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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嬌妻 062朋友
那塊剩下的豬肉沈嬌也沒敢多放,這里有個問題,做腌肉得掛出去晾曬,以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吳伯達(dá)也想到了這層,只得肉痛地表示不過日子了,趁這幾天肉新鮮抓緊吃了,最開心的當(dāng)屬顧塵了,他可是最不愛吃腌肉的了。
吳伯達(dá)覺得他必須得拿出當(dāng)年的吃飯本事來了,拍著胸脯表示:“下工后我就去山上弄幾個陷井,運(yùn)氣好還能套些野兔山雞回來吃。”
沈嬌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倒是不錯,這樣她就可以找借口把寶碗里的肉拿出來了。
因?yàn)槿獠荒芏啻妫蚣遗d建議是否送點(diǎn)肉給馬隊(duì)長一家,一是和這里的領(lǐng)導(dǎo)搞好關(guān)系,二也是感謝馬隊(duì)長那回沒有站在朱家那頭打壓他們。
盡管馬隊(duì)長對朱家還是有所偏頗,可就這樣已經(jīng)很難得了,若是換了那些紅袖章,憑沈嬌敢拿刀砍農(nóng)民子弟這一層,他們就得倒血霉了。
吳伯達(dá)也覺得應(yīng)該如此,馬隊(duì)長這人他觀察過,是個正直爽直的好人,值得結(jié)交。
當(dāng)然,這送禮也是有講究的。
尤其是這塊豬肉的來歷,更是大大的有講究。
幾人吃過早飯后就出工去了,早飯沈嬌極大方地烙了一大盆肉餡餅,面是雜糧面,肉自然是野豬肉,沈家興剁得碎碎的,再擱點(diǎn)蔥花,蔥是她用破盆養(yǎng)在炕下的,郁郁蔥蔥長得十分好。
烙出來的餅個個金黃焦香,點(diǎn)綴著碧綠的蔥花,撲鼻的香,沈嬌再熬了一鍋稀粥,一口熱粥一口餅,吃得所有人都熱乎乎的,使不完的勁。
沈嬌用帕子包了兩個餡餅揣進(jìn)懷里,她想帶給馬杏花姐弟吃,本來因?yàn)槌隽四墙锾堑氖拢蛻?yīng)該吸取教訓(xùn),不可以再拿吃食出去了,可她就是覺得馬杏花姐弟不是這類人,沈家興也說他們值得結(jié)交。
最重要的是,馬杏花總是從家里拿吃食給她吃,雖然只不過是菜餅子、蕃薯干之類的粗食,可這已是馬杏花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了,這片心意比什么都珍貴!
爺爺總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她當(dāng)然不能白吃別人的東西,何況馬杏花家里因?yàn)樗镩L年吃藥,日子過得并不寬裕,她豈能占朋友便宜?
是的,前世今生都沒有交過朋友的沈嬌,頭一回覺得自己有了朋友,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新鮮,也很特別,她并不排斥這種感覺。
同時,沈家興也不排斥她交朋友,相反他還很支持,他一點(diǎn)都不希望自己的孫女變成孤家寡人,因?yàn)樗旧砭褪莻€喜歡交朋結(jié)友的豪爽性子,在他看來,一個沒有朋友的人是絕對不會感到快樂的,他自然希望孫女快樂地成長。
馬家離沈家并不遠(yuǎn),同她家隔了一排土坯房,與別人家不同的是,馬家的房子是獨(dú)立開來的,且屋前有個院子,雖然不大,可也彰顯出了馬家在農(nóng)場獨(dú)特的地位。
沈嬌還是頭一回來馬家,今兒個要不是為了送肉,她也不會主動上門的,上回胡大娘說的話她一直都記著,自家現(xiàn)在的身份特殊,還是不要給別人家添麻煩的好。
“馬奶奶,杏花姐在家嗎?”
馬大娘在院子里曬被子,棒槌在被子上敲著,砰砰地響,聞聲看去,便見到了站在院門口怯生生的沈嬌,笑了起來。
“是嬌嬌丫頭啊,快進(jìn)來,站外面作啥子?”馬大娘熱情地邀請沈嬌進(jìn)屋。
沈嬌面現(xiàn)為難,小聲道:“馬奶奶,我就不進(jìn)去了,您讓杏花姐出來就行。”
馬大娘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沈嬌的顧慮,心里為沈嬌的懂事感到心疼,爽朗笑道:“沒事,奶讓你進(jìn)屋你就進(jìn)屋,看哪個王八羔子敢亂嚼舌根!”
她說這話時有意抬高了聲音,馬家斜對頭的朱家,暗搓搓伸出頭窺視的胡大娘聞聲立馬縮回了頭,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卻也不敢再探頭了。
馬大娘沖朱家冷笑幾聲,一窩黑心肝的壞東西,從上到下就沒一個好的,趕明兒一定要讓長安想個由頭把這家人弄到七隊(duì)去。
沈嬌被馬大娘硬拽著進(jìn)了屋,馬家并不是太大,普通的三間房,兩間小的,一間大的,大的那間順便也兼了客廳和廚房。
屋子雖不大,可收拾得很干凈,只是屋里卻散發(fā)著一股子藥香味,想來便是馬杏花母親吃的藥了,沈嬌粗通藥理,自這藥香里聞到了當(dāng)歸和黨參的氣味,便知馬杏花母親得的定是氣血兩虧之癥。
“杏花,嬌嬌來了,趕緊出來。”馬大娘沖里屋喊道。
“來了,媽,我先扶您出去曬會子太陽。”馬杏花應(yīng)道。
一個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其間還伴隨著幾聲咳嗽:“不用,咳咳,你只管去招呼朋友,咳咳咳,媽再躺會兒。”
沈嬌心中一動,沖馬大娘說道:“我能進(jìn)屋給大娘問聲好嗎?”
馬大娘哈哈笑了:“咋不行哩?只是你大娘屋里藥味重,仔細(xì)熏著。”
“不會,藥香味好聞的。”沈嬌嘻嘻一笑。
馬大娘想想也是,沈家以前是開藥鋪的,小丫頭成天泡在藥材堆里,聞的藥香味可比她家要多多了。
才一走進(jìn)屋,沈嬌就被熱氣熏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個屋子里也實(shí)在是忒熱了點(diǎn),且因?yàn)榇皯艟o閉著,屋里的氣味散不出去,人的體味,藥味攙和在一塊兒,絕對不是美妙的味道。
一個臉色臘黃的中年婦女躺在炕上,瘦得脫了形,顴骨高高的,但即算如此,也能依稀看出這個女人的五官很端正,與馬杏花的眉眼有幾分像,想來這位婦人便是馬杏花的母親了。
“大娘您好,我是沈嬌。”
沈嬌下意識想行前世的萬福禮,可身子才拜了下去就驚出了身冷汗,意識到現(xiàn)在的朝代不興這些禮了,忙改為了深鞠躬,唬了馬家人一跳。
這小丫頭咋行這么大的禮呢!
“快起來,這可使不得。”杏花娘急得讓馬杏花去扶沈嬌。
馬杏花嘻嘻笑著把沈嬌拉了起來,在她腦門上點(diǎn)了點(diǎn):“瞧你這傻不拉嘰的傻樣。”
沈嬌摸了摸額頭,呵呵地笑了。
馬大娘沖杏花娘說道:“這位就是我同你說的那沈家孫女,是個俊丫頭吧?”
杏花娘慈祥地朝沈嬌打量著,笑著點(diǎn)頭:“媽說得沒錯,果然是個俊丫頭,咱這方圓百里可找不出這等好模樣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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