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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書生 第四百五十五章 臣等有罪
“好了好了,父皇知道了,翰兒再去那邊玩一會兒,父皇馬上就過來?!本暗蹖x王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說道。
雖然這些日子晉王罕見的變的乖巧懂事,但到底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對于這些軍國大事,景帝還是不認為他能夠參與得了。
“父皇……”
李翰不傻,見父皇全然不在乎他費了好大力氣才計算出來的結(jié)果,頓時又失望又著急。
他怎么可能算錯啊,那本小冊子上就有類似的問題,甲乙丙三個黑心掌柜折磨了他好幾天,好不容易才理解想通,怎么可能連這么簡單的問題都算錯?
“晉王殿下,這里不是你能胡鬧的地方,還不快快離開?!本甲h事,豈能被一頑童打攪,那位教授皇子經(jīng)學(xué)的大儒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又看著景帝道:“陛下,算學(xué)一道,逾今已有數(shù)千年,一個毛頭小子,便可提出所謂的“新算學(xué)”,實在是……”
“住口!”
老者話沒說完,殿內(nèi)忽然傳來了一聲暴喝,包括景帝在內(nèi),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戶部尚書秦?zé)樕喜紳M血絲,站起來看著那老者問道:“陛下讓你們在國子監(jiān)試用推廣新算學(xué),被你們否決了?”
老者剛才也被秦?zé)ǖ臉幼訃樧×?,回過神來之后,惱怒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錯,邪門歪道,也敢稱新……”
戶部掌管一國財政,地位既重要又尷尬,為了銀子的事情,平日里沒少和各部糾纏,戶部官員是多么希望國庫充盈,錢財怎么都用不完。
秦?zé)ù藭r已經(jīng)顧不得這里是勤政殿,陛下就在身邊,腦海中所想的全都那些白白流失的銀子,只覺得心都在滴血,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拽著那老者的衣領(lǐng),一字一句的道:“你再說一遍?”
這一刻,他的眼里哪有什么大儒,恨不得將國子監(jiān)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一個個撕碎了才好。
“秦大人,你在干什么?”
“你瘋了嗎,快放開吳老!”
“來人,快來人,秦大人瘋了!”
忽然變得癲狂的戶部尚書秦?zé)ㄔ俅螄樍吮娙艘惶?,生怕他像那位李縣子一樣,將吳老暴打一頓……
皇宮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鬧了妖邪,短短幾天之內(nèi),一位縣子,一位尚書接連發(fā)瘋,怕是要請幾位道長來好好驅(qū)驅(qū)邪……
國子監(jiān)諸人急忙上去想要將兩人拉開,豈料秦?zé)ㄋ浪啦凰墒郑┡哪抗庾屓诵闹猩?p/>
景帝從震驚中回過神,連忙說道:“秦愛卿,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先放開吳老,慢慢說。”
秦?zé)ê粑种?,深吸了幾口氣之后,才緩緩的松開了手,轉(zhuǎn)過頭時,眼眶濕潤的嘶聲道:“陛下,國子監(jiān)誤國??!”
被他拽住衣領(lǐng)的老者本來在整理衣衫,聽到這句話,臉上浮現(xiàn)出暴怒之色,大聲道:“放肆,秦大人你身為戶部尚書,竟說出如此言論辱我國子監(jiān),老夫定要在朝堂上當著百官的面參你一本!”
“參你#媽#的!”
這一刻,秦?zé)ńK于體會到了那位李縣子的心情,即便對方是德高望重的大儒,他還是轉(zhuǎn)頭罵了一句,一腳踹了過去。
堂堂國子監(jiān)大儒被戶部尚書一腳踹成了滾地葫蘆,殿內(nèi)的氣氛忽然有些安靜。
瘋了,秦大人果然瘋了!
國子監(jiān)眾人心中激蕩,連攙扶吳老爬起來的事情都忘記了,兵部尚書嚴炳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震驚之色,他怎么都沒想到,向來都有君子之稱的秦?zé)ㄇ卮笕?,竟然也有如此暴烈的一面…?p/>
當著陛下的面毆打國子監(jiān)大儒嚴炳甘拜下風(fēng)!
李翰吸了吸鼻涕,看著眼前的一幕,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沒等眾人說話,秦?zé)▽⒛亲嗾履闷饋?,隨手遞給了一位國子監(jiān)官員,臉上露出一絲頹色,說道:“看看吧,都看看吧?!?p/>
今日殿內(nèi)恰有一位國子監(jiān)算學(xué)博士,看到秦尚書的樣子,心中有些發(fā)寒的湊過頭去,片刻之后,這位國子監(jiān)算學(xué)博士的額頭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抬起頭想要說話,卻只是嘴唇顫抖,不能發(fā)出哪怕是一個音節(jié)。
撲通!
堂堂國子監(jiān)算學(xué)博士,兩腿一軟,癱倒在地。
“徐博士,怎么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說句話?。 ?p/>
“徐博士,徐博士……”
國子監(jiān)官員焦急的搖著徐博士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雙眼無神,怎么都不發(fā)一言。
站在一旁的兵部尚書嚴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色忽然有些發(fā)白,望向秦?zé)ǖ臅r候,發(fā)現(xiàn)他正用憐憫的眼神望著自己,一顆心逐漸的沉向了無底深淵。
看到景帝仍然有些疑惑的樣子,秦?zé)闷鹉欠葑嗾?,走到李翰面前,恭敬的說道:“晉王殿下,勞煩您再給我們講一遍吧。”
晉王就是再年幼無知,也知道似乎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再也不想著炫耀什么,撒腿就往門外跑。
“父皇,我忽然想起來母妃剛才找我,我先回去了……”
跑出殿門沒幾步,就被侍衛(wèi)抓了進來,晉王有些懊惱的說道:“我都寫的清清楚楚了,你們怎么還是看不懂啊,哪有時間再給你們講一遍,我還要回去吃飯呢……”
今天顯然不是和父皇商量以后不上算學(xué)課的好時機,父皇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怪,晉王決定先腳底抹油。
“陛下,晉王殿下所用的方法,僅僅運送糧草一項,就能節(jié)省近萬兩銀子,臣相信李縣子的新算學(xué)絕不止適用于此,國子監(jiān)眾官員尸位素餐,有眼不識明珠,實乃大過失……”秦?zé)m然冷靜了下來,但語氣依然憤意難平。
“翰兒,先生平日里上課就教你們這些東西嗎”景帝思忖了片刻,低頭看著晉王問道。
想到那一本小冊子上面的難題,晉王搖了搖頭,說道:“這算什么,先生教的可比這些難多了?!?p/>
景帝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父皇知道了,翰兒先回去吧,父皇和這幾位大人還有要事要談。”
李翰如蒙大赦,飛快的跑了出去。
“臣等有罪!”
晉王踏出殿門的同時吃,國子監(jiān)諸人全都跪倒,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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