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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霸天下 第七百二十二章 想笑
這是一種超乎人們想象的攻擊方式,方解在以往任何一次交手中都沒有見過。但是,在其他人詫異的時候,他卻在一瞬間就想到了一個詞。沐小腰是感知型修行者,在方解被羅耀的金剛界困住那天,她突破了桎梏,現(xiàn)在的感知力比以往要強大的太多太多。可是,沐小腰卻感覺不到那六個人有一點點的修為之力。
沐小腰想到了一個詞,是鬼魅。
方解想到的那一個詞,是法師。
一種存在于方解記憶中但他絕不認(rèn)為會真實存在的人。
別人對這法師沒有一丁點了解,是因為這本就不是中原存在的人。方解知道,是因為他有前世的記憶。可在記憶中,法師也只是存在于電影電視劇當(dāng)中。任何人的理解都一樣,電影里的法師只不過是虛幻的,不是真實存在的。當(dāng)然,方解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也不認(rèn)為真的存在修行者。這也是為什么,方解腦海里出現(xiàn)法師這兩個字后立刻神經(jīng)就緊繃起來的原因之一。
在安德魯跟方解提起來的時候,方解也以為那不過是羅斯公國對于修行者的另外一種稱呼罷了。事實上,修行者在普通人眼里卻是好像法師一樣。安德魯在羅斯公國不過是個貧民,是火器工坊的一個地位很低的學(xué)徒。所以他也無法說清楚法師到底是什么樣,在他的描述中,法師的能力和中原的修行者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現(xiàn)在方解明白了,安德魯?shù)拿枋觯徊贿^是他自己想出來的東西,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法師。安德魯曾經(jīng)說過法師在大洋彼岸很少很少,遠(yuǎn)少于中原修行者的數(shù)量。雖然在中原,修行者和普通人的比例已經(jīng)懸殊到不僅僅是數(shù)字差幾位的地步。
可就是這樣稀罕的法師,在中原出現(xiàn)了。
方解見到了。
六個。
所有的雨點,在一瞬間好像在半空中停滯了一下,然后變得狂暴起來。密集的雨水變成了鋒利的刀子,其中卻沒有一點修行之力。這不是調(diào)用的天地元氣,而是另外一種完全超乎想象的東西。
所以一瞬間,方解的臉色就變的凝重起來。
“不要出來!”
方解朝著屋子里喊了一聲,然后將體內(nèi)的氣脈之力運行起來。
金屬之力和土之力混合在一起,在方解頭頂形成了一層堅固的壁壘。如刀一般的雨點落下來打在壁壘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沫凝脂的眼神一變,她也察覺到了這雨刀的不同。在眾人之中,或許沒有人比她在刀法上的修為更高。最初修行的時候,她的眸刃就讓蕭一九為之驚艷。后來她讓眸刃不僅僅在眼睛里施展,于是有了她手里那柄無堅不摧的刀。
說起來,這雨刀比她的眸刃還要變態(tài)。
眸刃再密集,也不可能如雨點一樣密集。
所以她立刻往外走了幾步,卻被方解擺手制止。
在沒有弄清楚那些洋人法師的底細(xì)之前,方解不希望自己身邊人卷進(jìn)來。
“不用過來,他們能控制的范圍也有限,你們留在屋子里。這種程度的攻勢還奈何不了我。”
方解再次阻止屋子里的人。
他抬起頭看了看,屋頂上的那幾個法師已經(jīng)將長袍閃開,每個人手里舉著一根棍子,每根棍子上都鑲嵌著一塊會發(fā)光的石頭。他們的動作一摸一樣,雙手張開,仰著頭吟唱。隨著棍子上那石頭光芒的閃爍,雨刀的攻勢連綿不盡的發(fā)揮出來。
但雨刀卻還不能破開方解的防御,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密集,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有著強大的殺傷力,甚至對于士兵也一樣。如果實在雨中廝殺,法師施展這樣的法術(shù)下,地方的士兵比遭受箭雨的洗禮還要痛苦。
人們常常形容羽箭的密集程度如暴雨一樣,可事實上,如果羽箭真的密集到了暴雨的地步,那么只需一輪,敵人就會崩潰。
見雨刀竟然對方解無效,房頂上的六個法師顯然也吃了一驚。但是很快,他們就改變了雨水的進(jìn)攻方式。
其中一個法師將棍子高高舉起,然后嘴里吟唱的詞匯也變了。隨著他的動作,一團風(fēng)突兀的出現(xiàn)在院子里。風(fēng)將雨水吹歪,雨刀變得凌亂,卻更加防不勝防!
方解頭頂?shù)姆烙呀?jīng)不能保證完全隔絕雨刀了,狂暴的風(fēng)卷著雨刀從四面八方往方解身上攻擊。
方解微微皺眉,然后雙手平伸。
五脈之力開始盤旋,緊跟著,一層淡藍(lán)色的光圈出現(xiàn)在他身外,將所有雨刀都隔絕在外。
方解的界。
“空間法術(shù)?”
房頂上的一個法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中原修行者不了解洋人的法師,洋人的法師又何嘗了解中原的修行者?他們不認(rèn)識方解的界是什么東西,但是按照他們的理解,這應(yīng)該是一種能創(chuàng)造空間的至高法術(shù)。雖然法術(shù)在他們這些法師的認(rèn)知中,和普通人完全不同,沒有那么神秘。
然而即便如此,這種強大的東西,這個法師也只是聽聞過。據(jù)說奧普魯?shù)蹏膸熆梢宰龅竭@一點,除此之外再也沒人能運用這種法術(shù)。所以在一瞬間,法師的心里產(chǎn)生了逃走的念頭。其實在方解殺了那些刺客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覺得今天這事不太好應(yīng)付了。
因為他們完全沒有搞懂方解的殺人方式是什么,沒有看到方解出手,那些隱身的刺客就一個接著一個死去,血霧爆開的那一刻,他們甚至以為對方是一名更為強大的法師。所以他們下意識的想在方解身上看到什么他們熟悉的東西,心里也生出畏懼,但今天他們之所以沒有選擇撤走,是因為他們的人數(shù)足夠多。
在他們的國都,法師本來就是很稀有的存在,基本上每個法師都是特立獨行的,也不太愿意和同行打交道。因為只有他們這些法師才了解,他們宣揚的那種法力其實有著多大的弊端。而法師之所以稀缺,其中緣故只有他們這些法師才知道。
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欺騙那些普通人,卻不可能欺騙同行。既然成了法師,就說明掌握了那種能力。
六個法師聚集在一起對付一個人,即便是在他們的國都也是很少發(fā)生的事。或許是因為在洋人那邊沒有修行者這樣的概念,所以法師要針對的人也多半是同類。對付再強的武士,也不會糾集六個法師聯(lián)手作戰(zhàn)。派他們來的人花了大價錢,再加上奧普魯?shù)蹏适业娜讼铝睿运麄儾艜筮^海到了中原。
殺方解,只是他們的第一步而已。
他們需要檢驗自己配合的能力,也需要檢驗中原人和他們那個世界完全不同的戰(zhàn)斗方式。殺了方解之后,他們將會完成那個最終的任務(wù)。
也許是因為在大洋彼岸,他們高高在上的習(xí)慣了,再加上洋人本就高傲的性子,所以他們不認(rèn)為中原漢人會如傳說中那樣具備什么強大的能力。在他們的國度,他們還不是一樣被吹噓到如神靈一樣?
可是,當(dāng)火器在大洋彼岸逐漸普及之后,他們這些法師的日子也不好過了。法師之所以表現(xiàn)出來強大,是因為他們具備匪夷所思的遠(yuǎn)距離攻擊方式。在敵人毫無戒備的情況下將其殺死,甚至法師不需要露面就能做到。
可是,火器的出現(xiàn),讓他們這些人也感覺到了害怕。以往,他們可以用歷史的積威來嚇住敵人,哪怕是一支軍隊也可能被他們恐嚇住。但是火器發(fā)達(dá)之后,那些該死的普通人對他們的尊敬越發(fā)的淡了。
尤其是十幾年前,奧普魯?shù)蹏髡鞯臅r候,靠著強大的軍隊用火槍火炮把幾個法師轟成渣之后,人們對于法師更加的失去了敬畏。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傳說中不可擊敗的人,也可以被殺死之后,他們還怕什么?
漸漸的,這些法師雖然還擁有不俗的地位,可味道變了。以前他們是貴族中的貴族,他們的一言一行甚至可以影響皇室的態(tài)度。可是后來,他們只能淪為皇室的高級護(hù)衛(wèi)。毫無疑問,他們確實有能力。毫無疑問,他們的能力逐漸被看輕了。
所以,羅斯公國的大公才會一口氣派過來六個法師。如果是在火器沒有普及的時候,六個法師,足夠讓一座城市為之顫栗了,雖然他們并沒有那樣的實力。換句話來說,他們六個,是羅斯公國派來中原的石頭,投石問路的那種石頭。
他們在大洋彼岸存在的價值越來越低,所以這也是他們答應(yīng)羅斯公國大公甚至奧普魯?shù)蹏适业囊髞淼街性蛑弧K麄兊牡絹恚緛砭瓦€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使命。殺方解,只是他們進(jìn)入中原的第一步罷了。他們希望可以通過這樣一個方式在另一片土地上重振法師的至高無上,就好像幾百年前在大洋彼岸他們的前輩做的那樣。
而事實上,確定方解為第一個殺掉的目標(biāo),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他們需要殺一個在中原有著一定實力,能造成一定的影響力,而又不會引起中原那些貴族聯(lián)合反抗的人。毫無疑問,方解是首選。
方解現(xiàn)在雖然沒有完全控制西南,但在大隋已經(jīng)算得上一方諸侯。干掉他,就能引起中原人的恐慌。而且方解不屬于任何一方貴族勢力,對于他們來說這樣的人選簡直不能更好了。
如果殺掉方解,那么奧普魯?shù)蹏南乱徊叫袆右矊㈦S之展開。
可是,這群地位逐漸沒落的法師,卻發(fā)現(xiàn)方解沒有想象中那么好殺。
當(dāng)那個法師喃喃的說出空間法術(shù)的時候,其他人也下意識的往方解身上看,似乎是想尋找什么。可他們什么都沒有找到,這讓他們既失望有擔(dān)憂。
“明白了”
方解觀察了這么久,終于看懂了這些所謂法師的攻擊方式。于是,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初時候的那種擔(dān)憂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松和輕視。
是的,是輕視。
方解很少會輕視自己的對手,除非……對手根本不能算作對手的時候。
那六個法師搞這么大陣仗出來,方解本以為會是一場很艱苦慘烈的廝殺,可當(dāng)他看清了本質(zhì)的時候,他只想笑。
而看到他笑容的那六個法師,互相看了看,隨即同時將棍子伸出去,指向方解!
可是方解,眉宇間卻哪里再有一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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