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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時代 第八十八章 竹馬弄青梅
(女生文學(xué))
李小白有兩句叫: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他一直覺著這個特黃,弄青梅也就罷了,還得繞著床弄,繞著床也就罷了,還要騎個竹馬……
嘖嘖,簡直喪心病狂!
褚青有時候也會瞎琢磨,跟范小爺這種情況,算不算青梅竹馬。結(jié)果想著想著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拉倒,青梅竹馬這個詞,跟他們完全是兩種畫風(fēng)。
不過,他看了看跟前這倆孩子……
“你們倆,過來!”褚青招了下手,另一只手還夾著煙,演技爆發(fā),十足的癟三樣。
那男生關(guān)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一跨步,擋在女生身前,緊張問:“你誰啊?你要干嘛?”
女生躲在后面,不自覺的揪著他肩膀的衣服,看了看對面那貨,有點(diǎn)疑惑:“他好像是演柳青的那個。”
“那是誰啊?”男生迷茫,對這種男性角色絲毫無感。
褚青咧咧嘴,站起身,足足比他高一個頭,慢慢走過去。男生就覺著一股莫大的壓力撲面而來,手都在抖,道:“你不要過來哦,你再過來我報(bào)警!”
報(bào)個毛線?哥是在幫你啊,沒看那姑娘都要抱上你了。
他正要再耍幾句嘴炮,深層次助攻,就覺得身后有人走近,接著后腦勺一股風(fēng)扇過來,感受了下那人的味道,撇撇嘴,沒躲。
“啪!”范小爺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道:“你有病啊!不在里面呆著,擱這嚇唬小孩玩?”
褚青很委屈,演的正開心呢,就被打斷,悶悶道:“我沒嚇唬。”
“那你在干啥?”
“我?guī)兔δ亍!?p/>
他現(xiàn)在可學(xué)壞了,撒起慌臉都不紅。
跟著把那兩只可憐蟲的遭遇簡單一說,范小爺比他還熱心腸。麻溜的翻了翻包,掏出幾張人民幣,問:“我都花光了,你手里還有沒?”
褚青摸摸兜,搖了搖頭,頓了兩秒鐘,忽道:“心茹肯定有。”
“哎對!”丫頭眼睛一亮,扭頭對那兩只道:“你們等會啊,別害怕,他跟你們鬧著玩呢。這,這還算個好人。”
褚青看她跑進(jìn)店里,翻了個白眼,有你這么埋汰自己男朋友的么?
那男生仍然沒敢放松,緊緊護(hù)著女生,神經(jīng)兮兮的樣子。
三分鐘后,范小爺出來了,手里攥著幾張新臺幣,直接跑到他們跟前。
“給!趕緊去買車票回家。”
倆小孩都沒敢接。搞不懂這對情侶的腦洞為毛開得完全不一樣。
“拿著啊!”范小爺又把錢送了送。
男生終究要大膽一點(diǎn),也認(rèn)出了她,猶豫著接過錢,道:“謝謝范小姐。”
丫頭噗哧一樂。道:“裝什么大人啊,叫姐就得了,還小姐。哎你幾歲了?”
“十六歲。”他道。
“我也十六歲!”女生從他背后探頭道。
“這么大點(diǎn)以后別自個出門啊,還帶著女朋友。讓家里多擔(dān)心……”范小爺也不過十八歲,難得能碰見比自己還小的,頓時猛找成就感。逮住一通訓(xùn)。
那兩只老老實(shí)實(shí)的聽著,對“女朋友”這種敏感詞都沒啥反應(yīng),就覺得金鎖姐姐人真是超好,超親切。相比之下,另一個貨就超爛,超討厭,如此鮮明的人品差距,居然還是對情侶,根本接受不能。
褚青也極其配合,好死不死的來了一嗓子:“這可是借你們的,以后記著還!”
范小爺回頭瞪了他一眼,道:“甭聽他的,行了快走。”
男生正是火熱的年紀(jì),不愿服輸,大聲沖褚青喊道:“我叫陳伯霖,我一定會還你錢的!”
女生比他還倔強(qiáng)幾分,跟著大聲喊:“我叫桂倫鎂,我也一定會還你錢的!”
她話音剛落,陳小霖就扭頭,不滿道:“喂!你干嘛學(xué)我說話?”
桂小鎂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錢,道:“我才沒學(xué)你說話,這錢是兵兵姐借我的,給我!”
陳小霖馬上又搶回去,滿臉的不可理喻,道:“你不要不講理哦!明明是兵兵姐借我的!”
“喂!你這個死豬頭!你有票還搶我的錢?”
“我警告你哦,不要叫我死豬頭,你這個男人婆!”
“死豬頭!死豬頭!”
“男人婆!男人婆!”
倆人忽然就吵個沒完,范小爺直接看傻眼,默默回到男朋友身旁,小聲吐槽:“我咋跟看偶像劇似的?”
褚青笑道:“你造嗎?他們越醬紫越會相親相愛的哦!”
范小爺踹了他一腳,怒道:“說人話!”
女朋友打自己的時候,千萬不能躲,這是秘技。
褚青挨了一腳,沒事人一樣拍拍屁股,伸手幫他們攔了輛出租車,然后摟著范小爺返回店里。
進(jìn)門時,他回頭看了眼,那兩只仍舊你推我擠的,但好歹一起上了車。
此刻夜色氤氳,迷蒙得正似花樣青春,丫瞬間覺著自己功德無量。
大抵上,除了滿足一下自己的審美觀之外,此次臺灣行,褚青就沒覺著還干了什么有意義的事兒。哦對了,他還學(xué)會了幾句當(dāng)?shù)胤窖裕何倚悖∥艺娴暮眯悖?p/>
十幾天的行程,從臺北到臺中到臺南,又返回臺北,累的腳不沾地,各種訪問各種晚宴,最后還在瓊遙家吃了頓飯。
瓊遙奶奶對范小爺解約的事情倒沒什么介懷,只字未提,還鼓勵丫頭好好拍戲。其實(shí)她自己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影視娛樂文化出版,堪稱一個小王國,不可能事事親為。經(jīng)紀(jì)公司跟范小爺?shù)拿芫売桑踔炼嘉幢刂涝斍椤?p/>
臨走前兩天,這伙人還順便參加了檔綜藝節(jié)目,叫什么我猜我猜。張鐵霖帶著趙微林心茹,加上范小爺一起錄影。褚青有自知之明,沒那個藝能細(xì)胞,就坐在底下當(dāng)觀眾。
那幾個人都很放不開,全程無比生硬。趙微就沒說過幾句話。也就丫頭傻大膽,不管有譜沒譜,張口就來。
褚青一身汗啊,生怕她說錯話,冒出個統(tǒng)一啥的。別的環(huán)節(jié)倒是看得挺開心,那個牙套妹這會還真是土得掉渣……
4月22號,一行人離開臺灣。
這段時間感覺過得非常快,每天都經(jīng)歷了很多事,見了很多人,可仔細(xì)想想。又幾乎沒有能回憶得起來的。似在水缸里滴了滴墨汁,渲染了片刻色彩,很快就歸于清澈,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在首都機(jī)場,大家各自分別,歐陽特意拉過范小爺閑聊幾句,搞得她莫名其妙。
她本來打算買當(dāng)天晚上的機(jī)票,直接飛到橫店,褚青真想拖她進(jìn)衛(wèi)生間好好教訓(xùn)一番。也不看看自己累成什么德行。就算你拼命工作,也得有命才行,強(qiáng)行把她按住,起碼休整一天再說。
“哎青子。你記個號。”
在等行李的時候,張鐵霖拿著手機(jī)過來搭話,他們都回市區(qū)。
褚青沒明白他想干嘛,但也拿出手機(jī)。道:“您說。”
張鐵霖說了一串號碼,道:“明,嗯。后天,你打個電話,有部戲你來串一下,角兒不大,別嫌棄啊。”
“哪能呢,謝謝張老師。”褚青笑道,沒對他這種命令式的口吻感到不快。第一人家也是好意,有活還能想著你;第二自己也得還人情,那字可不是白教的。
有人可能覺得,丫也沒手把手的教,就說了幾句,這也算人情?
這種東西,沒啥標(biāo)準(zhǔn),你覺著算,就算,你覺著不算,那也可以不搭理。干演員這行,特別是你沒成名的時候,人家?guī)土嗣Γ幢闶切∶Γ惨浿5饶慵t了,人家找回來,那就得涌泉相報(bào),這叫口碑。
明叔也說過,早期干了不少還人情的事,不好意思拒絕,后來搞得自己太憋,就明白過來了,一概不理,按著本心走。
褚青,還沒到那個地步。
好容易折騰到家,先把行李拎到范小爺哪,倆人往床墊子上一躺,懶懶的抻了個腰,“呵……”都呼出一口長氣。
就是個累,誰也不想動,不想說話。
躺了沒多久,就聽她手機(jī)響。
丫頭摸過一看,笑道:“我媽!”
“喂?媽……嗯,剛到家……還行,不太累。”
開頭幾句過后,她就不吭聲了,一直在聽里面說,不停的眨眼睛。
褚青側(cè)過身,掰她的手指頭玩,很好奇通話內(nèi)容。因?yàn)槊慨?dāng)她狂眨眼睛的時候,就是心里在打鼓。
說了好久,才掛了電話。
“什么事兒?”他問。
“又給我接了部戲,叫什么《青春出動》。”范小爺把手機(jī)一扔,倒在他腿上,道:“哎呀,拍完《小李飛刀》,就得接著拍那個。”
“去哪兒啊?”
“湘南。”
褚青第一反應(yīng)是鬼冢英吉,好,嚴(yán)打害死人,連個地名都不能說。
范小爺猛地又坐起來,道:“我說歐陽還閑的找我聊天呢,這戲肯定又是他們投的。”
褚青才不管誰投的,嘆道:“咱倆現(xiàn)在一年都見不著幾回面了。”
“哪有那么嚴(yán)重啊!”
范小爺回道,伸出小舌頭舔了下嘴唇,又眨眨眼,忽然撲上去抱住他,聲音甜的膩人,道:“領(lǐng)導(dǎo),有兩個事兒跟您匯報(bào)一下。”
褚青打了個寒顫,稍稍推開她,道:“有事說事,咱別這么不著調(diào)行么?”
“第一個,”范小爺拱了拱身子,道:“我得剪頭發(fā)。”
“剪多短?”
“到這。”丫頭比了比自己的后脖子,真剪了,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齊耳短發(fā)。
褚青摸了摸她已經(jīng)及腰的長發(fā),有點(diǎn)可惜,還是點(diǎn)頭道:“嗯,同意,還有啥?”
“第二個,呃……”
丫頭忽然吞吞吐吐的,眨著大眼睛賣萌,就是不說話。
褚青心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問:“第二個是啥?”
“你不許生氣啊!”
“我不生氣。”
“我好像……”范小爺看著男朋友,小聲道:“嗯,有幾場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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