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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春秋 第六一一章 二老
北堂風(fēng)正沒地方下臺階,聽到貢扎西聲音,頓時便來了精神,厲聲喝道:“臭番僧,你說什么”
貢扎西臉色一沉,雙目如刀,冷喝道:“你這盜賊,將盒子歸還本佛爺”語氣森然至極。
在場眾人大多數(shù)人根本不知道北堂風(fēng)與貢扎西的仇隙,見得這兩人忽然間對壘起來,都有些驚訝。
北堂風(fēng)性情本就暴躁,他雖然派出水神君盜取盒子,卻并未得手,水神君反倒是被對方控制在手里,心中一直惱怒,若說盒子被他所得倒也罷了,但這一次卻真是背了黑鍋,此刻貢扎西根本不給他任何臉面,當(dāng)眾叫他盜賊,他如何能夠忍受,抓起手邊的酒盞,照著貢扎西便飛砸過去。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心想這北堂風(fēng)當(dāng)真是放肆,這里是東齊國相府,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出手傷人,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這北堂風(fēng)顯然也學(xué)過些拳腳功夫,手上很有些力道,那酒盞直直飛過去,眼見便要砸在貢扎西面上,卻見到貢扎西左手微微一揮,那酒盞竟是一個回轉(zhuǎn),反是往北堂風(fēng)砸去。
北堂風(fēng)的武功自然遠(yuǎn)不能與貢扎西相提并論,貢扎西這一手功夫也是異常的漂亮,那酒盞如同流星般直往北堂風(fēng)面門飛去,北堂風(fēng)臉上變色,酒盞速度太快,他根本無力閃躲,眼見咫尺之遙,卻見得北堂風(fēng)神候人影一閃,一人搶上來,手臂探出,中指卻是在那酒盞上一點(diǎn),那酒盞再次改變方向,向花廳正門飛過去。
所有一切都是轉(zhuǎn)瞬之間發(fā)生,從北堂風(fēng)身后及時搶上的,正是一直護(hù)衛(wèi)在北堂風(fēng)身后的火神君。
火神君神情厲然,貢扎西亦是雙目如刀,那酒盞向門外飛去,無巧不巧,那門外恰恰出現(xiàn)兩道身影,酒盞卻是朝著其中一道身影打過去。
那身影反應(yīng)奇快無比,探手已經(jīng)抓住酒盞,握在手中,眾人這時候才瞧見有人出現(xiàn),俱都瞧過去,只見到門外出現(xiàn)的兩道身影,一高一矮,俱都是身著灰麻粗衣,頭上俱都戴著一頂竹斗笠,高者瘦,矮者胖,竹斗笠前面向下微壓,擋住了上半張臉,但卻能瞧見兩人頜下白須。
相府花廳突然無聲無息出現(xiàn)這兩道身影,卻是讓眾人吃了一驚,那高瘦老者探手抓住了酒盞,握在手中,隨即手腕子一翻,張開手,那酒盞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有齏粉從他手掌飄落下來。
齊寧看的清楚,心下駭然,雖說酒盞是玉石所制,算不得異常堅硬,但是單手輕易將酒盞握成齏粉,這手功夫,當(dāng)真是令人悚然。
花廳之內(nèi)先是一陣死寂,但很快就見令狐煦起身來,快步迎上前去,堂堂東齊國相,竟然是向那兩名斗笠老者拱拱手,也不說話,微抬手,似乎是請兩位老者借一步說話,但那矮胖老者理也不理,徑自向火神君走過去,那高瘦老者如影隨形,矮胖老者跨出一步,高手老者也已經(jīng)跨步而出,兩人并肩齊驅(qū),甚至行走的動作也是一模一樣。
火神君身材高大,瞧見兩名老者向自己走過去,眉頭皺起,但一時間也鬧不清楚對方的來頭。
二老走到火神君面前,那矮胖老者問道:“是你”
火神君還沒有回答,高瘦老者已經(jīng)道:“是他”
矮胖老者道:“怎么辦”
高瘦老者道:“道歉”
火神君雖說摸不清楚這兩人的底細(xì),但畢竟是九天樓五行神君之一,冷冷一笑,粗聲道:“并無傷到二位,也不要為難本神君吧”
矮胖老者嘆道:“你不想道歉”
高瘦老者道:“不想”
“怎么辦”
高瘦老者道:“自己動手。”他最后一個字吐出,已經(jīng)探手而出,快如閃電,那矮胖老者也幾乎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有若鬼魅,火神君吃了一驚,向后退去,孰知這二老的功夫?qū)嵲谑欠艘乃迹鹕窬煌肆艘徊剑掷险呔谷灰呀?jīng)閃身掠到到他身后,此人身形矮胖,但是身法極其靈敏,眾人甚至沒有看清楚到底發(fā)生什么,就聽到火神君一聲低喝,待眾人看清楚之時,二老已經(jīng)將火神君舉過了頭頂。
矮胖老者雙手抓住火神君雙臂,高瘦老者則是抓住了火神君雙腿,因為兩人身高不一,所以火神君雙腿高而上身低,魁梧的身體被兩個老頭兒舉在空中。
在座諸人都是駭然,令狐煦已經(jīng)急聲道:“不要動手”聲音帶著駭然。
齊寧微皺眉頭,他雖然也瞧不出這兩名老者的來歷,卻也看出絕非相國府的下人,令狐煦是相國府的主人,在相國府自然是至高無上,便是在東齊國,那也是地位尊貴之人,但這兩名老者顯然并不在意令狐煦。
而且令狐煦在這花廳設(shè)宴,若無得到允許,閑雜人等當(dāng)然不可能敢靠近此處,但這兩人卻是未經(jīng)通報,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花廳之外。
煜王爺這時候也是變了顏色,他雖然對北堂風(fēng)大為不滿,但畢竟是北漢的使臣,如今火神君被二老所抓,竟似乎沒有還手之力,他當(dāng)然無法繼續(xù)安坐,赫然起身,沉聲道:“兩位手下留情”
二老輕易將五行神君之一的火神君制服,此等武功,當(dāng)真是駭然聽聞,煜王爺又如何不知火神君被這兩人控制在手,生死也掌握在這兩人手中,若是被這兩名來歷不明的老頭要了火神君的性命,北漢的顏面也就蕩然無存。
矮胖老者看向煜王爺,問道:“你讓我們手下留情”
高瘦老者道:“是他”
“怎么辦”
“道歉”
煜王爺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多有冒犯,兩位是前輩高人,還請手下留情,本王在這里代他向兩位高人賠罪。”
煜王爺故意將“高人”二字咬的極重,表明這兩人地位和武功非同小可,向他們賠罪,也并不是什么丟人之事。
矮胖老者道:“知錯能改,該如何”
“善莫大焉”高瘦老者道,話聲剛落,眾人見到身影一閃,火神君已經(jīng)被丟在地上,兩名斗笠老者宛若幽靈一般,已經(jīng)到了花廳門前,頭也不回,向外走去,令狐煦則是向眾人拱手道:“諸位請慢用,本相馬上過來。”匆匆跟在那兩名老者身后快步而去。
花廳之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好在東齊官員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早有人起身向齊寧和煜王爺敬酒。
火神君此刻卻是一臉羞慚,從地上爬起身來,走到北堂風(fēng)邊上,北堂風(fēng)臉色難看,也不看火神君一眼。
齊寧與幾名官員飲過酒,這才看向北堂風(fēng),笑道:“二皇子可想好是唱曲還是跳舞”
北堂風(fēng)本想著有那兩個奇怪的老者打岔,能夠含混過關(guān),聽得齊寧直追過來,臉色更是難看。
此時所有人都瞧向北堂風(fēng),北堂風(fēng)先是被貢扎西發(fā)難,此后火神君又被二老所辱,眼下齊寧又追著讓北堂風(fēng)履行承諾,北漢使團(tuán)今夜可說是連番受辱,煜王爺看似淡定,但心境明顯很不快,這一切都是因北堂風(fēng)而起,煜王爺看也不看北堂風(fēng)一眼。
北堂風(fēng)心里也知道,今夜自己如果真的履行承諾當(dāng)眾表演,很快就會傳遍天下,那實在是丟人至極的事情,可是若自己厚著臉皮拒不履行承諾,北漢的信譽(yù)必將大受折損。
他一咬牙,站起身來,怨毒看了齊寧一眼,冷哼一聲,走出席間,到得中間,勉強(qiáng)笑道:“本皇子平日還真喜歡聽?wèi)颍浀脦滋帲热淮蠹蚁肼牐净首泳徒o你們助助酒興。”當(dāng)下張口唱起曲來,齊寧端坐席間,微瞇著眼睛,搖頭晃腦,似乎品鑒其中。
在場眾官員不少都是憋著笑,心想今夜過后,北堂風(fēng)和齊寧之間就是結(jié)下了生死之仇,不過北漢和南楚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敵國,雙方你爭我斗,也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不過自今而后,這北堂二皇子在東齊相府表演唱曲,也將傳遍天下,成為天下笑柄。
齊寧看似搖頭晃腦,但心中卻是在尋思著剛才那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
他實在有些疑惑,令狐煦是東齊堂堂國相,是跺跺腳都要讓東齊晃一晃的人物,怎地對那兩名來歷不明的老者卻顯得異常的謙恭,若換做普通人,別說悄無聲息闖入到花廳來,即使真的闖到花廳,令狐煦也不可能輕易繞過,必然是從中懲處。
但令狐煦非但沒有責(zé)難那兩人的意思,反倒是在款待兩國使臣的情況下,丟下使臣,隨著那兩名老者離去,這實在是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心里盤思著那兩名老者的身份來歷,心想能讓令狐煦都如此小心謹(jǐn)慎,除非是東齊國君派來的人,但如果是東齊國君的人,自然也要照顧到與他國的關(guān)系,絕不可能當(dāng)眾讓北漢使臣難堪。
那兩人僅僅因為火神君打出的酒盞差點(diǎn)誤傷,便當(dāng)眾出手,讓火神君狼狽不堪,可說是狠狠地給了北漢使臣一個耳光,顯得頗有些肆無忌憚,若當(dāng)真是東齊國君派來的人,絕不至于如此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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