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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血丹心 第四百九十七章 男兒慷慨 不過策馬彎弓
大江與大河灌溉著東方大地,浩浩蕩蕩東流入海,千年不息。而它們共同的發(fā)源地,都是來自西部高原。
千年之前的滄桑地貌與后來的世界并不相同。江河的便利,為人類的生息繁衍和運輸遷徙提供了極大的方便。雖然也經(jīng)常有水患災(zāi)害發(fā)生,但對于它們對人類生產(chǎn)和生活所起的巨大作用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多。
想要溯江而上,在從前的水運條件下,自然是件十分艱難的事。但對于漢人來說,從十幾年前,這樣的困難條件就得到了極大的改善。時至今日,隨著新式大船的啟用,沿大江而上直達高原源頭,已經(jīng)是一條最重要的水上運送通道。
初夏的天氣里,江上風(fēng)有幾許清涼。十幾艘大船行進在寬闊的江面,日夜兼程劈波斬浪。
一路所經(jīng)之處,見者無不回避。不用離得太近,只遠遠地看就可以知道,這是運送大漢作戰(zhàn)軍隊的船只。旗幟飛揚,甲光耀日,氣勢十分威武。
但見遠處的山巒,開始由深綠漸漸轉(zhuǎn)為淺黃。山峰形貌走勢在殘存的記憶中依稀還有些印象,只是總不能太確定。負(fù)手在船頭欄桿處的年輕男子輕輕的嘆了口氣,前塵若夢,終成云煙。
“元侯,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發(fā)現(xiàn)兩岸有人煙處,越往西部就越發(fā)荒涼。我大漢疆域真的是遼闊啊!”
身形矯健的前未央宮守衛(wèi)將軍,早已經(jīng)脫去了那身羽林軍特制的盔甲,換上了統(tǒng)一的漢軍將軍甲胄。這次隨軍出戰(zhàn),猿臂善射的李敢心中別提有多振奮了??吹窖矍俺霈F(xiàn)的遼闊景象,不禁很是感慨。
“李兄你可知道,此地為何處?”
并未著甲,只是隨意的披著一襲戰(zhàn)袍的長樂侯元召,嘴角揚起笑意,回頭看著走到身邊的李敢問道。
李敢有些愕然地?fù)u了搖頭。他雖然在從前以羽林軍將軍的身份護駕去過許多地方,但往西部這么偏遠之地,卻還是頭一次。
“此為甘涼道。已經(jīng)距離長安千里。而再往前行進不遠,就是我們大漢勢力范圍的盡頭了。呵呵!”
“原來如此!怪不得如此荒涼。看那荒野遍地,山木蕭疏,幾乎是看不到什么人,想必這些地方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吧?”
李敢隨意的說了一句。卻看到元召有些奇怪的撇他一眼,神色中的淡淡笑意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為什么這種眼神看人你這個樣子……總是感覺有些發(fā)毛呢!”
李家與元召的關(guān)系,早已經(jīng)深深地綁在了一起。老李與他是英雄相惜,忘年之交。小小李拜在門下,做了他的弟子。一直極其自負(fù)的李敢雖然有時候想起來,對眼前的這個家伙有些小小的嫉妒,但內(nèi)心深處,還是非常服氣的。
“因為你說的話啊,有些太想當(dāng)然爾了!李將軍,我告訴你吧,西部的這些地方,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蒼涼,那是因為沒有人發(fā)現(xiàn)其蘊藏的價值,相信不用幾年之后,所有人就會知道,這是無價的風(fēng)水寶地呢!”
“什么寶地?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難道這地下埋著金銀寶藏不成”
李敢瞪大了眼睛。要說起他佩服元召最厲害的本事是什么?那就是能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
“呵呵,李將軍不會只認(rèn)為這世間最值錢的就只有金銀寶藏吧?你難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飛地”
元召看著遠處逐漸退后的地界,隨口應(yīng)答,心中估摸著大體位置,到得此處,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了大漢的疆域,前方已經(jīng)進入了西域諸國的范圍。
“飛地曾記得在古兵法中有過記載,是指在本國之外可以立足的軍事?lián)c,在出兵作戰(zhàn)中,有一定的利用價值。難道說,元侯想要把毗鄰漢界的這些西域地方,都想以武力征服,讓其變成可以為漢朝提供利用價值的所在”
李敢試探性的詢問道。雖然他感覺到想要徹底征服這些地方,也許需要通過很長時間的戰(zhàn)爭才能夠達成目標(biāo),但心中還是有些踴躍。畢竟軍人的榮耀,就在于戰(zhàn)爭中才能體現(xiàn)。大漢將士,從來不會畏懼作戰(zhàn)。
“當(dāng)然,這是肯定的事。要不然我費這么大的勁在朝堂上提出打通西域通道的奏議所為何來?呵呵!西域這塊地方,早晚要全部劃入漢朝的勢力范圍內(nèi)。這些地方礦產(chǎn)豐富,寶物眾多啊!尤其是這些邦國的臣民們,聽說都非常的傾慕大漢的文明與富強呢。既然如此,何不幫助他們鏟除只知道剝削壓榨的君王,讓他們?nèi)康臍w于王化,都沐浴在我大漢文明的光輝之中呢那樣一來,才能體現(xiàn)東方文明大國的胸襟與氣魄嘛!”
李敢用手扶了扶頭盔,他感覺到聽君一忽悠……哦,不是!應(yīng)該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從這一刻起,他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名漢朝的將軍,率領(lǐng)著麾下兵馬去討伐不仁、救外國萬民于水火,是一件多么義不容辭的事?。?p/>
“而且我們所想要的,可不僅僅只是得到西域之地這么簡單的事。李將軍可曾聽說過西方的世界很遙遠,那邊也有著燦爛的文明?!?p/>
元召的話語依然很平淡,好像只是在講述這世間最平常的事。只不過,身邊的人聽到耳朵里,心中的感覺不亞于江上的巨浪波濤。
“元侯……你的意思是說”
“哈哈!李兄,你雖然年長我十多歲,可是難道沒有更加遠大的志向和胸襟嗎?蕩平這小小的西域之地算什么,越過這三十六國之后再往西去,有山河如畫,有肥沃富饒,有這世間最珍稀的礦藏,有彪悍善戰(zhàn)的勇士,更有著數(shù)不盡的財富……那里的天地才是真正的遼闊!李將軍,可有意乎”
“飛將軍”李廣曾經(jīng)有過三個兒子,盡皆勇猛難敵。其中兩個兒子都死在戰(zhàn)陣之上,只剩下了這一個最年幼的。
民間有諺曰“虎生三子,最猛者為彪!”
李敢之猛,斗殺不惜己身,少年即負(fù)盛名。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帝才一直把他留在未央宮中宿衛(wèi),就是怕他上陣之后作戰(zhàn)勇烈,萬一有個刀箭無眼的損傷,那就太對不起老李家了。
然而,元召卻從來不這樣認(rèn)為。如果一個人身負(fù)的才能,不能得到最酣暢淋漓的施展,這樣不僅不是對他的保護,而是一種傷害。
人生天地,命如朝露,短暫的也只不過如同旦夕之間而已。此生如逆旅,我輩盡皆是行人,如果這一程走到盡頭,老死床榻之上嘆息于兒女環(huán)繞中,就此煙消云滅。那才是一個將軍最大的悲哀!
果然,聽到他這一番話中的鼓動之意后,剛剛度過而立之年的李家子,伸手握住了元召的臂膀,劍眉如同飛揚的風(fēng)帆,意氣風(fēng)發(fā),無與倫比!他拉著比他小十多歲的年輕侯爺,并肩站在船頭,以手作劍戟指前方。
“若真能得此機會,我李敢愿帥領(lǐng)三軍,自此往西征戰(zhàn),馬蹄所及、刀箭所至處,管教它們都成為大漢的土地,使大漢長安真正的成為天下的中心!”
大江穿過峽谷口,遠處一望無際的高原撲面,波浪激流,光芒垂野,龍吟虎嘯,不可斷絕!
元召微微側(cè)了側(cè)頭,笑意微不可查的掠過嘴角。每一個有夢想的人,自己都會給他們提供一個最好的機會,至于是不是能夠名垂青史彪炳千秋,就看個人自己的努力了。只要李敢有信心和勇氣,他的未來之路,必將與歷史上截然不同!
有蒼鷹飛過天空的聲音,元召抬起頭來,遙望天際,最多再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要停船登陸了。相信不久之后,就會得到赤火軍的消息,那個鷹隼試翼的天之驕子,現(xiàn)在征戰(zhàn)到了何處?和匈奴騎兵的主力較量過了沒有呢?
西羌王城內(nèi),被元召惦記起來的人,此刻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不過,這不是被人念叨的結(jié)果,而是稍微受了傷寒。
多變的氣候,終究還是讓驃騎將軍感到有些不舒服。本來就是畏寒的體質(zhì),因為前幾天軍中缺糧,她有些吃不下粗糙的飯菜。再加上連續(xù)的征戰(zhàn),感到精神有些很疲倦。不過,在此時此刻,危機四伏,大戰(zhàn)將至,卻一點兒也懈怠休息不得。
赤火軍在王城內(nèi)做暫時的休整,以補充體力,搜集糧草,為下一次的戰(zhàn)斗做好準(zhǔn)備。
而派出的部分精銳,在城內(nèi)外進行了為期兩天的搜查和捕殺。奉驃騎將軍令,他們的打擊對象,主要就是那日進行刺殺的主謀和余黨。
對于敢行刺將軍和殺死同袍的敵人來說,赤火軍的圍殺手段是極其殘酷的。負(fù)責(zé)此事的幾個校尉,都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根據(jù)蛛絲馬跡就能查找出隱藏的敵人蹤跡,往往會在猝不及防之間,就對已經(jīng)找到的獵物發(fā)起突然襲擊,無論對手是誰,也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必把對方徹底鏟除而后快。
如此毫不留情的殺戮之中,自然免不了有許多冤死之輩,但這并不在赤火軍的考慮范圍內(nèi)。因為,西羌國中人有很多都信奉一種妖僧邪術(shù),這讓驃騎將軍和部下們想起在長安學(xué)院的時候,曾經(jīng)差點兒讓長樂侯元召喪命的那件事來。
于是,絕殺令下,鐵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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