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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梟 283 狹路相逢(下)
h2決定戰(zhàn)斗,陸?zhàn)┥讲辉侏q豫,一邊派精干斥候繼續(xù)偵察敵情,一邊召集心腹開始商討作戰(zhàn)計劃。
除了去偵察的趙功常,在臨時搭建的帥蓬內(nèi),陸?zhàn)┥健⑻茝?qiáng)、李定國、大山、孫熊等人圍坐在一起,一起商討這次遭遇戰(zhàn),在場的,算是整支隊伍的核心人物。
時間緊迫,陸?zhàn)┥揭差櫜坏谜f那些大道理,開門見山地說:“現(xiàn)在老回回距我們只有十里地,現(xiàn)在也許只有九里或八里,這兩邊是高山,雨濕地滑,很難攀爬,再說也怕再崩塌,而我們還有大量的輜重,最重要的是戰(zhàn)馬,戰(zhàn)馬是我們最親密的伙伴,不到最后關(guān)頭,我們不能丟棄它們,現(xiàn)在你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說出來。”
“跟他們拼了,我就不怕打不過這些暴民。”孫熊拍著胸口說:“大人,到時我沖在最前面,把那個什么老回回的腦袋砸碎。”
“大人,我也沖在最前面。”看到孫熊積極搶戰(zhàn),大山也不甘落后,大聲地說。
陸?zhàn)┥綌[擺斷道:“好了,這仗是打定了,敵眾我寡,你們都有表現(xiàn)的機(jī)會,現(xiàn)在談的是怎么打擊敵人,表態(tài)請愿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唐強(qiáng)有些郁悶地說:“這賊老天,一下雨就下個沒完沒了,現(xiàn)在望遠(yuǎn)鏡視線受阻,我們最犀利的火器和弓箭都派不上用場,這無疑中大大減低了戰(zhàn)斗力,那老回回聽說手上青壯都有三千多人,兵強(qiáng)馬壯,這一仗恐怕是一場血戰(zhàn)。”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個樣,陸?zhàn)┥脚ゎ^對一旁的李定國說:“定國,你有什么想法?”
“大人”李定國對陸?zhàn)┥叫辛艘欢Y說:“現(xiàn)在敵眾我寡,我們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怎么個智取法?”陸?zhàn)┥金堄信d趣地問道。
不得不說,這個李定國還真有名將的風(fēng)范,和他同齡的人,估計這個時候不是在撒嬌就是在讀書,可是他已經(jīng)一名“老兵”了,小小年紀(jì)就表現(xiàn)出超乎常人的沉著和冷靜,天生神力、武藝高強(qiáng),在戰(zhàn)場上有敏銳的洞察力,而把握時機(jī)的能力也很強(qiáng),不得不說,他是為戰(zhàn)場而生的。
李定國沉著說:“虛張聲勢。”
說完,李定國開始小聲說起自己的計劃,陸?zhàn)┥竭吢犨叢粫r點(diǎn)頭,聽到最后,陸?zhàn)┥脚闹疃▏募绨蛘f:“不錯,就按你說的做,放手去做吧。”
“是,大人。”李定國神色一動,馬上恭恭敬敬地向陸?zhàn)┥叫辛艘粋€禮,然后和大山、孫熊等人一起退出帥蓬,準(zhǔn)備迎戰(zhàn)。
雨還在不停地下,陸?zhàn)┥娇吹綆浥钔庥挈c(diǎn)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就在披上雨具想出去鼓勵手下時,“轟隆...轟隆隆”天上突然響起幾聲震耳欲聾的驚雷,像是示威、也像是為激戰(zhàn)前敲起的戰(zhàn)鼓......
老回回聽到遇到官軍的消息,那震驚地程度不遜于陸?zhàn)┥剑m說天下大雨,但是他認(rèn)為這反正是一個機(jī)會,雨水可以很好的洗刷自己的行蹤,在他想像中,這樣的天氣,官兵們窩在城里避風(fēng)擋雨,等下完雨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潛回到后方,說不定還可以伺機(jī)攻下一個縣城來休養(yǎng),可聽到斥候說碰上碰上官兵的斥候,還險些被對方射殺時,一下子驚訝半天說不話來。
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官兵在這種時候還外出,更讓他頭痛的是,因?yàn)橛陝萏螅夂虿缓眯袆樱栌诜婪叮鸵庥隽诉B對手是誰?有多少人還是一無所知。
換作平日,老回回肯定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但是這次他猶豫了,流竄多年積累下來的財貨、戰(zhàn)馬、糧食等物全帶在身邊,一旦逃跑估計這些都得拱手送人,這讓老回回心有不甘,他猜想這有可能是執(zhí)行任的軍隊,數(shù)量不會多,于是他一咬牙,決定先觀察一下再說。
雖說決定會一會這次不期而遇的官兵,不過老回回給自己留了一個后手,派心腹手下悄無聲息把大部分的金銀財貨還有糧食轉(zhuǎn)移,一旦勢頭不對也不至于全部拱手讓人,他的小算盤打得很響:到時派炮灰先去消耗官兵的銳氣,精銳后面壓上,反正這些炮灰要多少有多少,輸了,可以為錢糧轉(zhuǎn)移贏得時間,要是贏了,派人通知他們把錢糧再運(yùn)回來就是。
這年頭,沒多個心眼,早就成別人盤中的菜了。
終于,兩軍在兩個不知名的山坡相遇。
“大哥,都...都是騎兵。”豁牙子一看到另一個山城軍容整齊的官兵,嚇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不用說,老回回已經(jīng)看到,只見對面的山坡上,一隊隊騎兵軍容整齊列成一個戰(zhàn)陣,此時烏云密布、大雨淋漓,也看不清有多少人,一眼看去,那旗幟倒是不少,黑壓壓的全是人,最令他感到不安的不是對方的人數(shù),而是現(xiàn)場那詭異的氣氛,官兵排成戰(zhàn)陣,可是沒人說話、沒馬嘶叫,一個個就像木頭一樣靜靜地雨中呆著,給人一種守株守兔、請君入甕的感覺,好像一早就知自己的行軍路線,特地在這里等著自己中伏一樣。
老回回的心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不好,官軍”
“天啊,這么多騎兵”
“不知這個是誰呢,一個個呆著不動,看著有點(diǎn)嚇人。”
“他們怎么知道我們經(jīng)過這里的?我們不是中了埋伏吧?”
“肯定有人作了朝廷的眼線,奶奶的,找出來給他來個三刀六洞。”
眾人議論紛紛,一個個都把目光放在老回回身上,因?yàn)樗谴蠡锏氖最I(lǐng)、他是隊伍的定海神針。
“殺!”
“沖啊”
“殺!!!”
老回回還沒有說話,沒想到對面的官兵在還沒有陣前對話、挑釁就行動了,那些士兵一邊揮著手里的利刀一邊殺聲震天地沖過來,馬蹄聲、喊殺聲鋪天蓋地,那股濃列的殺氣就是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老回回也感受得到。
不好,中埋伏了,這是老回回在心里冒起的一個念頭。
依照那些將領(lǐng)的慣例,通常在陣前招撫一番,最少也要互通姓名,名將手下不斬?zé)o名之輩嘛,戰(zhàn)后也可以依名請功,可是這些官兵一早就列好隊在這里等著自己,沒通姓名就揮刀殺過來,很明顯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根本不用互通姓名,趁自己的立足未定就下令攻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分明就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豹子隊,給我殺。”老回回很快回過神,馬上下令手下迎戰(zhàn)。
以血肉之軀對付精銳的騎兵,手里只是拿著木棍、鐵叉等簡陋的兵器,簡直就與自殺沒有差別,所謂豹子隊,名字雖然響亮,實(shí)則是炮灰,全是由老弱病殘組成,此外還一些沒什么姿色的女子加入其中,他們的作用就是做些雜務(wù)、充當(dāng)炮灰和棄子,特別是對戰(zhàn)時,用來消磨對手的銳氣和沖亂敵軍的陣勢。
死也好,可以省下一份口糧。
看到些“炮灰”有猶豫,老回回面色一沉,大聲喝道:“督戰(zhàn)隊,上。”
話音剛落,一群年輕力壯、手臂纏著一條紅布的士兵“唰”的一聲抽出利刀,有的騎馬、有的步行,二話不說沖入百姓群里砍殺了起來,有人用刀砍、有人用皮鞭抽,好像驅(qū)趕著畜生一樣把這些炮灰趕向迎面沖來的騎兵,一時間慘叫聲不絕、哭聲震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多個不肯沖上去的百姓被砍倒在地,鮮血流了一地,很快就被雨水沖淡,那些豹子隊的百姓看到進(jìn)是死、不死也是死,橫堅是一死還不如拼一把,于是大聲叫著向官兵沖去。
只是,那帶著悲壯的聲音中,悲多過壯。
“殺啊!”
“跟這些狗官兵拼了”
“砰”的一聲,騎兵一下子撞上那沖過來的暴民,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毫不猶豫地刀斬槍挑,在裝備精良的士兵前,這些充當(dāng)炮灰的百姓,也可以說是暴民那瘦弱的手臂擋不住健壯士兵用力的一劈、單薄的衣衫擋不住鋒利的兵器,甚至還沒有接近身就把戰(zhàn)馬撞飛,摔倒在地下場多是被馬亂蹄踩死。
訓(xùn)練有訓(xùn)的士兵就像虎入羊群,就像割麥子一樣收割著這些炮灰的性命,奔跑的戰(zhàn)馬、飛舞的兵器、凄厲的慘叫、飛濺的肢體和鮮血、冰冷的尸體還有殺氣騰騰的士兵,一下子勾勒出一幅極為凄美悲壯的戰(zhàn)場畫面,無論是文沖千戶所的士兵還是這些被驅(qū)趕上來充當(dāng)炮灰的百姓,兩者都沒有退路。
狹路相逢勇者勝,只能是拼了。
“不好,官兵已經(jīng)沖破豹子隊,向我軍殺過來了,大哥,我們怎么辦?”豁牙子突然大聲叫道,眼里滿是吃驚的神色。
一旁的老回回面沉如水,豹子隊雖說是炮灰,但多少也有一點(diǎn)戰(zhàn)半力,足足有二千多人,老回回估計起碼可拖住官軍半個時辰,沒想到只是半刻鐘的時間,那些官兵就突破了防線向自己沖過來,很明顯這些官軍比自己想像中還要精銳,聽那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分明是那些炮灰不僅沒有消磨這些官兵的銳氣,反而是讓他們熱了身,變得更亢奮了
來者不善!
想歸想,老回回很快回過神,咬咬牙大聲吼道:“豁牙子,領(lǐng)著你的人給我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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