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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者 第二百六十四章:再臨
杜迪安按照使用說明上的方法,擰開瓶蓋,將其倒在左臂上,用手涂抹均勻,只覺這生命泉水的氣味像花草的汁液,同時又有幾分極隱晦的血腥氣味,常人的嗅覺難以聞到,除血腥氣味外,還有少許腐臭味,揮發(fā)的氣味顆粒更加稀少,縱然是他,也需要仔細嗅聞,才能發(fā)現(xiàn)。
“尋常人若是刀傷劍傷,只需要涂抹在傷口處,生命泉水就會催動該部分的壞死血肉快速新陳代謝,生長出新的血肉愈合傷口,一瓶生命泉水節(jié)約點用,能用十多次。”杜迪安倒出半瓶,將左臂各個部位包括手指也涂抹上一層,看上去像抹上一層油光,散發(fā)著濃郁的芳香。
望著生命泉水在左臂上靜靜吸收和揮發(fā),杜迪安有些憂慮,沒有知覺雖然能爆發(fā)出超越體能的力量,但對自身的破壞也大,而且在激烈戰(zhàn)斗的時候,出手輕重難以拿捏,這一點在近戰(zhàn)搏斗中極其致命,日后要么徹底放棄近戰(zhàn)搏斗,專攻遠程箭術(shù),要么等左手康復后,便立刻加強左手的控制鍛煉,等左手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對力量的掌握依然達到精細程度,才具備近戰(zhàn)搏殺能力。
“單練箭術(shù)的話,專精一項固然能提升的快,但箭術(shù)主要針對壁外狩獵所用,若是壁內(nèi)被人暗殺或是正面較量的話,靠的還是近戰(zhàn)格斗!”杜迪安想到的隱患很多,心中暗暗決定,等手臂康復就盡快加強鍛煉。
三天后。
“醫(yī)生,你確定骨骼完全愈合了么,會不會在里面留下什么暗傷?”杜迪安望著面前被請來的中年人和他的助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這二人正是當初替他醫(yī)治手臂的人。
中年人全神貫注地縫合著杜迪安的左手,滿頭熱汗,聽到他的問話,頭也沒空抬地道:“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骨質(zhì)堅硬,裂痕完全愈合,只要繼續(xù)療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徹底康復,但近期建議最好還是別做劇烈活動,以免新生的骨質(zhì)難以適應裂開。”
杜迪安點點頭,若是常人想要確認自己手臂是否康復,憑借疼痛的感覺就能大致了解,但沒有知覺的他,只能請醫(yī)生過來將手臂剝皮看骨,如此一來,對手臂難免又是一次創(chuàng)傷,不過手術(shù)造成的傷是外傷,等傷口愈合拆線就行。
很快,中年人將杜迪安的手臂完全縫合,將沾血的手套和針放回到旁邊的手術(shù)箱中,輕吐了口氣,抹掉額頭上的熱汗,抬頭看著杜迪安,卻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的表情比自己還要鎮(zhèn)定,雖然打過麻醉劑,不會感覺到疼痛,但絲毫沒有被手術(shù)解剖的血腥畫面給嚇到,暗暗苦笑了聲,起身道:“左手近期不要碰水,若感覺到傷口癢,請務必忍住抓撓,以免傷口感染,我會定期過來做一次消炎和檢查,若是有其它異狀,也可以馬上通知我。”
“好。”杜迪安靠在床上,道:“辛苦了,慢走。”
中年人笑了笑,提起行李箱,招呼一聲旁邊滿臉驚奇不停打量著杜迪安的少女,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次日。
杜迪安肩上掛著纏繞繃帶和固定板的左手,來到萊恩古堡中,在二樓的房間中,將周圍的傭人驅(qū)散后,杜迪安向福林道:“手續(xù)都已經(jīng)辦妥了么?”
“嗯。”福林從抽屜里掏出一疊鼓鼓的信封,道:“都裝在這里面了,你要的那些人沒有越獄,保釋起來很容易,現(xiàn)在只需要去提人就行了。”
杜迪安點點頭,將這疊信封接過,道:“我去吧,路太遠,你不方便。”
福林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你的手……”
“已經(jīng)愈合了,等拆線。”杜迪安一笑,將信封拽入懷里,轉(zhuǎn)身下樓,在福林的相送下,來到古堡外面管家早已帶來的馬車前,跟福林擺了擺手,便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出發(fā)。
商業(yè)區(qū)的邊塞地帶,一處地勢低洼的隱蔽處,外圍是遍布荊棘花和雜草的厚密叢林,在叢林深處是一片萋萋綠草的平原,平原中央佇立著一座十幾米高的古堡建筑,古堡外面是一片寬敞蔚藍的湖泊,倒映著天上的銀灰色輻射云和藍天太陽。
這里便是希爾維亞第一監(jiān)獄,荊棘花!
監(jiān)獄內(nèi)堡頂層的鮮艷華麗辦公室中,典獄長瓊斯和管家彼德站在陽臺上,眺望著湖外平原盡頭的荊棘花叢林,瓊斯輕聲道:“還記得當初從這里逃出去的那個小鬼么?”
彼德苦笑道:“我想這座監(jiān)獄里的人都不會忘記他。”
瓊斯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道:“那你還記得他從越獄到現(xiàn)在,過了多久么?”
“兩個季度吧。”彼德隱隱猜到什么,道:“聽說他加入了萊恩家族建立的新世財團,咱們監(jiān)獄今天被保釋的那五只臟豬,就是他們擔保的么?”
瓊斯微微點頭,目光閃動,道:“當初將這小子送進來的布隆家族,在這兩個季度的時間里,竟然都沒能干掉這小子,反而被他加入到光明教廷創(chuàng)辦的元素神殿中,可見咱們當初的失誤很大啊,這小子在送進監(jiān)獄時,應該就已經(jīng)有中級狩獵者的力量,甚至是接近高級狩獵者的程度。”
彼德微怔一下,很快便明白他為何有此推斷——若是沒有這樣強的力量,早就在布隆家族的暗殺中身首異處了。
“當初他進監(jiān)獄時,才剛剛十三歲吧?”彼德不禁說道,他雖然年過五旬老矣,但對每個進入監(jiān)獄的罪犯卻記得很清楚。
瓊斯微微點頭,眼眸深沉,道:“十三歲就有這樣的力量,布隆家族當初應該也不知道,可見這小子是一個極其能忍,且擅長偽裝的家伙,從小就是如此,如今又經(jīng)過咱們這里的洗禮,布隆家族若不盡早干掉這小子的話,將來十幾年后,興許就要折在這小子手里了。”
彼德一驚,道:“不會吧,布隆家族經(jīng)營數(shù)代,產(chǎn)業(yè)遍布各行各業(yè),這小子心思再狡詐,再深沉,在布隆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也不會有什么作為吧,若他聰明的話,跟布隆家族和解了還差不多,否則……”
“和解是不可能的。”瓊斯輕聲道:“咱們監(jiān)獄里是什么樣的日子,你又不是不了解,若是這小子成為高級狩獵者,對布隆家族而言,就是懸頸之刃了。”
彼德微微點頭,確實如此,道:“想要成為高級狩獵者,太難,而且狩獵者生活兇吉難以預測,縱然是高級狩獵者,在壁外的隕落幾率依然大得驚人,在魔物面前,什么樣的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
瓊斯看到平原外面緩緩出現(xiàn)一個小黑點,輕聲道:“來了。”
杜迪安掀起車簾,環(huán)顧著周圍的平原,回想起當初那個細雨紛飛的陰天,自己全身淋濕的貼著草叢逃離這里的模樣,心中感慨萬千。
片刻后,馬車來到湖邊的獨道前。
“站住,請出示證明!”橋邊的獄卒喝道,若非是看見杜迪安馬車上的貴族旗幟,早在馬車被瞭望塔偵查到時,就會將其摧毀!
杜迪安推開車門,下了馬車,將懷里的信箋摸出遞去。
獄卒接過后拆開翻看,片刻后閱完,看了看杜迪安,道:“跟我來,路上不要東張西望。”說完,帶杜迪安順著獨道前往監(jiān)獄。
杜迪安踏上獨道,望著石道兩側(cè)的湖里游過一道道十多米長的暗影,若是有人掉落進去,縱然是高級狩獵者,多半也會被肢解慘死。
忽然,他感受到有人注視自己,抬頭望去,只見監(jiān)獄內(nèi)堡頂層處一座伸出的陽臺上,兩道身影站在那里,為首是一個黑色服裝的中年人,濃眉如刀,帶著冷峻氣質(zhì),在他后面是一個鬢發(fā)泛白的老伯,表情溫和,但一雙眸子卻隱隱含著銳利之色。
杜迪安猜想,這二位應該就是荊棘花的典獄長和他的仆人吧。
他從其他囚犯那里聽說過,荊棘花的典獄長‘瓊斯’,曾經(jīng)徒手擊斃高級狩獵者,戰(zhàn)斗能力極強,許多桀驁不馴的高級狩獵者,都被瓊斯給制服,此人的實力之強,在審判所的懲戒者中應該都屬于前列,故而能夠鎮(zhèn)壓住這一方窮兇極惡的監(jiān)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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