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奸雄 第四百七十章 計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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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凡步出彡姐羌轅門，揮手熱情的與韓炎告別。

轉(zhuǎn)過身來，吳某人便冷曬兩聲。

在吳凡眼中，韓炎這貨的蠢，已經(jīng)到達一種新的境界，完全有悖于從前對蠢字的定義，簡單地說……韓炎蠢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范疇，臻至巔峰高度。

吳凡真的很想問問，就憑韓炎那挖出來沒有一小勺兒的腦子，咋成了彡姐羌萬人的首領(lǐng)的呢？

當(dāng)然。

吳某人沒那個閑心，他有要事做。

晃晃蕩蕩的游走，吳凡又往先零羌的營地。

通傳一聲，吳凡耐心等候。

沒多會兒。

先零羌首領(lǐng)姬羯，滿面笑容的相迎。

很明顯。

姬羯比韓炎強不少，曉得吳某人是白馬羌王的身邊人，夜晚隱秘拜訪，必有大禮迎頭，難道他不應(yīng)該展現(xiàn)下自己禮賢下士的姿態(tài)？

吳凡躬身行禮，道：“在下姜斌，拜見姬首領(lǐng)。”

姬羯身長九尺，手掌跟蒲扇似的，啪的一拍吳凡肩膀，樂道：“姜兄弟客氣啦！快快請進！”

吳凡坦然接受姬羯的邀請，伴隨姬羯一同入賬。

姬羯倒也耐心，東拉西扯的跟吳某人談天說地，偶爾夾雜兩句對競爭對手燒當(dāng)羌首領(lǐng)馬邑的不滿……

吳凡不得不率先將話引到正題，嘆息著說道：“不敢瞞姬首領(lǐng)，在下剛剛從彡姐羌的韓首領(lǐng)那里來。”

姬羯“嗯”的一下，似笑非笑的凝視吳凡，道：“然后呢？”

吳凡說道：“我準(zhǔn)備送姬首領(lǐng)三件禮物。”

姬羯摩挲兇惡的臉頰，笑道：“什么禮物？”

吳凡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件禮物！一個準(zhǔn)確的消息，白馬羌王韓渠、燒當(dāng)羌首領(lǐng)馬邑，他們早有勾連。”

姬羯勃然色變，眼睛瞪得老大。

回想韓渠對馬邑的態(tài)度，以及一些微小的動作，姬羯不免越想越覺得是真。

吳凡伸出兩根手指，道：“第二件禮物，在下已經(jīng)說動韓炎，今夜子時，他勢必會攻殺馬邑。”

姬羯怔怔的看著吳凡，愣沒說出一句話。

吳凡伸出三根手指，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姬首領(lǐng)當(dāng)趁機一舉除掉韓炎、馬邑兩個冤家，奪得羌王之位。”

吳某人笑吟吟的說道：“不知姬首領(lǐng)對在下的禮物滿意否？”

姬羯心中大動，然，嘴上怒喝道：“來人！把這個挑撥離間的小人拉下去砍了！”

先零羌的兵丁，呼啦啦的從外頭涌入。

吳凡淡然起身，慢悠悠的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姬首領(lǐng)不妨聽在下再說幾句？”

姬羯一伸手，示意士卒且住。

吳凡嘴角掛上微笑，問道：“姬首領(lǐng)既知曉白馬羌為人所破，那了解白馬羌眼下情況么？”

姬羯搖頭。

吳凡滿嘴扯謊：“在下告訴姬首領(lǐng)吧！白馬羌而今名存實亡，族人四散奔逃，扶風(fēng)郡營地尚被隋軍十萬把持，不客氣的形容一下，韓渠不過是個喪家之犬！恰恰因為如此，所以韓渠聯(lián)合了馬邑，他抬舉馬邑做新羌王，馬邑則要在成為羌王后，率領(lǐng)各部落兵馬，攻殺扶風(fēng)郡……”

吳某人繼續(xù)說道：“屆時，恐怕馬邑與韓渠派出打頭陣的人，肯定是與他們有嫌隙的姬首領(lǐng)無疑！哪怕姬首領(lǐng)神勇無雙，躲過此劫。一旦隋軍退卻，白馬羌王重新聚攏殘部亦多達十五六萬的族人，加上馬邑的燒當(dāng)羌十五六萬人……姬首領(lǐng)，你焉有命在啊？”

姬羯瞬間大汗淋漓，亡魂直冒。

如果說之前吳凡的話，姬羯將信將疑，現(xiàn)在姬羯全都信了。

姬羯聲音艱澀，道：“你知道這么多辛密，必定是韓渠的心腹，怎地要壞他好事？”

吳某人笑了笑，道：“這些東西，大多數(shù)為在下自己分析，和韓渠沒啥大關(guān)系。至于為什么要叛他……”

吳凡非常正經(jīng)的說道：“殺兄之仇，不可不報！”

姬羯站起身，一下子撲倒到吳某人身邊，抱著大腿道：“姜先生！救我啊！”

吳凡明白，自己成功了。

連忙扶住姬羯，吳凡說道：“姬首領(lǐng)，在下已經(jīng)把辦法交給你啦！今夜子時，你提領(lǐng)兵馬，一舉干掉馬邑和韓炎，然后攜大勝之威，逼迫韓渠退位讓賢，你做了羌王，哪個敢不從你？”

姬羯小雞嘬米一樣點頭，道：“對對對！”

吳某人眼睛斜歪，道：“還殺我不？”

姬羯撥浪鼓一樣搖頭，尷尬道：“怎敢怎敢！”

吳凡道：“姬首領(lǐng)，事成之后……”

姬羯捶著胸膛道：“除了羌王的名號，姜先生想要什么盡管說！”

吳凡一笑，道：“擊掌為誓？”

姬羯大笑伸手。

“啪啪啪！”

三聲脆響。

二人笑眼對視。

吳凡抱拳道：“那么，為免他們疑心，在下告辭？”

姬羯眼睛一轉(zhuǎn)，道：“我怕姜先生回去不安全啊！”

姬羯生恐吳凡匡他，要讓吳某人跟在身邊兒。

吳凡呵呵道：“你我現(xiàn)在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不必過多疑心。”，他接著言道：“任何計謀都無法十成十的確保無失，我得去盯著點韓渠，萬一有點什么事兒，也好挾持他逃脫不是？”

姬羯一咋舌，猶豫很久，終究沒有強留吳凡。

吳凡順利走出先零羌營地。

哼著小曲兒，吳某人優(yōu)哉游哉的漸行漸遠。

轅門處的姬羯，收回目光。

若吳凡匆匆離去，姬羯一定有所懷疑……

總之。

吳凡勝利的返還會盟大堂，立刻吩咐韓渠找馬邑聊聊。

韓渠私下見馬邑，自躲不過韓炎與姬羯的探子，這倆人一頭扎進吳凡的語言陷阱，再也上不來。

是夜，子時。

舍肴山下戰(zhàn)火一片。

彡姐羌首領(lǐng)韓炎，率先攻殺燒當(dāng)羌。

燒當(dāng)羌首領(lǐng)馬邑勃然大怒，統(tǒng)兵猛烈反襲，同時通知擁護自己的其他部落首領(lǐng)增援。

雙方相持不下。

先零羌首領(lǐng)姬羯竊以為自己坐山觀虎斗，很快能一舉兩得，卻不想他的行蹤，被增援馬邑的各個部落發(fā)現(xiàn)，陷入圍攻。

先零羌首領(lǐng)姬羯，不得已也召集附庸自己的其他部落首領(lǐng)幫忙。

你殺我，我殺你。

你打我，我打你。

混亂擴大，不可調(diào)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