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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最強紈绔子弟 第705章 無法進兵
高方平當即又開啟了演講模式道,“現(xiàn)在你們放下了武器,所以你們不是兵了,而是俘虜。我始終認為戰(zhàn)爭是軍人的事,戰(zhàn)爭是無法避免的,戰(zhàn)死沙場的軍人無法喊冤,但放下武器作為民后,在無抵抗能力、無自保能力的情況下被殺死,那不是我喜歡的方式。那也不是真正的戰(zhàn)爭方式。種師道將軍要坑你們,他沒錯,他想懲罰侵犯踐踏大宋的人。”
大家,包括俘虜在內(nèi)都注意傾聽者。
高方平又道,“我放過你們不是我仁慈,而是我和你們沒仇恨,你們也不是真正發(fā)動戰(zhàn)爭的人,這里種師道將軍的理解有誤。再有重要的一點,放過你們,算是對此番西夏軍沒大肆屠殺我邊地百姓的回饋,我豬肉平有恩有仇都必報。這就是這次戰(zhàn)爭的結果,接受嗎?”
呼嚕呼嚕——
越來越多的西夏人開始點頭,有些聽不懂漢人官話的,在其他人翻譯下也慢慢懂了,于是跟著點頭。
“然而。”高方平話鋒一轉(zhuǎn)道:“作為戰(zhàn)敗方俘虜,別指望得到好待遇。你們會暫時留在大宋,打散,整編為一個個俘虜營,在監(jiān)控之下做事,為我戰(zhàn)后工作服役。沒有工錢,但會有生存需要的部分口糧。服役期滿后愿意留在大宋的,視服役期表現(xiàn),可以在謹慎圍觀下、獲得在大宋的暫住資格,繼續(xù)參與勞動改造,擁有部分人權和三分之一工錢。勞動改造三年后視表現(xiàn),可以在西北邊地給予大宋戶籍,正式成為漢民。若不愿意留下的,服役期滿后,視當時的政治情況,本府會送你們回西夏。”
“就這樣,服役期間安分、認真做事的就能活命。若出問題就砍死,尸體拿去喂狗,簡不簡單?”高方平道。
西夏俘虜群體中開始炸鍋了,嘩然了,“真……真的能夠活命,還能回到西夏去?”
“真的。咱們是軍人不是劊子手,在不想殺你們的情況下,難道一直把你們養(yǎng)著吃飯?但凡服役期滿的,愿意滾的就趕緊滾蛋,說白了人活著就是為了吃飯,拖家?guī)Э诘漠斎皇且匚飨娜サ摹V劣谠谖飨臎]有牽掛那群,你要是覺得回去后吃的比大宋好,環(huán)境比大宋好,那就滾回去。話就說到這里,活命的機會只有這唯一的一個,望諸位珍惜。”
高方平說完離開了,朝著遠處的臨時帥帳走了過去。
本來還有很多裝逼的話想說,只因為外面的風雪實在太冷,史文恭他們扛得住,然而高方平已經(jīng)受不了……
高方平是很喜歡演講的,對西夏俘虜?shù)难葜v那只是剛剛開始,距離說完還早呢。
然而現(xiàn)在只能在帳篷里,湊在火盆旁邊顫抖做一團。于心理咒罵這該死的鬼天氣。
看到他這模樣,跟隨在帥帳內(nèi)的各種元帥將軍們面面相視了起來。沒辦法,大魔王就這德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贏得了轟轟烈烈的第五次宋夏之戰(zhàn),戰(zhàn)略天才察哥就栽在了這樣猥瑣的一個不良少年手里。
就算自負如種師道,他也非常清楚察哥的雄才大略。察哥的悲哀在于他和高方平同處于一個時代。否則種師道太清楚朝廷的尿性了,此番若不是大魔王強勢登堂、全面主持宋夏之戰(zhàn)的話,一定會因前三排的錯誤指揮,而導致大宋百年內(nèi)再也無法收復失地。
因為劉延慶部首先就會在人傻錢多的狀態(tài)下,于東部長城打光,然后秦鳳軍就是孤軍了。
元帥將軍們都等候在帥帳之內(nèi),高方平蹲在地上,他們也蹲在地上陪著高方平,都在等著高方平緩過氣來說點什么。
一時間,靜的落針可聞。
高方平一邊顫抖,一邊思考剛剛的事,但也不打算對他們解釋了。
有些事做了后,其實很多時候高方平也不知道是對是錯,譬如此番放過四萬西夏俘虜。
事實上高方平根本不關心他們的死活,沒有同情也沒有過度的戾氣,但是卻打算把他們利用為一筆強勢的政治籌碼。
此番統(tǒng)治性完勝西夏了,西夏四十萬精銳侵宋九死一生,如今死剩下四萬俘虜,這在軍事上,已經(jīng)成功打擊了西夏整國之元氣。是的毫無疑問,以西夏的底子和人口基數(shù),以他們不利于繁殖的苦寒地帶而言,四十萬青壯年的損失,是戰(zhàn)略層面上的永久性傷害。
就算是大宋的溫帶氣候以及一億人口的基數(shù),遭遇一次這樣的傷害,也不是輕易可以緩過氣來的。
于是呢,這四萬人是否死去對于高方平就不重要了,此番戰(zhàn)爭的主體目的已經(jīng)達到。
最大的獲利在于政治利益,高方平答應讓他們回西夏去是認真的。這批人對于現(xiàn)在的西夏很重要,于是可以作為戰(zhàn)后談判的主要籌碼,拿到更多利益。
李乾順必須硬著頭皮為了這四萬俘虜?shù)皖^,否則他放棄這批為西夏苦戰(zhàn)的同胞,那他舉國之內(nèi)會士氣底下,下一次為國參戰(zhàn)的人就更少。
而若是李乾順硬著頭皮、付出代價換回這批俘虜,長久傷害會更大。這批戰(zhàn)敗了還被優(yōu)待的俘虜,會猶如被高方平放了的梁山軍一樣,把高方平不可戰(zhàn)勝的思想帶回西夏,也會把高方平仁慈優(yōu)待俘虜?shù)乃枷耄瑐鞑ピ谖飨摹?p/>
現(xiàn)在暫時不好估計他們回去后、能讓西夏人的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總之一句話,就算西夏以后還能戰(zhàn),但是面對高方平的時候他們的戰(zhàn)力會被壓制,不會進行鐵血強抵抗了。
這些才是高方平放過那四萬人的原因。當然也另外的原因,戰(zhàn)后的現(xiàn)在需要人手,需要他們免費服役……
在朝廷的層面,或者在皇帝的視角上,西北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束收關了。剩下的就是萬事大吉,享受來自盛世的和平氣息。
這個時代、特別是汴京的人們不論貴賤,他們不喜歡戰(zhàn)爭。但在高方平的層面上,無盡的戰(zhàn)爭這只是剛剛開始。戰(zhàn)爭當然不好,然而高方平現(xiàn)在也是“軍工復合體”的一員,此番為了籌備宋夏之戰(zhàn),江州以及汴京豬場在戰(zhàn)時體制下的戰(zhàn)爭投資、那些擴張出來的軍備生產(chǎn)線,不能浪費。好不容易獲得的軍改契機也不能就此丟失。
自開朝以來就被蠻族壓制的局面,現(xiàn)在戰(zhàn)士血拼出來的戰(zhàn)略主動權逆轉(zhuǎn),不能就此平復。
與此同時高方平當然也知道,這個時候一定會有遼國參與的外交撕逼。
結論是:在高方平和大宋的利益而言,不能停戰(zhàn)。
升帳——
點卯大鼓敲響之后,眾主要將領很快集中在了帥帳之內(nèi)。
“現(xiàn)在有了戰(zhàn)爭結束的傳說,但今天叫大家來,則是傳達本府一個思想:戰(zhàn)事尚未結束,現(xiàn)在說任何的一切東西都為時尚早。”
高方平高坐上方環(huán)視著大家。
聽到這個開場白,始終半閉著眼睛的種師道,把眼睛睜開了,露出了一絲喜悅意味。
然而種師中出列道:“明府,末將以為不宜再戰(zhàn),雖然士氣高漲,但各部軍隊損傷不低,時值前所未見的嚴寒,再此情況下作戰(zhàn)軍士之戰(zhàn)損實會很嚴重。不論如何應等候開春,以及朝廷的命令,再做定奪。”
見高方平臉色比較的難看,種師道也跟著怒斥道:“小種勿要再說!”
種師中戾氣雖然沒有老種那么大,不過他肯定不是怕戰(zhàn)的人,見他臉色憋的難過,高方平也不禁楞了楞,開始尋思自己是不是真的理想化了?
思考著,高方平暫時也不罵人,看向了史文恭。
很顯然史文恭支持種師中的意見,認為不能在這個時候再戰(zhàn)了。史文恭沒說話,只是他了解大魔王的脾氣,不想當眾和大魔王唱反調(diào)而已。
見史文恭微微點頭,這表示他老史支持種師中意見。于是高方平又楞了楞。
又看向了徐寧,徐寧也微微點頭,表示他也支持種師中意見。
到此一來,高方平知道自己的決定不說真的想當然,但他們反對進兵,肯定是有原因的。
劉法也是個狠人,他覺得應該進兵,于是他站了出來,打算開口。
高方平抬起手來打住劉法道:“出兵那是本堂之計劃之一,但小種帥反對,應該有其深層次原因,暫時都別再說了,等本府繼續(xù)考慮成熟,在定奪。”
種師道色變道:“明府勿要猶豫,時機稍縱即逝……”
“我說別再說了。”高方平打斷道。
種師道繼續(xù)固執(zhí)的道:“您應該不會忘記,三年前末將即將兵至西平府,然而那時也面臨朝廷的停戰(zhàn)氣候,以及遼人外交介入的干擾,您不會忘記那時您給末將的私信是怎么說的吧?軍人用血打下來的利益,怎能隨便讓外交使臣在談判桌割讓。若不借助這個時機進兵,如何能加強朝廷的談判籌碼?”
賬內(nèi)的諸人面面相視了起來,擔心老種被就此吊起來。
高方平則是起身瞪著老種許久,卻最終什么也不說,只說了聲退帳就離開了。
大家伙松了一口氣,均發(fā)現(xiàn)大魔王似乎轉(zhuǎn)性了,戾氣真的沒有當年重了,與此同時他變得更為政治流氓了,想顛覆他當年自己的風格和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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