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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仙 第二百八十九章 沒那么巧
面對這種怪異,斗笠人似乎是沒什么感覺,他走上前去,繞著那杉樹的樹根,灑了一圈黃霧,卻沒灑向空中。
側(cè)柏也沒阻止他,只是很無奈地嘆口氣,“樟老大都喊我來了,你又何必這樣呢?”
“我知道你們不甘心,”斗笠人淡淡地回答,“咱們是先小人后君子,這也是為你們好,你們?nèi)粲袃e幸之心,后悔的絕對不會是我?!?p/>
然后他后退兩步,拍一拍手上的黃霧,“把你的本體顯出來,我看一下。”
側(cè)柏是精魄轉(zhuǎn)移到這棵杉樹上了,本體沒有跟著來,不過它怔一怔,就反應(yīng)過來了,紅杉樹身微微一抖,前方就幻化出一棵側(cè)柏的虛影。
陳太忠看到這虛影,忍不住吧嗒一下嘴鬼……這貨的造型,果然夠那啥。
這側(cè)柏同其他同類不同,樹身不高,樹梢極寬,下面沒有分叉,樹身狹長,不像一般的側(cè)柏,都是金字塔形,這貨長得,有點像一朵蘑菇。
尤其怪異的是,樹干的根部,還有兩個巨冇大的分叉,兩邊長得都是極為渾冇圓,只要是個成年人,一看到它這形狀,就會生出一點不健康的聯(lián)想。
斗笠人見狀,也是嘆口氣,“好了,收起來吧,本體在哪兒?”
紅杉樹的樹身抖一抖,一股巨冇大的威壓又釋放了出來,它很不滿意地發(fā)話,“我說,你都拘住我的精魄了,還要問本體?”
斗笠人也不著惱,沉聲回答,“我們要帶你前往筍嶺走一遭。”
“我們樹修招誰惹誰了?”側(cè)柏真的是極其不滿意,“我好不容易從筍嶺跑進(jìn)來,跑了一百多年,你又要帶我去?”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斗笠人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潛藏的殺機(jī)十足。
“你們這些…”側(cè)柏還要抱怨,不成想旁邊的黃楓冷冷發(fā)話,“閉嘴!”
說來也怪,這黃楓氣息雖然弱,側(cè)柏卻是不敢再出聲了。
“你畫張圖,”斗笠人再次發(fā)話,又看一眼陳太忠,“你去找它的本體。”
陳太忠點點頭,今天的事情,他完全插不上手,現(xiàn)在也只能做點跑腿的活兒。
事實上,他跑腿都不是很合格,臨走之前,斗笠人又交給他一條紅綾,“見到它的本體之后,用紅綾系住,防它跑了?!?p/>
在七十余里之外,陳太忠找到了側(cè)柏的本體,不過此刻它的本體,已經(jīng)不是那株長得像鞭的玩意兒了,而是一株很正常的側(cè)柏。
它的旁邊,有一棵朽掉的側(cè)柏橫躺在地,這才是它真正的本體,目前朽得只剩下一根主干了,據(jù)側(cè)柏說,它舍了老的主干,用培育的新生分支做主體,才能從筍嶺離開。
陳太忠不管這些,那紅綾足夠長,他將兩棵主干都系住,才回來找斗笠人。
然后就是側(cè)柏回歸本體,這時候它不回也不行一那倆只須將它的本體取走,它就成了無根之木。
斗笠人也沒將它冇整個本體帶走,只是折了一個枝子,讓側(cè)柏分了一絲精魂在上面‘這其實相當(dāng)于一個君子約定,不過他也不怕它翻悔,本體就在這里。
之所以只帶一個枝子,他是不想事畢之后,再浪費時間將本體送回來。
這些知識,并不是斗笠人講述的,這廝大多時候,真的不是很愛說話。
倒是那枝側(cè)柏,很有跟別人聊天的欲冇望,尤其是看到這兩人只帶走一個枝子,它心神大定,哇啦哇啦地說個沒完。
所以這些知識,大部分是側(cè)柏自己說的。
其實它對人類社會,是比較向往的,不過對大多數(shù)樹修來說,人族和獸修的生存環(huán)境,實在是太血腥了,就連那樟樹修,雖然也吸取生靈精血,但那是為了修煉,只讓它吸血,不讓它喝水的話,它也會死的。
帶了這側(cè)柏上路,還有一點好處,就是它能通過跟樹木溝通,及早地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的靈獸或獸修,這耳聰目明的程度,還強(qiáng)過斗笠人對環(huán)境的了解。
不過跟樹木溝通,也是要耗費靈力的,所以它只是在扎營的時候,負(fù)責(zé)探查一下,其他時間就是聊天和恢復(fù)靈力。
反正這兩人一樹的組合,很是奇書,一個人基本上不說話,另一個說得稍微多一點,最能說話的,反倒是一棵樹。
趕了七八天路之后,終于走出了橫斷山脈的內(nèi)圈,又用了兩天的時間,趕到了筍嶺。
這個時候,陳太忠跟側(cè)柏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處得很不錯了,他出聲發(fā)話,“到地方了,你當(dāng)初是在什么地方修煉的?”
“哎呀,真不想回我的故土,”側(cè)柏的枝子只有半人高,下半截扎在一個包袱里,包袱里有土,還埋了兩塊靈石,以免它失去靈性。
它顫抖著枝子發(fā)話,“那個地方血腥得厲害,天魔大戰(zhàn)之后,過了幾十年還有天魔氣和血氣,就是你說的那個污染……污染太嚴(yán)重了?!?p/>
“找你來,就是要找那個地方,”陳太忠側(cè)頭看一眼斗笠人,“那個遺址,…我能跟著進(jìn)去開開眼嗎?”
“嗯?”斗笠人沒防著他有這么一問,愕然地反問,“你本來不想進(jìn)?”
“我是看你挺熱心的,”陳太忠笑一笑,很大度地一擺手,“沒準(zhǔn)你的期待很大,我沒興趣跟你搶。”
在他想來,斗笠人在橫斷山脈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只聽幾個關(guān)鍵詞,就能找到遺址的信息。
找到遺址的信息也就罷了,這廝居然能查到,側(cè)柏已經(jīng)成了樹修,離開了筍嶺,而且投靠到一株樟樹修的門下,他最終又煞費苦心地找到樟樹修。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涯山土著能做到的,而對方投入了這么多的精力可能還有不菲的財力和人脈,自然是對遺址大感興趣的。
而陳某人對遺址雖然也有點興趣,可是他真正在意的,是走私通道,對外物什么的,并不怎么看重,沒錯,他從來都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斗笠人看著他,愣了好久之后才發(fā)話,“你小子不是想在外面使壞吧?”
“我勒個去的,”陳太忠氣得差點罵娘,可是對方這顧慮,似乎也有點道理,“既然你對我這么沒信心,要不這樣,我把寧伶竹也找來,咱們?nèi)齻€lun流進(jìn)……怎么樣?”
斗笠人想一想,還是搖搖頭,“你倆加在一起,沒準(zhǔn)我就打不過了?!?p/>
陳太忠氣得笑了,“就我一個,你也未必打得過?!?p/>
“我知道,你能殺了天仙,”斗笠人點點、頭,然后不屑地哼一聲,“人奸!”
“嘖,”陳太忠臉一沉,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這話了,“再這么說,我可翻臉了啊。”
斗笠人不吃他這一套,“你堂堂人族,居然幫獸修殺人,也就是我,對獸修沒歧視,所以能容忍你這么做?!?p/>
“話挺多啊,”陳太忠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廝不說話的時候,也還算可愛,“要不這樣,你告訴我走私通道,咱倆橋歸橋路歸路,遺址在哪兒,我都不問側(cè)柏了,你自己去?!?p/>
斗笠人沉默了,似乎在考慮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你倆說的遺址,那是什么玩意兒啊?”側(cè)柏終于出聲了。
“得,地方還沒問到呢,就為這個爭,”斗笠人一擺手,不耐煩地發(fā)話,“這樣,通道包在我身上,遺址里有咱倆都看上眼的,你得讓給我,可以吧?”
“可冇以,”陳太忠點點頭,也懶得多看他,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手里的小樹枝,“就是你那片故土,是不是有什么人修建過啥東西,或者周圍有什么比較古怪的地方?”
“遺址我當(dāng)然懂了,”側(cè)柏說話很直接,“但是沒啥印象啊,…讓我想一想?!?p/>
它在想,陳太忠和斗笠人卻是依照它的指引,走了兩天,來到了一處山谷。
“哎呀,就是這塊地方,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啊,”側(cè)柏來到這里,居然大加感嘆,“喏,我就在那片山腰上,山頂上有些同族,大多被雷擊劈死了,也有蟲蛀死的,還有是被打斗波及的……,一眨眼,上千年就過去了?!?p/>
“你等等再感慨成不?”陳太忠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它,“用你的木頭腦袋好好地想一想,這里出現(xiàn)過什么異常!”
可是木頭腦袋這個形容,真不是白說的,側(cè)柏想了整整一個晝夜,連葉子都想得有點蔫了,也沒想起來。
陳太忠很無奈地看著斗笠人,“你消息挺靈通的,咱們把大概地方也確定了,還能有啥辦法沒有?”
“我去找它之前,大概地方就確定了,”斗笠人指一指小樹枝,“就在這一塊,但是誰知道這遺址是什么呢?大能的坐化處,還是密庫?”
“密庫?”陳太忠眼珠一轉(zhuǎn),悄悄地摸出了那個青銅的小環(huán)……不會這么巧吧?
若是青銅小環(huán)才能開啟的密庫,那這密庫的歸屬,還得真的好好商量一下。
然而,就像他想的那樣,真沒有那么巧,小環(huán)一點乓應(yīng)都沒有。
斗笠人沒發(fā)現(xiàn)他這個小動作,抬頭看一看天,開始從儲物袋里掏東西,“要下雨了,看來還是雷雨……,”
“雷雨!”小樹枝劇烈地抖動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是有人布置了點東西,用了很長時間,就在那片石頭上,當(dāng)時我還想,可惜布置在石頭上了,要不然我能去探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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