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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龍驕雄 第兩百九十七節(jié) 謊言
第兩百九十七節(jié)謊言
天色完全黑下來。
紐斯特里亞城城郊一帶出現(xiàn)了一些異動,所以負責城市防務(wù)的帕里急匆匆的趕去處置這個意外。因為這個緣故,化名為派瑞絲的混沌領(lǐng)主,也就是薩加斯,現(xiàn)在只能獨自呆在房間里面。
其實說“獨自”是不合適的,因為此時此刻,距離遙遠的混沌巫師,馬文,正用魔法,將自己投影到薩加斯的面前。
“總之說服一個人沒你想的那么容易,對不對,馬文?”薩加斯臉上滿是居高臨下意味的笑容。“哈,要是真的這么容易,這個世界上又哪里來的戰(zhàn)爭呢?世界早就被外交家和演說家統(tǒng)治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沒有把教會的人叫過來……這是一個不小的勝利。”馬文說道。“至少他能夠坐在談判桌邊坐下來,對我來說,能做到這個就很好了。”
“坐到桌子邊和達成協(xié)議之間可是有著千差萬別的。”薩加斯提醒。她并不介意馬文的小小失敗,而是更加在意其他的一些東西。“而且,根據(jù)我的看法,想要強迫那些南方人達成協(xié)議,必須給他們足夠的壓力才行啊……我說,你這么想方設(shè)法的有意義嗎?既然你安排了不少人手在這支軍隊里……那還不如想辦法將幾個領(lǐng)兵的將軍全部殺了,然后你就能在戰(zhàn)場上輕而易舉的擊敗這支群龍無首的部隊。”
“哈,要是真的這么容易,這個世界上又哪里來的戰(zhàn)爭呢?世界早就被刺客們統(tǒng)治了。”馬文回敬了一句。安排探子玩弄點小手段是一回事,刺殺高層人物是另外一回事。特別是后者,絕對是可一卻不可二的事情。再說了,這個“可一”其實也很難。鷹隼城的兩起刺殺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說句實話,收買不行的話,那也沒什么招了。”薩加斯毫不客氣的說道。“還是準備好戰(zhàn)爭吧。我很贊同你的收買、分化和拉攏的行動,這些都是戰(zhàn)爭很有益的補充,甚至能夠?qū)儇撛斐珊艽蟮挠绊憽5菤w根結(jié)底,戰(zhàn)場上才是決定一切的地方!”
散發(fā)著綠光的虛像消失了,這讓薩加斯稍微驚訝了一下。要知道,馬文可不是那種逃避的人。然后她意識到這是有人找到了馬文的本體,所以他不得不暫時中止魔法。當然,這也很正常,血牙領(lǐng)主率軍出擊,而大本營被留給馬文看守。這種情況下,有什么緊急軍情找上門來很正常。
不過,實際上在遠方的高華城下,混沌軍團的大本營這里,其實壓根沒什么“緊急軍情”之類的東西。馬文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正是留守在身邊的仆人。
他之所以突然中斷魔法,就是剛才腦子里靈光一閃的緣故。
“主人?”那位仆人一時之間搞不明白馬文為什么盯著他。
“你上一次對我說過……說什么那個來著?”
“什么?”
“對了,是血牙領(lǐng)主的動向?你說他帶著幾千人馬,到西南部去了……”
“啊,是的。根據(jù)地圖,在那里,有一座小城……”
“對了,就是這個!你怎么知道的?能夠確定這件事情嗎?是血牙領(lǐng)主親自去的?他帶著自己親信部隊過去的?”
“主人,我是在軍營里聽說的……但是我能夠確定這事。”
馬文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薩加斯說的很對,想要強迫那些南方人達成協(xié)議,必須給他們足夠的壓力才行啊。比如之前羅金的事情,所以那個艾修魯法特就很快屈服了。這一次他沒能說服巴蘭卡,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巴蘭卡沒有受到壓力——單單是利誘的話還是不夠的,要加上壓力。
要知道,巴蘭卡不管是對自己、對艾修魯法特或者對于格魯尼王國,都有很大的信心。他相信能贏得這一戰(zhàn),也相信自己能夠在這場勝利中取得足夠的功勛。根據(jù)一種久經(jīng)考驗的說法:當一個人能夠正當?shù)娜〉米约嚎释玫降臇|西的時候,他通常是不屑于使用那些不光彩的手段的。
當然,馬文手上并沒有第二個羅金。那么他也只能換一個方式——將羅金換成血牙領(lǐng)主,唱一出形式不同,但本質(zhì)相同的戲。
幾分鐘后,馬文的魔法投影再一次出現(xiàn)在薩加斯的面前。
“抱歉,突然有點急事。”馬文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
“沒關(guān)系,反正你在這里也沒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了。”薩加斯回答。
“有點急事。”馬文說道。“需要你幫忙。”
“哦?”
“血牙領(lǐng)主聯(lián)絡(luò)了我,”馬文說道。“他認為應(yīng)該在正式?jīng)Q戰(zhàn)之前先來一場試探性的戰(zhàn)斗。用勝利鼓舞我軍士氣,打擊敵人的取勝信心。”
“這可真的不像是血牙領(lǐng)主想出來的……”薩加斯有點懷疑。“他能想出這種念頭?一場前哨戰(zhàn)?”她聳聳肩。“好吧,也許是哪個人為他謀劃了這個計劃。不過這個可是有點難度的事情,必須要雙方共同配合才行。”
“湊巧,據(jù)我所知南方人軍團里……也在猶豫著是不是應(yīng)該主動出擊。”
“這不是湊巧,這是我告訴你的好吧。”
“啊,抱歉,我忘記了……不過那不是重點,總之,我覺得包括那位艾修魯法特伯爵在內(nèi)……他們也正好需要一次試探。一場前哨戰(zhàn)正是他們需要的東西——通過實際的戰(zhàn)斗,來判斷敵人的戰(zhàn)力、士氣等各方面情況。這和血牙領(lǐng)主的期待不謀而合。很明顯,有了這么有利的條件,我們應(yīng)該促成這血牙領(lǐng)主的計劃。”
“我們這邊,誰負責指揮這場前哨戰(zhàn)?”
“血牙領(lǐng)主自己。”馬文回答。“至于我們艾修魯法特伯爵這邊,就要看他自己的安排了。”
對于這個事情,薩加斯倒是覺得理所當然。
“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薩加斯問道。
“我覺得可以用一個很簡單的辦法:把血牙領(lǐng)主的動向告訴他們。然后……剩下的麻煩他們會幫我們解決的。至于怎么巧妙的把血牙領(lǐng)主的詳情告訴他們……這就可能用得上你身邊的那位帕里將軍了。”
“如果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話……至少我覺得那位貝勒爾將軍是絕對不會傻傻的派上一支分遣隊出擊的。前哨戰(zhàn)會發(fā)展成一場大規(guī)模的包圍戰(zhàn)……壓倒性的兵力差距面前,哪怕是血牙領(lǐng)主……”
“哈,如果他們知道領(lǐng)軍的是混沌軍團的統(tǒng)帥,恐虐的寵兒血牙領(lǐng)主的話,他們毫無疑問會全軍出擊,務(wù)求一舉消滅強敵的。但是如果他們不知道這一點呢?”
薩加斯終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我們的艾修魯法特將軍知道有一支混沌軍隊冒冒失失的接近了紐斯特里亞城。這支混沌軍隊數(shù)量有好幾千,他們的目標是一座防御并不特別強的小城……他知道這些,但是他也僅僅是知道這些。他并不知道率領(lǐng)著這支軍隊的是混沌軍團的統(tǒng)帥血牙領(lǐng)主自己,更不知道這支部隊全部都是血牙領(lǐng)主親信的精銳!你說……他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或者這場前哨戰(zhàn)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
“他當然會派出一支得力部隊,嘗試去殲滅這支混沌軍團。但是出于謹慎,他不會全軍出擊……”薩加斯說道。“呵呵,這也就正好完成了血牙領(lǐng)主的計劃……馬文,”她警惕的看著對方。“這不是你安排的又一個騙局吧。”
“這種事情怎么騙你?或者說我騙了你又有什么好處?我們是盟友!我需要你在這里為我方安排好一枚關(guān)鍵性的棋子……”
奸奇的信徒就是這樣,你永遠無法猜測他們到底在謀劃什么。薩加斯思前想后,最后覺得這件事情不像是一個圈套。再說,馬文玩弄這種花招,目標是什么呢?在確保勝利的前提下,混沌諸神不介意自己的部下玩弄那些小手段,甚至抱著鼓勵的態(tài)度。但是前提是勝利。比方說假如混沌軍團此時已經(jīng)攻克紐斯特里亞城的外面兩重城墻,馬文有很大的可能性直接讓自己的投影出現(xiàn)在中心城堡中,在眾目睽睽下揭露薩加斯的身份,借刀殺人的干掉薩加斯。這種行為肯定會讓奸奇為之大悅,并不吝對馬文予以褒獎,獎勵他的聰明和成果。事實上,眾所周知,在擊敗敵人之后干掉盟友,那絕對是能夠取悅神明的一件好事情。但是如果哪個家伙因為內(nèi)斗而導致一場對外的失敗……
那個家伙大概會后悔自己被生到這個世界上來。
馬文這個家伙不可能犯這種錯誤。他可以密謀著策劃各種陰謀詭計,做好各種準備(這一點,薩加斯深信不疑),但是除非勝利在握,否則馬文絕不會發(fā)動自己那些陰謀詭計。而眼下的這種狀態(tài),他們距離勝利實在遠了點。
“你到底想干什么?”薩加斯再次質(zhì)問。她指望著自己能夠從這個狡猾的奸奇巫師嘴里得到更多的情報,但是馬文卻完全擊敗了她的這種企圖。
“你為什么這么多疑?我們追求的東西完全一樣:最后的勝利。為我們的神的名義,消滅這些軟弱的南方人國度!”馬文信誓旦旦的說道。
“但羅金已經(jīng)死了。”
“哦,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好吧,也許有我那么一點點的責任,但是畢竟做出最終決定的還是他,不是嗎?再說了,他的死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羅金甚至算不上是一個混沌領(lǐng)主,他只是一個很有求知欲的學者和一個很有潛力的魔法師,僅此而已。這種人哪怕死上十個,也不會對我們征服南方國度的計劃有任何妨礙的!”
“我不相信!”薩加斯差一點就這么說了。但是最后她還是把話咽回肚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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