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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不咳嗽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招商大會
“我這位先生又要搞什么事情,他不是說不幫我嘛!”文南這兩個月可算是受盡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離開了洪濤之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不是了。那些海商對他都挺客氣,去任何一家都好酒好菜招待,可是別聊實質(zhì)問題,一聊實質(zhì)問題,人家只問一句話:洪董事長知道否?你要說不知道,得,后面人家就不和你聊了。為此,文南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同時也對洪濤以前說過的有關(guān)商人的話有了更深的理解,沒有利益,你就別和商人聊天!
“文兄啊,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這位先生是個寶貝、大才啊!可惜他不認我這個學生,否則我也想拜他為師的。你可能還沒摸透他的脾氣,這世間的所有事情,他心中都已經(jīng)有了一個定論,如果你的想法不符合他的定論,而你又堅持的話,他不會去說服你,而是變著法兒的折磨你,讓你自己醒悟。怎么說呢,這個做派有時候是很讓人生氣,但事后想一想,也確實是個好辦法,比光用嘴說實際的多。這次你來廣州,估計就是他有意逼著你來的,至于為什么要讓文兄吃這個苦,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已經(jīng)首肯,會幫朝廷借船運糧,不光要借,還得讓那些海商心甘情愿爭著搶著出借自己的船只和水手。服了吧?要不怎么他是先生,你是學生呢!”羅有德比文南在待人處事上精明的多,他接觸洪濤的時間也最早,看出來的道道也最清楚。
“……他、他不會以死相逼吧!”文南眼中的洪濤是另一個洪濤,如果說羅有德眼中的洪濤是個商業(yè)奇才的話,那文南眼中的洪濤更像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海盜頭子,凡事兒總是喜歡用武力來解決。
“非也、非也!洪兄不會出此下策的。而且那些海商也不足以讓他動用武力威逼。只要他想,借船的事情根本不是難事兒,問題就在于他如何做到讓海商們心甘情愿、爭先恐后的出借船只。你我恐怕是猜不到他的手段。暫且拭目以待吧,看看你這位先生還能有何種神仙手段!”羅有德的腦子比較清晰。分析得頭頭是道,只是他也想不清楚洪濤的手段是什么,連頭緒都沒有。
洪濤有何手段來讓海商們?nèi)绱寺犜??無它,還是兩個字兒,利益!
文南走后,洪濤也仔細想過是否能在自己準備不充足的情況下,盡量去幫南宋軍隊抵御蒙古入侵的可能性,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是。過早暴露金河灣戰(zhàn)斗力得不償失,那樣可能會把南宋朝廷嚇個半死,以后再想和他們合作可就難上加難了,說不定還會帶來其它不可控的后果。但不通過金河灣的武力,也能從某種程度上施以援手,辦法就是這些南宋海商。
原本洪濤只是打算在自己動手的時候,借用一下他們的船只充當后勤補給船隊,冇被文南這么一鬧,他突然想明白一個問題。抵御蒙古入侵的主角應(yīng)該是他們才對,那是他們的國家。如果他們自己都不出力,自己就算幫他們把整個亞洲都打下來有何意義呢?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要想空口白牙的振臂一呼。就有萬人響應(yīng),那純粹是做夢呢。長江以北打成什么樣兒,對地處南方沿海的海商來講,根本沒有觸動。一方面是這個年代里消息傳輸?shù)锰?,前方的?zhàn)況并不能及時反饋回來;另一方面也說明這個時候的人民對國家這個概念還不是特別清晰,他們更xi慣用地區(qū)、家族來區(qū)分彼此。沒有見識過戰(zhàn)火涂炭、異族統(tǒng)治的場面,很難讓身處廣州的海商去為北方老百姓操心出力。
怎么辦呢?強行命令這些海商把屬于他們的船只借出來不是不可以,但這違背了洪濤當初給他們的承諾,那就是一切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規(guī)則辦。誰也不能違反。那些規(guī)則里沒有董事長能任意支配股東財物這么一條兒,規(guī)則的建立并不是幾張寫滿條款的紙。而是看它如何運行,要是自己這個創(chuàng)建者帶頭違反這些規(guī)則。那如何要求別人去遵守?
不能強迫,那就得交換,好在洪濤對交換利益這件事兒非常在行,他也樂意用這種方式去影響身邊的每個人。大家平等交易,誰也別吃大虧、誰也別占大便宜,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嘛。
用什么來和那些海商進行交易呢?好辦,洪濤已經(jīng)攢了一柜子的鯨魚皮紙卷,上面都是他從腦子里挖出來、再結(jié)合目前的實際情況記錄下來的一些奇思妙想,政治、軍事、自然、地理、科技、生活……方方面面都有
。從這些東西里,挑出一些比較簡單、比較符合南宋實際情況的項目來,拿去給那些南宋海商們進行投資、生產(chǎn)、售賣,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海商,不光是要在大海上跑來跑去,光人和船跑沒用,核心是商品。不管你運的是什么,你總得有拿得出手、你有別人沒有的玩意,才能賺錢。目前廣州、泉州的海商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們一部分人家里都經(jīng)營著各種小作坊,其中的出產(chǎn)物品就是他們拿出去和別人交換的貨物,這樣會把利益擴大化。另外一部分實力不太足的海商,也都和各種生產(chǎn)型的作坊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這就是他們的上家兒。
不過南宋可以向外輸出的商品還是太少,這是洪濤的感覺。就目前來講,南宋的手工業(yè)已經(jīng)很發(fā)達了,輸出的絕大多數(shù)商品都是加工過的成品,上面充滿了附加值。而其它國家輸出的商品有多一半兒都是原料,會被南宋商人買回來,經(jīng)過加工之后,再返銷出去,一來一去,賺大錢的還是南宋商人。
可洪濤覺得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不光是出口商品不太夠,南宋國內(nèi)的消費也還有巨大的潛力可挖。既然南宋已經(jīng)是一個商品社會,連糧食都已經(jīng)有一大半是商品糧了,那干嘛不讓它再向商品社會更進一步呢?自己不是制定政策的人,也沒這個資格,不過自己可以從下而上的去影響這個政策,因為自己手里有數(shù)不清的產(chǎn)品可以生產(chǎn)。
這些產(chǎn)品有些現(xiàn)在能用,有些還不能用,挑挑揀揀的,洪濤就找出幾樣比較合適的東西來,他就打算用這些玩意去和南宋海商進行交換。由自己出技術(shù)、他們出資金,合資進行大規(guī)模生產(chǎn)。自己除了占一些技術(shù)股份之外,另一個條件就是讓那些打算和自己一起合資辦廠生產(chǎn)新商品的海商,自覺自愿、爭先恐后的去幫南宋朝廷一個小忙。能完成這個約定的,洪濤就會和他們一起合作辦廠,并提供更多的技術(shù)指導;不能完成的,你再有錢也免談,哥們的技術(shù)不賣、只換,就這么任性!
那問題就來了,洪濤手里這幾樣技術(shù)有那么厲害嗎?能讓海商們心甘情愿去賠本賺吆喝,甚至還要冒一點點生命危險?到了前線上,誰說得清哪天會出危險啊,搞不好連船帶人都回不來!
洪濤覺得有!他提供的這些商品和技術(shù),都是南宋市面上見不到、但又有相關(guān)成品的,至少是能一目了然的進行比較。說白了吧,就是對某些產(chǎn)品的升級換代。這種東西比新鮮事物利潤更大,因為冇新產(chǎn)品出來,還得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熟悉期,能不能被原本的市場接受也是問題。但老產(chǎn)品的升級換代產(chǎn)品卻不存在這個問題,它生產(chǎn)出來就能賣,老產(chǎn)品的覆蓋面而有多廣,新產(chǎn)品就同樣有多廣。具有了這個特質(zhì),這個買賣就有得做了,已經(jīng)把投資者的風險降到了最低。只要不是傻子,誰都會算出這里面的利潤有多大,是傻子的洪濤也不會和他廢話,他也混不到海峽公司的股東里面,這里都是人精,至少在做買賣的問題上,誰也不比誰傻。
另外,洪濤還用他自己給海商們做了一個背書,金河灣的戰(zhàn)艦會給運輸船隊提供護航保護,不過不能以金河灣的名義,只能用海峽公司的招牌,也就是說,這些船名義上都是屬于南宋海商的。有了戰(zhàn)艦護航,海商們恐怕就不會擔心自家船只和水手的安全問題了,洪董事長的艦隊是個啥實力,大家心中都有一個評價。
如果說陸地上是蒙古騎兵的天下,那海洋上就是大食海船的天下,不過這是前兩年的說法兒,現(xiàn)在海洋上是洪董事長的天下。原本張牙舞爪的大食艦隊已經(jīng)被掛著老鼠旗的艦隊碾壓得一絲不剩,就連廣州和泉州城里的蒲家人都安份了不少。這些海商已經(jīng)xi慣了一早起來,站在甲板上左右張望,當看到遠處有掛著老鼠旗的帆船時,這一天的心情都是安定的,啥也不用怕,只需要去船艙里玩命算計上岸之后如何買賣貨物,使勁琢磨如何能賺回更多的錢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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