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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十字 第二百二十一章 輿論攻勢(完)
參聯(lián)會眾高層發(fā)現(xiàn)陷入了兩難:兩洋海軍分開來不是日本海軍對手,而合起來就必定有一個戰(zhàn)場的局勢惡化到?jīng)]法看——那又不符合政治邏輯,怎么選都是問題。
羅斯福沉默了半天:“有辦法對付這支運輸部隊么?或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好機會。”
金上將搖搖頭:“艦隊破交是不可能的,聯(lián)合艦隊一定會為整支艦隊提供護航,正面交手我軍并無優(yōu)勢;也許能在潛艇上下點功夫,丟掉馬達加斯加后,我們還可以利用在南非和印度的基地,不過現(xiàn)在潛艇數(shù)量不足,且日德之間沒有穩(wěn)定、頻繁的商業(yè)貿(mào)易,破交一直沒成為首要選擇……”
他說到這里忽然說不下去了,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怎么回事?”羅斯福看出他有難言之隱。
“我突然想到另一個可能的風險——日本如果進攻印度怎么辦?”
“印度?”與會眾人一片嘩然,全都吃驚地張大了嘴。
赫爾遲疑地問道:“日本本土離印度很遠吧?那里的氣候?qū)θ毡緛碚f似乎也過于炎熱了一些,再說,他們在中國大陸上尚且裹足不前,還能抽調(diào)兵力去打印度?”
“我本來也這么想,但剛才那批德國物資的事忽然提醒了我——這些物資被用于進攻印度怎么辦?”
“英國人在印度有多少兵力?”
“可能不到10萬,另外還有2030萬本土部隊,但戰(zhàn)斗力很差,比南非本土部隊差遠了。”馬歇爾眉頭緊皺,“雖然我不看好日本進攻印度的行為——他們在一個大陸上深陷泥潭的同時再去惹另一個大陸簡直就是發(fā)瘋,但日本高層似乎并不缺乏瘋子,所以,結(jié)果很難預料……”
“有辦法加強印度的防御力量么?”
“英國自己肯定抽不出兵力來。”馬歇爾搖搖頭,“也不能指望我們派部隊去保衛(wèi)印度——那不符合民意,澳、新兵力也不能抽調(diào),因為本土防御壓力也很大。”
“這就是沒辦法了?”羅斯福一下子變得愁眉苦臉,“印度是大英帝國皇冠上最閃耀的寶石,如果印度被占領(lǐng),恐怕英國人就沒戰(zhàn)斗意志了。”
馬歇爾一咬牙道:“一定要抽調(diào)兵力也不是沒辦法,中國盟友在印度派駐有駐印軍,總兵力將近3個師,史迪威將軍一直希望國內(nèi)加大援助,認為他們比印度本土部隊可靠得多,考慮到中國兵力相對比較充裕,可以請求他們幫助,不過中國軍缺乏物資和裝備,訓練也不夠充分,需要我們提供協(xié)助。”
羅斯福點點頭:“他們上次派遠征軍進入緬甸的事我依然記得,表現(xiàn)還是非常英勇的,如果英國高級軍官中的混蛋再少一些,恐怕中國人就不會付出那么大代價,讓約瑟夫(史迪威)去和蔣溝通一下,盡可能再派57個師的精銳部隊來,物資、裝備、教官由我們負責。”
他想了想,又想起赫爾剛才的評論:“用我個人名義給蔣回復一份電報,對中國政府表示同情和支持,表達我們對俄國殘暴行為的憤慨,我們會不斷加強力量幫助中國提高國防能力以便抵御外國侵略——不論這股勢力來自何方,但希望這份電報不要公開。”
赫爾點點頭:既然要中國派兵,那就不能再對“搶糧”的事視而不見。
“可是……”阿諾德的臉色忽然變得古怪起來,露出十分為難的表情。
“又怎么了?”羅斯福不悅地問道。
“從1月份開始,為保證南非方向的空中力量,駝峰航線就沒獲得過飛機補充,現(xiàn)在那里的飛機可能不到100余架,運力不足,很難保障作戰(zhàn)需求——既沒法把囤積的物資運到中國去,也沒法把足夠的中國士兵運出來。”
“立即加強!日本人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準備時間。”羅斯福著急了,“肯尼亞撤退行動即將告一段落,接下去兵力和裝備分配重心應(yīng)該轉(zhuǎn)移,迅速從西海岸調(diào)運一批飛機和物資去印度,速度要快。”
馬歇爾不放心地問:“這么做時間來得及么?”
金上將立即盤算起來:“從西海岸運物資到印度大概要2個月,日本從地中海回本土大概也是兩個月,然后他們再集結(jié)部隊出發(fā)進攻,至少還得加兩個月——這就是四個月,日本如果要進攻,大約不會早于10月份。當然也不排除日本人冒險——只把物資運送到新加坡,然后以新加坡為基地進行兵力調(diào)度,這樣進攻準備時間能壓縮到3個月,9月份初進攻的話,我們很可能會來不及。”
“先從澳大利亞抽調(diào)物資和飛機去印度……”羅斯福拍板道,“有多少就抽調(diào)多少,從澳大利亞抽走的部分等待西海岸補給,這樣有利于節(jié)約時間。”
尼米茲很想反對,但最后為了顧全大局又表示同意。
“必須要通知丘吉爾首相可能出現(xiàn)的后果。”羅斯福用陰陽怪氣的口吻說道,“一旦印度丟失,不管大英帝國今后怎么樣,他恐怕會有大麻煩……”
赫爾心領(lǐng)神會,雖然他不覺得英國人能抽調(diào)出什么力量來。當然,他同樣也不認為日本能在攻略印度上取得什么重大成果——一旦日本得意忘形地再次拉長戰(zhàn)線,很可能是戰(zhàn)爭全面轉(zhuǎn)折的開始。
“密切關(guān)注聯(lián)合艦隊去向,如果確信他們返回國內(nèi),將6月下旬即將服役的蘭利號(獨立級)也調(diào)給太平洋艦隊。”羅斯福交代道,“日本人很可能要發(fā)動新的進攻,我們必須針對性強化力量。”
這個表態(tài)讓尼米茲松了口氣,再加一艘獨立級的話,太平洋艦隊基本上就恢復到了中途島戰(zhàn)役前的實力。
緊急會議一直從傍晚時分開到深夜12點,總算就肯尼亞后續(xù)行動、增援南非、強化太平洋與印度地區(qū)防御等重大問題達成了一致。這些筋疲力盡的參聯(lián)會高層并不清楚,就在他們拖著疲憊之軀散會時,幾十萬美國家庭卻偷偷摸摸聚集在收音機前聆聽“歐洲之聲”,整點新聞過后正好是一段士兵獨白:
“爸爸,我志愿加入黨衛(wèi)軍了!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我不會透露我的名字,但相信您一定會聽出我的聲音……”
“我是在4個多月前的索馬里戰(zhàn)役中被俘的……說起來很慚愧,我連一槍都沒有放,乘坐的船就擱淺了,然后跌跌撞撞游上索馬里登陸,但隨后我們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大部隊,最后稀里糊涂地成了俘虜,很多戰(zhàn)友直接就喪了命,與他們比較起來,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戰(zhàn)俘營一開始設(shè)在埃及,我們和一大堆英國人關(guān)押在一起,在對外放風時經(jīng)常有埃及人圍觀,并對我們指指點點。一開始我以為他們是同情我們的不幸遭遇,用這種行動默默表示支持,直到有個孩子把口水吐到我身上后才明白過來——原來我們在埃及人心目中是幫助英國人推行殖民統(tǒng)治的幫兇,德國人才是他們的朋友!
這個巨大的打擊壓得我喘過氣來,只感覺前途一片迷茫,說句實話,我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為什么會被派到那片炎熱的沙漠上去打仗。
戰(zhàn)俘營的日子比較難熬,伙食很一般,但最難受的是精神上受壓抑,后來我們被統(tǒng)一押送到了意大利,那里條件略好一些,但心里更難受,一群接一群戰(zhàn)友成為俘虜,有海軍、陸軍、飛行員,人數(shù)越來越多。
德國人派出了政治教官,一開始我本能地予以抗拒,但后來逐漸看了一些照片和電影:我看到了德國十多年前餓殍遍地、人人失業(yè),而猶太資本家們依然過著紙醉金迷生活的對比鏡頭,看到了布爾什維克人為制造、殘酷鎮(zhèn)壓民眾的照片,看到了德國大城市特別是居民區(qū)被重型轟炸機轟炸后一片廢墟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就是科隆——我記得您說過,您小時候就生活在這座城市……看到慘不忍睹的故鄉(xiāng),我的心被抽緊了——這些事實與我接受的教育,與美國媒體上灌輸?shù)挠^點完全不一樣。
我認識了來宣講的黨衛(wèi)軍教官,后來他成了我的長官,他講得很激動也很真實,我至今記憶猶新——我們都是有信仰的,我隨時愿意為元首而死!因為元首拯救了德國,給德國人民帶去了工作、面包和秩序,更重要的是,他給德意志民族帶來了尊嚴!以前,連波蘭這樣的國家都敢騎在德國頭上作威作福,現(xiàn)在還有國家敢不尊重德國么?
我們一片沉默。
小伙子們,你愿意為你們的總統(tǒng)或州長而死么?
大家都搖頭,開什么玩笑,這些政客和資本家和我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他又說,這就是我們和你們的區(qū)別:我們在為信仰、為尊嚴、為民族的地位和子孫后代的未來打仗,你們卻在為資本家和政客的利益打仗!我們軍隊里,一線部隊中將軍的兒子、部長的兒子、大公司總經(jīng)理的兒子比比皆是,請告訴我,你們誰在部隊中見過一個州議員的兒子?
大家都搖頭,來當兵都是窮苦階層,別說州議員,連律師的兒子都沒幾個,一想起這些,戰(zhàn)友們的情緒都很低落。
后來我們漸漸成了朋友,他特別關(guān)心我,得知我的身世后告訴我說:我身上流淌的全是雅利安民族的血,因為我的父親、母親全是純粹的德意志人,不管我們身處何處,不管現(xiàn)在什么國籍,只要認同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領(lǐng)袖的原則,就都是高貴的德意志人。
他說這些話時流露出的驕傲與自豪的感情與您年輕時一模一樣,我挺后悔小時候沒按您的要求好好學德語,以至于現(xiàn)在說得磕磕絆絆,但長官沒嘲笑我,而是耐心幫助我提高,我想等戰(zhàn)爭結(jié)束、我們父子再團聚時,我的德語水平一定會讓您大吃一驚……
在他勸說之下,我加入了黨衛(wèi)軍,一同加入的還有很多戰(zhàn)友,他們有德國裔、愛爾蘭裔、弗拉芒裔、意大利裔、匈牙利裔——無一例外都是受歧視、受白眼的族裔。
黨衛(wèi)軍根本不像外界流傳得那么神秘,這是一個大家庭,我們有來自比利時的志愿兵,來自荷蘭的志愿兵,來自法國,甚至來自俄國的志愿兵,也有不少人曾是俘虜,但最終都志愿加入了這支隊伍,我們因為共同的理想走在一起,彼此間以同志稱呼……長官教育我們要團結(jié)起來共同反對布爾什維克暴政,反對國際猶太資本集團的寡頭暴政。
我在軍隊里過得很好,雖然生活條件比美國軍隊差一些,但裝備比美國軍隊要好。我見到了聞名遐邇、威力巨大的虎式坦克,我不太懂坦克,但所有我認識的裝甲兵都承認比美國貨好——沒有盟軍坦克是其對手!我向長官問了這問題,他聽后哈哈大笑:好的裝備才能保住更多戰(zhàn)士的性命,相比好的生活條件,我們更愿意將軍費花在武器上——請記住,我們是軍隊,是去打仗而不是去享樂的!
長官有豐富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平時為人很親和,絲毫沒有架子,但在訓練中嚴肅認真、一絲不茍、很有軍官威嚴,根本不像美國那些混蛋的牛仔教官,一個個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他教了我很多作戰(zhàn)技巧,對比之下,我才知道原來在國民警衛(wèi)隊里接受的那些訓練完全是胡鬧!依靠他們上戰(zhàn)場能活下去才是奇跡,而美國軍人就是在準備毫不充分的情況下被騙上了戰(zhàn)場。
……聽說美國在肯尼亞又打輸了,成千上萬人受傷陣亡,我感覺很心痛。不僅心痛于這種犧牲,更心痛那些不知所謂、被政客們驅(qū)使著趕到非洲來的士兵們——這是英國殖民地,和美國沒有絲毫關(guān)系!他們不是在為美國的利益,而是在為國際寡頭資本家和政客們在流血犧牲!
這種犧牲毫無價值,我強烈呼吁美國普通家庭都能認清這一點:珍惜生命,遠離這場戰(zhàn)爭!”
“啪”地一聲,聽完最新錄音的戈培爾關(guān)掉機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手下交代道:“廣播中要注意技巧,要挑選出身貧苦、有代表性的普通士兵,要真情流露、發(fā)自肺腑,不要摻入刻意宣傳的口號,做好了這些,我相信元首的策略一定會獲得成功!”
這是黨衛(wèi)軍和宣傳部共同推進的大項目——和平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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