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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802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第五屆促進社全體會議于四月二十日在長江學院的鐘樓里準時召開,與會者一屆比一屆多,除了第一批兒童團成員之外,還加入了不少第二期、第三期的孩子。
她們?nèi)际墙?jīng)過多年實際工作遴選出來的各行各業(yè)佼佼者,不光成績斐然,還必須忠于洪濤、忠于事業(yè),并愿意為之獻身,有一絲猶豫也過不了王十這一關(guān)。
人多了,規(guī)矩也多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往書房里一湊,或者干脆圍著飯桌就把事兒交待清楚,王二和王十負責會議安排。
上來先弄了個集體叩拜,高呼萬歲,像周一日、蓮兒、綠荷姐妹、富姬也傻乎乎的跟著喊,一本正經(jīng)、字正腔圓,還美齊曰工作為重,不分輩份。
好在沒掛上具體人名,只是對事業(yè)的崇拜。如果她們敢把自己名字加進去,洪濤就準備先清君側(cè),把這兩個玩意一擼到底,湊合當個秘書得了,別帶壞了弟弟妹妹們。
之后則是各區(qū)負責人匯報工作,她們念、洪濤聽。按照會議紀律,全部匯報完畢之后才是討論環(huán)節(jié)。但洪濤真忍不了,必須覺出問題就馬上問清楚,否則等聽完這幾十個人的匯報之后,前面的就全忘光了。
怎么說呢,這么開會效率更高,更具有儀式性,對于大場面來講更合適。但洪濤非常不適應(yīng),他本人很難正正經(jīng)經(jīng)討論好幾個小時,不開玩笑不損損人腦筋就轉(zhuǎn)不開。
可不適應(yīng)也得適應(yīng),這就叫眾望所歸。王二和王十悄悄的把系統(tǒng)規(guī)矩建立起來了,自己再去推翻它,一來一去全是消耗,半點好處都沒有。
而且她們倆做的一點錯都沒有,隨著系統(tǒng)成員越來越多,再用家庭會議方式議事就不合適了。
好幾十口子你言我一語,中間再穿插著各種說笑和跑題,春天開會秋天也開不完。別的不講,光是每日的飯菜就得吃多少啊,只沖這一點洪濤也能忍。
其實洪濤還真沒什么可說的,孩子們做的挺不錯,很多方面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的預(yù)期。但有三個人必須點名批評,王二、王十和周一日。她們的罪狀有三條:先斬后奏、擅作主張、欺上瞞下!
“既然我們要發(fā)展壯大,幫助國家建立規(guī)則,那就得先自己守規(guī)矩。這些錯誤不光是她們?nèi)齻€人的,也是我的,錯就錯在人治而不是法制。我建議促進社的運作方式也要改一改,由暗中活動變?yōu)楣_結(jié)社,為將來做些準備。”
王二、王十和周一日的罪名雖大,可洪濤只是不疼不癢的批評了幾句,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從批評改成了自我批評,再然后就是建議。
改組促進社的事兒他已經(jīng)想了四五個月,在應(yīng)理城駐扎時就開始規(guī)劃促進社的未來。它應(yīng)該是一個政黨的雛形,以后說不定要步入政壇。
既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關(guān)口,自己再想阻攔就顯得多余且不討好,幫助它順利成長才是最符合實際情況的選擇。
怎么幫助促進社從一個結(jié)社組織轉(zhuǎn)變?yōu)檎h呢?這事兒洪濤有運作經(jīng)驗。當年在金河灣時他也實踐過,第一步當然是明確綱領(lǐng),第二步就是完善組織構(gòu)架,第三步才是由暗轉(zhuǎn)明。
“爹爹是不是要把促進社變成您說的黨?孩兒覺得叫象黨比較好聽,驢嘛……難聽的很。”王十最機靈,馬上聽出了養(yǎng)父話里的意思,然后又有了她自己的主張。
黨派這個玩意她很小的時候就經(jīng)常聽,但并沒有直觀的認識,只是覺得想治理國家就必須有個黨,而且這個黨只能有兩個名字,驢和象。至于說為啥,養(yǎng)父講的故事里沒有出現(xiàn)過別的黨,那自然就是沒有唄。
“你閉嘴,一邊琢磨如何寫檢查,少于五千字不用拿來給我看!這是我寫的綱領(lǐng)和組織架構(gòu),大家分下去看看,然后自行分組討論,明天集體商議過后再進行表決。”
洪濤真是佩服王二、王十和周一日,她們僅憑一些支離破碎的故事,就一心一意的開始實現(xiàn)理想了,而且一弄就是近十年,從來沒質(zhì)疑過,還越干越起勁兒了。
但是一點好臉都不能給她們,尤其是王十。這是個膽大妄為且非常善于琢磨人心的妖怪,一旦被她感覺到自己的真實態(tài)度,再說啥都會被當成耳旁風。
“你們?nèi)齻€跟老七去工地,一人一堆磚坯,什么時候搬完什么時候吃飯睡覺。別打算收買老七,他只是教你們?nèi)绾巫觯視尠烁略阽姌巧峡粗矣幸粋€人來幫忙直接沉江里喂魚!”
布置完會議進程,洪濤繼續(xù)批評,不是用語言而是實際行動。長江學院已經(jīng)開始第四次擴建了,要在北面再蓋一座四層高的宿舍樓。地基已經(jīng)打好,目前正在燒磚,有大批曬好的磚坯需要轉(zhuǎn)移入窯。
這個活兒洪濤帶著學院里學生們干過,一天下來腰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三個女人當然不能這么懲罰,不用干一整天,只給了小半天的量,估計就可達到懲戒效果。
“夫人,爹爹怕是真生氣了,趕緊去哭訴離別之情,再提出要見見兒子,估計爹爹心一軟就能把你的罪過免了呢。”
王十盯著養(yǎng)父的背影看了好久,也沒看到一絲不忍,這才有點慌。讓她動腦子坑人沒問題,可體力活真有問題。
怎么才能脫離苦海呢?偷懶肯定別想,那個八嘎是六親不認只認爹爹一個人,誰說也沒用,而且軟硬不吃。找長公主求情倒是可行,爹爹最聽大娘娘的話,但府門都不讓進,見不到人也是白搭。
別人怕是不敢去求情,那就只有周一日這條路了。她不光是周夫人,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總不會一點情面都不講吧。
“敢提孩子,怕是要搬到明天晚上了。你爹爹最煩別人騙他,去老老實實干活才是首選。老二,你說呢?”
周一日真不覺得王十這個主意好,以她的了解,自家夫君好起來干啥都成,狠起來比王十還狠。這次四川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了,不受到懲罰就無法在促進社內(nèi)立威,以后不就成誰想干啥就干啥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聽老十的!你就是個掃把星,磚坯要搬雙倍,敢不從就把你瞞著爹爹干的壞事全抖落出來!”
王二比較實際,知道這份罪是躲不開了,也就不去想脫身之法,而是開始琢磨如何能少受點罪,比如說讓王十多干點。
“沒錯,若不是你慫恿,我怎么會瞞著你爹爹?確實該罰,就這么定了!”周一日覺得王二此法甚妙,擺出夫人的身份下了命令。
“你……你們倆……以后休想再讓我?guī)兔Γ 蓖跏@個恨啊,出主意的時候大家都有份兒,做事的時候自己出力最多,可是到了擔責任環(huán)節(jié),黑鍋就都扣到自己腦袋上了,這都什么同伙啊!
“嘖嘖嘖,都說你聰明,此時怎么還蒙在鼓里。你以為今后還能讓你一個人說了算嗎?仔細看看吧,爹爹這是要分權(quán)了。”
王二一點沒把王十的威脅放在心里,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剛才她已經(jīng)抽空粗略瀏覽了一遍,細節(jié)什么的沒顧得上琢磨,但有一個事兒是肯定的。
改組之后的促進社很像爹爹小時候講的故事,誰說了都不算數(shù),任何負責人都只能履行組織授權(quán)過的部分權(quán)利,多一點都別想拿到。
“完了完了……八嘎呢,讓他來一刀砍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王十光顧著琢磨養(yǎng)父心思了,根本就忘了這份東西,此時趕緊拿起來一頁一頁的翻下去,越翻臉色越難看。
翻到最后幾頁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拍著腿哭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哪兒還有半分大魔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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