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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刑部大門口的伏殺,打不過就上大號

作者:不放心油條  分類: 仙俠 | 幻想修仙 | 不放心油條 | 一品修仙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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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修仙 第三九五章 刑部大門口的伏殺,打不過就上大號

離都刑部的驚堂鼓,又叫震天鼓,三尺鼓。

震天指的,便是鼓響震動天下,必定是大事,這也是給下層的人,一個訴求的通道。

神朝以力立國,可自古就有說法,打江山易,守江山難。

大帝修的法門名曰鑄道庭,乃是匯聚天下眾生,江山河川的俊秀,化作神朝國運(yùn),納與己身,這些力量就是推動著大帝前進(jìn)最大力量。

修仙的世界,絕大部分人的最大最長遠(yuǎn)的訴求,都是長生,余下的訴求,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排在這一點(diǎn)后面的。

大嬴神朝的大帝,自然也是如此,所以這守江山,穩(wěn)固國運(yùn),讓時局平穩(wěn),穩(wěn)中有升,就是最好的選擇。

法規(guī)法令,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條服務(wù)的。

這次要因?yàn)橐恍┓踩耍瑲⒁欢压倩拢褪且驗(yàn)樗麄凈[大了,連人魔都催生出來了,這些人不死,神朝之中,自有怨氣浮動,弄不好就會影響到國運(yùn)。

神朝建立許久,時間長了,終歸會有各種矛盾在不斷的積累,不斷的激化,總要給個宣泄的渠道。

真要是將人逼急了,逼到絕望的地步,看不到一點(diǎn)希望,鬧出來天大的事情,那就是遲早的事情。

給下面所有的人一個念想,一點(diǎn)絕望之中的希望之光,是絕對必須有的。

人活著不就圖個念想么,平安的時候,圖個勇猛精進(jìn),能多活些時日,說不定能長生呢。

受災(zāi)的時候,就圖個逢兇化吉。

受委屈了,遭受了大難,沒力量報仇了,也圖個能伸冤報仇的法子。

震天鼓就是這諸多法子的其中之一。

簡單說,就是告訴他們,有天大的委屈和冤情,你們吶,也別造反,也別搞事,按照朝廷的規(guī)章制度來,絕對的公平嘛,是沒有的,大家心里也清楚,可相對的公平還是有滴。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敲響震天鼓,要告的,十有八九都是權(quán)貴,下面的人真絕望到這種地步了,也未必能抵達(dá)離都敲響震天鼓,敲響了也未必有用……

路子是有的,可為了杜絕誣告什么的,敲響了震天鼓,基本就是不死不休了。

所謂三尺,便是三尺血的意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被告原告總要死一個。

沒必死的信念,沒人敢這么干。

當(dāng)然,也有極少數(shù)情況,如同秦陽這般,大不了逢年過節(jié)的祭奠一下季無道……

馬甲一脫,還是一條好漢。

秦陽負(fù)手而立,站在刑部衙門的門口,就等著人來宣他進(jìn)去。

現(xiàn)在震天鼓響,刑部的人,想不接都不行。

至于為什么要來刑部?而不是去別的地方。

畢竟,大理寺也行,而且于情于理,論其職能,更加符合。

那還不是因?yàn)橹暗耐ň兞睿褪切滩堪l(fā)的。

這些龜兒子,沆瀣一氣,不給他們順手上個眼藥,找些麻煩事,還能讓他們看熱鬧不成?

秦陽站在這里站了足足一炷香,也沒見大門洞開,沒見一個人出來,秦陽也不急,就這么干等著。

賤天霄跟在一旁,腸子都悔青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既然裝了逼,就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而此刻,刑部府衙內(nèi),一群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刑部尚書急匆匆的從后堂趕來,跟刑部一眾官員,商量著對策。

“你們都說話啊,現(xiàn)在怎么辦?”

“大人啊,震天鼓響八聲,此刻整個離都怕是都知道了,有人要告國公,依照規(guī)矩,我們必須要先接了再說,若是都不接,我們都難辭其咎。”

“是啊大人,這人敲響三尺鼓,狀告獻(xiàn)國公,怕是非要分出個生死了,尤其是牽扯到之前那事,先接了再說……”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刑部尚書面色發(fā)黑,悶不做聲,心里暗忖。

獻(xiàn)國公之事,上面的人,誰心里不清楚的跟明鏡一樣,定天司肯定也早已經(jīng)原原本本的呈報了。

可現(xiàn)在獻(xiàn)國公沒事,還不是因?yàn)榇耸虏畈欢嘁呀?jīng)塵埃落定,就連大帝,都沒有明旨降罪,只是隨便找了個由頭,罰了一通。

這也不知道哪來的愣頭青,竟然來敲響震天鼓,揭了蓋子,掀了桌子,也不知道這家伙能不能活到明日。

偏偏現(xiàn)在要本官作難,我若是不接,就是犯了神朝法度,必定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若是接了,就務(wù)必要公開審訊,等同于徹底揭了蓋子,將獻(xiàn)國公得罪死。

甚至連東宮那位,怕是也要得罪死了……

就在刑部尚書猶豫不定的時候,下面又人給出了主意。

“大人,不妨先接了再說,畢竟,敲響這震天鼓,若無實(shí)據(jù),是為誣告的話,可是要上天雷臺,受萬雷轟頂之刑的……”

“不錯,大人,不管如何,我們都必須先接了,這愣頭青,橫沖直撞的,怕是也只是一個沒撞過墻的年輕人,不知這世道艱辛,僅憑一腔熱血就敢來敲響震天鼓,若無實(shí)據(jù),那……”

“不錯,開門,帶進(jìn)來。”刑部尚書頓時恍然,方才已經(jīng)認(rèn)定了這事是真的,這才只想到后面了,沒想到眼前。

說的不錯,敲響震天鼓,本身就是大罪,若無實(shí)據(jù),隨意攀咬,那可是要死人的。

刑部大門洞開,一列列衙役,手執(zhí)水火棍,分立兩旁,一股莊嚴(yán)威壓,自內(nèi)而外的徐徐壓來。

秦陽面色如常,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邁入其中。

正堂之上,刑部尚書,連同一眾今日都在府衙內(nèi)的官員,盡數(shù)到場,再加上書吏,守衛(wèi)等,黑壓壓上百人,而這些大部分還都是有官職在身的。

秦陽邁步行來,就見正堂之上,掛著的一塊匾額,上書明刑弼教四個大字,字體甚為剛正,內(nèi)有氣韻浮蕩,入眼一看,就不由的會生出一種心中藏不住秘密的錯覺。

在這等氣韻籠罩之下,說出來的話,若是假的,心中有了破綻,自身必然會受到影響。

秦陽不為所動,自顧自的上前,揖手一禮。

“季無道,見過諸位大人。”

秦陽身后,賤天霄昂首挺胸的跟了進(jìn)來,隨意的對著上面一拱手。

“葉建仲,葉大人,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刑部尚書打眼一看,頓時眉頭一皺,既是意外,又是頭疼。

賤天霄這個攪屎棍怎么也來了?

“賤天霄,你來干什么?”

“你別看我,又不是我敲的震天鼓,這位是我一故友的師弟,我就是跟著來看看,別讓他被人欺負(fù)了,我臉上也不光彩。”

“嗯?不知這位是?”葉建仲神色一動,再看濃眉大眼,國字臉的秦陽,心頭就嘆了口氣,完了,這愣頭青還不是一般散修……

“這位小兄弟,叫季無道,山謙前輩的關(guān)門弟子,他師兄叫長秋雨,五行山當(dāng)代掌門,可別怪我沒提前給你說,你們這些人,干的腌臜事,上不了臺面的門道,我都清楚的很,你要是想替獻(xiàn)國公捂蓋子,覺得我這小兄弟,純粹是來誣告的,先打死了再說,那你們盡管試試,我保證我絕對不插手,純看熱鬧。”

賤天霄走到一旁,將一個書吏拎起來丟在一邊,抱著手臂坐在那一言不發(fā),權(quán)當(dāng)看熱鬧了。

葉建仲眉頭緊蹙,下面的人,不少都是嘴里發(fā)苦。

打個屁啊!

他若是長秋雨的徒弟,說不得還有幾分先打死了再說的想法,畢竟長秋雨還算是穩(wěn)重,講道理,顧大局。

可五行山的前代掌門山謙,那是個什么貨色,但凡是活的時間稍稍長一點(diǎn)的,地位稍稍高一點(diǎn)的,誰不知道啊。

五行山今日的地位,大半都是山謙靠著一雙鐵拳打出來。

就算是當(dāng)今大帝,還未登基的時候,都被年輕時的山謙揍過。

他們今天要是干不分青紅皂白的,扣上一個誣告的帽子,把山謙的關(guān)門弟子打死了,他們也趁早自己抹脖子,能死的痛快點(diǎn)……

這位可不會在乎什么神朝法規(guī),也不會在乎他們是不是神朝大員。

“這位……季公子,你來上告,可有狀子?”葉建仲暗嘆一聲,語氣也變得和善了不少。

“自然是有的。”秦陽拿出狀子,遞了上去。

上面一條條,一件件,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部分情況,已經(jīng)細(xì)致到每一個個人了,這些都是秦陽從見到小人魔,帶著小人魔去清掃的時候,還有后面送走了小人魔,回到東境之后,專門收集來的。

從上到下,各種牽扯,都清清楚楚。

葉建仲不用看,其實(shí)都知道,狀子上說的基本都是真的,獻(xiàn)國公干的腌臜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了,為了什么,其實(shí)不少人心里也都跟明鏡似的。

“牽扯到一位國公,肯定是沒法今日受審了,容本官上奏,由陛下親斷,按照慣例,必是三司會審,是非曲直,自有公斷,斷然不會讓真相沉溺,讓枉死者不能瞑目,不過,這怕是需要一些時日,季公子,不如你先回去?”

“好,我對朝廷是非常信任的,也相信朝廷最是公正公開公平。”秦陽一拱手,也不糾纏,轉(zhuǎn)身離去。

本來就沒打算今天就跟獻(xiàn)國公面對面,本來就是砸場子,掀桌子的,先讓這件事發(fā)酵一下再說,畢竟,還有先去送快遞呢,這事可不太好干。

賤天霄站起身,頗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葉建仲。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先將他打死了,我方才還在猶豫,你若是這么干,我要不要出手,沒想到,這么多年了,葉大人,你依然是這么的……無趣。”

葉建仲沉著臉不說話,理都不理賤天霄,權(quán)當(dāng)他不存在。

賤天霄自討了個沒趣,悻悻的站起身,邁步離去。

然而,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等賤天霄離開了刑部府衙,追著秦陽而去的時候,卻不見了秦陽的蹤影。

“咦,這位膽大包天的小兄弟呢?”賤天霄左顧右盼,卻怎么都不見人影。

秦陽離開了刑部府衙,剛邁出大門前的階梯,再次一步跨出,卻見周遭之物,化作一道殘影,迅速消失在身后,回頭一望,就見府衙已經(jīng)在數(shù)里之外了。

腳下有一層層禁制的光輝浮動,轉(zhuǎn)瞬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這里被人下了咫尺天涯禁,他都沒察覺到,高手啊……

而同一時間,周遭的一切,都隨之扭曲,秦陽嘗試著走過去,卻根本無法突破過去,這里已經(jīng)不是街道了。

抬頭向著前方望去,一個個一襲黑衣,面帶赤色獠牙面具的人,排成一列,默不作聲的盯著他,殺機(jī)在空氣之中浮動。

這群人身后,還有一個面帶面具,赤裸著上身的男子,雙手按在地上,他的體表,有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符文,而此刻,這些符文如同活了一般,從他的身上游走到雙臂,再從雙臂沒入到大地。

這些落入到大地的符文,迅速的衍生出無數(shù)的道紋與新的符文,將這里扭曲的世界,化作一方穩(wěn)固的空間。

與外界徹底隔絕的空間。

甚至那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也隨之隱遁不見。

秦陽眼睛微微一瞇,心里還真有些意外。

一直聽說,神朝之地,人才濟(jì)濟(jì),各種修士層出不窮,沒想到這里就見到一個旁門的陣修和符修。

將所有的符文和陣法,都納入己身,根本不需要陣盤,也不需要陣旗,一個人就能在頃刻之間布置出來一座大陣。

等到打完之后,直接回收力量即可,根本不會留下什么東西。

不過,能直接化生出一個單獨(dú)空間的旁門修士,放到離都,應(yīng)該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此刻在外面看,怕是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想找到那一處節(jié)點(diǎn),估計也沒這么容易了。

賤天霄這個不怎么靠譜的家伙,是靠不住的,看來是一場硬仗啊……

秦陽心里一片平靜,甚至還有點(diǎn)躍躍欲試。

他知道獻(xiàn)國公肯定會動手,卻沒想到,獻(xiàn)國公辦事如此果斷,從他敲響震天鼓,到從刑部府衙出來,用了不過兩炷香的時間。

這么短的時間,他竟然就能調(diào)動來這些力量,甚至膽大妄為的,敢在刑部府衙門口伏擊。

不得不說,這么干,還真是他化解此事的最佳時機(jī)。

旁人只知道秦陽進(jìn)了刑部府衙,后面卻死了。

真相如何,肯定會有一些人知道,可對外,卻可以繼續(xù)散布謠言,說秦陽是誣告,在刑部府衙就被人打死了……

反正原告已經(jīng)死了,怎么說,怎么圓,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但有一點(diǎn)可以確定,肯定比原告沒死的時候輕松好多。

這片獨(dú)立的空間不大,不過數(shù)里方圓,頭頂光暈閃耀,如同一個倒扣在地上的大碗,大地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道紋和符文,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很明顯想要打破這里很難了。

一個個帶著赤色獠牙面具的黑衣人,分立四方。

待這里的空間穩(wěn)固下來的瞬間,空氣中一聲嗡鳴,威壓驟然落下,秦陽就感覺自己的真元調(diào)動,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修為被壓制,不過對于純粹肉身的壓制,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些人不知道自己是個體修么?還是為了保險起見才這么做的?

那些黑衣人,或是執(zhí)黑色鎖鏈,或是執(zhí)寶鏡,或是扛著火焰大旗,就在空間穩(wěn)固,威壓驟然落下,壓制到秦陽身上的瞬間,同時出手。

寶鏡閃耀,化作一道道神光,險些閃瞎了秦陽的眼睛,而那一縷縷神光落下,將他籠罩其中,體表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皮膚如同被難以抵擋的力量滲透。

另一個黑衣人,手捏印訣,秦陽頭頂,頓時浮現(xiàn)出一副字帖,上書“魁山”二字,字跡蒼勁有力,內(nèi)有無盡蒼茫暗藏。

這魁山,乃是大嬴神朝中部的一座巨山,高逾三萬丈,通體都是一整塊巨石,重量何止億萬斤,此山鎮(zhèn)壓在那里,讓那里的地勢地動,數(shù)萬年都沒有絲毫變動。

此時這幅“魁山”字帖,剛一出現(xiàn),便似魁山驟然出現(xiàn),壓向秦陽的頭頂,便是那寶鏡之中照耀而出的神光,都死被壓的彎曲。

而同一時間,趁著秦陽被鎮(zhèn)壓的無法動彈的瞬間,幾位手執(zhí)黑色鎖鏈的黑衣人,祭出黑鎖鏈,鎖鏈如同黑蛇探首,分別纏繞在秦陽的四肢之上。

還有數(shù)位黑衣人,手執(zhí)火旗,隨意一次揮舞,就見幽藍(lán)色的火焰,噴涌而出,化作一方火焰旋風(fēng),將秦陽籠罩在內(nèi)。

寶鏡之中照出的神光,如同秦陽修成的大日神光,對于體修有很大的克制,秦陽的表皮,都在這如同瀑布一般的神光沖刷下,慢慢的化為焦炭破碎。

短短一息的時間,秦陽就被壓制。

而血肉之中,潛藏的魔手力量,也隨之被逼迫出來,原本血肉裸露,變得暗紅的身軀,慢慢的化作了黑色。

寶鏡神光也隨之被抵擋在外……

秦陽四肢舒展,全身的骨頭,都在發(fā)出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他慢慢的抬起頭,雙目綻放出刺目的光輝,穿過了火焰與神光,望向外面那群黑衣人。

“喪心病狂,玩偷襲,還玩閃光彈,差點(diǎn)閃瞎老子的眼睛,你們就這點(diǎn)本事么?快點(diǎn)動手,我正等著人來動手呢,你們不動手,我也要鬧事,現(xiàn)在正好,鬧他個天翻地覆。”

秦陽體內(nèi)的真元流轉(zhuǎn),化入陰泉,再逆反肉身,一時之間,他的肉身如同吹去一般膨脹。

張口一吸,周遭灼燒他身體的火焰,化作旋風(fēng),就被其一口吞噬個干凈。

喉嚨里一聲低吼,全身骨骼一陣咔嚓作響,肉身的力量被催發(fā)到極致,腰身猛的一挺,一頭撞到了頭頂?shù)淖痔?p/> 霎時之間,不動如山,如同魁山一般鎮(zhèn)壓著的字帖之上,一道道裂紋浮現(xiàn),被秦陽靠著肉身之力,硬碰硬的強(qiáng)行頂了起來。

“咔嚓……咔嚓……”

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如同雷鳴般炸響,字帖之上的氣韻,驟然崩碎,字帖也隨之崩碎成積分。

秦陽一聲怒吼,被黑鎖鏈纏繞著的雙臂,猛的向中間一拉,就見兩個黑衣人被其一把拽了過來。

二人倒是驚醒,果斷松開了鎖鏈,一人拿出刀鋒,一人拿出巨斧,從兩側(cè)分擊。

秦陽不管不顧,腦袋一頭撞向巨斧,黑色的體表,慢慢的浮現(xiàn)出一層黑色的石膚,還有一縷元磁神光,環(huán)繞著巨斧一轉(zhuǎn),原本斬向秦陽脖頸的巨斧,就被帶偏了位置,也讓對方的身軀,暴露在秦陽面前。

秦陽的腦袋向前一撞,一頭跟對方的腦袋撞到了一起。

噗嗤一聲……

一具無頭尸體跌落在地上。

折身一扭,揮舞著纏繞在雙臂上,重若千鈞的鎖鏈,硬生生的將另外一人抽的爆開。

鎖鏈的主人身死,秦陽掌中拾取發(fā)動,瞬間將鎖鏈煉化,原本死死的鎖住他雙臂關(guān)節(jié)的鎖鏈,就如同死蛇一般,軟趴趴的跌落到地上。

眼看鎖鏈無效,兩人眨眼間就死的凄慘,余下的人,或欺身而上,或隔著距離施法。

秦陽俯下身,抓住束縛書雙腿的鎖鏈,如法炮制,而對方見識了秦陽的怪力,第一時間松開了手。

秦陽失去了束縛,更是如同猛虎出閘,根本不做防護(hù),率先去宰了掌控鎖鏈的二人,將還纏繞在雙腿上的鎖鏈掙脫掉。

這些日子,苦修不輟,從走到五行山之前,都在打熬肉身,到了五行山,待了那么久,也依然是在磨練肉身。

再加上又修習(xí)了一門體修經(jīng)典五身寶經(jīng),他的煉體,現(xiàn)在才是最強(qiáng)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時間緊迫,還是多有顧忌,獻(xiàn)國公調(diào)動的人手不多,實(shí)力也不是太強(qiáng),起碼一個道宮都沒有。

這些黑衣人,拋去那個布陣之人,都是靈臺境界。

縱然有法寶之助,有刻意的針對,可差距依然非常明顯,因?yàn)樗麄兊尼槍Γ哺敬虿凰狼仃枴?p/> 一個連神通,不是輔助神通,就是保命神通的體修,偏偏肉身本身才是最強(qiáng)的,就算是要針對,也必須要能掌控住局面,才能殺得了。

不然的話,秦陽現(xiàn)在就教給了他們,什么叫做讓你殺你都?xì)⒉涣宋遥悄憔腿ニ腊伞?p/>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局勢顛倒,徹底放開手的秦陽,化作一道殘影,所過之處,根本不做防護(hù),只要近身,就會有一具尸體落在地上。

十幾個呼吸,黑衣人就全部倒在了地上。

秦陽隨手將一個黑衣人的尸體丟在地上,環(huán)顧四周,高聲道。

“你準(zhǔn)備一直這么困著我么?你覺得你能困住我多久?刑部的人再廢柴,也能很快發(fā)現(xiàn)這里的異常了,你留下的節(jié)點(diǎn),很快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秦陽聲落,不見那位布陣之人的蹤影,而前方虛空一陣扭曲,一位同樣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走了進(jìn)來。

來人進(jìn)來之后,自顧自道。

“徹底封閉這里,縱然有人發(fā)現(xiàn),你也能拖多久拖多久,一群廢物,一個年歲不過百的體修,你們都對付不了。”

來人話音落下,秦陽立刻就察覺到這里有了一絲變化,空間被徹底封閉,再無半點(diǎn)波瀾,那種壓制力量也隨之消失不見。

而來者說完話,只是抬頭看了秦陽一眼,只見其留在原地一個殘影,拳頭已經(jīng)轟到了秦陽的臉上,將秦陽轟的倒飛了出去,裝在邊緣的壁障上。

“殺!”來者一聲暴喝,殺氣四溢,殺意沖霄。

秦陽擋下了一拳,身形爆退。

“殺!”對方再次一聲暴喝,嘶聲力竭,殺意更盛一籌。

秦陽被一拳轟的倒飛出去,咳出一口鮮血。

“殺!”再次一聲暴喝,就見殺氣匯聚成黑霧,其腳下也隨之幻化成一片尸山血海,可是唯獨(dú)他立身之處,卻有一方明光照耀,半點(diǎn)殺氣和血腥都沒有。

秦陽被對方一陣猛攻,打的措手不及,再次落在地上,嘴都歪了。

望著對方氣勢如虹,殺意盈天,自身卻半點(diǎn)殺氣都不沾染,秦陽咳出一口鮮血,伸手將脫臼的下巴接上,咧著嘴笑了笑。

“太平殺典,神門巔峰,體修,獻(xiàn)國公可真夠謹(jǐn)慎的,派來一些死士就算了,還派來一位修成太平殺典的武勛,想要在煉體之上壓死我么……”

對方一言不發(fā),身形一晃,就再次沖到了秦陽面前,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秦陽也只能捕捉到對方的動作,卻有些跟不上對方的速度了,甚至也擋不住對方的力量。

他雖然底蘊(yùn)深厚,煉體也有靈臺境界,甚至遠(yuǎn)超同階體修,可對方也是修成經(jīng)典,而且也是精修肉身,走的卻是殺伐之道,靠戰(zhàn)場殺伐,磨練肉身的太平殺典。

若同境界,煉體進(jìn)度一樣的兩位體修,一位修巫咸經(jīng),一位修太平殺典,后者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心智、殺伐,都要更強(qiáng)一些,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也會更強(qiáng)一些。

至少以秦陽為例,以靈臺境界為例,的確是這樣。

此刻這人已經(jīng)是神門巔峰,距離道宮強(qiáng)者只差臨門一腳。

秦陽若是只靠自己的煉體實(shí)力,還真不是他對手。

“咚!”

一聲沉悶的鐘鳴響起,對方的拳頭,轟在了一口尺長的赤鐘之上。

秦陽咳出一口鮮血,一手握著昊陽寶鐘,呲牙一笑。

“誰跟你說,五行山出來的,就一定是純粹的體修?”

體內(nèi)的真元,如同山洪暴發(fā),火山咆哮,真元灌入昊陽寶鐘之中,甚至又調(diào)動了魔手的力量,瘋狂的灌入其中。

昊陽寶鐘驟然膨脹,化作一口丈高的巨鐘,金光與黑光交融,化作暗金色的光芒,劇烈的力量波動,在這方不過數(shù)里大的空間里回蕩。

來者大驚失色,可是此刻卻為時已晚了。

“咚!”

一聲沉悶的鐘鳴炸響,漣漪徐徐擴(kuò)散開,在這方封閉的空間內(nèi)回響。

威能在瘋狂的疊加攀升,那位黑衣人,怒吼一聲,周身黑光籠罩,一道白光將其照耀,可是這光暈,也在絲絲漣漪之中,不斷的破碎崩壞。

幾個呼吸之后,鐘聲還在回響,而對方卻已經(jīng)化作一具布滿了冰裂的琉璃白骨,保持著雙臂架在身前的姿勢,立在那里。

而這方封閉的空間,也出現(xiàn)了一絲絲龜裂,密密麻麻的裂紋,出現(xiàn)在罩子上和地面上。

地面上遍布的符文和道紋,都開始隨之崩碎……

秦陽收回了昊陽寶鐘,自己的耳朵也被震的嗡嗡作響。

往地上吐了口血水,秦陽咧嘴一笑,邁步走到琉璃骨前,拱了拱手。

“純靠煉體,我還真打不過你,不過,煉體與我只是保命,只是修行的一板,當(dāng)一個法爺,才是我的終極追求,你真當(dāng)我傻啊,打不過還拼拳頭……”

秦陽可不傻,為什么不慌呢,因?yàn)榭吹竭@種封閉的地方,就一點(diǎn)不慌了。

昊陽寶鐘的威能,在這種地方,能發(fā)揮出的威能,直線攀升,實(shí)在是打不過了,就動用海眼里的真元,動用魔手的力量。

哪怕來個道宮強(qiáng)者,在這種地方,只要給自己一擊的機(jī)會,就能拼著將海眼里的真元耗空,祭出昊陽寶鐘活活震死他!

不到萬不得已,他自然就是純粹的體修季無道。

可都打不過了,要玩命了,大號趕緊上線吧。

大不了打死之后摸尸,抹去痕跡。

至于后面的事,再找熱心腸的賤天霄幫幫忙,他這么個真漢子,想來不會不順手幫一下。

大不了將妖女圖和十八名器圖傳給他,這對于賤天霄這種有特殊愛好,天天泡在吉祥街的人來說,絕對算是千金不換的大禮。

摸尸結(jié)束,掌中浮現(xiàn)出三個光球,兩藍(lán)一紫,全部都是技能書。

秦陽嘆了口氣,沒金色,看來沒有太平殺典了,可惜了。

不過有個紫色的,也還行,不算太虧……

將光球都拍到腦袋里,秦陽看著這片即將破碎的空間,心中一動,拿出一口棺材,將那副布滿冰裂的琉璃骨撞進(jìn)去收了起來。

而后又繼續(xù)去將那些黑衣人的尸身統(tǒng)統(tǒng)都摸了一遍。

十七個白色光球,兩個藍(lán)色光球,全部都是技能書。

氣的秦陽將寶鏡和火旗都一起收了起來,煉化了之后,踹在自己腰包里。

做完這一切,秦陽就躺在地上,靜靜的等著空間破碎,離開這里。

這種空間如同在原地留下了一個節(jié)點(diǎn),將節(jié)點(diǎn)拓展之后所化,待這里崩碎之后,那個陣修應(yīng)該也會遭到反噬重傷,自己也會跌落回到原來的地方。

這就是跟秘境不同的地方。

地面上的道紋在崩碎,符文開始了回流,向著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秦陽從血泊里站起來,走到那里靜靜的等著。

“咔嚓……”

光罩崩碎消散,那位陣修也出現(xiàn)在了秦陽面前。

秦陽毫不猶豫的一拳轟出,轟碎了對方的頸椎骨,再順手摸尸,將一個藍(lán)色光球,拍到腦袋里。

距離刑部大門數(shù)里的一處偏僻巷子,秦陽的身影一閃,落在地上。

周身也有一具具尸體,憑空出現(xiàn),濃郁的血腥味,開始隨風(fēng)飄散開來……

僅僅兩個呼吸,就見賤天霄出現(xiàn)在秦陽面前,面色難看之極。

這貨只是看了一眼秦陽,確認(rèn)秦陽應(yīng)該不會死之后,就低頭看那些尸體,氣的跳腳。

“好你個獻(xiàn)國公,真以為我不管事,就是好惹的,當(dāng)著我的面來殺我的小兄弟,當(dāng)老子是泥捏的不成!”

“呃……天霄師兄?”

“你別管,這事現(xiàn)在跟你沒關(guān)系了,要是傳出去,我?guī)У娜耍铧c(diǎn)被人當(dāng)著面干掉了,我以后還有什么臉在吉祥街混?”

“嗯?”秦陽嘴角一抽,差點(diǎn)又一口血吐出來。

這貨是什么腦回路?

“天霄師兄,你先別急,我有要事問你。”

“你說。”

“我聽說神朝有一種抹去痕跡的東西,你手里有沒有?”

“嗯?烏色球?怎么?你要抹掉這里的痕跡?抹什么抹。”

“天霄師兄,你就說你有沒有,我這有一本書,名叫九大名器……”

“哎呀,自己人還客氣什么,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這烏色球也不是價值太高,我正好有一顆……”

秦陽的話還沒說完呢,賤天霄就拿出一顆黑球,隨手丟在地上。

一陣烏光拂過,此地所有的氣息,所有的痕跡,都被抹的干干凈凈,所有地方,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灰。

秦陽張著嘴巴,到嘴邊還沒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改口道。

“我想我記錯了,那書似乎是叫十八名器,我也看不懂是什么,回去了就給天霄師兄參閱……”

“自己人,客氣什么啊……”賤天霄哈哈一笑,拉著秦陽就準(zhǔn)備走。

“這里不用管了么?”

“你跟我走就是了。”

正當(dāng)兩人準(zhǔn)備走的時候,一道道神光落下,化作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士卒,還有刑部衙門里的人。

那些人看到這種情況,頓時面色一變。

“烏色球?”刑部衙門的人,立刻走上前,揭開其中一個黑衣人臉上的面具,卻發(fā)現(xiàn),揭開之后,就如同揭掉了此人的臉皮,下面都是裸露的血肉,這些人都是沒有臉的。

“死士?”

“這是什么情況?”

滿身血跡的秦陽沒說話,賤天霄一口口水吐在地上。

“也不知道葉大人是怎么執(zhí)領(lǐng)刑部的,有這么多死士,就在你們大門口設(shè)伏殺人,你們竟然都沒一點(diǎn)反應(yīng),呵呵……”

丟下一句話,賤天霄就拉著秦陽離去。

有士卒伸出手想要攔一下,賤天霄一腳將其踹飛了出去。

“怎么?一次殺人不成,還想再來一次?”

“這些死士也是愚蠢,竟敢當(dāng)著我的面殺人,背后的人也是蠢!人都是我殺的,有問題來吉祥街找我。”

“離都是越來越亂了,真是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敢蹦跶了……”

賤天霄拉著秦陽離去,這一次無人敢攔了。

走出去幾步,秦陽一副虛弱的口氣道。

“天霄師兄,你說,這能追查到是誰派的死士么?”

“追查個屁,都被烏色球污染了。”

“哎,枉我以為離都會有正義,沒想到啊,剛出了刑部大門,就被人埋伏截殺,殺人不成,就用烏色球毀了痕跡,也不知道我得罪了哪位大人物了,天霄師兄,我想我快不行了,我若是死了,你把的尸體帶回五行山……”

“嗯?”賤天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眼中才浮現(xiàn)出一絲恍然:“噢,是啊,喪心病狂,你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賤天霄眉開眼笑的拎著秦陽離開,這會是越看秦陽越順眼了。

這小子,可跟長秋雨那個假正經(jīng)不一樣,蔫壞蔫壞的,原來要烏色球是為了這個啊。

也是,反正都是死士,肯定也查不出什么,而烏色球,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是人都能想到這是獻(xiàn)國公干的。

拎著秦陽回到了青樓,賤天霄就待著不走了,靜靜的看著秦陽。

“天霄師兄,我要先療傷,完了在給你書……”

“瞎說什么書不書的,我這是擔(dān)心你。”

“哎,我給你說實(shí)話吧,書我丟了,但是我腦袋里記著,等我傷好了,我給你畫出來。”

“你趕緊療傷,其實(shí)我是真不急,其實(shí)我有一本,只不過有缺失,我對比一下是不是同一本書。”

賤天霄強(qiáng)行解釋了一句,這才退了出去。

“你們也下去吧,我不用伺候……”

秦陽嘆了口氣,環(huán)視一周,看著十幾個穿著清涼的妹子,對他們揮了揮手。

之前就不應(yīng)該提這本書,弄的賤天霄都以為他是同道中人了……

養(yǎng)傷都要弄來十幾個姑娘,不怕越養(yǎng)越傷么?

閉上眼睛,催動龍血寶術(shù),在服下了丹藥,一起恢復(fù)傷勢。

這傷勢看起來凄慘,全身都沒一塊完好的皮膚。

其實(shí)對于體修來說,沒缺胳膊少腿,沒傷及根基,都只能算是皮外小傷,恢復(fù)起來很容易。

一邊恢復(fù)傷勢,秦陽一邊察看之前摸到的技能書。

東西是挺多,可都沒什么鳥用。

甚至那些黑衣人身上摸到的白色技能書,基本都是重復(fù)的信息。

有關(guān)他們這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信息。

畫面里,這些黑衣人,在一處昏暗的密室里,上面有一個人給他們頒布了任務(wù)。

在刑部大門口,截殺季無道。

但讓秦陽意外的是,頒布任務(wù)的人,秦陽見過他的畫像。

他肯定不是獻(xiàn)國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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