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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春秋 第二六二章 錦官衛(wèi)
店伙計見三位軍爺發(fā)惱,忙上前來,賠笑道:“軍爺不要發(fā)怒,你們要的正在準(zhǔn)備,很快就送上來,稍等片刻。”
那虬髯揪住店伙計衣領(lǐng)子,冷笑道:“等?你這龜孫子,敢讓我們等。”抬起腳,一腳踹在店伙計腹間,那店伙計哪經(jīng)受得住這樣一踢,蹭蹭蹭往后退,身后正是西門戰(zhàn)纓,差點撞上,幸好西門戰(zhàn)纓早有準(zhǔn)備,那店伙計退了這幾步,力道也減弱不少,西門戰(zhàn)纓探手頂在店伙計背部,這才不至于被撞上。
那店伙計臉色發(fā)白,驚魂未定,隨即感覺腹間疼痛,“哎喲”一身彎下腰去。
齊寧知道西門戰(zhàn)纓絕不可能在忍住,果然就聽西門戰(zhàn)纓冷笑道:“這到底是官兵還是強盜?”
三名川兵立時看向西門戰(zhàn)纓,見得西門戰(zhàn)纓穿著粗布棉襖,戴著帽子,一開始還辨識不出男女,此時聽到聲音,才知道是個女子,那虬髯笑道:“兩位兄弟,你說這強盜是罵誰?”
他這話卻是藏了玄機,反倒像是說西門戰(zhàn)纓是個強盜。
西門戰(zhàn)纓頓時火起,一拍桌子,便要起身,齊寧卻已經(jīng)伸手按在她手背上,西門戰(zhàn)纓抽出手,惱道:“你要做什么?”心中只覺得齊寧膽小怕事,堂堂錦衣侯,怎地還要忍耐區(qū)區(qū)幾名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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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虬髯卻已經(jīng)一腳踢開椅子,走了過來,另兩人也都是跟上前來,手按在刀柄之上。
西門戰(zhàn)纓脾氣剛烈,也不是個好惹的,更何況她出身神侯府,小小的幾名川兵還真不在她眼中,雖然體力尚未恢復(fù),卻是冷笑一聲,也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朝向三名川兵。
那虬髯見得西門戰(zhàn)纓穿著,本還以為是尋常的農(nóng)家女子,可見到她臉,卻是十分清美,皮膚亦是十分的白皙,只是那俏臉上帶著冷意,哈哈笑道:“原來是個漂亮的小娘們,正好,哥兒幾個吃酒,你也過來陪陪咱們。”
西門戰(zhàn)纓冷笑道:“看來你們真是不知王法何在了,你們這幾個狗東西,死到臨頭而不自知。”
那虬髯正要說話,卻忽然間神情一呆,另兩人見虬髯不說話,很是好奇,順著他目光瞧過去,便看到了如仙如畫的白裘人。
白裘人自始至終不吭一聲,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曾發(fā)生,他也不關(guān)心身邊任何其它事情。
酒菜上桌,他并沒有拿筷子,只是倒了一杯熱茶,正用那白皙如雪的纖纖之手端杯飲茶,即使虬髯三人靠近過來,他也是眼睛不轉(zhuǎn)一下。
虬髯只見到白裘人一對眉毛彎若柳葉一般,目如星辰,雖然是男子打扮,可是膚若凝脂,細(xì)嫩光滑,精美優(yōu)雅至極,一身白衣如雪,唇瓣不染而赤,整個人絕美的渾然不食人間煙火,卻又散發(fā)著優(yōu)雅富貴之氣。
三名川兵都是呆呆瞧著白裘人,竟似乎忘記與西門戰(zhàn)纓的爭執(zhí),那白裘人卻似乎根本不當(dāng)邊上有人存在,依然是纖手托茶杯,朱唇輕點杯沿,便是喝茶的姿勢,那也是優(yōu)雅至極,就宛若在品嘗九天之上的瓊漿玉液一般。
齊寧咳嗽一聲,這才終于將三名川兵驚醒,回過神來,那虬髯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竟是不管西門戰(zhàn)纓,靠近到白裘人身邊,彎腰笑道:“這位這位姑娘喜歡女扮男裝嗎?我是從西川來,對京城這邊不熟,姑娘能不能過去陪我坐一坐,好向你請教一些京城的情況?”
西門戰(zhàn)纓蹙起眉頭,齊寧也是皺起眉頭,正要說話,卻見到白裘人放下茶杯,扭頭看了虬髯一眼,卻是微微一笑,笑若春風(fēng),然人渾身上下一陣溫暖。
虬髯見他笑顏,竟是噎了一下口水,激動道:“姑娘姑娘是答應(yīng)了?”
白裘人卻是微微搖頭,再次端起茶杯,不再理會。
虬髯竟是伸出手,往白裘人搭過去,尚未碰上,齊寧已經(jīng)笑道:“這位軍爺,你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虬髯手到半中間停下,扭頭看了齊寧一眼,見齊寧也是一身粗布棉襖,皺起眉頭,粗聲道:“去去去,這里沒你屁事,吃完了趕緊滾蛋。”
“軍爺,我說的可是很重要的事情。”齊寧卻是笑呵呵道:“你若不過來聽聽,只怕會后悔。”
“后悔?”虬髯一愣,猶豫一下,竟還是走過去,站在齊寧身后,冷笑道:“什么事情?格老子,要是胡說八道,老子一刀劈了你。”
齊寧哈哈一笑,抬手指了指酒鋪門前那道簾子,問道:“軍爺,有沒有看到那道門簾子?”
虬髯抬頭看了一眼,道:“看到了,怎么樣?”
“你現(xiàn)在向店伙計和我這位白衣朋友道個歉,然后賠點藥費,帶著你兩個兄弟趕緊從那道簾子出去,我保證你安然無恙。”齊寧笑道:“否則你今天會很倒霉,你說這事情重不重要?”
虬髯一怔,隨即臉現(xiàn)怒色,罵道:“格老子,龜孫子是要找死。”這“死”字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經(jīng)向齊寧的后腦猛擊過去。
齊寧卻早有準(zhǔn)備,臉色一沉,左手上翻,已經(jīng)是后發(fā)先至,搭在了虬髯的脈門之上,用力一拖,那虬髯身體不由自主往他靠近過來,齊寧卻已經(jīng)是左肘后曲,先那虬髯川兵擊過去,那川兵個子很高,左肘肘骨重重撞在那虬髯川兵的小腹處,那川兵“哎喲”叫了一聲,身體已經(jīng)彎下去,齊寧卻已經(jīng)在瞬間站起身,提起另一個拳頭,自上而下重重打在那虬髯川兵的后頸處。
那川兵一聲慘叫,劇痛之下,整個人已經(jīng)是跪倒在地。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發(fā)生在瞬間的事情,趕車的小老頭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反應(yīng)過來,齊寧已經(jīng)是反扭著虬髯大漢的手臂,一腳踏地,一腳踩在虬髯川兵背上。
另外兩名川兵呆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拔出了佩刀,一人厲聲喝道:“你你要造反?”見得虬髯川兵被反扣手臂,齊寧只要稍一用力,這條手臂便要廢了,一時間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齊寧也不理會,拿起那虬髯川兵的帽子丟到一邊,隨即拎起開封的酒壇,笑呵呵道:“你要人陪你喝酒?好呀,我這人最是熱心,也愛交朋友,我來陪你。”倒扣酒壇,將壇中酒都往那虬髯川兵頭上倒下去。
老酒入肚固然可以暖身,可是這凜冬天氣,并沒有燙過的老酒冷不丁這樣倒下去,冰冷透骨,那虬髯“啊”叫了一聲,只覺得從頭頂都脖子上都被冷酒澆灑,冰冷異常,打了個激靈,卻硬著頭皮道:“你你到底是誰?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停停手,快停手!”
齊寧笑道:“我還真不知道軍爺是誰,軍爺告訴我一下唄,也讓我認(rèn)識認(rèn)識你這個大人物。”
西門戰(zhàn)纓見此情景,卻是心下好笑,她方才見齊寧忍耐,心中還責(zé)怪齊寧膽小怕事,不想這一出手,齊寧卻是兇狠的緊,擔(dān)心邊上那兩名川兵發(fā)難,卻是存了小心,只待那兩人動手,立刻出手。
她武功雖然算不得高明,而且體力尚未恢復(fù),但是要對付幾名普通的兵士,卻還是綽綽有余。
只是她卻不知,那兩名川兵見到齊寧在眨眼之間便制服了虬髯川兵,更是踩在腳下,卻都是驚駭不已。
這虬髯川兵在他們之中雖然算不得好手,但也絕非膿包角色,對方如此輕易便即傷了虬髯川兵,顯然不是泛泛之輩,必定有些來頭,此時卻又哪里敢出手。
齊寧含笑而言,但酒壇里的酒卻依然往下飄灑,濺落在虬髯川兵的頭上。
“他他是錦官衛(wèi)的許校尉!”一名川兵壯著膽子道:“你們敢對錦官衛(wèi)動手,就是就是要謀反,那要滿門抄斬,你們你們快放人。”他說話已經(jīng)有些不利索,壯著膽子想要威脅幾句。
“錦官衛(wèi)?”齊寧皺眉,這名字有些奇怪。
西門戰(zhàn)纓道:“錦官衛(wèi)是蜀王李弘信的衛(wèi)隊,當(dāng)年李弘信歸順朝廷,他手下數(shù)萬兵馬要么被朝廷收編,要么被解散,只留下了一千人作為他的衛(wèi)隊,李弘信居住在成都,所以稱作錦官衛(wèi)。”
齊寧立時想到,成都又稱為錦官城,這錦官衛(wèi),便是西川成都的衛(wèi)隊了。
他知道李弘信歸順朝廷之后,雖然在西川依然根基不淺,但是朝廷卻也還是派了官員前往巴蜀赴任,一來也是為了讓楚國的行政架構(gòu)落腳巴蜀,將巴蜀慢慢消化掉,另一方面也是掣肘李弘信,以作監(jiān)視。
名義之上,李弘信依然是蜀王,但卻不似歸順楚國之前那般在西川無所不能,有朝廷派赴的官員掣肘,李弘信顯然不能為所欲為。
他看到這幾名川兵,倒也想過是否是李弘信的部下,但卻也懷疑是不是派赴西川的官員派到京城公干,現(xiàn)在聽得這話,才確定這幾人竟果真是蜀王李弘信的部下。
“原來是蜀王麾下的錦官衛(wèi)?”齊寧笑道:“敢問一下,蜀王是讓你們到京城來乒百姓作威作福?還是你們在西川習(xí)慣這樣辦事,一時間水土不服,改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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