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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半世 第255章 擦身而過
林軒兒怔住腳步,看著遠(yuǎn)處一大一小的身影,久久不能出神。
嬌小的孩童,追著頭戴斗笠的男子,奶聲奶氣的音聲“爹爹、爹爹,小天幫您拿著。”
隨著身影越走越遠(yuǎn),音聲不再傳來,也許是沉浸在別人的幸福中,也許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傷中,林軒兒轉(zhuǎn)身的那一刻,錯(cuò)過了太多、太多,她柔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黃昏里。
一名女子的身影,向頭戴斗笠的男子與孩童走來,帶著有些急促的腳步,她輕輕柔柔的喊了一聲“阿墨、小天...”
孩童脫開男子的手,撲向走來的女子,并扯著稚嫩嗓音喊道:“娘親...”
女子蹲下身將孩童抱在懷里,頭戴斗笠的男子,帶著些不明的語氣問道:“你怎么跑出來了?”
女子起身,笑著說道:“宋公子他醒了。”
“真的...”男子雖看不出表情,但從話音里,可聽出他的激動(dòng)與欣喜。
女子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快走?!蹦凶恿粝略捳Z,便急匆匆的離開。
女子抱起一旁的小人兒,也緊隨離去。
又是一年的花開時(shí),林軒兒帶著鬢風(fēng),再次來到無底崖腳下,坐在高聳連綿的山下,守在埋藏著他們相約來世的例牌邊,看著漫山遍野的花開,她不再孤單,她不僅要生生等他一起看花開,還要世世陪他一起守花落。
北朝在高晉的統(tǒng)治下,漸漸走向昌盛太平,百姓安居樂業(yè),國泰年年興旺。
梨花城內(nèi),處處都呈現(xiàn)著繁榮,人人都洋溢著安樂,街道上車水馬龍,集市里川流不息。
不知從何時(shí)開始,梨花城,變成了真正的梨花城,每到梨花盛開的季節(jié),梨花城內(nèi)都飄著淡淡的梨花香,即便是入了冬季,花香任彌漫在氣息中,久久都不曾離去,直到來年梨花再開時(shí),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梨花香,成了人們心中的仙子。
涼湖依舊如往日般風(fēng)采奪目,一名白衣女子,坐在一處亭閣中,對(duì)著一望無際的湖面,出神許久,像似忘記了時(shí)間,哪怕是她自己,此人,也正是林軒兒。
隨從在河邊玩耍的還有幾名小孩童,幾名孩童玩的不亦樂乎,所以林軒兒并沒有去干擾他們。
只聽一名約莫六七歲的女孩,扯著稚嫩的音聲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憶軒?!蹦泻⑴c女孩幾乎相仿的年齡,但男孩語氣頗為硬朗的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憶然。”
“我們名字好像都帶個(gè)‘憶’字,不如我們做個(gè)朋友吧?”小男孩對(duì)女孩伸出肉呼呼的小手。
女孩也伸手更男孩握一下,她甜甜的說道:“我娘親說了,我名字中的憶,是憶念爹爹的憶?!?p/>
男孩也不急不躁的說道:“我爹爹也說了,我名字中的憶,是憶念我娘親的憶。”
“這么巧啊,你要憶念娘親,我要憶念爹爹,那我們做個(gè)好朋友,然后看誰先找到爹爹娘親可好?”憶然稚嫩開心的語氣。
“好啊,我爹說了,我娘很快就會(huì)回來的。”
“哦,這樣啊?”憶然明顯消退了幾分底氣,因?yàn)槊看瘟周巸呵叭タ赐?,宋景然離去的地方時(shí),都會(huì)告訴她,一定會(huì)把宋景然帶回,可年復(fù)一年后,她依舊沒有等到父親的歸來。
“你呢?”憶軒僅此幾歲的年齡,所以并看不出憶然的失落,而他是好奇的問道:“你娘親沒告訴你,你爹爹什么時(shí)候回來嗎?”
憶然一臉失落的搖了搖頭,一旁的在一起的玩耍的孩童,似是無意中聽聞,只見一名年長些的小男孩,指著憶然哈哈笑道:“你沒有爹爹,哈哈...她沒有爹爹?!?p/>
小男孩向周圍的幾名小伙伴揚(yáng)言,像似是在起哄嘲笑憶然,幾名小孩童,由于年紀(jì)都小,所以都不約而同的指著憶然嘲笑。
憶然被突然的嘲笑,加上本就失落的情緒,她捂著眼睛,傷心的哭了起來;憶軒雖然較小的年紀(jì),但他勇氣不弱,他將憶然擋在身后,并怒氣沖沖的喊道:“你們笑什么笑,沒有爹爹怎么了,人家有娘親,不是一樣長這么大?!?p/>
幾名孩童聞所未聞,依舊是指指點(diǎn)點(diǎn),憶軒一時(shí)氣急,他上前推搡著幾名孩童,氣呼呼的說道:“走開...你們都走開....我們不要跟小人一起玩。”
幾名孩童也隨之紛紛離散,憶然還在傷心的涕泣,憶軒從懷里掏出一塊錦帕,遞向憶然,但憶然揉著紅腫的眼睛,并未接過去。
“憶然妹妹,你別哭了,以后他們?cè)倨圬?fù)你,我就幫你打他們。”憶軒小心翼翼的幫憶然擦拭著淚水,“憶然妹妹,你別哭好嗎?”
許是聽聞了孩子的嘈嘈聲,林軒兒也漫步走來,她遠(yuǎn)遠(yuǎn)的便喚了聲:“憶然...”
“娘親...”憶然邁著笨拙的步伐,飛撲在林軒兒懷里。
“怎么了?怎么還哭了?”林軒兒輕輕的幫憶然擦拭臉上的淚水。
“他們都笑憶然沒有爹爹。”憶然更加傷心的撲在林軒兒懷里。
林軒兒的心,并沒有在感到刺痛,因?yàn)槿甑南嗍?,她那顆熾熱的心,早已被時(shí)間封印,但是看憶然哭的如此傷心,她還是心生深深的愧疚。
“憶然乖?!绷周巸狠p輕撫著憶然的后腦,一副柔聲的說道:“憶然不是沒有爹爹,只是爹爹不在身邊而已?!?p/>
“那爹爹什么時(shí)候能回到憶然身邊,憶然想爹爹了?!睉浫凰敉舻拇笱劬?,滿腹期待的看著林軒兒。
每每見憶然期盼的眼神,林軒兒都不敢去直視,那種期盼,仿佛刺穿在她骨髓里穿梭,她給不了她想到的期盼,唯有一次次將謊言編織的逼真,再逼真。
“待到梨花盛開時(shí),娘親定待爹爹回到憶然身邊?!绷周巸阂琅f是一貫的柔聲,但內(nèi)心的那種五味俱全,她像似已經(jīng)很淡然的習(xí)慣了。
“真的?”憶然驚喜的說道:“娘親不可以騙憶然哦?!?p/>
因?yàn)椋周巸好看魏弪_憶然,都會(huì)說,待到下一季,梨花盛開時(shí),她便待宋景然歸來,所以,憶然空以為,這一年的離開盛開時(shí),便能等到父親的歸來。
眼下已是梨花待放時(shí),林軒兒決定不再去盲目的追尋,哪怕是要獨(dú)守一世花開花落,她也要等到屬于自己的那一季芬芳。
“娘親絕不騙憶然。”林軒兒寵溺的理了理憶然凌亂的發(fā)絲,然而欺騙對(duì)于她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寄托。
憶然終于開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旁傻乎乎看著的憶軒,瞪著烏溜溜的眼眸,突然他上前說道:“姨娘,您不用擔(dān)心,我以后會(huì)照顧憶然妹妹的?!?p/>
林軒兒這才注意到憶軒還在此,她俯身摸了摸憶軒的臉,一副淡然淺笑道:“謝謝你,你真乖?!?p/>
“姨娘不用客氣,我叫憶軒,姨娘叫我憶軒就好?!?p/>
“憶軒...”林軒兒暗自呢喃重復(fù)的‘憶軒’兩個(gè),突然她激動(dòng)的拉著憶軒,并激動(dòng)的說道:“你說你憶軒?”
憶軒一臉無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真是的憶軒?宋憶軒?”林軒兒半蹲在憶軒面前,她緊蹙著眉頭,一臉激動(dòng)而震驚的看著憶軒,時(shí)隔三年之久,她除了每年去看望宋景然之外,便是寸步不離煙雨樓后院,所以對(duì)于外界的一切,仿佛都與她隔絕。
憶軒顯然被林軒兒的舉動(dòng),弄的有些驚怕,但他還是無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軒兒煽動(dòng)著眼眸中晶瑩的淚水,她萬萬不想,當(dāng)她重新整理好一切,準(zhǔn)備面對(duì)世事時(shí),她竟第一個(gè)遇見自己親生兒子,看著已經(jīng)長大懂事的兒子,她除了深深的內(nèi)疚,還有太多的想念之情。
“姨娘,您怎么哭了?”憶軒拿著錦帕,輕輕的幫林軒兒拭去淚珠。
林軒兒緩解片刻后,她輕輕拭去淚水,卻依舊壓制不了內(nèi)心的激動(dòng),她握著憶軒的手,又傷感的說道:“憶軒,你姨娘他們,可都還好?”
“有爹爹照顧,姨娘很好?!?p/>
“爹爹?”林軒兒驚疑的說道:“你是說,誰的爹爹嗎?”
林軒兒困惑,憶軒口中的爹爹,而依照暗魄的對(duì)白年明情意,應(yīng)該不可能再嫁,那么憶軒口中爹爹,到底又是何人。
憶軒毫未思考的說道:“當(dāng)然是憶軒的爹爹啊?!?p/>
林軒兒深鎖的眉眼,她實(shí)在是不明,憶軒所為的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又看了眼憶軒,難道只是重名,所以她誤認(rèn)了憶軒。
林軒兒暗嘆了一聲,許是她太過激動(dòng),所以忽略了重名重姓的人太多,正當(dāng)她收神時(shí),她無意間掃視到憶軒手中的錦帕。
因?yàn)樘^熟悉,林軒兒伸手拿過錦帕,她輕輕的離開,內(nèi)心已被塵封的跳動(dòng),竟再次猛的一涌而上,她看著熟悉的錦帕,又顫抖的從懷里,掏出一塊一模一樣的錦帕,她怔怔的看著兩塊一模一樣的錦帕,一時(shí)也陷入沉思中。
這個(gè)錦帕,明明就是宋景然犧牲后,被找回來的遺物,按理來說,也只有一塊才對(duì),可如今怎會(huì)出現(xiàn)兩塊,且一模一樣,關(guān)鍵是出現(xiàn)憶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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