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揀寶 第628章 菩提有沒有樹
實(shí)際上王觀的猜測也沒錯,在他們?nèi)穗x開之后,韓朗立即叫傭人熬了一碗補(bǔ)湯,然后親自端到韓老先生的房冇中。
此時,韓老先生就躺在床上,一臉落寞的表情,自然讓韓朗頗為擔(dān)憂。
“爺爺,你沒事吧?!?p/>
韓朗把補(bǔ)湯放在床邊的柜面上,關(guān)切說道:“來喝點(diǎn)湯提一提神……”
“你放心,我沒事?!表n老先生也沒有拒絕,直接把補(bǔ)湯喝了之后,又重新躺回床上,眼睛也多了兩分神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打擊,我可以承受得住,現(xiàn)在無非是有些空蕩蕩的失落感而已,過兩天就好了?!?p/>
明顯是不想多提這事,韓老先生自然而然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知道我為什么讓你從公司回來嗎?”
“不是為了接半山大師過來嗎?”韓朗有些錯愕。
“這只是其一?!表n老先生輕輕搖頭,微笑道:“早上的時候,晉陽喬兄與我通過電話,告訴我他的孫女在今天抵達(dá)香港。算一算時間,大概是中午就到了……”
“什么?”韓朗失聲叫了出來,瞬間想起剛才王觀臨走時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么什么?!表n老先生皺起了眉頭:“干嘛這樣大驚小怪的?”
韓朗自然連忙辯解起來:“爺爺,回來的時候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個喬家大小冇姐,她根本不喜歡我……”
“什么是喜歡,什么是不喜歡?”
韓老先生瞪眼道:“你覺得像我們這種家境,有必要討論這個問題嗎?我以為你會明白的,愛情對于你來說,那是奢侈品。除非你主動放棄繼承權(quán),不然你早應(yīng)該有這方面的覺悟?!?p/>
如果是換成日韓臺灣偶像劇,這個時候韓朗應(yīng)該站起來大叫為了愛情我可以放棄一切口不過很可惜,韓朗十分現(xiàn)實(shí),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頭道:“爺爺,我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她不明白啊。”
“廢話?!表n老先生輕斥道:“她不明白更好……”
“什么意思?”韓朗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不明白,那么更加說明了喬家對她的寵溺?!?p/>
韓老先生的眼中掠過一抹智珠在握的光芒,仔細(xì)分析道:“你在喬家的幾天也應(yīng)該清楚,喬兄對于他那個孫女是多么的疼愛。表面上是要決定孫女的婚姻大事,實(shí)際上選擇權(quán)還在那個小姑娘的手里。這樣的重視程度,還不夠讓你明白她的重要性嗎?”
“爺爺,我明白了?!表n朗若有所思,輕輕的點(diǎn)頭。
聯(lián)姻其實(shí)就是相互借勢,只不過現(xiàn)在是男方想借女方的勢,那么肯定是要主動去爭取,而不是眼巴巴的等著天上掉餡餅。
“你明白就好?!表n老先生滿意點(diǎn)頭:“作為喬家的掌上明珠,任性一些也是應(yīng)該的,不任性反而說明她不得寵冇,這樣的話就沒有聯(lián)姻的價值了。”
“再說了,她能來香港一趟,可見還是比較聽從喬兄的安排。機(jī)會已經(jīng)給你了,你要好好的把握,充分利用地利的優(yōu)勢。”
說到這里,韓老先生沉吟道:“對了,喬兄還讓我告訴你,見到她之后,注意要聽一個叫王觀的人的安排……,”
“什么,讓我聽他安排?”韓朗大驚失色,完全呆愣住了。
“怎么了?”韓老先生不解道:“喬兄說了,這人是他的內(nèi)線,可以幫你的忙?!?p/>
“什么內(nèi)悔……”韓朗撫額長嘆:“爺爺你知道那個王觀是什么人嗎?”
“還能是什么人,大不了就是個保鏢,或者喬家的雇員。
”韓老渾不在意,由于剛才半山和尚介紹的時候,只是提了姓,沒有說到名,所以他根本不清楚已經(jīng)見過王觀了。
“那個王觀他去…”韓朗想了想,有些避重就輕道:“他是喬家大小冇姐的朋友,關(guān)系有些親密,未必就會幫我?!?p/>
“親密?”韓老先生一怔,隨之搖頭道:“你不要多想,既然喬兄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照做就行了?!?p/>
“可去……”
韓朗才想說什么,卻讓韓老先生直接打斷了:“喬兄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同意給你一次機(jī)會,你不要讓我失望?!?p/>
“是,爺爺。”韓朗立即點(diǎn)頭,一臉堅(jiān)定的表情,實(shí)際上心里已經(jīng)要悲嘆流淚了。才得罪了王觀,現(xiàn)在又要去找他,那不是送上門去給打臉?
且不提韓朗悲苦的心情,這個時候皮求是已經(jīng)開車返回他居住的酒店,然后引領(lǐng)王觀和半山和尚返回套間閑聊起來。聊天的內(nèi)容,自然還是剛才的事情。
皮求是致歉道:“半山大師,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看來讓你白跑一趟香港了。”
“這要怪我,不應(yīng)該心直口快,直接戳穿事實(shí)真相,讓韓老先生下不來臺?!蓖跤^也有些不好意思。
“阿彌陀佛,此事與兩位施主沒有關(guān)系?!?p/>
半山和尚微笑道:“緣起緣滅,自然有定數(shù)。主要是韓居士太執(zhí)著了,多虧了王施主化解了他的執(zhí)念,不然韓居士遲早會出問題的……,”
這自然不是什么詛咒,而是十分契合實(shí)際的事實(shí)。畢竟脾性太過偏執(zhí),對于養(yǎng)生肯定沒有什么好處,加上韓老先生的年紀(jì)大了,要是這樣發(fā)展下去,或許真有可能走火入魔。一但受到什么刺冇jī,說不定整個人就垮了。
“謝就不必了,不恨我就行?!蓖跤^笑道,有時候做好事就是那么難,受到幫助的人未必會有什么感恩心理。
“王施主說笑了?!卑肷胶蜕须p手合十,微微低頭道:“韓居士是聰明人,現(xiàn)在只是一時受到蒙蔽而已,只要執(zhí)念化去了,自然想得通透,明白王施主的好意。”
“我可沒什么好意?!蓖跤^笑呵呵道:“沒看見我最后也撈足了好處?嘖嘖,不愧是豪門大戶,出手就是闊綽,連價值幾百萬的金絲楠木說送人就送人了。”
說到這里,王觀話峰一轉(zhuǎn):“半山大沖,有興趣接這單活計(jì)嗎?”
“王施主的意思是……”
半山和尚也能猜測出幾分,不過還是需要得到肯定。
“木雕雖然殘了,但是料是好料,不能這樣白浪費(fèi)了?!蓖跤^笑道:“只要稍微的截取殘腐的表層,再把蓮臺紋路刨去,又是一塊珍貴的好木料了。”
“沒錯,金絲楠呀?!逼で笫琴澩溃骸鞍涯菈K殘存木料分成幾塊,雕刻各種擺件,甚至連邊角料也可以打磨成珠,弄成一串佛珠后再請大師開光,價格也不菲?!?p/>
不愧是經(jīng)商多年的行家,皮求是根本不用琢磨,就知道怎么才能讓木料的價值最大化。
“大師,你覺得怎么樣?”王觀輕笑道:“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事情自然不難……”半山和尚口中說不難,臉上卻有幾分遲疑之色:“不過貧僧怕是不能在香港久持……”
“為什么?!逼で笫墙K于忍不住問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大師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事,何必隱瞞呢?”
“難道說大師香港之行,恐怕不僅是受韓老先生的邀請幫他的忙而已,或許也有向他求助的意思吧?!蓖跤^若有所思道:“這樣一來,我就成了破壞大師正事的惡人了?!?p/>
“阿彌陀佛,絕無此事冇?!卑肷胶蜕袚u頭道:“王施主多慮了?!?p/>
“出家人不打誑語?!蓖跤^目光直視道:“大師你可不能撒謊啊。”
“阿彌陀佛,貧僧自然不敢犯戒?!卑肷胶蜕幸廊皇堑兔柬樐康臉幼樱骸跋愀壑写_實(shí)是單純受邀而來,再無其余目的?!?p/>
“這個我們相信,但是在新加坡呢?”皮求是追問起來,然后皺眉道:“大師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新加坡也認(rèn)識有不少朋友,就算你現(xiàn)在不說,回頭我讓他們幫忙打聽,一樣能夠知道事情的真相?!?p/>
“阿彌陀佛。”半山和尚有些無奈:“兩位施主何必那么執(zhí)著?”
“大師這是在怨我們多管閑事么?”王觀笑著說道:“確實(shí)也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管管閑事也是個消遣?!?p/>
“就去…”皮求是一笑,據(jù)實(shí)道:“不過管閑事也分對象,也就是大師的閑事我們才愿意管,其他人肯定懶得理會?!?p/>
“阿彌陀佛。”半山和尚搖頭苦笑:“怕你們了……,”
適時,王觀和皮求是相視一笑,隨即專心聽半山和尚講敘。其實(shí)所謂的麻煩事,不僅是麻煩那么簡單,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大家都知道,新加坡的土地面積有限,但是宗教卻很多,所以競爭自然十分jī烈。不僅是不同教派之間的競爭,連同一教派的內(nèi)部也在競爭。雖說半山和尚寄身的寺院只是小廟,不過卻讓人看上了,打算與他商談合作,來一個合并…”
好吧,什么合作合并,肯定是美化的詞語,說白了就是兼并、吞并,讓小廟成為他們教派的下屬機(jī)構(gòu),以便擴(kuò)大教派的影響力。
對于這種事情,半山和尚肯定是不樂意的,就算大家信仰相同,名義上還是同門師兄弟什么的,甚至去掛單還可以蹭吃蹭喝。
但是涉及到道統(tǒng)的傳承問題,早在一千多年以前,禪宗六祖慧能和神秀,就用血淋淋的殘酷事實(shí)告訴大家,菩提有沒有樹不要緊,關(guān)鍵還是衣缽,或者說那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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