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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修仙 第六二一章 撕破臉皮,嬴帝出手
塵埃落定,秦陽坐在涼亭里,有一搭沒一搭的灌茶,跟幻海大長老交鋒,他連汗都不敢冒,生怕沒對方看出來,他心里其實挺緊張的,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鎮(zhèn)定。
事情的發(fā)展,不會按照他計劃的那樣,就像是帝和嬴帝,都是沒法讓事情完全按照自己計劃的那樣發(fā)展。
他賴在定天司,最初只是出于保險而已,離都之中,定天司對他來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還是沒有預(yù)料到,幻海大長老竟然敢直接潛入定天司府衙。
而且他還真的能潛入進(jìn)來。
府宅大門之上的鋪首,獸首銜環(huán),一般人只知道那是古老的傳統(tǒng),刨除其中的傳承和文化,鋪首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裝飾。
上古之時,有關(guān)鋪首的傳說,暫且不表,可自大嬴崛起之后,離都之中,所有的重要府宅,大門之上的鋪首,盡數(shù)都是幻海的幻獸所化。
這是當(dāng)年嬴帝雄霸天下之時,還能容得下幻海氏的底線。
這些幻獸,也算是被納入到神朝體系之中,有些神朝法寶,都是以此為原形的,這些幻獸不為常人所知,自幻海氏常年閉門不出,幻海之名幾乎成為一個傳說之后,就連這些府衙的人,都未必知道那些鋪首都是鎮(zhèn)守門戶的幻獸。
說是鎮(zhèn)守門戶,可是這些幻獸的職責(zé),歸根到底只有一個,防幻海氏。
所以在當(dāng)年幻海氏低頭之后,有的是幻獸肯來當(dāng)門神,基本什么都不用干,還能利用神朝的力量,在純粹幻獸的基礎(chǔ)上,在本質(zhì)上產(chǎn)生進(jìn)化。
最早跟了大嬴的幻獸,如今幾乎都快成鎮(zhèn)國神獸了。
余下的,只要沒有因為各種原因隕落,都能活到今天。
秦陽是真的沒想到,鎮(zhèn)守定天司的幻獸,竟然敢放幻海大長老進(jìn)來。
得虧幻海大長老不敢出手,甚至不敢將幻術(shù)作用在秦陽身上,他可比秦陽怕死多了,否則的話,今天結(jié)局如何,難以預(yù)料。
秦陽氣的要死,那會兒都有想法,直接跟幻海老賊拼了,只要能扛過第一時間的幻術(shù),沒有被秒殺,定天司里那群近來天天挨噴,為了抓住個重量級賊人,眼睛珠子都是藍(lán)的外侯,絕對會悍不畏死,一擁而上,將幻海老賊亂刀砍死。
可是察覺到有帝法身參與進(jìn)來,秦陽就改主意了,冒著生命危險,跟幻海老賊玩命,萬一真死了,帝法身豈不是能把嘴笑歪了,甚至他都不用為幻海老賊的死負(fù)責(zé),轉(zhuǎn)身就能拉攏到幻海氏。
這么一想,誒?帝法身既然知道了通道、知道了帝陵和幻海相連,他若是如此陰死了幻海老賊,他后面占便宜占大了。
于是乎,一個挑撥離間的計劃,立刻冒了出來。
秦陽想了好幾遍,站在任何角度去看,帝法身這么干都是合情合理,完全合乎他為了重建大,弄死嬴帝不擇手段的行為模式。
那倆家伙最好能咬起來,咬個你死我活,倆一起玩完才是完美。
不過,馬上就要開啟的幽靈拍賣會,他是肯定不敢去了。
帝法身肯定是進(jìn)入大嬴神朝的疆域了。
本打算借助萬法之書來引怪,沒想到現(xiàn)在用不上了,也好,反正這個東西丟出去了,省的有人惦記著。
還有桌板畫的事,也要處理一下了,這個東西,不能放到自己手里,相關(guān)記憶也必須處理一下,未雨綢繆。
秦陽忙著處理這些事,另一邊,幻海大長老兩眼發(fā)紅的走出了絕地莊園。
秦陽挑撥離間的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當(dāng)發(fā)現(xiàn)秦陽那邊根本沒什么問題,所謂的封印,也純粹只是一個巧合,或者說本身就是一個鋪墊的局時。
他便開始順著這條思路往下琢磨。
他當(dāng)時若是在定天司暴露,死在了離都,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幻海氏位列前三的三位長老,兩個已經(jīng)隕落,若是他這個大長老也隕落,幻海氏便會陷入到空前的虛弱之中。
而他也驚恐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他若死在離都,帝法身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甚至都不需要將幻海氏盡數(shù)誅滅,帝法身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死,輕而易舉的將幻海氏收入囊中。
所以,這是帝法身挖下的陷阱么?
他沒法確定,但是以帝法身的行事作風(fēng),起碼有八成可能了。
他只能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因為他本身就懷有惡意。
他不敢賭,也不敢信,那他只有一個選擇了。
反殺了帝法身。
幻海大長老隱藏了身形,在所有人眼里,他都失去了存在感,甚至于他的幻術(shù)比之當(dāng)年的幻海剎那還要強的多,似乎連天地之間的空氣和靈氣,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行走之時,任何痕跡都不會留下了。
他來到了跟帝法身約定好的地方,卻根本沒見到帝法身。
在周圍一點一點的尋找,終于在數(shù)十里之外的一座高山上,發(fā)現(xiàn)了帝法身的蹤跡,在這里,以他們的目力,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約定的地點,甚至可以看到更遠(yuǎn)的地方,提前發(fā)現(xiàn)異樣。
帝法身此刻,可以說是很平常的謹(jǐn)慎。
在幻海大長老看來,就成了帝在防著他,防著他給大嬴告密,在這個地方,他可以觀察到一切的同時,隨時保證自己能離去。
他想到了更多的情況,比如他萬一被抓了活口,不得已告密呢?
太多太多的比如。
心中的惡意越來越盛,任何一個細(xì)小的細(xì)節(jié),都會成為他覺得帝法身要害他的佐證。
幻海大長老已經(jīng)近乎魔怔,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的,便是他死在離都,幻海氏被蒙在鼓里,不得不倒向帝,然后被帝利用著去送死,最后幻海氏的血脈徹底斷絕,帝順理成章的占據(jù)幻海……
他一生都在做一件事,讓幻海氏的血脈不會斷絕。
而這個前提,就是幻海本身是最安全的,幻海是幻海氏掌控的。
當(dāng)他覺得這種絕對不能容許的事情,就要出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要入魔了,他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杜絕這種事發(fā)生。
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
殺了他。
腦海中閃過這三個字,幻海大長老無聲無息的退去。
他再次進(jìn)入離都,這一次卻直接走向了宮城。
宮門下,無人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但是他卻感覺到一股只有他能察覺到的恐怖威壓,驟然壓在他身上。
抬起頭望去,前方的一切,都隨之扭曲,高聳的宮門,化作一頭饕餮巨獸的巨口,高大的城墻和城樓,幻化扭曲,化作一頭足有數(shù)百丈粗的黑色巨蟒。
而巨蟒的身軀延伸下去,與高大的宮城城墻連接在一起,環(huán)繞著整個宮城的城墻,就是它的軀體。
黑色巨蟒昂起腦袋,蛇瞳化作一條細(xì)線,冰冷的目光俯視著無人能看到的幻海大長老,聲音如同洪鐘,在幻海大長老的腦海中炸響。
“幻海氏,你過界了。”
幻海大長老揖手長拜,眼睛里帶著血絲,很冷靜的道。
“我要求見嬴帝,勞煩前輩通報一聲。”
黑色巨蟒沒說話,片刻之后,黑色巨蟒丟下一句“你進(jìn)去吧”,便再次化作了城墻和城樓。
而整個過程,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發(fā)現(xiàn),那些守在城門口的禁衛(wèi),竟然都沒察覺到異樣。
幻海大長老順著城門,一路前行,一路來到無人的大殿,看到端坐在寶座上的嬴帝,他躬身一拜。
“嬴帝陛下,我?guī)硪粋€消息,希望換取嬴帝一個承諾,承諾只要幻海氏不造反,絕對不會對幻海氏動刀兵。”
嬴帝冷眼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這樣跟他談條件了。
幻海大長老感受著龐大的壓力,心里反而松了口氣,哪怕同為帝君法身,相互之間,也是有巨大差距的。
嬴帝越強,他反而越安心了。
他沒等嬴帝說話,也沒等嬴帝先答應(yīng)條件,便直接道。
“前朝的那位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大嬴神朝,就在距離離都不遠(yuǎn)的地方,這是位置。”
幻海大長老一揮手,幻化出帝法身所在的那片環(huán)境。
嬴帝法身的眼睛,驟然亮起兩道神光,他緩緩的站起身,盯著幻海大長老看了一眼。
“若是真的,朕會如你所愿。”
若是假,幻海大長老便必死無疑,幻海氏也會登上清剿名單。
嬴帝伸手虛抓,一枚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看起來造型極為簡單的大印,落入他的掌中。
霎時之間,幻海大長老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跪伏在地,伸手的冷汗唰唰唰的往外冒,在冒出的瞬間便被強行湮滅,他一身力量,被強行鎮(zhèn)壓,恍如之間,大嬴神朝萬千山河之力,億萬子民之念,都仿佛近在眼前。
而這一切,都被嬴帝掌控在手中。
幻海大長老面色蒼白如紙,內(nèi)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絕望似的無力,腦海中閃過兩個大字。
帝璽。
大嬴神朝離都宮城,最中心的大殿,手握帝璽的嬴帝,哪怕只是一尊帝君法身,也足夠僅憑威勢,便能讓他連反抗之心都難以生出來。
這便是讓封號道君都避其鋒芒的強者。
只有嬴帝在,大嬴才是大嬴。
嬴帝手握帝璽,凌空踏步而出,目中兩道神光,從宮城之中飛出,瞬間跨越數(shù)千里地,照耀到帝法身藏身的地方。
在這兩道目光之下,帝布置的遮掩陣法,恍若初春冰雪,在烈日的照耀下,無聲無息的消融。
帝身上的遮掩大袍,神威崩碎,化為烏有,只有一塊令牌懸在帝胸口,沒讓大嬴的神朝之力,接觸到他。
可是他的目光,卻已經(jīng)與嬴帝對視到一起。
只是一眼,嬴帝就確定了,這個就是當(dāng)年的老對手,大神朝的大帝,留下的那尊帝君法身。
嬴帝深感意外,帝法身竟然敢進(jìn)入大嬴的疆土!
他瘋了不成?
但這會兒,他已經(jīng)不想去深究為何了,他指向去將帝法身活活打死。
一步跨出,腳下便有一道金橋,自宮城一路延伸到離都之外,橫跨兩三千里,嬴帝踏上金橋,左手握著帝璽,右手一抓,天子劍便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于此同時,整個離都,都陷入到了死寂,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金橋。
秦陽抬頭望去,只是感受著氣勢,就讓他想到了當(dāng)初面對嬴帝本尊時的情景。
仿若整個天空,整個世界都向他壓了過來,那種不可匹敵的絕望,內(nèi)心半點反擊的心緒都難以升起的可怕。
想到這個的一瞬間,秦陽就覺得那種可怕的壓力變得更加龐大。
他第一時間將這些已經(jīng)斬成夢境球的記憶,重新化成了夢境球。
所有的惡意,都在第一時間斬去。
可是那種龐大的壓力,還是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前朝的亂臣賊子,當(dāng)誅!”
嬴帝一聲威嚴(yán)怒喝,在金橋之上炸開,那一聲“誅”字落下,彷佛在離都所有人的心田炸開。
秦陽面色一白,耳中嗡嗡作響,所聽到的一切,都是嬴帝那一聲“誅”。
慢慢的,聲音仿若回聲,漸漸散去。
秦陽站起身,揉著腦袋,走了出來,他看到定天司里的其他人,也都跟他一樣,面色發(fā)白。
而同一時間,三千里離都之中,每個人的心田,都炸開了那一聲“誅”。
九成九的人,都如同秦陽一般,那一聲仿若回聲,慢慢的散去。
可是卻還有極少數(shù)人,那一聲進(jìn)入他們的心田,卻仿若進(jìn)入了封閉了回音壁,嬴帝的聲音,在其中越來越大。
最后撐破了心田,讓他們暴斃當(dāng)場。
肉身無損,神魂尚全,可是人,卻死了。
衛(wèi)興朝的臉色看起來還算不錯,他恢復(fù)了之后,沒工夫多想,第一時間召集人手,搜索整個離都,所有暴斃之人,都第一時間找回來。
秦陽跟著走出了定天司。
嬴帝親自出手,還離開了離都,只有一個可能,帝法身真的進(jìn)入了大嬴疆域了!
秦陽跟著定天司的人,很快就見到了第一個暴斃在街上的人。
那人如同呆傻了一般,怎么看都是活人,可是秦陽觸碰到這人,技能立刻有了反應(yīng)。
這人死了。
秦陽沒跟著定天司的人繼續(xù)走,他站在原地,遙望著那道橫跨數(shù)千里的金橋,心里第一次切身體會到,為什么說有嬴帝在,大嬴再亂,內(nèi)斗再甚,各種沉珂弊端再多,大嬴也依然還是大嬴。
嬴帝親自出手,只需要一句怒喝,瞬間覆蓋三千里離都,所有投靠前朝的人,恐怕全部都瞬間暴斃。
什么滲透,什么拉攏,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統(tǒng)統(tǒng)都是笑話。
而嬴帝本尊萬年沒有露面,也已經(jīng)萬年多沒有親自出過手,有些人早已經(jīng)忘記了,為什么前朝會這么怕嬴帝。
秦陽咽了咽口水,心里面默默給自己洗腦。
他不是要顛覆大嬴,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他只在幫助嫁衣奪嫡,這是神朝內(nèi)部的爭斗。
默念了數(shù)十遍之后,秦陽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在路邊找了個酒樓,在里面喝了點酒壓壓驚,稍稍想了一下,差不多就明白,為什么嬴帝會知道,為什么會忽然親自出手了。
秦陽心里暗暗震驚。
幻海老賊,可真夠果斷,真夠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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