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漁村 322.憶苦思甜飯(2)

搞定了正事，敖沐陽帶程德明去拜會敖志盛老人。

程德明帶了一大堆謝禮，給敖志盛的尤其多，里面有蟲草、人參、何首烏等各種名貴中藥材。

敖志盛看到這些禮物后動容：“這真是太昂貴了，我不能收，堅(jiān)決不能收！”

程德明笑道：“老哥，你救了我的命呀，這點(diǎn)東西算什么？而且這些東西不是我買的的，都是我的，它們在我手里起不了用，正所謂名刀配名將，這些藥材得在你的手里才能發(fā)揮效用。”

敖志盛搖頭道：“可它們太珍貴了。”

“沒有人命珍貴，對不對？”程德明說道，“我相信以您的醫(yī)術(shù)，您肯定能物盡其用，用它們?nèi)ゾ雀嗟牟∪恕！?p/> 這話說的漂亮，敖沐陽幫腔了幾句，敖志盛最終將禮物留了下來。

晚上自然是敖沐陽請客吃飯，他家里還有野豬肉，里脊被他醬了起來，幾天下來原本堅(jiān)硬的野豬肉被醬的爛糊了，正好做一道菜。

他又扮了個豬頭肉，切了兩個豬耳朵，把之前沒吃的豬尾巴也鹵了一下送上桌做下酒菜。

當(dāng)然，蔬菜海鮮少不了，他之前腌制的海瓜子、田螺都到了合適時候，各上了一盤來下酒。

馬鮫魚魚鲞也曬制好了，豬肉和魚鲞可是絕配。

他做了一道豬肉燉魚鲞，飯桌旁邊守著火爐，爐子上有鐵鍋，鍋?zhàn)永锸欠枢洁降呢i肉，加上紹酒、醬油和大料慢慢燉。

等肥肉燉的油汪汪、軟乎乎了，這時候把魚鲞放進(jìn)去，接下來大家開始上桌，繼續(xù)等待就行，讓它繼續(xù)慢慢燉。

豬肉有肥油，隨著豬油沁出，油花溫潤魚鲞，讓魚鲞的鮮味更是到位。

豬油溫潤魚鲞，魚鮮浸潤肥豬肉，肉湯咕嘟嘟的冒著水花，水汽彌漫中，讓肉香味和魚鮮味更是清晰。

鹿執(zhí)紫將冰箱里的萬年青、酸辣蘿卜干等小咸菜拿出來，敖沐陽又去干炸了點(diǎn)魚干和花生米，一桌豐盛的漁家菜就齊全了。

看著鍋?zhàn)永餄L沸的肥肉魚鲞和桌子上的酒菜，程德明雙眼竟然有些發(fā)紅。

敖沐陽看到后便問道：“老爺子，這是不是有點(diǎn)嗆？”

小老頭擺擺手道：“一點(diǎn)不嗆，我呀，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日子。我童年那會，跟老爹老娘住在個平房里，那時候到了冬天，天就冷呀，我老爹會升起爐子來，拿兩塊肉來燉個酸菜粉條……”

說著，他感嘆起來：“一回頭，這已經(jīng)是半個世紀(jì)之前的事了，五十年啊，你說這時間一天一天怎么就這么快？”

敖志盛老爺子扶了扶胡須嘆道：“誰說不是呢？我這想一想，唉！不敢想，不敢想喲程老弟！”

鹿執(zhí)紫給他們添上酒，舉起酒杯道：“來，兩位長輩，咱們共同舉杯吧，共同敬往事，共同敬回憶。”

程德明擦了把眼睛也舉起酒杯：“好，今晚不醉不歸喲！”

敖沐陽沒想到自己燉的一鍋菜勾起了兩位老爺子的回憶，后面這頓飯成了兩人憶苦思甜的討論會。

他們兩人年紀(jì)就差別，敖志盛比程德明大十來歲，對于年輕人來說，這已經(jīng)是一個時代的差距了。

但到了他們的年紀(jì)，十年轉(zhuǎn)瞬即過，差距不大，兩人的青年時代是重疊的，回憶也是重疊的。

“69年的冬天冷啊，那年我們大隊(duì)真是凍壞不少牲口不少人……”

“對，沒錯，我當(dāng)時在滇南插隊(duì)還沒有回來，70年一月份的時候，滇南大地震，我們知青組成隊(duì)伍去搞救援，因?yàn)檫@個表現(xiàn)出色，回到了各自的家鄉(xiāng)……”

“71年挺亂的，事多，大隊(duì)里整天開會搞學(xué)習(xí)……”

“想想那時候大家伙天天聚一起挺好的，哪像現(xiàn)在？人情淡薄喲……”

兩位老先生各種唏噓，敖沐陽則忙活豬肉燉魚鲞。

這道菜到了最后關(guān)頭，他加上蜂蜜來收汁，燉的時間長了，加上又有黏黏的蜂蜜，豬肉里的油完全融化在菜中和湯中，粘稠而噴香。

他把小鍋?zhàn)佣松献溃溃骸皝恚蹅兂脽嶷s緊吃。”

這菜里的豬肉是帶皮的，燉了這么久，豬皮已經(jīng)黏糊了，敖沐陽吃了一口，不用咀嚼，豬肉進(jìn)入嘴里后，外面的肥肉先直接化掉了。

滿口噴香！

程德明豎起大拇指：“嗯嗯，小敖你有一手，厲害呀！”

敖志盛笑道：“我這個學(xué)生那絕對是人才，老頭子教書教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不知道多少啦，姑娘家，鹿老師第一，小伙子里就是我這學(xué)生第一了！”

程德明笑道：“那你們倆在一起，這可是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

敖沐陽搖頭道：“在我們這里，村支書兒子娶村主任閨女，這才是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

這頓晚飯吃到了午夜時分，程德明留宿在了敖沐陽這里，本來他訂了漁家樂的房間，但后面喝嗨了，確實(shí)喝高了，索性直接住下。

早上睡到朝陽升起，程德明醒過來去洗漱。

敖沐陽笑道：“老爺子，起的夠早呀。”

程德明對著朝陽的方向伸懶腰，徐徐的先打了一套太極拳，一邊打拳一邊說道：“這是在你這里睡舒服了，還起的晚了，要不然我這會都打完兩套拳了。”

打完拳，他深吸了幾口氣，道：“你們這里風(fēng)景好，空氣質(zhì)量也好，早上在這里睜開眼，這真舒服呀。”

陽光很好，吃過早飯，他便出門去溜達(dá)。

村里環(huán)境好，吃的又好，他來了感覺，準(zhǔn)備在龍頭村多住個幾天。

上午十來點(diǎn)鐘，外面響起敖沐東的聲音：“龍頭，有人找你。”

敖沐陽以為是先前出門的程德明回來了，笑道：“老爺子這是迷路了？怎么還找你帶路……”

他出門一看，到來的不是程德明，而是之前見過兩次的迷彩服漢子。

中年漢子依然是一身迷彩服，他提著一些水果，看到敖沐陽后笑道：“恩人，您好，我上門來道聲謝。”

敖沐陽請他進(jìn)門，詫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家門？”

中年漢子道：“我去碼頭和魚市打聽了一下，找到了村里來，又來村里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你。”

敖沐陽還是詫異：“這么容易？你怎么想到去碼頭和魚市打聽？”

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恩人，您別怪我說話不好聽，您身上有點(diǎn)海腥味，一般就是跟海鮮或者跑船打交道的人，所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