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啟臨 第196章 吉祥天女：女兒小嬰？

小嬰道：“哭？”

劉桑道：“你從來沒有哭過嗎？”

小嬰道：“沒有人教我……”

劉桑嘆一口氣：“它是不用人教的，很痛，很難過的時候，那就哭出來吧，讓眼淚流出來，然后，關(guān)心你的人，喜歡你的人，就會去照顧你。”

小嬰道：“關(guān)心我的人，喜歡我的人？”

劉桑道：“就是我啊，我會照顧你的。”

小嬰睜著夢幻般的眼睛：“你是爹爹嗎？”

劉桑：“啊？”沒理解過來。

小嬰依舊用那孩子一樣，夢幻般的眼睛看著他：“你不是爹爹？”

劉桑想：“難道這孩子連什么是父母都不知道，只是支離破碎的，知道‘爹爹’才會喜歡她，才會關(guān)心她？她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看著她那希冀的眼睛，他嘆一口氣，將她抱得更緊：“嗯，就把我當(dāng)成你的爹爹吧。”雖然有點(diǎn)怪怪的。

“爹爹……”女孩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胸襟，眼淚先是慢慢的流了出來，卻又越流越多，忽地?fù)渌麘眩巴邸钡囊宦暎瑹o法止竭，無可止竭地哭了出來。

到底孤單了多久？到底無助了多久？痛了多久，難過了多久，迷茫了多久，失落了多久……

劉桑緊緊的摟著她來，安慰著她，照顧著她，任由她在自己懷哭泣，哭得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其實(shí)是會痛的吧？其實(shí)是會痛的吧？其實(shí)是會痛的，其實(shí)是會痛的……很痛很痛的……

就這般哭了許久。在劉桑的哄弄下，小嬰才慢慢的安靜下來，在他懷沉沉地睡去。

真的像個孩子一般！劉桑無奈地?fù)u了搖頭，看著小嬰的腿。

在她哭泣的時候，她被魔火焚去的雙腿，竟然又慢慢的長了出來。身上紅色衣裙的裙腳也被毀去大半，只在腿根處留下些許殘缺。纖細(xì)的雙腿就這般從殘裙下伸出。沒有一絲疤痕，完美得就像是最出色的藝術(shù)家，用美玉雕刻出來一般。

她那圓圓的小腿是那般的平滑。緊緊的夾在一起，腿彎處，精致的膝蓋看不到一點(diǎn)兒原本每一個人都會有的死皮與皺褶。右小腿伸直，左小腿微彎，輕巧地交叉開來，新生的美麗足裸小巧而好看，讓人很想捧在手心，細(xì)細(xì)觀賞。

由于紅裙的殘缺和姿勢的關(guān)系，女孩枕著他的臂彎，面對他微蜷著身子，無可避免地露出晶瑩的臀部，左臀輕靈地側(cè)壓在他的腿上。感覺不到多少實(shí)際的重量，再加上腹與腿接近直角的彎曲，雅致的臀尖一覽無遺，圓圓的，仿佛用圓規(guī)量過。嫩嫩的，就像是輕觸一下都會化開。

女孩枕在他臂彎上的、睡夢的臉龐迷茫而又天真，哭泣后的臉龐淚珠兒點(diǎn)點(diǎn)，淚水一滴一滴的打下，并沒有化作星點(diǎn)，而是打在他的衣上。弄濕了他的衣衫，一只小手抱住他的腰來，另一只就算是在睡夢，亦緊緊抓著他的胸襟，像是生怕一醒來，他就會消失不見。

嬌小的體態(tài)有若可愛的花蕾，含苞未綻，摟在懷，就像是水做的一般。

沒有任何的淫欲，卻有著奇妙的憐愛，劉桑生怕把她驚醒，卻又很想把睡夢的她悄悄的畫下。

他在心忖道：“昨晚那些人，看樣子是來自陰陽家的星門，他們?yōu)槭裁匆研霟溃啃耄愕降资钦l，你又從何而來？”他卻不知道，與這個女孩有關(guān)的許多事兒，他的娘子早已知道。只是，夏縈塵并不曾將她所知道的陰陽家的事去告訴別人，而星門追蹤天寵老人，想要奪取暗月晶的那一夜，小嬰雖然也曾出現(xiàn)在洪山，卻并沒有被他遇到。

午時，小嬰終于醒了過來。

劉桑問她餓了沒有，她卻只是搖了搖頭，劉桑心想怎么可能不餓？就算哭也哭餓了。

想起她好像很喜歡喝自己上次熬的肉湯，于是又抓來一只笨笨的小鳥，鑿石為器，熬制肉湯。

熬湯的時候，肉香撲鼻，小嬰立在旁邊一塊大石上，好奇地看著。

殘破的裙子原本就只能勉強(qiáng)遮住她的小腹，偏偏她又站得太高。劉桑抬起頭來，竟能一眼看到女孩子腿間那天然的蕾兒，就好像兩片桃花瓣兒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很細(xì)，很小，居然還很漂亮。

沒有褻瀆的念頭，卻很想用手輕輕撫摸一下，看看內(nèi)頭是否也一般的完美。

女孩發(fā)現(xiàn)他看著自己裙底，好像很喜歡的樣子，也不知道這種地方是不可以讓人看的，只是輕巧地掀起裙子，讓她的“爹爹”看得更清楚些。

她這帶著稚氣的動作，反讓劉桑有點(diǎn)好笑，就算沒有齷齪的念頭，盯著一個女孩子那樣的地方看，也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

他站了起來，來到石邊，伸出手，把女孩抱了下來，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對于小嬰來說，他的衣衫顯然太過寬松，長得連小腿都可罩住。

將實(shí)在太長的兩袖撕下，拼成一條闊帶，綁在女孩的腰上，明明不合身的男子外衫，一下子變成了小女孩繞襟的深衣。女孩抬起臉龐，睜著星辰般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來。

家長一般，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劉桑繼續(xù)敖湯。

肉湯敖好后，女孩坐在他的身邊，安靜地讓他喂著，很高興很高興的樣子。

喝完后，女孩偎在他的懷，輕輕地喚著“爹爹”，劉桑肚子卻是“咕咕咕”的叫……小嬰好像蠻能吃的，雖然他確實(shí)也煮得不多，但她居然也全都吃光了。

兩人就在這荒郊野外度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女孩突然捂著后臀，難過得快要哭出來。劉桑心想她是不是病了？趕緊問了又問，女孩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講也講不清楚。

好半天后，劉桑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小嬰，你以前難道……從來沒有吃過東西？”

小嬰睜著茫然的眼睛：“一次……”

劉桑道：“不會就是……你上次遇到我的那一次吧？你以前就只吃過那一碗肉湯？”

小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一下，劉桑還真是有些懵了。原來她竟連吃喝拉撒，吃了就一定會拉這種最基本的生理常識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眼看她急得不成樣子，無奈之下。劉桑只好真的像照顧剛出生的女兒一般“照顧”她，雖然女孩完全沒有害羞的意識，看上去竟是那般的無邪。但她畢竟不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從后頭抱著她，把她當(dāng)女嬰般對付，還真的有一種莫名的犯罪感。

話又說回來，如果說她以前總是不吃不喝，那她到底是怎么長得這么大的？

只是想到她的腿兒斷去后還能重新長出，流出的血水變成星光，或許她真的不吃不喝也能長大。

解決之后，劉桑開始向她解釋，女孩慢慢弄清。原來剛才會那么難受，還從身體里排出臟臟的東西，全都是因為“吃”的關(guān)系，從此以后就再也不肯吃了，哪怕爹爹再怎么哄她騙她。她都死死的、孩子氣般的閉上嘴，而劉桑也開始發(fā)現(xiàn)，就算不吃不喝，她確實(shí)也是不會餓，不會變得虛弱無力，慢慢的也就算了。

只是當(dāng)他自己吃東西的時候。女孩看著他來，那眼饞的樣子，卻又讓他好笑。

不知不覺，來到無風(fēng)城外，劉桑并沒有馬上進(jìn)城，而是找了一條河流，帶著小嬰洗了個澡，好在洗澡這種事，小嬰還是不用他教。而劉桑也已發(fā)現(xiàn)，小嬰并不是全都一無所知，只是有很多東西，從來就沒有人教過她、告訴她，如果非要找個比喻的話，劉桑覺得，她大概像一只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小動物，只能看到別人讓她看到的東西，她沒有自己的世界，一切都是聽著別人的主意，即便是現(xiàn)在，也是劉桑讓她做什么，她就聽話的做些什么，從不去問為什么。

只不過，大約是意識到劉桑對她的關(guān)心和照顧，就像每一個受寵的孩子，天然的就學(xué)會了什么叫作撒嬌，現(xiàn)在的她也是一樣，比如不管爹爹怎么威脅，都再也不肯吃東西，比如睡覺的時候，非要緊緊地抓住爹爹的衣衫，像是生怕他跑掉……

第二天一大早，劉桑帶著小嬰，進(jìn)入了無風(fēng)城。

無風(fēng)城城池之堅，遠(yuǎn)不如血城，城百姓凄苦流離，有許多像是逃難至此。劉桑先找到一間衣鋪，讓老板娘幫小嬰趕制幾套女孩子的衣裳，身為凝云城附馬，又從蟾宮出來的他，自是帶了不少金銀，有錢好辦事，老板娘自是殷勤得很，簡直恨不得投懷送抱。

穿上新衣裳，老板娘替女孩挽了個簡單卻是精美的百合髻。女孩坐在銅鏡前，照著鏡子，看的不是自己，卻是立她身后的劉桑。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劉桑贊了一聲“好看極了”，女孩立時高興起來。

考慮到星門的人很可能還在搜捕她，劉桑讓老板娘找了一件帶著帽子的紅色風(fēng)衣，為她披上，將頭一起罩住，腦袋只要稍為低上一下，其他人就難以看清她的臉龐。

劉桑道：“小嬰，我們走吧。”

小嬰道：“嗯，爹爹。”

老板娘在店門口，恨恨的想，也不知是哪家有錢的公子爺，竟然養(yǎng)了個最多比他小個三四歲的、這般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做女兒，不知道以后等她長大，把她脫光光做那種事的時候，是不是還要她爽歪歪的喊“爹爹，真棒”？現(xiàn)在的富家公子，真是讓人惡心。

離開衣鋪，劉桑帶著小嬰，走在市集之間，聽著各種小道消息。到處議論紛紛，許多人都在談?wù)撝胺錾４蟮邸保瑒⑸０底云婀郑瑩?jù)他所知，扶桑教在絕冀洲雖然勢力極大，但無風(fēng)城應(yīng)該還是在扶桑教的勢力范圍之外。

來到墨家分舵，一名墨者聽到他的來意。將他與小嬰領(lǐng)了進(jìn)去。很快，一個男子大跨步出來，竟然是劉桑以前見過一面的墨長斷遂。斷遂淡淡地抱了抱拳，既談不上友善，也沒有任何敵意。

自上次見過一面后，劉桑便已知道，這人的性情就是如此。也不介意，只是將自己想要請墨門幫他與小眉聯(lián)系的事說出。斷遂卻是看著他，道：“抱歉。自血城城破之后，我們也不知道墨小妹現(xiàn)在何處。”

劉桑錯愕：“血城被破了？我本以為，以血王的實(shí)力。又有墨門的守城術(shù)相助，至少也可以支持幾個月……”

“原來你還不知道？”斷遂看著他，道，“就在十日之前，扶桑十二魔，傷城城主‘亂世炎蛇’沉聘與杜城城主‘魔肚吞天’度元龍象，率大軍攻打血城。他們攻打血城已有一月之久，但血城可說是絕冀洲上，最高的城池，那個時候。墨小妹也已回到血城，乘著飛甲銅人，與當(dāng)?shù)啬曳侄嬉煌鹾桶傩帐爻恰Ｒ猿疗负投仍埾蟮谋臼拢牍テ蒲牵緲O是困難。誰知那一日，他二人率大批扶桑教徒于城外祭祀神靈，請神下界，原本以為只是扶桑教騙人的把戲，誰知扶桑大帝竟真的從空顯靈，手持金锏。以強(qiáng)大威力，一舉毀去城墻……”

劉桑動容：“扶桑大帝顯靈？”

本以為不會有任何表情的斷遂，亦露出苦澀的神情：“你不相信？當(dāng)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不信，我墨家雖然一向講究‘明鬼’，其實(shí)卻與儒家一般，從來就不事鬼神，亦不相信真的會有神靈存在。只是從各方面的線索來看，當(dāng)日，扶桑教尊為至高神的扶桑大帝，確實(shí)是從天而降。血城城墻之高，想來你也見過，竟被那從天而降的扶桑大帝一下子毀了近半，若非神明，怎可能做到這種地步？若說以前，絕冀洲上的許多百姓只是迫于扶桑教的淫威，被迫祭拜扶桑大帝，那現(xiàn)在，由于扶桑大帝的顯靈，扶桑教徒已是越來越多，縱連扶桑教勢力范圍之外，也在一夜之間，多了許多神廟。”

劉桑心快速動念：“明為扶桑教，實(shí)為金烏谷。按蟾宮禁室里的那些記載，金烏谷也持有三分之一的巫靈界，喚作‘太乙界’。扶桑教在絕冀洲勢力極大，且四處大建神廟，迫使治下百姓祭祀扶桑大帝，難道他們真的在太乙界造神成功？”若是在進(jìn)入蟾宮之前，聽聞這樣的消息，他只怕也會跟斷遂一樣，開始懷疑，這世上也許真的有神靈的存在，但現(xiàn)在，他已知道，上古時期的許多“神靈”，全都是伏羲和上古巫祝“造神”的結(jié)果。

這世上本沒有神，只是拜的人多了，才有了神。

金烏谷擁有一塊巫靈界，又迫使治下百姓祭神拜神，供上香火，從理論上，“造神”是可能的，但當(dāng)扶桑大帝真的開始顯靈時，縱連多少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劉桑，也不免有些發(fā)懵。

斷遂嘆道：“扶桑大帝光天化日之下，發(fā)威顯靈，血城軍民被神跡震懾，全無戰(zhàn)意，‘亂世炎蛇’沉聘與‘魔肚吞天’度元龍象自是一舉攻入血城，墨長叔降率眾多門人戰(zhàn)死于血城，血王仗著神功，在最后時刻帶著女兒逃出血城，下落不明。”

劉桑驚道：“那小眉……”

斷遂搖頭：“目前不知生死。”

雖然不知生死，但看斷遂的表情，劉桑也知道，小眉多半是兇多吉少。

還沒有打聽到娘子的下落，卻先聽到小眉的惡耗，劉桑心極是擔(dān)心。

劉桑道：“在來這里的路上時，聽說十二魔的‘指圣’蘇右左左已率軍前來，想要攻占無風(fēng)城……”

斷遂道：“戰(zhàn)事已不會發(fā)生。”

劉桑道：“蘇右左左已退兵了？”

“并非如此，”斷遂道，“扶桑大帝顯靈之事傳了過來，血城遠(yuǎn)比無風(fēng)城城高池深，尚且毀于扶桑大帝的神威之下，本城軍民自是人心浮動。蘇右左左卻在昨日派出使者，只需無風(fēng)城城主段剛允許扶桑教教徒在城傳教，他便罷兵，段剛已失去抵御扶桑教的信心，只好議和。”

劉桑道：“蘇右左左的要求就這般簡單？”

斷遂苦笑道：“以前，十二魔所過之處，俱是強(qiáng)迫百姓信教，對扶桑教義稍有質(zhì)疑者，便慘遭迫害。然而現(xiàn)在，扶桑大帝顯威，又有血城的下場為前車之鑒，老百姓對扶桑教已是趨之若鶩，哪里還需要強(qiáng)迫？這般下去，扶桑教一統(tǒng)整個絕冀洲，乃是遲早的事，我墨門也已打算退出絕冀洲。”

劉桑自然知道，對于凡夫俗子來說，天神降世，乃是多么震懾人心的事，就算以前還有對扶桑教心存抵觸的，此刻只怕也已陷入恐懼，對扶桑教再不敢有任何異心。劉桑好歹也是一個穿越者，深知宗教束縛人心的強(qiáng)大力量，更何況是一個有神跡出現(xiàn)的宗教，這般下去，莫說絕冀洲，只怕連其它各洲，扶桑大帝的信仰也會迅速擴(kuò)散開來。

信仰越多，金烏谷造出的“扶桑大帝”，力量就會越發(fā)強(qiáng)大，神跡越多。

扶桑大帝的神跡越多，信仰又會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這幾乎是一個無法阻止的連鎖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