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帝國吃相 第1415章 亂象
皇叔祖,陳旭此次回來,越發(fā)的囂張跋扈了!”
春芳園一間暖室之中,爐火正紅暖榻正暖,幾個人帶著一身寒氣大步走進(jìn)來,一個青年公子狠狠的將身上的貂裘披風(fēng)扯下來丟在炕上,氣呼呼的一屁股坐下來說。
“噓,莫要大聲喧嘩!”
走在最后的趙亥趕緊將房門掩上,親自動手煮水烹茶,隨同進(jìn)來的幾個須發(fā)或黑或白的中老年男子皆都很熟悉的自己尋了地方坐下,或脫外套或脫皮靴,一個個臉色皆都不算太好。
房間極度沉默,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幾位此時能夠聚在一起,必然是因為同一件事或者因為同一個人而來。
“清河侯既然回京,以后我等必然要更加小心翼翼一些,行事盡量收斂萬勿露出馬腳!”許久之后趙亥打破了沉默。
“今日在席間看見清河侯,我總感覺惴惴不安,此事只怕不能成也!”須發(fā)銀白老態(tài)龍鐘的高陽侯趙病哆哆嗦嗦縮在炕上臉色非常難看的說。
“皇兄說這話是何意,既然我等已經(jīng)打算扶持亥兒登基,一步邁出便沒了任何退路,要么抄家滅族,要么成功,如今陛下聯(lián)姻重卿重用外臣,我等身為皇族,忠心耿耿卻只得千余戶食邑安身立命,再過些年,隨著新軍制改革和更多的改革法令推出,只怕我皇族要被這些外戚擠兌的再無立錐之地,大秦,乃是我嬴姓趙氏的大秦,非是陳氏馮氏和蒙氏的大秦,諸位莫非忘記了田齊代姜之事,陛下遲遲不立儲君,一旦陛下殯天,陳旭必然會謀朝篡位,到那時我等有何面目去見大秦的列祖列宗?”昌武侯造成握著拳頭臉色鐵青的低聲說。
“四皇叔說的對,大秦只能由皇族統(tǒng)治,幾位皇叔勞苦功高,自然也該封一國諸侯,否則后世子孫豈不是連商賈平民都不如,若是胡亥能夠登基,必然不會食言,把幾位皇叔分封在中原最繁華的地方!”胡亥趕緊表態(tài)。
如今的他貌似是一群人的核心地位,但實(shí)際上出謀劃策推動此事的全都是一群皇族當(dāng)中的野心家,趙亥趙成趙病等一群不得重用的皇族卿侯不斷縱橫辟闔結(jié)交文武百官、公卿王侯和豪紳商賈,以此構(gòu)成一張巨大的利益網(wǎng)絡(luò)來營造自己的勢力。
特別是從陳旭離開咸陽去巡查坦途計劃之后,他們的動作更是加快了許多,短短半年時間,利用金錢美色和未來的各種許諾,拉攏了數(shù)位實(shí)權(quán)卿侯,特別是中尉府令陸囂的加入,讓他們感覺一下腰桿粗壯了許多,而且也有了無限的雄心壯志,幾乎已經(jīng)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因為中尉禁軍乃是防守咸陽城的最后一道防線,只要掌握了京師四營四萬裝備精良的禁軍,皇宮幾乎唾手可得,而一旦牢牢控制住京師咸陽,文武百官皆都在掌控之中,再有詔書在手,胡亥登基幾乎不會有任何阻礙。
但無論策劃展望的如何美好,陳旭始終是所有人心中的一個病灶,就像癌癥一樣頑固,只要陳旭在一天,在仙家弟子光環(huán)的籠罩和壓迫下,所有的把握都仍舊只是一個未知數(shù),充滿了不可預(yù)知的變數(shù)。
而且陳旭今日一回來,皇帝的表現(xiàn)就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寵,而且這種寵已經(jīng)近乎于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極致,絲毫沒有平常君臣交往的隔閡和陌生,因為方才聽內(nèi)侍說,酒宴還未結(jié)束,始皇帝便拉著陳旭去了后宮的臥室,并且將里面所有宮人內(nèi)侍都趕了出來,兩人在臥室偷偷摸摸不知道干了些啥,但這種極度親密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突破了所有人能夠想象的空間。
“我前些日子聽太史鳴私下言說,如今天象有混亂之兆,熒惑偏東,火光沖斗或侵心宿,未來必有大事發(fā)生……”
“咳咳,熒惑,災(zāi)星也,主戰(zhàn)亂和死亡,熒惑入侵心宿,并非吉兆,當(dāng)主大秦有難!”須發(fā)銀白的趙病咳嗽著挺直身體,昏花的雙眼帶著一抹驚懼。
“皇兄無需緊張,熒惑守心的確帶有天劫之兆,但時日尚未確定……”
“天象雖然神秘莫測,我等何不借此制造一些亂象,于亂中取利也……”
“不錯,熒惑守心將有災(zāi)劫降臨,說不定當(dāng)主君王有難……”
自古以來,占星便是祭祀的重要手段,皇家有專門的占星師,那便是太史,君王和國家一切大事都需要問訊太史,以星象判斷兇吉,以此推行國策。
幾個人通過這個消息一番討論,竟然扯到了皇帝身上,瞬間房間里便極度安靜,只能聽見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何不去把張良喚來,此事或許他有些主意,到了眼下,我等不能坐以待斃!”沉默之中昌武侯趙成開口。
“也好,張良此子雖有野心,但的確計謀百出,陸囂因他而入彀,實(shí)讓我們的籌劃增添了大半成功的機(jī)會!”趙亥站起來推門出去,低聲吩咐幾聲之后有仆從離去,不過半刻時間,一個身穿長衫頭戴僕巾身形修長白面黑須的青年男子急匆匆而來,進(jìn)入暖室之后掩上房門,里面隨即嘀嘀咕咕傳出來低沉交談的聲音。
清河侯回歸,無數(shù)人深夜輾轉(zhuǎn)難眠,除開春芳園和遍布咸陽大街小巷的曲園酒樓都熱鬧喧嘩之外,城東南附近,許久不曾熱鬧過太師府也燈火通明充滿歡聲笑語。
闊別半年的太師還家,妻妾兒女齊聚一屋,圍著火爐坐在暖炕上聊天,其樂融融,府上的侍女家仆也都滿臉笑容的來回奔忙,侍奉茶水糕點(diǎn)。
陳旭這次回來,不光朝堂有了主心骨,平日清冷的太師府也有了主心骨,甚至連滿咸陽的百姓和曲園的小娘子都感覺有了主心骨,渾身沉甸甸的讓人欣喜和激動。
但所有的熱鬧也終有結(jié)束的時候,時間慢慢到了半夜子時,幾個女兒都先后在懷中沉沉睡去,一群妻妾也都被陳旭勸說回房安歇。
“夜已深了,夫君也早些安歇吧,明日您還得上朝呢!”
洗漱完畢,水輕柔提著燈籠路過,發(fā)現(xiàn)陳旭還一個人坐在炕上發(fā)呆,本來該服侍他安寢的春香秋香也不在房中,于是趕緊關(guān)好門窗溫柔的提醒說。
“輕柔來的正好,我有件事正好想問你!”陳旭拉著水輕柔上炕,并且用被子為她捂上之后摟在懷里說,“今日晚宴最后,陛下帶我去紫宸殿寢宮,拿出來一筒紫云仙茶……”
陳旭把在皇帝寢宮之中的事情講了一遍,并且從床頭拿出來一個竹筒將果實(shí)倒在水輕柔的手心,“這粒果實(shí)十有八九便是浮生草果,但如今夏姑娘和虞大哥皆都不在咸陽,天下能識得此草果的恐怕也只有羅生堂的人或者赤松子鬼谷子等幾位前輩,因此我也不敢擅自確認(rèn),何況此果到底有何妙用都還是未知數(shù)……”
水輕柔看著手心這粒殷紅如血光潤如玉的紅色果實(shí),明顯被這個突如其來而且匪夷所思的消息弄的心思混亂。
“夫君,若是想弄清楚這粒果實(shí)的真正面目,最好還是送去羅生堂讓子衿姐姐的師門長輩辨認(rèn),這種靈草或許我?guī)熥鸲疾灰欢ㄕ娴恼J(rèn)識,因為師尊不會煉丹,我們師兄妹也從未見過師尊煉丹!”水輕柔擁著被子細(xì)嗅著果實(shí)輕聲說。
陳旭想了一下微微搖頭,“羅生堂的道場我們不知道在何處,夏姑娘和虞大哥兩人的事情也很重要不能離開,赤松子鬼谷子兩位前輩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此事暫且放下來吧,這粒果實(shí)你先收好,如若有機(jī)會見到赤松子前輩便幫忙問一下,畢竟是難得一見的靈藥,必然有不同凡響的功效!”
“是,輕柔一定會好好幫助夫君保護(hù)好這粒果實(shí),夜深了,您早些安歇!”水輕柔把果實(shí)裝入竹筒之中,拿著就準(zhǔn)備下床離開。
“春香秋香已經(jīng)回房睡覺去了,你陪我吧,出門一趟回來,發(fā)現(xiàn)竟然有些陌生和不習(xí)慣,突然換個人陪,怕是睡不著!”陳旭摟著水輕柔躺下,吹滅蠟燭相擁而眠。
接下來的幾天,陳旭完全忙的如同陀螺一般連軸轉(zhuǎn),先是提著鐘離昧的人頭去江楚月墳上祭拜,除此之外基本上沒有多余的時間,白天上朝上差,晚上還要加夜班熬夜批閱奏書,兼且還要安慰一群久別的嬌妻美妾,過得簡直充實(shí)無比,一個時辰恨不得掰成兩三個時辰仍舊感覺不夠用。
中書省各種積壓的重要奏書已經(jīng)有數(shù)百份之多,雖然有不少始皇帝已經(jīng)代勞批閱處理,但涉及到一些法令和改革方面的必然還是要陳旭親自審閱,而最多的還是關(guān)于坦途計劃的各種奏書,因為是陳旭和科學(xué)院一手策劃,而且始皇帝也諭令所有坦途計劃由陳旭全權(quán)負(fù)責(zé),因此各地傳回的奏書只要是涉及到坦途計劃中不清不楚或者需要修改的,都還留待陳旭回來解決,不過這所有的奏書尚書省和六部還有科學(xué)院的官員都已經(jīng)做過批閱給出了許多意見,而且中書省的官員也按照輕重緩急給予了分類,陳旭處理起來也不算特別費(fèi)心。
按照陳旭自己這一趟出門巡視的過程來看,在大秦這個強(qiáng)大國家機(jī)器推動和充足的資金保證下,所有的工程都進(jìn)行的非常順利,偶爾或有小的差錯和瑕疵,但絕對不會影響到整個計劃的發(fā)展。
因此對于陳旭來說,這其中大部分奏書都無需太過緊張,馬馬虎虎的先按照當(dāng)下的計劃推進(jìn)就行,有問題的暫時拖一下也無妨,而對于奏書中到處哭嚷緊缺的人手和水泥鋼鐵等建材,陳旭也只能聳聳肩批下一個大字:緩。
,方便閱讀
請:m.shuquge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