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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050、上古仙界
丹朱窩心歸窩心,但若仔細想想,如今的結(jié)果卻也是最好的。看書閣免費蠱神且不提,飛黎赤是必須得死,更重要的是,重華大人根本沒打算審問飛黎赤,他就這么死了,也等于把所有的罪責(zé)都背了,在場其他各部首領(lǐng)也就能放心了。
蠱神已死,沒有人在暗中操控九黎諸部,而九黎五大部卻已經(jīng)完成了內(nèi)部的整合,并通過丹朱向中華天子表示了臣服。
沒有蠱神,這就是真正的臣服,掃清了結(jié)盟的障礙,五部大巫公除了忠心成為丹朱的盟友外已沒了別的選擇。在場的各部首腦人物對今日之事的內(nèi)情心知肚明,他們今后也必須遵守盟約。丹朱心里是明白的,所以他才不會繼續(xù)追究誰,就讓重華這樣處置。
丹朱離去后,重華俯身道:“諸位,爾等已看見了帝子大人之怒。但帝子大人念你等也是受飛黎赤與那冒認蠱神者的蒙蔽,所以并不想追究你等的罪責(zé),你等要記住帝子大人的恩德。既然那所謂蠱神者已死,那就當(dāng)他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吧,諸位將來要盡好引領(lǐng)部眾之責(zé)。……好了,都起身吧!”
九黎各部首皆再拜而起,紛紛感謝重華大人寬仁。當(dāng)天傍晚,飛黎赤就“不幸”離世了,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再推選一位飛黎部的大巫公。既然各部最重要的首腦人物都在場,推選很快便完成了,新一任大巫公叫飛黎望,由重華大人提名,得到了眾人的一致推舉。
按照傳統(tǒng)的儀式,飛黎部的每一位大巫公離世后,都要在蠱神潭邊火化,若本命蠱蟲與他同去,也也要一起火化,并由繼任的大巫公唱祭歌送行。
然后繼任者率領(lǐng)各部首祭拜蠱神、請求蠱神的賜福與指引,通過著個儀式表示其身份得到了蠱神的確認,然后才能正式成為下一任大巫公。
可如今再像原先那樣進行這一整套儀式,就連各位部首自己都覺得尷尬。“幸存”的例外四部大巫公想出來一個好主意,事急從權(quán)干脆就改改規(guī)矩。次日便在蠱神潭邊舉行飛黎部新部首的就任儀式,由帝子丹朱以中華天使的身份,代表中華天子賜福并冊封飛黎望。
九黎五大部已向中華天子表示臣服,這么做倒很符合中華禮制。重華請示之后,丹朱點頭了,出現(xiàn)在這個儀式上見證了新一位大巫公的就任。
飛黎望喜出望外,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成為飛黎部權(quán)勢最重的大巫公,還會成為中華天子正式冊封的部首。這名義上需要族中眾首領(lǐng)公推,可是在如今的形勢下,只要重華大人點了他的名,誰又會反對呢?
飛黎望繼位很順利,順利得就像做夢一般。當(dāng)儀式完成之后,他以飛黎部大巫公的身份答謝各位部首,還私下里單獨送了重華一份重禮。
重華大人當(dāng)然用不著貪圖飛黎望什么東西,但還是很高興地收下了,和顏悅色地恭祝與勉勵了他一番。飛黎望對重華大人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欽佩的五體投地,就差掏心窩子給重華看了。
丹朱的身份太尊貴了,而且在蠱神陰謀揭穿后不假辭色,就算飛黎望想巴結(jié)他也沒法直接巴結(jié)上,倒是這位重華大人是如此平易近人又善解人意,通過他打交道感覺很舒服。
其實丹朱先前就送給飛黎赤一份重禮,用一枚空間神器存放。飛黎赤到手之后還沒捂熱呢,這些東西又都到了飛黎望手中。飛黎望當(dāng)然不是將禮物原樣送回去,而是換成了很多珍貴的黎民特產(chǎn),還用那枚空間神器裝著送給重華,他本人倒是一點都不吃虧。
重華這種人,收禮物并不是真的看上了黎民的東西,但肯在什么情況下收誰的禮,無形中便意味著誰是他的人。自古以來的官場規(guī)矩大抵如此,眾人心照不宣。
黎民萬眾聽到了最新消息,伯羿大人斬盡了南荒中的妖邪,歡慶之余也有個不幸的消息傳來,飛黎部大巫公飛黎赤因連日操勞過劇、不幸亡故,在帝子丹朱大人的見證下,重華大召集各位部首主持儀式為他送行,同時推舉出了新一任大巫公飛黎望。
飛黎赤究竟是怎么死的?據(jù)知情者透露,連日以來,伯羿大人每一次斬殺妖邪,飛黎赤大人都要施展神通,通過與本命蠱蟲之間的心神聯(lián)系在蠱神潭中顯影,以供眾人觀看。這的確是一種極大的消耗,尤其是伯羿斬殺鑿齒的那次,飛黎赤就快被累趴下了。
在伯羿最后一次斬殺妖邪的過程中,飛黎赤的本命蠱蟲亦受波及不幸被斬,飛黎赤本人因此遭受重創(chuàng)、不治身亡。這些倒也算實情,飛黎赤的確是不治身亡,因為根本就沒人給他治,他甚至連醒過來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對于最底層的村寨民眾,重華的策略是以安撫為主;而對于知曉內(nèi)情的九黎各部高層首腦,則是恩威并施,最終將他們掌控。丹朱出使九黎大獲成功,這一切其實也要感謝另一個人,就是揭穿“蠱神”身份的虎娃。
伯羿斬殺“蠱神”之后,并沒有立刻離開,他和虎娃又回到了黎山圣地,坐在那滿是骸骨碎片的石臺上。飛蜈已經(jīng)被宰了,太乙悄然現(xiàn)身,化身為扎根于巖縫中的一株樹,就立在仙家洞天的門戶外。
這不是伯羿與虎娃的第一次見面,他們初次相見,是在蠱神祭典上。但那時的虎娃只是跟隨養(yǎng)草村民眾而來的一位普通少年,伯羿注意到了太乙,卻根本就沒有關(guān)注人叢中的虎娃。今日算是兩人之間第一次正式“會談”。
伯羿首先向虎娃表示了感謝,不僅代表丹朱也代表他本人,更代表黎民萬眾。假如不是虎娃揭穿了“蠱神”的陰謀,伯羿斬盡妖邪后就這么走了,反而會讓“蠱神”的陰謀得逞,伯羿當(dāng)然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的發(fā)生,幸虧有虎娃的暗中提醒。
虎娃很謙遜地表示,伯羿大人不必如此客氣,他也十分敬仰其斬殺妖邪的功業(yè)。在這位仙家前輩面前,虎娃也沒有什么隱瞞,如實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來歷,以及斬這具化身遠赴九黎之地的緣起。他還從空間神器中取出了美酒,邀伯羿大人共飲,并不停地舉杯相敬。
這酒是從巴原帶來的、國祭大典所用最好的美酒,虎娃卸任巴國學(xué)正后,還私存了不少。如今這具化身已有六境大成修為,隨身帶的很多東西可以很方便地拿出來了。伯羿的修為法力、眼界見識都比虎娃高太多了,所以在飲酒之余,虎娃也有很多問題向他請教。
首先第一個疑問——這黎山圣地,究竟是什么地方?
伯羿端杯嘆息道:“古時之事,如今已少有人知。當(dāng)年涿鹿之戰(zhàn)、蚩尤被擒,軒轅帝起初并不想殺他,而是命他開辟南荒。可是蚩尤不甘受制,到達云夢巨澤東岸時奮力脫枷、擲械于黎山,此后爆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
當(dāng)時有蚩尤殘部屬下企圖營救他,蚩尤因此才有機會脫困而戰(zhàn),但最終在圍攻中落敗,頭顱被斬,自爆身軀發(fā)出最后一擊。其幸存屬下拼死將其頭顱帶出、葬在此處,就是眼前的這七丈高丘。后來九黎諸部遠徙南荒,據(jù)說也是在守護這片圣地。
黎山圣地為追隨蚩尤的屬下所建,出現(xiàn)在九黎遷居至此之前。數(shù)百年前,九黎民眾間還有一個傳說,只要收集齊全蚩尤骨、蚩尤血,在黎山圣地中喚醒蚩尤魂,就可以復(fù)活蚩尤。”
虎娃驚訝道:“看來這里已經(jīng)搜集到不少蚩尤遺骨,那池塘中的難道就是蚩尤血嗎?”
伯羿反問道:“你說呢?”
虎娃皺眉道:“那不是鮮血,據(jù)我觀察更像是一種罕見的礦物,蘊含著奇異的力量,但不應(yīng)是人血,甚至不是任何一種生靈之血。”
伯羿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不似任何一種生靈之血,但有人卻說那就是蚩尤血。你看看這些骨骸,如果不分辨形狀只看質(zhì)地,可是你所知任何一種生靈的遺骨嗎?”
虎娃倒吸一口冷氣道:“也不是!它們簡直就是一件件神器啊,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神器,想打造它的機緣至為難得。那蚩尤也得到了大器訣的傳承,難道他是走了另一條道路、以另一種方式修煉,真將自己的身軀修煉得如神器一般?”
伯羿長嘆道:“也許吧,他的爐鼎就是活的神器,在人間簡直縱橫無敵。……聽說圍攻蚩尤的那一戰(zhàn),他斬落了好幾位下界而來的真正的仙人,就連修蛇當(dāng)時也逃離了盤踞之地、避開了這場激戰(zhàn)。可惜我生不逢時,未能迎戰(zhàn)這樣的對手!”
虎娃驚訝道:“斬落了真正的仙人?那么蚩尤本人又是什么修為?”
伯羿看了虎娃一眼:“與你一樣,也是地仙修為,但按你的說法,應(yīng)是九境圓滿。”見虎娃露出不解之色,伯羿又解釋道:“你以為像我這樣的仙人,飛升之后再返人間,論神通法力就一定比九境地仙更強大嗎?其實未必!
世間法不過出神入化,仙家既已超脫人間、求證長生,就不應(yīng)再回,如果回到人間,所能施展的亦不過是九境圓滿手段。有的仙家雖修為高超、能登天飛升而去,但未必擅長斗戰(zhàn)之能,而蚩尤是那時的人間第一戰(zhàn)將。
就算今日之我遇見了當(dāng)年的他,若不手持神弓放手一斗,亦難言勝負如何。”
這番話透露了兩個很重要的信息。一是伯羿本人確實已渡過天地大劫,早已成為長生超脫的真仙,飛升之后再返回人間。二是仙家回到了人間,同樣會受到大道規(guī)則的限制,所能施展的手段與九境圓滿的地仙無異,所區(qū)別的可能只是法術(shù)更加精妙、法力更加強大。
伴隨著神念,伯羿還向虎娃介紹了兩個令他目瞪口呆的情況。其一是仙家回到人間,同樣要再度面臨天刑的考驗,在天地間所做的一切,天地仍會相還。這就是伯羿為何在斬殺鑿齒之后,會迎來天刑的原因。
其二是仙家已求證真正的長生、超脫了生死輪回,可被稱為真仙,其成就當(dāng)然與地仙不同。若是地仙被斬,只要不是形神俱滅,仍有機會再入輪回托舍新生,但真正的仙家是不會有這種機會的,若是不慎被斬就是真正的斬滅了。
因為他們已經(jīng)超脫生死輪回,當(dāng)然不會再入輪回之中。如此看來,仙人下界也是存在兇險變數(shù)的,雖然在人間已難遇敵手,但若出了意外,便有可能因此失去永恒的生命。如無十分必要,實在用不著如此,要有多么難得的福緣,才能修成真仙飛升而去,又何必再回來呢?
虎娃吃驚之余,卻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指著那高丘道:“既如此,這是真有人想復(fù)活蚩尤,或者說,蚩尤真的有可能被復(fù)活嗎?”
他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剛剛見到了“蠱神”。那位“蠱神”便是自斬后奪舍重修的,若蚩尤也是一位九境地仙,被斬后是否也有可能奪舍重修呢?其追隨者想通過詭異的秘法,以某種方式重新復(fù)活蚩尤?
伯羿卻答道:“你怎能將蚩尤與那冒牌的蠱神相提并論?蚩尤豈是偷生之人!”
這一句話便打消了虎娃的疑問。蠱神奪舍華崽,名為新生實為偷生,以蚩尤的脾氣,怎么可能做出此等偷生之事?如果蚩尤想好好活著,當(dāng)末代炎帝榆罔歸順之時,蚩尤就不會自立炎帝起兵反叛,更不會在南荒中來那么一場大戰(zhàn)。
且不說在那樣的戰(zhàn)場上,蚩尤恐怕根本就沒有奪舍的機會,哪怕有,他也不會有那樣的偷生之念。他倒有可能是再入輪回了,甚至有可能在激戰(zhàn)中引發(fā)天刑、形神俱滅了,但無論如何,世間已無蚩尤此人。
可是這黎山圣地以及黎民的傳說又是怎么回事呢?那恐怕是有人需要有這樣的傳說,需要一種精神上的力量為支撐,才能帶領(lǐng)各部黎民經(jīng)過百余年時間,遷徙到南荒這片艱險之地。這有可能是黎民不甘臣服,也有可能是黎民的各部首領(lǐng)不甘屈于人下、不甘屬于自己的勢力被吞并。
但黎山圣地和傳說的存在,卻啟發(fā)了找到它的那位“蠱神”。莫說不可能復(fù)活蚩尤,就算真的能夠復(fù)活蚩尤,“蠱神”恐怕也不會那么做,他想的只是取而代之,成為黎民萬眾從精神到上完全的主宰。他要成為傳說中蠱神,想“復(fù)活”的人也只是自己。
黎山圣地的來歷大抵如此,其年代久遠,更多的情況伯羿也不是很了解,只能通過只言片語的古時傳說去推測。
虎娃又問了一個很關(guān)心的問題:“伯羿大人,您為何要回到人間呢?少昊天帝所開辟的帝鄉(xiāng)神土,又是什么樣子?”
伯羿卻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看著虎娃道:“當(dāng)年的列位天帝,包括蚩尤,還有我,甚至我此番在南荒中斬殺的好幾位妖邪,都與你一樣走了同一條道路。突破地仙修為、擁有不滅神魂后,并沒有飛升帝鄉(xiāng)神土,而是留在人間繼續(xù)修行。
有的人是迫于無奈、無處飛升,而有的人是主動做出了這個選擇、面對天地大劫。那么我想問你,假如在突破地仙修為后就飛升了帝鄉(xiāng)神土,你又會是怎樣一種存在呢?”
這個問題虎娃回答不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飛升,而伯羿可是去了帝鄉(xiāng)神土之后又回到人間的。現(xiàn)在虎娃已經(jīng)清楚,只有渡過天地大劫再修成真仙,才有可能回到人間。但是帝鄉(xiāng)神土的玄妙,正是他要向伯羿請教的問題。
伯羿也沒有為難虎娃,這番話是自問自答,提問中就帶著仙家神念介紹。而虎娃聽完后是良久無語,實在是沒有想到啊,同時也為列位天帝的大功德、大神通成就驚嘆。
巴原的上古時代就有傳說,古有地仙卻無登天之徑,成仙之后無處飛升。后來太昊天帝開辟了帝鄉(xiāng)神土,留菁華訣為指引,眾地仙才能飛升登天、永享長生。帝鄉(xiāng)神土的玄妙,最早還要從太昊天帝的修行說起。
太昊擁有九境修為時,不像后世的地仙還可以選擇飛升登天,因為當(dāng)時沒有帝鄉(xiāng)神土和登天之徑的可言,他只能選擇繼續(xù)前行。九境修為圓滿后渡過了天刑,太昊求證了真仙成就,飛升而去,他去了什么地方?
他去了一無所有之處,就像證入了萬物誕生之前的虛無,甚至連時空的概念都沒有,在那種狀態(tài)下,他的存在是永恒的,又仿佛是寂滅的。太昊差一點就迷失在永恒的虛無中,等回過神來他又返回了人間,此時人間已過去了數(shù)年。
仙界本不存在,或者那飛升之后的所謂仙界,就是萬物誕生之前的混沌,而非我們抬頭所能看見的星空宇宙。那完全就是另一個時空,或者無所謂時空,太昊去了時空誕生之前,他稱之為無邊玄妙方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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