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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啟大明 第五章 忠義無雙(十九)
唐賽兒聽著丁一的話,回過頭來臉上卻已經(jīng)平靜了,盡管剛才的局面是她所沒有預(yù)料到的,讓她極為震驚和失落,但白蓮教的佛母,不是沒有經(jīng)受到挫折的溫室里的花朵。她可以承受這種失敗,事實上,她也曾多次想過自己會是怎么樣的結(jié)局和下場,盡管現(xiàn)在這種情況在她預(yù)料之外,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也不能讓她的心理崩潰。
丁一并沒有轉(zhuǎn)過身,他在注視著衛(wèi)生兵給譚風(fēng)注射青霉素,不得不說,他對譚風(fēng)很有好感,因為在眾多的弟子里,譚風(fēng)的性格和行事上,和丁一是最為接近的,或者更直接一點的說,都是優(yōu)秀的特種小隊指揮官,都是缺乏對大局、戰(zhàn)略的洞悉。盡管丁一清楚這樣絕對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自己也在刻意地改變這一點,但這無法避免,讓丁一從譚風(fēng)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如果不是多出幾百年的知識,并且預(yù)知了歷史的大方向,他和譚風(fēng)沒什么區(qū)別。
“去休息,現(xiàn)在就去,這是命令。”丁一對著譚風(fēng)如此說道,甚至他叫來兩個指揮排偵察班的士兵,對他們吩咐道,“護送他去縣衙后宅,就在劉鐵那房間里休息,如果他以任何名目跑出來亂竄,唯你倆是問,明白么?”那兩個士兵領(lǐng)了命,便護送著譚風(fēng)離去了。
“你可以試試,你殺不了老身的,老身是白蓮圣教的佛母,就算你砍下老身的首級,圣教偉業(yè)未就,數(shù)日之后,老身也能重返人間!”唐賽兒說著,如同在述說著一件平靜至極的事情,絲毫沒有半點面對生死的情緒波動,這種平靜實在很詭異,它不是英勇就義的赴死。
而是一種她真的相信自己會死而復(fù)生的感覺。便如同今晚睡下明早會醒來一般平淡。
甚至從她的肢體語言和眼神,也根本找不到一點她說謊言的證據(jù),就算是千百年后的肢體語言專家,也絕對無法找到她的破綻,至少她自己是對這一點深信不疑的。但背對著她的丁一,卻笑了起來,從身上摸出一根茶葉卷成的煙卷。擦著火柴點著,吐出一股煙霧。
“你很怕死。”丁一依舊背對著她,卻這么說道。
“呵呵,老身……”
丁一站了起來,招手讓第三連連長過來:“文胖子那邊怎么樣?”
“報告先生,第二連去實施接應(yīng)了;還有一件事。巫都干也跟著第二連過去,先生,她拿著兩位師母寫下的委任狀,說是派遣她來充當您的貼身護衛(wèi),并且大師母為此還給付了一百兩銀子,我們實在沒有法子趕她走,如果您同意的話。把她擊斃我們倒是可以做到。”第三連的連長是書院學(xué)生的出身,對著丁一他并沒有去隱瞞什么信息,事實上他覺得把巫都干殺掉也許才是一個最安全的選擇,盡管在梧州府的期間,巫都干倒是一直老老實實沒鬧出啥。
但畢竟,她是草原人,“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這樣的想法。在這個年代是很普遍的,盡管丁一在鼓吹皇漢理論的時候,也有提過民族團結(jié),但對于這些學(xué)生來講,仍有不少人,是有著某種偏執(zhí)的情結(jié),這讓丁一很有點無奈。但他也只能說道:“不能以莫須有殺人。”
“是,先生。”第三連的連長聽著眼睛就亮了起來,因為證據(jù)就算找不到,也可以做出來。
丁一馬上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想都不要想!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推行的理念,還有什么意義?凡是愿意團結(jié)在我們身邊的,你就得包容,給我收起那點小心思!巫都干來了之后,把這個女人交給她看管。記住,就算是女俘虜,也不得調(diào)戲!我們是軍人,不是兵痞!”
第三連的連長聽出丁一語氣的嚴厲,馬上立馬敬禮道:“是,先生。”
“回梧州府之后,自己去軍法處領(lǐng)三天禁閉。”丁一留下這么一句話,第三連的連長臉上苦得能擠出水來,因為他知道丁一并不是隨意處罰他,相反這禁閉關(guān)得他心服口服,因為他敬禮了——在戰(zhàn)場之上,在局勢沒有被完全控制的情況下,沖上級敬禮,在丁一的麾下是被嚴厲禁止的。于是留下第三連在這里布防,丁一自己帶著山地特種大隊的指揮排,上了馬準備去看看警衛(wèi)連和山地特種大隊的騎兵連在通往縣城各處路口布防的情況怎么樣。
盡管譚風(fēng)去了養(yǎng)傷,但是跟在丁一身后,臨時代理排長的通信班長,還是第一時間在城門擋住了想要出城去的丁一:“先生,您讓譚排長去養(yǎng)傷,就是想出城吧?學(xué)生雖是南京書院出身,也是雷霆書院的學(xué)生,再不出息,也不能讓您再去赴險。”
丁一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訕然強笑道:“我只是去看看,絕不上陣,好么?再說警衛(wèi)連的兄弟,也不會讓我上陣的……你放心,我不會插手指揮,剛才第三連的行動,你看我插手了沒有?這本來就是為師定下的準則,自然是會遵守的。”
“先生,您還定下過準則,旅以上軍官,不得以任何籍口親自上陣或率軍沖鋒。可剛剛您在香山酒樓,就自己來了;您說別的,便是說天上白云之上有仙宮,學(xué)生都信,只是不上陣這條,請恕學(xué)生頂撞了,著實是信不過的。”沒想到那通信班長可比譚風(fēng)還強硬。
丁一禁不住開始撒潑:“你還是不是丁某的學(xué)生?有這樣頂撞先生的么?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xiàn)在又沒征詢你的意見!讓開,你不愿出城,我自己去!”
“學(xué)生若不是這不懂變通的性子,也不會成為所有同學(xué)里,唯一一個還在當班長的人了。”那通信班長真如茅坑里的石頭,不單一點情面不講,連一句軟話都沒有,“殺了學(xué)生,先生只管出城去;學(xué)生一息尚存,絕不教先生歷險。”
這位是真講原則的,丁一壓根就拿他沒有辦法,最后只好讓步,同意在城上設(shè)立臨時指揮隊,由偵察班其余人員充任護衛(wèi),由通信班去聯(lián)系戰(zhàn)斗之中的各個單位,傳遞消息和命令。
事實上當丁一上了城頭,那策馬出城,提刀殺敵的欲望卻就多了幾分,只不過通信班長便板著臉守在他身邊,真的除非丁一把他殺了,要不出城就壓根別想了,倒是通信班十二騎出門而去,又有三騎往香山縣城里策馬奔去,是去文胖子那邊看看情況如何。
城墻之上,遠遠望去,就如同天上的星辰跌落地面一般,遠遠許多的光亮,在黑暗中向這香山縣城聚集過來。很明顯,這些就是唐賽兒備下的后手,如果不是丁一以雷霆之勢,一舉就將香山酒樓的白蓮教成員一網(wǎng)打盡的話,也許這一晚沒有什么事,但明天說不好就有亂民攻城!白蓮教對于造反是很執(zhí)著,也不太當回事,終明一代,起事那是無數(shù)次。
鄭文奎已早就在城墻上,看著丁一上來,急得手拼命發(fā)抖:“先生!這是要起民亂了!”
“亂不起來。”丁一拍了拍鄭文奎的肩膀,安慰著他,只不過他有點失望,鄭文奎離他的要求,還是有些距離,盡管他很盡責,人也頗為機靈,但著實是不夠穩(wěn)當,畢竟不曾任事,遇著這樣的情況,就很是慌亂了。不過這也沒無法的事,只能期望慢慢成熟起來。
不多時,城里就有馬蹄聲傳來,卻是先前去尋文胖子那拔通訊兵:“報告先生,文大隊長已脫困,正率部前來;按先生命令,巫都干趕赴香山酒樓接管俘虜,文大隊長把大隊部衛(wèi)生所醫(yī)護班,暫調(diào)給巫都干指揮。”通訊兵從馬上滾鞍下來,沖著丁一匯報著軍情。
而便在這時,“答答”的馬蹄聲就從城外響起,在火把光照以外的黑暗里,來者就清楚報上口令,卻是剛才出城去的通訊班士兵,去前方探得了消息回來,而隨著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被捆綁起來,橫在馬鞍前面的俘虜:“報告先生,這兩個賊人,是從縣城里溜出去,想去給那些聚集的民眾報信的,被警衛(wèi)連的弟兄查獲。”
文胖子很快就領(lǐng)著兩個連過來了,丁一這下子想要出城更是不能,當下把指揮權(quán)扔給文胖子,因為他深信文胖子不至于能把事情搞砸,畢竟丁一都把事辦到這程度,要還不放心交給手下人去做后續(xù)的工作,那他等著累死好了。
領(lǐng)著偵察班充當警衛(wèi)回到縣衙后宅里,卻看著醫(yī)護班的那些女兵,已在后宅里設(shè)置了崗哨,丁一教偵察班的士兵把她們替換下,丁一表揚了她們,并讓這些頗為勞累的女兵捉緊去休息,她們扮成文胖子的家眷,可是被數(shù)百人的白蓮教眾包圍住,用火攻要把他們一并燒死的,而且不斷往院子里投擲箭矢、石頭、火把,并且不時有人組織著要沖進院子里去,她們不得不拿起遂發(fā)槍,配合文胖子帶的那一排特種大隊士兵,進行抵抗,直到第二連和第一連余部趕過去支援。作為醫(yī)護班這種非戰(zhàn)斗兵種,她們的表現(xiàn),絕對值得丁一的嘉獎。
丁一走進房間里,問出了一句話,教視生死為無物的唐賽兒,馬上臉色大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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