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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媒舵手 795 波及(上)
林蔚然的座駕駛?cè)臊埳酱笳?,守衛(wèi)在門口的數(shù)名西服男立刻鞠躬致意,透過車窗往大宅方向望去還能見到十?dāng)?shù)個相同的身影,從韓似道被林蔚然手刃那夜起,這些人便日漸增多,今天看來,似乎還有增長趨勢。
天色已經(jīng)不早,可整個宅院還是過早的燈火通明,林蔚然從車上下來,面對齊刷刷的鞠躬還是不知道怎么回禮,這些人個個神情嚴(yán)sù,不難看出其中有不少都是行伍出身,他們起身后站在原地,十?dāng)?shù)道目光齊齊看來,是在等候命令。
林蔚然只是輕輕點頭,然后和前幾天一樣,沉默著走上臺階。
大門洞開,陳姓男人站在一旁,為林蔚然讓出位置。
“小姐在飯廳。”
林蔚然再度點頭,往飯廳走去。
陳姓男人跟在林蔚然身邊見縫插針:“這些天屋子里也要安裝一些東西。”
林蔚然停步看來:“外面的陣仗還不夠,究竟要防著誰?”
陳姓男人不善言辭的:“會長只是說要保護(hù)好小姐的安全?!?p/>
唯一能威脅韓唯依的韓似道已經(jīng)死了,因為家產(chǎn)繼承人不是他。就算是要防著林蔚然,可他跟韓唯依天天睡在一起,還能怎么防?
陳姓男人一聲不吭,林蔚然也沒有再問。
飯廳中,韓唯依正在用餐,她坐在主位上,那是韓悼也的位置。
林蔚然到飯桌旁拉開椅子就坐,旁邊新來的小阿姨立刻為林蔚然上了晚飯,雖然只有幾分鐘。但情況說不出的詭異,期間林蔚然和韓唯依這對未婚夫妻非但沒有對話。甚至連眼神都沒對在一起過。
一份泡菜湯剛要被放在林蔚然面前,突然一聲脆響。是剛故意摔了飯碗的韓唯依。
小阿姨被嚇了一跳,稱了泡菜湯的湯碗隨即掉在林蔚然面前,好在距離桌面不高,但濺出的湯汁還是沾到了林蔚然的身上。
幾人看去,只見韓唯依低著頭,旁若無人的拿起湯碗,又丟在了地上。
林蔚然說:“你先下去吧,不用過來了?!?p/>
剛報到?jīng)]幾天的小阿姨如臨大赦。
林蔚然看向韓唯依,韓唯依卻還是低著頭。只是不再動作了。
林蔚然能理解,自己不該被原諒。
他拿起湯勺,低頭用餐,飯廳中安靜下來,卻還是透著壓抑,韓唯依抬頭看來,目光很冷,就在數(shù)日之前,估計沒人能想象。她會用這樣的目光去看這個男人。
她彎腰俯身下去,抓起器皿碎片,尖銳的碎片邊緣因為她的用力而刺破她的手掌,血當(dāng)時便流了下來。她起身離開屬于韓悼也的主位。到林蔚然身邊,當(dāng)著他的面把碎片一點點丟入湯碗。
林蔚然抬頭,握住韓唯依受傷的手查看:“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年。總是受傷怎么行?”
韓唯依抽出手,再不看這個男人一眼。抱著肩膀走出飯廳,展露著既決絕又孤獨的背影。
今天這不算什么。就在昨天夜里林蔚然驚醒的時候,他看到韓唯依坐在床頭,手里還拿著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剪刀。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這并不意味著過去的一qiē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反而意味著一qiē才剛剛開始。
林允兒回了日本,是和林蔚然分別后當(dāng)夜的班機(jī),金泰妍明明知道一些情況,卻還是保持著毫無音訊。林蔚然的婚訊已經(jīng)公布了超過二十四小時,誰都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任何質(zhì)問。
除了韓唯依,似乎最不愿意見到林蔚然結(jié)婚的兩個女人都認(rèn)為他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月亮燈的燈光讓房間一片昏黃,反倒是窗外的大功率照明讓房間中更顯得明亮,韓唯依坐在床上,她的手被林蔚然握在手中。旁邊是打開的急救包,林蔚然神情認(rèn)真的為韓唯依處理傷口,那冷冷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身上,湊得近了,才能看到韓唯依眼底殘存的一絲掙扎。
“明天可能會來人在房子里安裝一些東西。”林蔚然說:“早點休息,不然可能會很吵,下午咱們還要去父親那……”
話還沒說完,韓唯依便打開林蔚然的手,卷過被子往床上一躺,背對著他。
林蔚然看韓唯依躺好,還是沉默,隨后收拾好急救包,拿起床上的另一個枕頭,到韓唯依面對一側(cè)放在地上。
原本在房間中鋪設(shè)的羊絨地毯很有厚度,躺上去也不見得不舒服,可是今天卻只有光禿禿的地板,林蔚然已經(jīng)預(yù)感到第二天的腰酸背痛。
床上的韓唯依翻了個身,移動身體,往遠(yuǎn)離林蔚然的半張床。
臥室內(nèi)徹底沒了聲響,只有窗外不時劃過的手電光亮,兩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在黑暗中睜著眼,都很清醒。
出賣,背叛,交易,這樣的關(guān)系看起來不再有什么緩和的余地。
遠(yuǎn)在日本,還有人被林蔚然的婚訊波及,金泰妍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jī)發(fā)呆,不想接起,又不能直接關(guān)機(jī)換得清凈。
金家老兩口已經(jīng)發(fā)出最后通牒,如果這幾天聯(lián)系不到金泰妍,他們就直接殺來日本,和她當(dāng)面談?wù)?。這談?wù)劦闹魅斯匀皇橇治等弧?p/>
“前天我不是說過嗎?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金泰妍最后還是不得不接起手機(jī),抱怨出聲。
“上次和他通電話才多久?那時候還說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就一個結(jié)婚,一個說分手了?”金母的質(zhì)問傳來。
“你們和他通話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分手很久了?!苯鹛╁幌肟斓稊貋y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他是不是結(jié)婚了也想纏著你?”
金泰妍無奈的:“媽,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了,他什么想法。不重要吧?”
“你……”電話那頭一片嘈雜,說話的人從金母換成了金父:“泰妍啊。是爸爸,你跟我說實話。你們分手之前,進(jìn)展到什么地步了?”
金泰妍大窘:“爸,這事兒你怎么也跟著攙和?”
金父大怒:“我是你爸,怎么能叫攙和?!”
金泰妍忙哄著:“好好好,不是攙和,我們……我們也沒進(jìn)展到哪一步,他去過咱們家之后沒多久就分開了?!?p/>
金父不確信的:“真的?”
金泰妍煩躁的:“是他結(jié)婚,他出軌,怎么你們還不相信我。弄的好像是我犯錯了一樣?!”
“泰妍吶!”金父的聲音嚴(yán)厲起來:“他是什么人,這次我們也算看透了,其他的我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有兩點,他的錢,你不能收,從今以后,你們也再沒什么瓜葛,之前如果你們有什么利益糾葛。還給他,就算兩清了!”
金泰妍敏感的:“爸,聽你的話我怎么覺得我之前是因為他的錢和他在一起一樣?”
金父嚴(yán)sù的:“不是嗎?不是最好?!?p/>
金泰妍氣瘋了:“爸!”
“我沒說你是因為錢?!苯鸶缚嗫谄判模骸拔沂钦f,如果是因為錢。反倒好解決,還給他就是,但和這種人如果有什么感情糾葛。等你將來受苦的時候……”
“明天還有日程,我先睡了。會關(guān)機(jī)的,別打來了?!苯鹛╁挷徽f關(guān)掉手機(jī)。
房間中安靜下來??山鹛╁男闹袇s還是非常煩悶,她對林蔚然結(jié)婚的確沒什么態(tài)度,因為她從沒想過兩人能走的那么遠(yuǎn),這并不是悲觀的感覺兩人走不遠(yuǎn),而是單純的沒有思考。
就算真有那一天,到時候她和林允兒必定也不是如今這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guān)系,那個時候,那個時間點上,才是她真正發(fā)力的時候。
金泰妍的林蔚然攻略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成為廢紙,重新提起似乎也就只能等到那男人離婚了。
房門打開,心中郁悶的金泰妍不想再呆在狹小空間,可好巧不巧,另一個被父親盤問到無比郁悶的人也出了門。
正是林允兒。
兩人在安靜中對視片刻。
“我出去走走?!苯鹛╁氏乳_口。
“一起去吧。”林允兒說。
不給金泰妍拒絕的機(jī)會,林允兒已經(jīng)回到房間,拿了衣服出來。
即便是不夜城,東京也有五光十色下的陰影。三丁目的街頭不似銀座,并沒有年輕人流連忘返,徹夜狂歡,林允兒和金泰妍出了居民區(qū),順著馬路,漫無目的的前行。
“姐,可以和你說說我的事嗎?”林允兒率先開口,小鹿一樣的程亮雙眼望了過來,金泰妍雖然有些心虛,卻還是努力作出詫異的表情。
“怎么了?”
“我男朋友要結(jié)婚了?!?p/>
金泰妍的驚訝寫在臉上,詫異于林允兒的開門見山。
林允兒自嘲微笑道:“可惜,新娘不是我。”
金泰妍微微皺眉:“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林允兒驚訝問:“姐姐難道不問問具體情況嗎?”
金泰妍偏過頭:“你不說,我就不想知道,你如果想讓我知道,自己會說。”
林允兒想著聽到的錄音,也想著由那段錄音展開的猜測,金泰妍的反應(yīng)似乎是證實,但這也的確是金泰妍的性格。
她換了個話題:“一直以來姐姐照顧我們應(yīng)該很辛苦吧,既要接近,又要保持一定距離。”
金泰妍沉默不語。
林允兒跨上金泰妍的手臂,有些天生的小心機(jī)并不需要什么深思熟慮。
“我一直都很信任姐姐,你知道吧?”
金泰妍并不知道林允兒曾經(jīng)趴在林蔚然背上,用相同的句式,問過林蔚然差不多想通的問題。
兩人停步,平衡的氣氛似乎被這個問題打破,林允兒目光閃爍,金泰妍則是始終面無表情。
她抽出手臂:“你還是不要太信任我?!?p/>
某個猜測似乎被證實,林允兒問:“怎么?姐姐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嗎?”
金泰妍只是說:“如果要選擇,我會選我自己?!?p/>
她看向林允兒,用一種誰都沒見過的陌生目光。
“還有,我不會覺得我對不起誰?!?p/>
林允兒沉默的看著金泰妍。
金泰妍沉默的看著林允兒。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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