了南墻,亦不回頭。性情如此倔強(qiáng),當(dāng)真是少見。”
了悟說到這里,也不得不佩服郡主的韌性。
每次下棋,都是一樣的開頭。可郡主卻偏偏要下在這里,難道還想憑著這樣的招式翻盤嗎?
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并不覺得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相反,若是堅持用這招,最后卻贏了你,那才是真正的贏了。說明我在進(jìn)步,而你,則是退步了!”
秦纓媛狡黠地笑了笑,對著了悟說出了似是而非的話,讓了悟不禁渾身一震。
他停下手中的黑子,望著秦纓媛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而后才搖了搖頭。
“你說的話,乍聽之下,確實(shí)十分有道理。然而,貧僧覺得,這根本就是郡主在為自己的執(zhí)著找借口。其實(shí)下棋,本就是決斗。只要能贏即可,為何一定要用這種必輸?shù)恼惺侥兀俊?p/>
了悟嘆了口氣,隨后又落下一子。
“咯咯!三舅舅,你剛才還說自己是出家人,出家人豈能如此好戰(zhàn)?就連我都將輸贏看開了,而三舅舅卻還執(zhí)著與輸贏?人生苦短,更應(yīng)該隨心所欲才是。”
秦纓媛捂嘴笑了,望著了悟的雙眼卻迸射出凌厲的光芒,好似要直射進(jìn)來了悟的內(nèi)心深處。
了悟只覺得喉嚨發(fā)干,他手上的黑子掉落在棋盤上,將好好的一局棋給打亂了。
原本已經(jīng)如蛟龍盤桓在棋盤上的黑子,此刻卻被這一顆突兀的黑子給擾亂了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身形。
二人定定地對視了好一會兒,了悟笑了。
“倒是貧僧著相了,看來還是貧僧的修行不夠。今日聽郡主一席話,倒是撥開了困擾貧僧許久的一段經(jīng)文注釋。”
了悟起身,朝著容嘉郡主施了一禮,面上似是帶著許多感慨。
秦纓媛也起身回了一禮,隨后又道:“若是心中有所想,那便去做。不到最后一步,誰又能說自己輸了呢?”
秦纓媛笑意盈盈,用手指指了指棋盤,“三舅舅,你看!你的子落在了何處?”
了悟隨著秦纓媛的手指望了過去,只見棋盤上原本被布好的局,此刻被他剛才那一顆棋子給破壞了。
“雖說你剛才是失誤,但有些事卻是不能從頭來過的,咱們得把這盤棋下完。現(xiàn)在我還是這句話,不到最后,就不能定輸贏,三舅舅這次可是認(rèn)同?”
了悟深深望了秦纓媛一眼,隨即施施然坐下,“原來郡主對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認(rèn)知,可笑貧僧剛才還妄想教導(dǎo)郡主。郡主胸有溝壑,不輸男兒。”
常嬤嬤在院外候著,這冰天雪地的,將她凍得夠嗆。
她看著交錯重疊的屋檐,心中不由一陣煩悶。也不知郡主何時才會出來,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之前也沒見郡主和三皇子的關(guān)系有多好啊!怎么近兩年兩人關(guān)系倒是越發(fā)親近了呢?
郡主差不多每隔上一個月,就會來報恩寺,不是與三皇子講經(jīng)誦法,就是兩人對弈。有時郡主還一個月來兩次,似乎與三皇子有說不完的話。
小智慧守在禪房門外,見常嬤嬤冷得直跺腳,心中不由一陣好笑。
禪房的門是開著的,這是為了避嫌。
他從門口望里探去,能看見師叔正與郡主對弈,兩人邊說邊落子,看著就十分愜意。
“宏哥兒如今越發(fā)長進(jìn)了,前兒我考校了他的功課,差點(diǎn)還被他難住。”秦纓媛落下一子,突然提了這事兒。
宏哥兒是了悟的嫡三子,今年剛剛七歲。此子自幼便聰明伶俐,深得了悟喜愛。
之前了悟還是皇子身份時,對宏哥兒的教養(yǎng)就極為苛刻。在宏哥兒的身上,了悟傾注了不少心血。
誰想他發(fā)生了如此變故,當(dāng)年宏哥兒才五歲。如今兩年一過,現(xiàn)在已是隆冬,馬上又是一個年頭了。
秦纓媛的話勾起了了悟?qū)胰说乃寄睿瑖?yán)肅刻板,卻無微不至照顧他的正妃;可人小意的妾室,以及五個懂事聰明的兒女。
看著了悟愣了神,秦纓媛唇角微勾。
“只可惜宏哥兒只能待在府中,出不得府門半步。每日抬頭只能看到那一片四方的天,壓制住了他孩童的天性。宏哥兒太老成了,老成得讓人心疼。”
兩年前三皇子一家子都被關(guān)在了宗人府,后來三皇子出家,沒過半年三皇子的家人就被宗人府移了出來,幽禁在了三皇子府中。
且皇上親自下命,三皇子的直系和妻妾,不得出府門半步。
了悟的心中不免起了波動,他拿著棋子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似是想起了當(dāng)年的往事,又似是開始想念自己的家人,了悟緩緩將棋子放回了旗盒中。
望著棋盤上散亂的黑旗,他不由苦笑一聲,他的心亂了,整個棋局被他下得亂七八糟。
黑子早就輸了,只是他還未察覺,郡主也沒有提醒。
“郡主果真贏了,沒想到這次終于等來了你想要的結(jié)果。你說得對,不到最后,確實(shí)不能定輸贏。只是郡主也要明白一點(diǎn),你這次能贏,僥幸的成分居多。”
了悟開始收拾殘局,將黑子和白子分開放入旗盒之中。
“那又如何?就像三舅舅你剛才說的,只要贏了,管他是怎么贏得呢?有時候運(yùn)氣,也是一種實(shí)力。”
秦纓媛站起身,慢慢踱步至了悟身邊,突然彎腰低聲在了悟耳邊說道:“三舅舅,你知道么?據(jù)說太子舅舅已經(jīng)命不久矣!”
了悟守旗子的動作一頓,他震驚地望向秦纓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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