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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很忙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教訓(xùn)
沈靜初躺在床上,在思考方才沈靜秋的表現(xiàn),到底會在后日沈靜怡回門之日謀圖些什么。而血燕事件,究竟與姜姨娘是否有干系?
若姜姨娘果真隱藏的那么深,前世母親的病因,是否與姜姨娘有關(guān)?
不是張姨娘,不是劉姨娘,母親的勁敵,竟是毫不起眼的姜姨娘么?
自不再信任張姨娘以后,母親沒再食用橄欖、紅糖等物,身子也沒見變差??墒悄莻€潛藏在暗處的人,也許不過在伺機(jī)而已,不知幾時便會窮兇惡極的撲出來。
她要保護(hù)的,不僅僅是母親,還有母親肚子里的孩子!
已是夜深時分,守夜的丫鬟已睡下,沒有任何半點燭光,她的思緒卻出奇的清晰,在這寂靜的夜里,似乎有靈感涌現(xiàn),她感覺自己快要抓到疑點與關(guān)鍵線索了。
忽然,在這寂靜的夜里,沈靜初聽到非常輕聲的木與木之間摩擦所發(fā)生的“吱呀”的聲音,有些類似門窗移動的聲音。難道是守夜丫鬟出去了?她小聲的喚了一聲守夜丫鬟的名字,卻聽不到任何回答。
那窗戶她已讓人釘上了,絕非不可能是那登徒子,沈靜初想。是誰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想摸進(jìn)她的閨房?
沈靜初輕輕撩開幔帳,玉足碰到鞋子,悄然穿上,想要一看究竟。
還沒走兩步,就看到一個黑影掠過,她剛想驚呼,已聽到那人低聲道:“是我?!?p/>
沈靜初快要氣炸了,她不是把窗戶給釘上了么?這家伙是怎么跑進(jìn)來的?!
抬眼望去,窗戶已然被打開,外頭月光正是皎潔,透過窗戶灑了半點入屋,隱約可看到某人臉上的笑意。漆黑幽深的眸子如星辰般閃爍,看見她的目光,低聲含著笑意道:“那個攔不住我的?!?p/>
“你――”這人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即便上了釘子的窗戶攔不住他,但也很明顯表達(dá)了她拒絕被登堂入室的意思了吧!他怎么還死皮賴臉的要闖進(jìn)來!
“先別生氣。我有樣?xùn)|西給你看。”沈靜初這才注意他的著裝不同往日穿的是平日的便服,今日竟是一身的夜行衣。無怪乎她方才看到的不是平日較為熟悉的衣衫,而是一個黑影。他是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抑或是,去了別處需要他提高防備的地方?
明佑軒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沈靜初,臉上的笑意仍是不減。似乎遇到了什么高興的事兒。
沈靜初狐疑的接過,展開一看,只見偌大的兩個“存據(jù)”的字。她抬起頭,看入他的眼眸,不解的問道:“這個是什么?”
明佑軒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存據(jù)上,笑著答:“你看看便知了?!?p/>
沈靜初收回狐疑的目光往下看,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這竟是一張一百萬兩白銀的存據(jù)。她再次抬頭看向明佑軒,這么大一筆銀子,他給她作甚么?這是啥意思?
她把存據(jù)甩到他手中道:“還給你?!彼欢挠靡?,也不需要他的銀子。
明佑軒把存據(jù)攤平:“你沒看仔細(xì)呢。”
沈靜初皺著眉,將信將疑的從他手中接過存據(jù),仔細(xì)的閱讀。存據(jù)上面無外乎是寫了立據(jù)人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錢莊存了一百萬兩銀子。立此為據(jù)云云。與她上回在錢莊存銀子的存據(jù)幾乎一樣,不過是換了個年月日與銀子數(shù)目罷了。沈靜初將目光移至存據(jù)末尾的落款處,立據(jù)人的姓名除了某某錢莊意外。躍然紙上的,赫然是“李世珩”三個大字。
沈靜初微驚,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這是大皇子的存據(jù)?你……你去了大皇子府偷這玩意?”
見她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明佑軒笑著低頭,醇厚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是的。方才去了大皇子府一趟,他那里守衛(wèi)森嚴(yán)的緊。弄這張玩意出來可是不容易呢?!?p/>
怪不得他今日竟穿了一身夜行衣,原來是去了李世珩那!李世珩府中守衛(wèi)確實森嚴(yán),特別是書房重地,皆是武林高手,明佑軒要摸進(jìn)他的書房找到這張存據(jù),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倒不是件容易之事。
不過……沈靜初嘆息了一聲道:“你偷了這存據(jù)也沒用。我問過那伙計,即便不見了這張存據(jù),錢莊也是有記錄可尋,斷不會因不見了這玩意便沒收了大皇子的一百萬兩?!?p/>
更何況,他們也沒這個膽子得罪皇子。
明佑軒綿厚的笑聲低低的在房中響起:“誰說弄沒了就算了事?明日我便去錢莊將這一百萬兩取出來……你說如果大皇子沒了存據(jù)又取了銀子,錢莊,會不會因為他是大皇子,便送他一百萬兩?”
“你瘋了!”沈靜初不可置信的瞪著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怎敢去取了這一百萬兩銀子?你不怕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明佑軒眼眸晶瑩透亮的看著她:“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么?”
沈靜初幾乎要罵了一句“滾”出來,卻咬牙忍著,勸道:“李世珩他極其狡猾聰明,被人冒領(lǐng)了一百萬兩銀子,他定會追究到底,不管你派了誰去領(lǐng)這銀子,只怕他翻遍整個京城都會找到那人。到時他定會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你這個幕后指使者,那么你們便會后暗地里的對手變成明面上的敵人了。”
這對他們來說有多么不利,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明佑軒似乎毫不在意:“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尋到我頭上來的。”
沈靜初仍是瞪著他:“你有什么萬全之策?”
難不成他還能讓好端端的一個人消失了?即便是那人取完銀子后便消失了,也不代表那人沒有任何人見過也沒有任何人認(rèn)識,李世珩一定能找到那人是誰的。除非那人是從嬰兒便被他們收起來訓(xùn)練的,不曾接觸過任何外界之人,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明佑軒低聲笑道:“靜初小師妹,你定是不知道,這世上有種玩意,叫易容……”
沈靜初幾乎要尖叫出聲,好半晌才忍了下來問道:“你懂易容術(shù)?”
其實她想說的是,她也很想學(xué)。
明佑軒點點頭道:“師父的易容術(shù)天下一絕,我自是學(xué)了幾分,所以你放心,大皇子即便是找錢莊的人要畫像,也查不到我身上來,更何況,我會送他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大禮……”
“什么大禮……”沈靜初瞪著他問道。
明佑軒嘴角帶著笑意道:“靜初,你可記得王鵬王大人?”
王鵬?她當(dāng)然記得了。那可是李世珩的心腹之一。她前陣子還命王長生偷偷的查了查這王鵬的底蘊呢!明佑軒忽然提起這個人作甚?
明佑軒見沈靜初顧著想王鵬,竟也沒對他的稱呼提出抗議,他笑了笑,總有一天,她會習(xí)慣他對她的親昵稱呼的:“這王大人,當(dāng)初你的小廝還查過他的底細(xì),我便也順著你查的那幾人,派人仔細(xì)留著著。不查不知道,這幾人,竟與大皇子皆有來往?!?p/>
明佑軒目光如炬的看著她:“靜初,你是如何得知那幾人與大皇子有來往的?”
李世珩行事極為小心謹(jǐn)慎,連他這般仔細(xì)注意的,都不曾發(fā)現(xiàn)這幾人原來暗地里為大皇子辦事,她這個深閨女子如何得知,確實成為他心中的問號。還有……她對李世珩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恨意,也不可能僅僅因為她妹妹一事如此簡單。
沈靜初被他灼熱的目光燙的不知該看向哪處:“不過是碰巧而已……”這人怎地如此聰明?竟還順道將那些人都查了個遍,還被他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底蘊!關(guān)鍵是,知曉了查了便是,總是對他們有利的,他又何必追根究底?
見她不想回答,明佑軒也不做勉強(qiáng),回到方才的話題:“我有一個屬下,他的身形與王鵬大人的身形幾乎一樣……”
沈靜初驚詫的看著明佑軒,他、他的意思是,讓那人易容成王鵬的樣子,去錢莊取銀子?即便李世珩追查,也只能查到王鵬的身上?順便,順便行了個離間計?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明佑軒,他果然不像看起來那般簡單,是個強(qiáng)勁的對手,李世珩遇到他,是李世珩運氣不好,倒大霉了。偏生還用游手好閑玩世不恭的幌子掩飾的妙極,常人誰會把這么一個無賴往那般的深處想去。
“可是……”沈靜初問道:“那馬車……”
明佑軒愉快道:“靜初,你不必替我擔(dān)心,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p/>
“是么?”沈靜初眉目之中仍有擔(dān)憂。要知道,李世珩可不是這般好唬的:“我總覺得你們這次的行動有些操之過急了,雖然這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若是丟了這筆銀子,大皇子定必元氣大傷,可是萬一打草驚蛇,反而得不償失了……”
奪嫡,講的不外乎是權(quán)勢與錢財。有權(quán),便能有錢,有錢,便能使得鬼推磨。李世珩在積累人脈的同時,也在斂財。他把奪嫡看得如此之重,不見了這么大一筆銀兩,一定會不惜動用所有的力量將它找回,甚至對覬覦他錢財之人予以重?fù)簟?p/>
明佑軒見她如此擔(dān)心他,心中更是愉悅了。他上前半步,離她更近了幾分,在她耳畔悄聲道:“此事七皇子并不知情,我是因大皇子成親那日對你所作之事,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xùn)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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