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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 第二百二十六章 怎么不等我
對于龍電力幾個人的埋怨,包飛揚只是笑笑,也沒有多做解釋。至于說張淑君可能回來參加宴會的事情,包飛揚更是提都沒有提。這件事情啊,還是等張淑君真的到了之后再說吧,這個時候如果說出來,到時候張淑君倘若臨時改變主意沒有去,豈不是顯得他包飛揚在吹牛皮?
幾個人剛走出門,就看到礦上十幾個中層干部都聚集在樓道里,笑嘻嘻地望著包飛揚和龍電力,“包礦長,我們聽到消息,說龍書記、和礦長和童礦長要請喝酒,我們也想去湊一個熱鬧,行不行啊?”
龍電力就把目光掃向身旁的管健民,管健民連忙表白道:“龍書記,這個絕對不是我泄露出去的。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就在礦長辦公室,壓根兒就沒有出去。”
龍電力想一想也是,管健民剛才確實沒有離開過包飛揚的辦公室。看來一起是自己剛才自己給老婆打電話說晚上要到市里請包飛揚吃飯的時候不知道被中層的哪個壞小子聽到了,他這么一廣播,這些中層們都湊了過來……
“你們這些家伙啊,耳朵倒是挺尖的!”龍電力笑罵了一句,問包飛揚道:“礦長,你看呢?”
本來龍電力一開始也是想讓這些中層干部都過去,這樣才像是一個為包飛揚接風(fēng)的模樣,可是后來考慮到舊河煤礦目前低迷的經(jīng)營狀況,一開始搞出這么大動靜,怕被有心人看到眼里對包飛揚影響不好,所以才和童宏哥、和槳平商量,只是他們?nèi)齻€加上一個辦公室主任管健民一起過去,算是一個非正式的小范圍的為包飛揚接接風(fēng)。但是現(xiàn)在這些中層干部既然都趕過來了,自然也不好再轟他們回去。
包飛揚也知道,礦上這些中層干部趕過來湊熱鬧本身就是對他這個新礦長的一種認可,看來自己這次出馬到城南支行把五十萬元工資款要回來的效果非常明顯啊,連這些桀驁不馴的中層干部們這時候也都服帖了——要知道上午召開會議宣布包飛揚上任的命令時,這些個中層干部眼里流露的可都是麻木和冷漠。這也倒不是一定是針對著包飛揚,更多的恐怕是這些中層干部對舊河煤礦這個企業(yè)本身感到絕望了吧?而現(xiàn)在包飛揚硬是能夠從市委書記愛人擔(dān)任行長的城南支行手里把扣下來的五十萬元工資款給奪回來,這展現(xiàn)的氣魄和能力,讓這些中層干部在麻木和絕望中又對前途看到了一絲希望。以舊河煤礦這種現(xiàn)狀,也必須有一位有魄力有霸氣的新領(lǐng)導(dǎo),才能帶領(lǐng)舊河煤礦走出泥潭啊!
以包飛揚兩世的人生經(jīng)驗,對舊河煤礦這些中層干部的微妙心理揣測的即使不是百分百精確至少也要對上個百分之八九十。他聽到龍電力問他的意思,就笑著說道:“龍書記,這個啊,不要問我,應(yīng)該問和礦長、童礦長啊!一下子又去這么多人,你們?nèi)齻€人的錢包厚度夠不夠,準(zhǔn)備的酒水夠不夠喝啊?”
龍電力與和槳平還無所謂,無非就是一個錢字,反正補發(fā)了三個月工資再加上各自都有點私房錢,多十來個人過去,也不至于付不起賬。
童宏哥可就有點著急了笑著罵道:“老子就從老爺子那里弄了四瓶茅臺酒,用來招待包礦長正好。如果你們這些兔崽子也要去,到時候一個人還分不到一口酒!”
機電科科長王如是童宏哥的直屬手下,不怕自己這位頂頭上司笑嘻嘻地說道:“我愛人的哥哥在百貨大樓工作,我跟他打個招呼,去弄兩箱西鳳酒過來不就得了?雖然沒有童礦長您的茅臺那么好,但是保證是貨真價實的真酒!”
王如話都說成這樣了,童宏哥還能說什么?他無奈地望著包飛揚道:“礦長,我看就讓這些兔崽子們也跟去吧!”
礦上這些中層干部基本上都是大老粗出身,見童宏哥罵他們兔崽子也不著惱,反而笑嘻嘻的一臉興奮,看來很吃童宏哥這一套。
包飛揚哈哈一笑,說道:“既然龍書記、和礦長和童礦長都沒有意見,那我今天就慷他人之慨了,大家伙兒就一道去吧!”
于是這些中層干部嘴里就興奮地發(fā)出一陣嗷嗷叫聲,連聲叫道:“礦長萬歲,礦長英明!”
包飛揚掃了一眼,看到財務(wù)科科長熊紅芳并沒有在這些中層干部隊伍中,就問道:“熊科長呢?怎么沒見她?”
“礦長,”管健民就連忙匯報道:“熊科長那在財務(wù)科那邊給工人發(fā)工資,沒有這么快結(jié)束!”
包飛揚點了點頭,這八九百人的工資全部用現(xiàn)金發(fā)放,而且都集中在這個時間段,這財務(wù)科的工作量確實太大了。看來應(yīng)該盡快采取轉(zhuǎn)賬的方式給工人發(fā)放工資,即使現(xiàn)在銀行這邊還推行辦工資卡業(yè)務(wù),但是每個工人辦一本存折,總是可以的吧?到時候財務(wù)科只要把轉(zhuǎn)賬單交給銀行讓銀行把工資轉(zhuǎn)入每個工人的存折里就行了,熊紅芳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么大壓力了。
于是除了熊紅芳之外,礦上所有的中層干部,還有龍電力、和槳平和童宏哥等領(lǐng)導(dǎo)班子成員,一起坐上車,浩浩蕩蕩地殺奔市里的四海大酒店。其中龍電力是領(lǐng)導(dǎo)班子中年齡最大的成員,就和包飛揚同乘一輛上海轎車,辦公室主任管健民則和童宏哥、和槳平三人坐上礦上那輛北京212吉普。
其余的十幾個中層干部,則上了礦上的通勤中巴車。
三輛車組成的小型車隊用了三十多分鐘時間,趕到了四海大酒店。四海大酒店的老板接到了龍電力的電話,早早的就等候在酒店大門口。包飛揚和龍電力一下車,他就快步迎了過身來。龍電力拉著他的手向包飛揚介紹道:“礦長,這位就是我的標(biāo)的,四海大酒店的岳老板。他曾經(jīng)在粵東深川市港資四星級酒店當(dāng)過三年行政大廚,今天咱們所有的菜式,都是他親手操辦的!”
“表哥,是行政總廚。”岳老板微笑著糾正道。
聽說岳老板竟然在深川市港資四星級酒店當(dāng)過三年行政總廚包飛揚對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不由得刮目相看。九二年的時候,一個西北小城市的人能夠到深川特區(qū)港資四星級酒店當(dāng)行政總廚,那可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甚至在這個年代全國絕大多數(shù)人連行政總廚這個名詞還沒有聽說過呢!包飛揚客氣地握著岳老板肥厚多肉的手,笑著說道:“實在是太感謝岳老板了,今天我們過來,給你添不少麻煩吧?”
“包礦長您太客氣了!”岳老板發(fā)音雖然還是標(biāo)準(zhǔn)的天源話,但是相比起天源方言的硬朗,他的天源話就柔和許多,顯然是受了在南方工作多年的影響,“您是我表哥的同事,你們能夠選擇我們四海大酒店用餐,是我岳某人的榮幸!”
“包礦長是我的領(lǐng)導(dǎo)!”龍電力特意在一邊糾正道。
“對對對,是我表哥的領(lǐng)導(dǎo)。”岳老板連忙改口道,他在深川特區(qū)那邊接觸的都是商場上的生意人,回到了西北內(nèi)地,對官場上的禮數(shù)還不怎么習(xí)慣。
這時候和槳平和童宏哥也都下了車,匯合著中巴車上下來的中層干部們,簇擁到包飛揚身后。于是在岳老板殷勤地引領(lǐng)下,一群人說說笑笑地進入了院內(nèi),繞過一個照壁,進入了后面一座外表簇新,看樣子是新蓋了不久的小樓。
走進了小樓,包飛揚感覺到岳老板不愧是在深川特區(qū)四星級酒店當(dāng)過行政總廚的人,這小樓的裝飾就絕非一般,不時像時下內(nèi)地那些高檔酒店裝飾的那樣如暴發(fā)戶的感覺,反而是靜淡素雅,在華夏古國的傳統(tǒng)神韻有穿插了現(xiàn)代流行時尚的元素,看起來讓人不由得耳目一新。
在一樓前廳的中間,是一座長滿綠色苔蘚的假山,假山通體是用天然石塊壘成,看起來別有氣勢。假山下面是一方淺淺的水池,水池旁邊還有一架古色古香的水車,隨著水流的緩緩轉(zhuǎn)動,水車的竹筒里就帶起一筒筒清流,均勻地輕灑在假山上,然后再沿著假山錯落有致地流淌下來,緩緩地注入水池。水池里點綴著幾株睡蓮,由于室內(nèi)氣溫高的緣故,這個時節(jié)蓮葉竟然還沒有枯萎,像一枚枚黃綠色的巨錢一樣漂浮在水面上。一群五顏六色的錦鯉,在睡蓮之間游弋穿梭著,構(gòu)成了一副別具情趣的中國山水畫。
穿過前廳,沿著古色古香的木樓梯上到二樓,看到二樓的走廊故意設(shè)計成曲曲折折的形狀,加上兩邊的仿古裝飾,行走在里邊,很有一點夢回漢唐的感覺。走廊兩邊的包廂門設(shè)計的很有講究,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傳統(tǒng)文化氣息,門楣上的房間名字也讓人很有感覺,安西、北庭、樓蘭、龜茲、朔方等等,都是以漢唐西域的地名命名的。
岳老板給安排的是安西包間。包飛揚領(lǐng)著眾人進了包間,一掃外面曲折走廊里曲徑通幽的感覺。包間里寬敞明亮,對著房門的一面是寬大的玻璃窗,用金絲絨布窗簾遮擋著,外面還有一層精致的竹簾。包間的其余三面墻壁上,都懸掛著雕刻精湛木質(zhì)工藝品,造型略帶夸張和抽象。天花板上是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把房間照射的異常明亮。再加上兩張大餐桌上豪華的桌飾和往外吹出熱烘烘的暖風(fēng)的柜式空調(diào),整個房間的布置完全是現(xiàn)代化的氣息,和包間外那些顯露出古樸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布置反差是如此巨大,簡直如同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即使包飛揚見識多廣,這時候也不不為岳老板的手筆感到驚嘆。如果他沒有來過四海大酒店,還真不知道這里竟然是如此精妙的所在,即使是騰飛大廈的餐飲部,雖然豪華要略略領(lǐng)先這里,但是論起文化和品味,顯然要比四海大酒店欠缺不少。就包飛揚重生之后所見,恐怕京城里計委的定點飯店,也差這里不少,也只有中天市的黃河大飯店,在文化品位上不次于四海大酒店。
能在天源市這個西北小城市撐起這個大場面,岳老板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啊!怨不得他能夠在深川特區(qū)港資四星級大酒店當(dāng)行政總廚,而且還是一干就三年呢!
加上中層干部,一共來了二十一個人,正好分成兩桌。包飛揚作為舊河煤礦的礦長兼黨委書記,自然是要被眾人推舉到主桌的首位去坐的。
包飛揚擺手,表示不同意眾人的安排,他說道:“今天是私下里聚會,沒有什么礦長書記的,我們還是按照年齡來排序吧!”
按照年齡來排序,這么多人中,龍電力的年齡最長,應(yīng)該坐到首席。可是龍電力又怎么會干這種出風(fēng)頭的事情呢?他既然已經(jīng)下決心靠攏包飛揚,就絕對不會干這種搶風(fēng)頭的事情。
“礦長,這怎么能成?”龍電力堅決不同意,反而拉著包飛揚的手把他往首席上讓,“咱們舊河煤礦又不是敬老院,跟年齡大小有什么關(guān)系?哪里有一把手不坐首席,反而讓我們這當(dāng)副手的去坐的道理?”
眾人也跟著起哄,硬生生地把包飛揚按到首席的位置上。包飛揚拗不過眾人,也就隨著他們?nèi)チ恕?p/>
包飛揚坐到首席后,其他人則按照次序入座。雖然說舊河煤礦是企業(yè)的編制,但是國企的身份注定這就是一個小官場,在座的人早已經(jīng)參加過多次礦上聚餐,都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坐什么位置。所以雖然兩張桌子上都沒有寫名牌,但是各人卻都知道各位該在什么位置,二十個人坐下的時候井然有序,絲毫不亂,默契到跟事先經(jīng)過多次演練的一樣。
包飛揚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七點半了,這時候還沒有見張淑君過來,那么張淑君多半是不來了。畢竟,張淑君不單單是城南支行的行長,更是市委書記成平原的愛人,她的一舉一動,需要顧忌的問題太多。
想到這里,包飛揚就扭頭問身旁的龍電力:“龍書記,菜都安排好了?”龍電力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一直陪坐在一邊的岳老板。
岳老板一邊拿著紅塔山香煙給眾人散著,一邊笑著說道:“包礦長,我那邊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就等您一句命令,我們隨時就可以上菜!”
包飛揚就又沖龍電力微微點頭。龍電力就笑著說道:“那咱們就開席吧?”
岳老板站起來,準(zhǔn)備到外面吩咐安西包間開席,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見聽到外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笑聲,聽起來十分地干練:“包礦長,你這可不對啊!我還沒有到呢,你們就要開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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