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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國公 第三七零章 特務(wù)統(tǒng)治
要金聲桓移交那些倭奴的命令緊接著由通訊站發(fā)到武昌,再由武昌都統(tǒng)司派人北上襄陽。
金聲桓當(dāng)然不會拒絕。
雖然他很眼饞那些倭奴手中的燧發(fā)槍,但也知道這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惹楊慶不高興,既然楊慶發(fā)話要人那就得趕緊給。三千倭奴在襄陽很快被押上船南下,然后他們在宜城被甘輝和焦文玉所部強(qiáng)行繳械,不過因為語言不通,雙方發(fā)生小規(guī)模沖突,但最終還是通過幾個廣東籍商人解釋清楚……
實際上就是甘輝泄憤。
畢竟他這一路上被水太涼等人耍了好幾次,很需要一個出氣筒,這些倭奴無疑很適合他。
當(dāng)然,這只是小事。
總之還剩下兩千五百人的倭奴被繳械后,重新登船在明軍押送下前往武昌,至于另外五百,那個乘坐另外一種運(yùn)輸工具,他們將在漢江的魚腹中前往武昌。但甘輝和他的部下卻不得不向東去福藩,畢竟他們的任務(wù)至今還沒完成,他們還得去霍邱繼續(xù)保護(hù)圣駕。
不過他們再想搞事情已經(jīng)基本上不可能了。
事實上楊信已經(jīng)被召回南京。
而且甘輝因為護(hù)駕不力,也已經(jīng)被從指揮使降為士兵,只是接替他的人還沒到,所以暫時代理指揮官,等接替的人到達(dá),他也要被召回南京然后去廣西剿匪前線報到,至于他還能不能重起,哪個得看他在剿匪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
這也是他出于泄憤,把五百倭奴扔進(jìn)漢江的重要原因。
當(dāng)然,他的事就沒人關(guān)心了。
此時南京早已經(jīng)因為皇帝駕臨福藩的消息,而陷入一片暗潮洶涌……
“天佑大明!”
秦淮河的畫舫上,姜希轍亢奮地舉杯高喊。
“天佑大明!”
同坐的秀才們舉杯高喊。
他們四周的樂師繼續(xù)奏樂,幾個妓女笑靨如花般看著他們,而這艘畫舫正緩緩駛過鎮(zhèn)淮橋,河岸邊的街道上,大群的青蟲們正高舉橫幅歡呼著走過……
恍如打了雞血般!
“陛下還是太謹(jǐn)慎了,何必繼續(xù)留在福藩,以大義臨南都何人敢擋?”
一個同座秀才說道。
“那人終究兵權(quán)在握,陛下以圣旨召文臣武將齊聚中都,以祭皇陵正帝位,先明君臣之分,使文武百官知大義所在,則順逆之別已分,那人縱然想有異舉,也終究不過是個亂臣賊子!”
另一個老成的說。
“怕他做甚,南京還不是他的天下!”
一個秀才傲然說道。
很顯然他們已經(jīng)膨脹了。
而姜希轍端著酒杯笑而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裝逼,話說他已經(jīng)過了這種裝逼的境界,作為迎駕的秘密功臣,等待他的將是飛黃騰達(dá)的未來。甚至他的名字這時候也早就已經(jīng)列入了龍興天子重用的名單,他早已經(jīng)脫離了這種秀才日常裝逼的低級趣味,上升到可以靜靜看著他們裝逼的境界。
“二濱兄,那北邊真如傳聞的民不聊生?”
一個秀才問道。
“陳兄慎言!”
另一個秀才急忙說道。
“何兄太小心了吧?來,如花,你是錦衣衛(wèi)的暗探嗎?”
一個秀才摟著身旁妓女笑道。
“公子,你們都在說什么呀?奴家怎么一點都聽不懂?公子說奴家是錦衣衛(wèi)暗探?那奴家是不是該與公子坦誠相對以示清白?”
那妓女笑著說。
“呃,等散席后咱們再坦誠相對!”
那秀才摸著她的俏臉說道。
“北邊是否民不聊生,與我江南何干?不過真要平心而論,那多爾袞倒也算禮賢下士,否則陳名夏何致以探花之才為其效力?至于饑荒天災(zāi),這個不是人力能挽回,先帝之時北方未必比得上如今。多爾袞以胡虜之身能尊名教,敬圣人,禮賢下士,亦可比之耶律洪基完顏雍之流,雖然那人視其為夷狄禽獸之流,然以德論之,倒是這夷狄禽獸比他強(qiáng)多了!當(dāng)然,胡虜終歸是胡虜,待陛下還都之后,若其依舊不識天命,抗拒陛下,無非以名臣勇將效法中山王直搗北都而已!”
姜希轍淡然說道。
“那時候說不定正是我輩建功立業(yè)之時!”
一個秀才躊躇滿志地說。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摟著如花那位亢奮地高喊著。
“公子,您萬戶侯之后可別忘了奴家!”
如花嬌媚地說。
“公子,你也不能忘了奴家!”
“公子,奴家可等你啊!”
然后其他幾個妓女紛紛拉著身旁的秀才說著,一時間席上春色滿園,就連姜希轍懷里那小美女,都端著酒杯往他嘴上湊。那些過慣了這種日子的風(fēng)流公子們紛紛上手,歡笑聲,嬌嗔聲,甚至還有嬌喘聲讓這艘畫舫上仿佛一片粉色霧氣彌漫,在江南的煙雨,在秦淮河兩岸的夏日花團(tuán)錦簇中緩緩向前。
岸邊一騎快馬驀然停下。
“會稽姜公子可在船上?”
馬上的人高喊道。
姜希轍忙推開懷里的妓女,然后探出頭向外望去。
“我家公子在此,你是何人?”
他的小書童說道。
“姜公子,小的是衍圣公府的,衍圣公有事請公子前去一敘!”
那人說道。
“前面停船!”
姜希轍立刻說道。
衍圣公請他過去應(yīng)該是想讓他隨行前往霍邱,迎駕會組織了一個以衍圣公為首的覲見團(tuán),幾個老臣正準(zhǔn)備啟程去見皇帝,少不了也得有幾個年輕一輩英俊的,他作為劉宗周弟子,名列其中是很正常的。另外估計也是想借此向皇帝推薦他,畢竟作為舉人他已經(jīng)有做官的資格,而大同社幾個主要成員如今都有了官職,像他這樣冒死送倭奴去北方的當(dāng)然也得有官職。
緊接著畫舫在前面靠岸,放下跳板后,他在那些秀才們艷羨的目光中帶著小書童走了下去。
一輛出租車很有眼力地過來。
姜希轍登上馬車,小書童站在馬車后面,那人騎馬跟隨,一行直奔衍圣公府,但很快馬車離開街道鉆進(jìn)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這是走哪兒?”
姜希轍疑惑地問道。
他當(dāng)然知道衍圣公府在何處,但這條路明顯不是去衍圣公府的。
“回公子,前面有游行的堵路了!”
那車夫說道。
旁邊騎馬的人也點了點頭。
姜希轍也就放心了,雖然南京城內(nèi)治安良好,但也不是說完全放心,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在南京城里被偷被搶也早不是新聞。一個月前還有兩個江西來的倒霉貨差點被連人拐走,要不是有人看見報警,這時候估計已經(jīng)不知道被塞進(jìn)哪個煤窯里了。因為煤炭業(yè)狂飆式發(fā)展,那些黑心的礦主正不擇手段搜羅廉價勞動力,當(dāng)然也包括非法手段,而南京本地和城外居民基本上都有完善的保甲制度或者皇莊體系很不好下手。
但這些青蟲就不一樣了。
他們屬于流動人口,在南京沒有戶籍管理,最多以各地會館為核心,但實際上這種管理很混亂,就算偷偷被綁走少一個也根本沒人知道。
那倆是救下了的。
至于有沒有沒救下的,這個真就很難知道,但就憑那些綁匪的熟練程度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止干了一回,也就是說很可能在附近某個小煤窯里就有某個秀才在一邊流淚一邊挖煤。
姜希轍坐在馬車?yán)锢^續(xù)向前。
“少爺,這不是去衍圣公府的!”
后面小書童突然驚叫道。
姜希轍急忙推開側(cè)面車門,就在同時馬車停下,外面是一條僻靜胡同,這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外面下著毛毛雨,整個胡同陰暗寂靜,他以極快速度拔出短劍,然后徑直跳下馬車。這時候車夫也下了車,包括喊他們那人也下了馬,笑咪咪地看著他,那書童很忠心地跳下來拿著個背包砸那車夫,后者手中短槍一下子磕他后腦勺,倒霉的書童緊接著倒在地上。
姜希轍拔腿就跑。
“救命啊!”
他邊跑邊喊著。
那兩人緊跟著追上來。
轉(zhuǎn)眼姜希轍跑到前面巷口,然后里面兩個人走出來,他差一點撞在前面的人懷里,后者眼疾手快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短劍。
“救命,有劫匪!”
姜希轍像看到救星般說道。
那人向旁邊一閃,緊接著他身后那人拿著口袋上前,還沒等姜希轍反應(yīng)過來就當(dāng)頭套下,與此同時后面追上的車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隨開蓋子從袋底向上一扔。他扔進(jìn)去的瞬間那袋子也到了地面,他和對面那人同時伸手抓住姜希轍雙腿一掀,就在姜希轍驚叫一聲倒下的同時,他抓住袋子口的一根細(xì)繩狠狠一拽,袋子口立刻在姜希轍腳脖上勒緊。
兩人一前一后緊接著抬起,把已經(jīng)昏迷的姜希轍扔進(jìn)馬車。
那騎馬的提起小書童扔進(jìn)去。
他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打開蓋子,用手巾蒙住倒了點東西然后屏住呼吸,把這個手巾扔在書童的臉上……
“走!”
他收起小瓶說道。
緊接著他翻身上馬,這輛馬車迅速開動,另外兩人分頭檢查附近,確定沒有任何殘留和目擊者,這才走出小巷匯入暮色降臨的街道,而這時候那輛馬車已經(jīng)駛?cè)脲\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的狼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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