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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二郎傳 第三百零五章 難得幾日悠
再臨梅山,呂純陽對梅山這近乎天翻地覆的變化嘖嘖稱奇;楊戩笑稱自己是個(gè)甩手掌柜,都是母親幫忙打理,呂純陽更是驚訝不已。
進(jìn)梅山,楊戩一聲長嘯,驚動(dòng)諸將向前見禮。
白澤將自身氣息完美隱藏,沒有半分泄露;最開始時(shí),梅山諸將只覺這是一位面容猥瑣的老者,并未認(rèn)出他十妖圣的身份。
“我來與諸位介紹,”楊戩直接指著白澤道,“這位前輩乃是上古時(shí)赫赫有名的白澤前輩,但如今與妖族并無干系,是我的摯交好友。”
故而,梅山諸將露出了與呂純陽相差無幾的表情,都有點(diǎn)擔(dān)心的看著楊戩,怕楊戩被妖族蒙蔽。
“二爺……”
“無妨,”楊戩擺擺手,道,“上古時(shí),白澤前輩并未參與過對人族的屠戮,他生性淡薄,當(dāng)年也曾一力反對妖皇煉制戮巫劍,對人族也算有過恩義?!?p/>
經(jīng)楊戩這么一說,梅山諸將看白澤的目光就多了幾分欽佩。
巫妖敗落,而此時(shí)尚能在世間行走的十妖圣,必然是福源深厚之輩;而楊戩的話,梅山諸將自然深信不疑。
“二爺,我等便回去修行了。”
楊戩道:“白澤前輩接下來一個(gè)月會(huì)在山中小住,你們有什么修行方面的疑惑,可找前輩問詢?!?p/>
眾將應(yīng)諾稱善,各自告退。
白澤看了眼楊戩,納悶的傳聲:“你聽誰說過當(dāng)年之事?”
“沒聽誰說,自己蒙的,”楊戩淡然道,“若前輩是那兇惡奸詐之徒,或是對人族舉起過屠刀,怕天道報(bào)應(yīng),也難活過巫妖大劫?!?p/>
白澤輕輕點(diǎn)頭,并未多說此事,只是老氣橫秋的道一句:“快去把你這景致最好的屋舍收拾出來,我要帶六丫過去看風(fēng)景了!”
六丫在旁邊小聲嘀咕:“這是在楊戩哥哥家中,師父你不要這么隨便呀。”
“跟他客氣什么!走著!”
白澤神氣的一搖頭,話中似有深意,帶著六丫直奔那兩處對崖。
楊戩和呂洞賓跟了上去,前方云上也出現(xiàn)了幾道人影,正是瑤姬帶著小嬋兒外出迎接。
楊戩搶先兩步,到了瑤姬近前,對瑤姬道:“母親,我?guī)Я藥孜慌笥褋砑抑行∽ _@位是白澤前輩,那位母親應(yīng)當(dāng)認(rèn)識,純陽劍仙呂純陽?!?p/>
瑤姬笑道:“你能多交些朋友,在外走動(dòng)娘也放心些?!?p/>
言罷,向前見禮,小嬋兒像模像樣的在娘親身后欠身禮,仔細(xì)打量六丫。
六丫卻一直在看瑤姬,低聲喃喃著:“這位姐姐感覺好親近。”
“這是我母親,”楊戩笑著說了句。
六丫吐吐舌尖,忙改口:“楊戩哥哥的母親好漂亮……”
白澤拱手笑道:“久聞白蓮公主賢淑之名,今日得見,果非尋常可比,小老兒白澤,有禮了?!?p/>
“前輩多禮,今后還望多多照拂我兒?!?p/>
“還不一定誰照拂誰啊,”白澤感慨一聲,瑤姬莞爾搖頭,呂純陽也向前拱手見禮。
這次,可就有些難為瑤姬了。
呂純陽在天庭任職東王公時(shí),瑤姬是白蓮公主,也曾在東王宮中討教過修行,呂純陽與玉帝算是平輩,和她自也算是平輩。
但呂純陽現(xiàn)在與楊戩論交,她又是楊戩的母親,呂純陽平白矮了一輩,對她也要行禮問候……
“王公近可安好?”瑤姬直接將行禮問候之事揭過,輕聲詢問,讓呂純陽也不覺尷尬。
“尚可……”
楊戩在旁道:“母親,安排幾間屋舍吧。”
“娘親已安排好了,快里面請,我去張羅些酒菜,”瑤姬的目光很自然就挪到了六丫身上,問道,“這位姑娘是?”
“白澤前輩的徒兒,也是我的好友,”楊戩對瑤姬傳聲說了兩句,簡單說了六丫的身份,瑤姬滿是驚詫。
楊戩并未瞞著瑤姬,對母親他自是絕對信任的,直接言說這是‘后土娘娘的道果’,可看做轉(zhuǎn)世重修之身,一個(gè)月后將會(huì)送去圣人娘娘宮中修行,來歷不凡、今后成就也注定不凡。
楊戩笑道:“這些時(shí)日,母親若得空,便教她一些簡單的事務(wù)。她剛醒來不久,也從未來過洪荒,凡事皆不知?!?p/>
“自是得空的,”瑤姬連忙答應(yīng)了下來,對六丫也有些許尊敬。
大德后土,身化六道;莫說六丫是后土的道果,就相當(dāng)于后土的又一世,就算是后土娘娘的記名弟子行走在外,在洪荒中也會(huì)人人尊敬。
瑤姬引著幾人去了懸崖上的樓閣,自有成群的仙女服侍伺候,而瑤姬將六丫拉著坐在身邊,小聲詢問著什么,對六丫也頗為喜愛。
酒過三巡,呂純陽與白澤對飲正幻,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小嬋兒,用肩膀輕輕撞了下自己哥哥。
“唉……”
楊戩扭頭看去,就見妹妹有些悶悶不樂,“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哼,”小嬋兒把頭別過去,一旁入座的楚倩含笑對楊戩眨眨眼,并未說什么。
楊戩看小嬋兒面前的飯碗空空,夾了一塊仙池魚肉放在她碗中,道:“你近來修行可有偷懶?”
“哼。”楊小嬋把頭扭了回來,嘴巴癟了下。
“可是有人欺負(fù)你了?”楊戩眉頭一皺,心中可還一直掛著那姓劉的事;為了杜絕此事發(fā)生,小嬋兒最好一直在梅山修行,哪里也別去。
楊小嬋小嘴癟著,傳聲嘀咕一句:“怪不得天天往外面跑,原來是外面又有了個(gè)妹妹?!?p/>
楊戩頓時(shí)哭笑不得,抬手在小妹額頭敲了下。
“這醋你也吃,不思修行,天天胡思亂想!”楊戩斥責(zé)了幾句,卻傳聲將他在小千世界歷練時(shí),和六丫如何相遇的,一一說給了她聽。
當(dāng)楊戩說道,六丫那時(shí)身子長不大,被她師父無奈之下拋給他帶著,六丫各種委屈卻只是偷偷抹眼淚……
楊小嬋頓時(shí)咬著嘴唇,滿是同情的看著六丫。
而當(dāng)楊戩又說道,六丫如今只是覺得自己睡了一覺,沒想到已經(jīng)在棺材中過了五百多年,也長成了十二三歲的模樣……
楊小嬋幽幽的一嘆,傳聲道:“和她相比,我一直有哥哥、玉鼎師父、汀蘭翠竹照顧著,如今又常伴母親身側(cè),卻是走運(yùn)的多?!?p/>
兄妹倆悄悄傳聲說話,自然不會(huì)有人能聽見。
楊戩道:“再過一個(gè)月,她就要被送去圣人道場學(xué)道修行。圣人道場雖是人人向往的修行圣地,可規(guī)矩也是極多的,怕她比在玉棺中長眠還要難受?!?p/>
“哥你別說了,”楊小嬋感同身受,“修行本來就無比枯燥,更別說是在那般處境!讓她在咱們這修行不好嗎?”
“圣人令旨,誰敢違抗?”
“好吧……”
“她在這時(shí),你多陪她玩耍,”楊戩道,“我許你這個(gè)月不用修行,如何?”
“嗯!嗯!”楊小嬋連連點(diǎn)頭,小臉上滿是嚴(yán)肅,“哥你放心就是,我肯定帶她吃好玩好!留下她修道生涯中五彩繽紛的回憶!”
別帶她闖禍就無量天尊了……
楊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總覺得小嬋兒還是太單純了些,三言兩語就能搞定。
又聽楊小嬋傳聲,幽幽的說了句:“哥哥你以后會(huì)是洪荒中有頭有臉的大英雄,肯定有很多紅顏知己??墒牵妹弥荒苡形乙粋€(gè)……六丫不是你妹妹便好,我也不與她爭什么?!?p/>
楊戩一口酒卡在喉中,心緒混亂難明。
不敢去看楊小嬋的目光,楊戩只是傳聲回了句:“莫把哥看做那輕浮浪子,今后你嫂子只是心珂?!?p/>
“才不信你,”楊小嬋低頭,繼續(xù)用筷子戳著碗中的飯菜。
楊戩又給她夾了塊飄香的仙獸肉,這一桌子菜都是瑤姬親手做的,色香味都不錯(cuò),親自下廚也突顯了對白澤、呂純陽的敬重。
不知怎么,被楊小嬋這般一說,楊戩眼前浮現(xiàn)出了一個(gè)女子的身影。
溫輕靈。
搖搖頭,讓這身影散去,楊戩舉杯敬白澤,為給大家找點(diǎn)談興,便講述和白澤一同應(yīng)對孔宣之事,頓時(shí)吸引了滿桌人的目光。
談到興起,楚倩撫琴,呂純陽獻(xiàn)上劍舞,楊戩也被喊著下去揮槍耍了幾招。
滿桌其樂融融,長宴至半夜方才散去。
六丫雖比起當(dāng)年長大了些,可身上還沒有半點(diǎn)法力,也沒開始修行,和凡人少女無異,到半夜時(shí)已經(jīng)困的不行。
瑤姬帶著她與小嬋兒睡在了一間房內(nèi),楊戩則和呂純陽、白澤,坐在房頂談天說地,飲酒作樂。
楊戩修行的日子,難得有這般時(shí)光。
這次因六丫之事,忙里偷閑,在封神的劫難中暫且脫身出來,與兩三好友逍遙山林,喝到伶仃大醉,玩到意興闌珊。
這讓楊戩突然覺得,這才是凡人向往修士的原因。
可長生不老,能無拘無束。
“楊戩啊,圣人的道,真的比我之道強(qiáng)很多嗎?”白澤醉醺醺的問著,老臉上滿是悵然。
旁邊臉紅脖子紅的呂純陽點(diǎn)點(diǎn)頭:“這豈不是廢話,圣人的道,那可是能成圣人的道??!”
白澤據(jù)理力爭:“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道!”
“喝酒吧你們,”楊戩抓著兩個(gè)酒壇堵住了這兩個(gè)醉鬼的滑頭,免得說出什么冒犯圣人的話,招來天罰。
圣人……
功德成圣……以力證道……
楊戩看著天上的皎月,心中漸漸的平靜;拿出了鐵牌,靜靜的把玩著。
“咦?”呂純陽在旁打了個(gè)酒嗝,“這東西怎么落到了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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