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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歷1592 一千二百六十六 還他一個清清白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儼渾身顫抖著。
而當(dāng)時正好前來拜訪他的好友陳友明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就看見中央調(diào)查司的黑閻王們把一臉呆滯的袁儼帶走了。
然后,沒過多久,一份委任狀就被送來了。
陳友明從大秦帝國駐呂宋國大使調(diào)任為呂宋國相,即日上任,不得有誤。
說真的,直到被押上回北京的船只的時候,袁儼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等船只起航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連忙找到了中央調(diào)查司的負(fù)責(zé)人,試圖為自己辯白。
“你有沒有罪過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們調(diào)查之后說了算,調(diào)查之后,我們認(rèn)定你犯了瀆職罪,那就是犯了罪,沒什么好說的,老老實實的待著,跟我們回去之后受審,然后再聽發(fā)落!”
調(diào)查司的官員直接把他懟了回去,然后派人看守他所在的船艙。
大半個月的時間,袁儼就在船上傻愣愣的呆著,直到被帶到天津港口登陸之后,他被戴上了鐐銬,押往京師。
之后,袁儼被押到了調(diào)查司大牢,而非刑部大牢,刑部官員甚至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了解,蕭如薰也沒打算通過刑部來辦理這件事情。
很顯然,這不是單純的刑事案件,而是政治案件,蕭如薰建立調(diào)查司的初衷,本就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quán)力,而不是伸張正義。
然后,這個消息被蕭如薰授意,通過不少人的嘴巴,挨個挨個的往外面?zhèn)鳎詈蟛艂鞯搅嗽S的耳朵里。
而當(dāng)時,袁黃正在薊州鎮(zhèn)督建大馳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吃飯,聞言,手一松,飯碗和筷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此話當(dāng)真?”
袁黃面色鐵青,詢問自己的副手。
副手是從京師運送原材料和補給的工部官員那里得知的消息,而工部官員則是在內(nèi)閣的時候聽內(nèi)閣兩位閣老議論的時候傳出來的,事情關(guān)乎到身份敏感的袁黃,副手就立刻告訴了他。
袁黃聽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漸漸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
“你幫我上一道奏表,我要面見蕭季馨。”
“啊?”
副手大吃一驚:“可別這樣,袁公,這個事情下官可不敢參和。”
副手忙不迭的跑了,根本也不打算參和到這件事情里面,袁黃一臉遲疑的思考了一番,便把公務(wù)托付給副手,自己一人一馬往京師趕了回去。
袁黃回到京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陳龍正。
眼下跟著徐光啟負(fù)責(zé)治蝗事宜的陳龍正正好從西安趕回了北京辦一些事情,停留在北京等待相關(guān)部門的批復(fù),一聽自己的手業(yè)恩師袁黃來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出門迎接袁黃。
“老師!您怎么來了?”
陳龍正把袁黃請到了自己的官邸里,讓人上茶招待袁黃,袁黃急切的開口道:“惕龍,若思出事了。”
“若思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陳龍正剛剛從西安回來,并不知道袁儼出了什么事情。
“他被蕭季馨抓了起來,據(jù)說是犯了貪污瀆職罪。”
袁黃憤怒的說道:“我自己的兒子我能不清楚?他怎么會犯罪?他為人清清白白老老實實,我從小教育他不能做違法的事情,當(dāng)官以來更是不曾有過貪贓枉法,怎么會犯罪?”
陳龍正錯愕的看著袁黃,一方面是因為袁黃直呼當(dāng)今陛下的表字,一方面是因為袁儼被抓起來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陳龍正回過神來。
“老師,抓住若思的,是刑部,還是中央調(diào)查司?若思被關(guān)在哪個大牢里面?”
“調(diào)查司。”
袁黃面色不好,他也知道中央調(diào)查司是個什么樣的部門。
陳龍正更是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老師,中央調(diào)查司是負(fù)責(zé)什么事情的,您也清楚,若思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被中央調(diào)查司從呂宋抓回來?中央調(diào)查司沒有證據(jù)也不會輕易抓人,沒有陛下的命令更不會輕易出動,一定是若思犯了什么錯。”
袁黃連連搖頭。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而且若思從小就和你相識,若思的為人秉性你還不知道嗎?呂宋那邊疆之地又有什么好貪污的?蕭季馨這么做,他到底藏著什么心!”
“老師,您……”
陳龍正皺著眉頭四下看看,看到?jīng)]人才開口道:“您在弟子面前無所謂,但是在外面,千萬不可直呼陛下的名諱啊!”
“有何不可?從朝鮮,到緬甸,我與他相識七年,怎么就喊不得?做了皇帝就了不起了?”
袁黃十分惱怒。
陳龍正搖搖頭。
“老師,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時陛下還不是陛下,現(xiàn)在陛下是天下至尊,名諱只有太上皇喊得,我等都是臣子,喊不得,這是要犯忌諱的。”
“犯忌諱?”
袁黃更惱火了:“他蕭季馨背叛大明皇帝陛下篡奪大明江山就不是犯忌諱的事情了?他做得別人還說不得?!”
“老師!”
陳龍正連忙四處看了看,抓住了袁黃的手讓他坐下:“老師,您不是擔(dān)心若思的事情嗎?怎么說起這個來了?這是忌諱,不可亂說!陛下奉天討逆建立大秦名正言順,這才是我等臣子應(yīng)該說的話!”
“你……惕龍,你竟然也說出這種話來?”
“老師!若思的事情最重要。”
陳龍正不想再說這種事情了,袁黃遲疑了一會兒,也沒有再說,開口道:“那若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他貪污,我是萬萬不信的。”
陳龍正皺眉苦思,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開口道:“這樣吧,老師,弟子還會在京師逗留數(shù)日,這幾日弟子會在朝中好友處多加打聽,詢問詢問朝中的風(fēng)向,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咱們總要知道緣由才能想辦法,如果若思是被誣告了才被抓起來,那咱們也要找到證據(jù)證明若思無罪,這樣才能正大光明的把他救出來,老師,弟子說的對嗎?”
陳龍正這樣說,袁黃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自己這兒的確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情了,只能相信陳龍正,把這件事情拜托給陳龍正了。
“那惕龍,若思的事情,為師就拜托給你了。”
陳龍正表示明白。
“放心吧老師,只要若思是冤枉的,弟子保證為老師把若思救出來,還他一個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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