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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血歌 第七十二章 妖孽
一個時辰后,殷血歌的犬牙從一位面色慘白的中年道人的脖頸聲緩緩抽離。
伴隨著刺耳的骨肉碎裂聲,被粘稠血漿沾染的瀝血爪同樣慢慢離開了這中年道人的胸膛。閃爍著刺目血光,足足有一尺多長的爪子上掛著大量的碎肉,看上去猙獰而邪惡。
中年道人瞪大了眼睛,身上不斷有無數(shù)玄奧的符文道箓急速飛起。這是一位極法道的金丹大能,極法道以術(shù)法名動天下,他們的每一根頭發(fā)都被淬煉上了無數(shù)的符箓法文,只要法力足夠,他們能夠源源不斷的釋放出無數(shù)玄妙的法術(shù)攻擊敵人。
但是極法道的修士隕落時,他們一輩子苦苦加持在自己身上的無數(shù)符文道箓就會這樣逐漸崩解,化為散碎的靈氣回歸天地。此刻他們的身體就會像是一朵緩緩枯萎的花朵,緩慢的消融瓦解。
“妖孽!”中年道人呆呆的看著殷血歌,艱難的舉起一枚小小的法印,集中了最后一點兒力氣,想要再給殷血歌狠狠一擊。但是他的精氣已經(jīng)枯竭到了極限,他體內(nèi)最后的那點力量,根本無法支撐他發(fā)出這一擊。
他只能發(fā)出細(xì)微的悲鳴聲,悲苦的看著四周血淋淋的地面。
鬼氣彌漫的大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名來自各大仙門的金丹修士。他們沒有死在邪骨道長老們的手上,而是都被殷血歌帶著他的一眾下屬圍毆致死。
“妖孽,你們都說我是妖孽!”殷血歌雙手垂在身邊,憤然怒吼:“但是我到底做了什么?我來到東方,我根本無意和你們沖突!是你們的人首先襲擊了我,被逼無奈我才打傷了木魚老和尚,但是我也饒了他一命,沒有擊殺他!”
“金蟾賊禿口口聲聲說要降妖除魔。不管我是否傷天害理殺過人,他都要將我殺死!我只是無奈之下,才將他重創(chuàng)。真正殺死他的,是你們的自己人銀河道人!”
“也是銀河道人苦苦相逼。用法器連續(xù)傷我,所以才被我反擊殺死!”
“然后是你們這些數(shù)百歲的老東西聯(lián)手來攻擊我,我不想死,我才還手將你們擊殺!”
“你們說我是妖孽,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們這樣一定要殺了我才肯罷休?我和你們有仇?我和你們有怨?我殺了你們的父親?我殺了你們的母親?我挖掘了你們的祖墳?我到底做了什么?”
殷血歌氣喘吁吁的厲聲呵斥著,他周身血炎滾蕩猶如海潮。方圓數(shù)米的空間都被血色火焰覆蓋,滾滾陰風(fēng)從他本命蝠翼上向著四周擴(kuò)散開,他的皮膚下血管在扭動,血管中血液在沸騰。心頭的火氣更是好似一座火山,已經(jīng)將巖漿噴上了半空。
“因為,你是妖孽啊!”中年道人吐了一口淤血,死死的盯著殷血歌背后不斷拍打的本命蝠翼:“這,還需要理由么?你是妖孽。你根本就不該出生!我等修道之人,降妖除魔,乃天地賜予之職權(quán)。”
‘哈’的一聲,血鸚鵡張開大嘴噴出黑紅二氣,中年道人的小腹碎裂。一顆雞蛋大小有三重云紋環(huán)繞的金丹滴溜溜的飛起,被血鸚鵡一口吞進(jìn)了腹中。
滿足的打了個飽嗝,血鸚鵡嘀嘀咕咕的偷笑著:“這主子是個傻瓜?那人血當(dāng)中固然含有大量精氣,但是一個金丹修士一大半的力量都在這金丹里!他吞了再多精血,也不如鳥爺我吞下金丹一顆呀!”
得意洋洋的搖晃著屁股上九根長長的血色尾羽,血鸚鵡差點就要引吭高歌了。
殷血歌看著雙目圓瞪,不甘心的沉甸甸倒在地上的中年道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涂滿了鮮血的雙手,腦子里始終有一個念頭轉(zhuǎn)不過來。他出生時就是血妖,但是他從懂事時起,他并沒有做任何無故傷害他人的事情。
就因為他的血脈是血妖一族的血脈,所以他就是妖孽,就必須被殺死么?
是誰給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這樣的權(quán)力如此輕率的決定一個人的正邪和生死?是這蒼天么?是這大地么?還是冥冥中的某位不知名的存在,給了他們這樣的權(quán)力和底氣?
萬邪骨王指揮著四周的邪骨道長老和門人弟子,開始追殺那些四散奔逃的仙門弟子。領(lǐng)隊的金丹修士大敗虧輸,仙門弟子們雖然有大量法寶隨身,卻也不可能戰(zhàn)勝這么多騰出手來的邪骨道長老。
所以四面八方都有仙門弟子駕馭劍光遁逃,而邪骨道的眾多長老和門人弟子們,則是架起了鬼火陰風(fēng)急速追趕。不時有仙門弟子慘號著被邪骨道門人擊殺,虛空中就有一朵小小的血花綻放。
那名從古墓中沖出來的僵尸帝皇倨傲的背著手,站在遠(yuǎn)處的一座小山包上向這邊眺望。
剛才他就沒有參戰(zhàn),現(xiàn)在也沒有加入對那些仙門弟子的追殺中。他枯瘦的面頰上,兩點鬼火一樣的目光閃爍,看著萬邪骨王四處奔走,將那些被擊殺的名門正派的金丹修士的法寶飛劍一一的收集起來。
萬邪骨王也只是向這位僵尸帝皇望了一眼,然后也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不管這家伙以前有多強(qiáng),反正末法時代已經(jīng)將他的實力削弱到了極點,一個實力不過金丹初期的僵尸,哪怕他曾經(jīng)是九劫散仙又怎么樣?他敢炸刺的話,萬邪骨王就敢誅殺了他!
將所有的法寶飛劍都收拾妥當(dāng)了,萬邪骨王這才來到了呆愣原地的殷血歌身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稚嫩的肩膀。
“好啦,血歌殿下,我們是邪魔外道,所以呢就得認(rèn)命!那些名門正派的家伙,要么是降妖除魔,要么是替天行道,反正他們總有借口來找我們的麻煩,但是我們只要敢還手,那就是天大的罪!”
深深的看了殷血歌一眼,萬邪骨王冷聲笑了笑:“這種憋屈的事情,習(xí)慣了就好!”
習(xí)慣就好?殷血歌從萬邪骨王的這句話里面聽出了濃濃的嘲諷。極度的無奈,以悲涼的習(xí)以為常。強(qiáng)橫如他,居然會說。這種事情習(xí)慣了就好,要承受多少打擊。遭遇多少不平,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無知晚輩!”站在遠(yuǎn)處山坡上的僵尸帝皇譏嘲的笑了幾聲,倨傲的昂起了頭。三枚霞光縈繞的玉璽在他身邊盤旋飛舞,他很是驕傲的低聲說道:“真正的強(qiáng)者,力可破天,只要有足夠的力量,橫行天下又有何妨?什么不公。什么委屈,一拳轟破就是,說什么習(xí)慣了就好?”
殷血歌眉頭一挑,周身血炎大盛。
萬邪骨王的眼眶中鬼火一陣閃爍不定。他沙啞的冷笑了幾聲,轉(zhuǎn)身就朝邙山鬼府的入口走去。
“爾等繼續(xù)追殺,盡力不要讓這些仙門弟子逃開。其他人隨本王來,狙殺侵入本宗道場的一干名門正派的無知妄人!”萬邪骨王怒火沖天的咆哮著:“讓他們知道,邪骨道不是他們隨意欺凌的弱者。邙山鬼府,也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向前行走了好幾步,萬邪骨王突然回過頭,向殷血歌怪笑了一聲。
“血歌殿下,你母親早幾天前就已經(jīng)到了。她正帶領(lǐng)下屬,狙殺那些正道門人哩。”
殷血歌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背后本命蝠翼驟然一陣扇動,驚呼一聲后,他帶起一道血光向邙山鬼府沖去。烏木和殷血歌一眾下屬急忙跟了上去,血鸚鵡手舞足蹈的站在殷血歌頭頂,興奮之極的咆哮著。
“沖,沖,沖;殺,殺,殺!把那些名門正派的什么玩意兒都給宰了。鳥爺最煩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了,修道的牛鼻子,修佛的老禿驢,就沒有一個是好人!”
歪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兒,血鸚鵡很篤定的點了點頭:“鳥爺記得很清楚,他們沒一個好人,是不是啊?幽泉丫頭?喂,我說,我問你呢?”
腳下踏著一片薄薄的黑色水運,幽泉緊隨在殷血歌身后。聽到血鸚鵡很不客氣的呵斥聲,幽泉歪著腦袋琢磨了一陣,深邃的眸子向血鸚鵡掃了一眼,然后紅唇微微一扁,有點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帶著一道惡風(fēng),帶著依舊鮮血淋漓的雙手,殷血歌縱身跳下了邙山鬼府的入口。濃郁的幽冥氣息和黃泉鬼氣撲面而來。大片烏云被陰風(fēng)卷著,化為可怕的黑色云旋就在殷血歌身體四周急速的盤旋。
到處都是被打得粉碎的骨架子,到處都是幽魂被佛光凈化后留下的淡淡黑煙,到處都傳來陰魂們驚恐的竊竊私語。邙山鬼府的陰魂數(shù)量太多,哪怕金佛寺的僧人們組成的降魔大陣擊殺了數(shù)以百萬計的陰魂,依舊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亡魂、陰鬼藏在黑暗中低聲的輕語著。
看著殷血歌帶著一道惡風(fēng)向著下方筆直的降落,那些陰鬼頓時驚呼了起來。
“他去找死么?那些禿驢好可怕!”
“不怕死的小家伙,他能對付那些兇神惡煞?”
“剛才死了這么多邪骨道的上仙,他居然敢主動找上門去送死?”
一重又一重陰云鬼氣從殷血歌身邊掠過,他向下疾飛了小半個時辰,前方一片淡黃色的幽光傳來,沉悶的雷鳴聲和無數(shù)鬼怪的尖叫聲宛如潮水一樣翻滾而來。
突破最后一重陰云,殷血歌已經(jīng)來到了邙山鬼府第十二重的幽冥黃泉前。
金佛寺僧人組成的降魔大陣放出道道佛光,十幾顆羅漢舍利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碩大的卍字佛印,不斷放出一片片金霞掃蕩邪云,震懾得無數(shù)的邪骨道修士和惡鬼戾魄不敢靠近。
四面八方烏云中,影影倬倬起碼有數(shù)千萬的陰魂若隱若現(xiàn),更有數(shù)不清的邪骨道弟子藏身其中,不時飛出幾道黯淡的劍光和有氣無力的陰雷攻擊金佛寺的降魔大陣。但是在佛光的照耀下,這些劍光剛剛飛出烏云的庇護(hù)就被佛光燒成灰燼,那些陰雷更是連響聲都沒一個就悄然泯滅。
在金佛寺降魔大陣的震懾下,四周邪骨道的弟子甚至只能借助烏云的掩護(hù),遠(yuǎn)遠(yuǎn)的藏在十幾里外咋呼,沒有一個人敢沖到大陣前方正面挑戰(zhàn)。
數(shù)千名來自九大仙門的弟子趾高氣揚的駕馭著劍光,繞著金佛寺的大陣一圈圈的盤旋著。他們不時發(fā)出轟然嘲笑聲,譏嘲邪骨道弟子的膽怯和無能。他們在凌空飛舞的時候。也組成了或者三才,或者四象,或者五行等各種小型陣法。唯恐邪骨道的弟子突襲。
擺明了這些仙門弟子就是在防范邪骨道弟子的干擾,唯恐他們?nèi)プ钄_五大仙族的行動。
在邙山鬼府綿延百里的宮殿群中。數(shù)千名五大仙族的族人坐在一頁碩大無朋的青色書頁上,所有人的法力融貫為一體,正不斷輸入這書頁中。
這張周身被銀色的星光纏繞,上面密密麻麻有著無數(shù)蝌蚪仙文蠕動,看上去玄而又玄不可名狀的書頁不斷噴出一片片青色霞光,沉悶的轟擊在邙山鬼府核心部位的一座白骨寶塔上。
九名邪骨道的金丹長強(qiáng)者帶著千多名邪骨道的門人,正盤坐在白骨寶塔的基座上。苦苦的支撐著一座光芒越發(fā)黯淡的鬼道陣法,艱難得抵擋著五大仙族的進(jìn)攻。
書頁放出的青色霞光中蘊藏了無數(shù)拳頭大小的蝌蚪仙文,白骨塔外的鬼道陣法被那蝌蚪仙文一撞,立刻有大片云煙生出。可以看到無數(shù)的扭曲幽冥鬼文被蝌蚪仙文從陣法中強(qiáng)行驅(qū)逐,令得大陣的光芒越發(fā)的黯淡,看上去隨時可能被擊破。
坐鎮(zhèn)白骨塔的九位邪骨道強(qiáng)者氣急敗壞的一邊主持大陣,一邊呼喝讓四面八方的邪骨道弟子不懼犧牲,英勇的向金佛寺的佛門大陣發(fā)動進(jìn)攻。
但是十幾顆羅漢舍利高高懸浮在半空中。那些邪骨道的弟子稍微碰觸那一片佛光明霞就被燒得渾身焦黑潰爛,他們哪里敢靠近絲毫?
哪怕所有的邪骨道弟子都知道,那一座高有三十六層,通體用無數(shù)妖獸妖禽白骨制成的寶塔是邪骨道的藏經(jīng)閣重地,他們也不可能冒著十幾顆羅漢舍利的浩瀚威能。沖去救援那些岌岌可危的同門和長輩啊。
殷血歌沖到邙山鬼府最下一重的時候,見到的就是眼前這般景象。
他呆了呆,還沒任何動作,一組七名太白宗劍修組成的北斗七星劍陣就已經(jīng)向著他這邊疾飛了過來。
其他邪骨道弟子和無數(shù)陰魂邪鬼都不敢靠近金佛寺的降魔大陣,殷血歌從上層鬼府直接降落下來,赫然出現(xiàn)在了降魔大陣的附近,這不是正好撞在了刀口上?
幾個金佛寺的僧人已經(jīng)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殷血歌,這七位太白宗的劍修更是興奮的向殷血歌發(fā)動了進(jìn)攻。
七道色澤純正的白色劍光撕開空氣,帶著‘嗤嗤’破空聲呼嘯而來。
依舊是血鸚鵡懶洋洋的張開嘴,黑紅光芒噴出,七柄太白精金鍛造的上品飛劍頓時凝固在了半空中。緊接著幽泉悄然一步滑到了七個太白宗修士身后,細(xì)嫩的小手輕輕一拍,七個修為剛剛到先天練氣期巔峰,距離結(jié)成金丹還有一段距離的年輕修士身體一抖,被同時封在了一塊透明的黑色玄冰中。
“血氣單薄,食而無味!尊主肯定不喜!”幽泉皺著眉頭,皺著小臉蛋嘆了一口氣,然后一掌拍在了那冰塊上。就聽得‘咔咔咔’碎裂聲不絕于耳,七個太白宗修士同時碎成了無數(shù)黑色冰晶隨風(fēng)飄散!
無數(shù)正道修士同時驚呼,萬多道目光同時向殷血歌望了過來。
要死不死的,性格囂張跋扈的烏木挺起腰桿跳了出去,他手持烈焰焚天戟,指著那些正教修士厲聲喝道:“偉大的烏木大人勒令你們放棄一切抵抗,乖乖的跪在烏木大人腳下哀嚎求饒吧!如果你們當(dāng)中那些最年輕水嫩的姑娘們,愿意脫光了衣服陪烏木大人跳一場熱舞,我會很慷慨的放過你們的狗命!”
如此純正的強(qiáng)盜口吻,如此標(biāo)準(zhǔn)的妖孽長相,化為狼人形象的烏木迅速吸引了大部分正教修士的仇恨。
數(shù)百件光芒閃爍的法寶、飛劍劈頭蓋臉的向著烏木打了過來,更有無數(shù)正教修士同時怒喝出聲。
尤其是那些太白宗的劍修們,眼看七個同門慘死在一頭‘妖禽’和一個‘妖女’的手下,他們紛紛怒喝著,數(shù)百柄飛劍蕩起漫天寒光,宛如一張大網(wǎng)向著殷血歌一眾人當(dāng)頭罩下。
金佛寺的高僧們更是將殷血歌等人當(dāng)做了罪不可赦的邪魔大妖,他們怒喝一聲佛號,十幾顆羅漢舍利子帶著漫天佛光向殷血歌他們當(dāng)頭砸下。
無數(shù)人的怒吼聲中,采薇小和尚的尖叫聲格外的清晰:“就是這頭血妖打傷了木魚師叔!諸位道友萬萬不能讓他逃走,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凌遲處死,打得他永世不得超生才行!”
望著頭頂打下來的十幾顆羅漢舍利,殷血歌嚇出了一聲冷汗。
但是他眉心中一道黑氣噴出,幽冥十八禁圇塔主動的發(fā)動了反擊。粘稠的黑氣在他頭頂化為一團(tuán)黑色的漩渦,十幾顆羅漢舍利剛剛落下,就被那黑氣一骨碌的卷了進(jìn)去。
幽冥十八禁圇塔發(fā)出一聲細(xì)微的呻吟聲,十八尊鎮(zhèn)獄官同時歡暢的大笑了三聲。寶塔表面的光澤又鮮明了一絲,但是殷血歌則是欲哭無語的看著那些突然眼珠變得赤紅一片的金佛寺高僧們。
“諸位道友,妖孽兇狠,降妖除魔,舍身衛(wèi)道,就在今日!”
失去了這些羅漢舍利,佛門降魔大陣不攻自破。金佛寺的眾多高僧,九大仙門的眾多修道者同時怒吼出聲,近萬人架著方圓數(shù)里的瑞氣祥云,向著殷血歌筆直殺了過來。
殷血歌一陣慌亂,正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付的時候,一聲尖銳的怒嘯聲直沖云霄,將附近的陰風(fēng)鬼云震得粉碎。
“老娘在此,誰敢動老娘的兒子?”
背負(fù)妖孽之名,這注定是一條沉重的道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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