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天極 文子 上

文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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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子，老子弟子，少于孔子，曾問學(xué)于子夏和墨子，傳為《文子》（《通玄真經(jīng)》）一書作者?！稘h書·藝文志》道家類著錄《文子》九篇，班固在其條文下注明：“老子弟子，與孔子同時(shí)?！北蔽豪铄咦鳌段淖幼ⅰ?，傳曰：“姓辛，……號曰計(jì)然。范蠡師事之。本受業(yè)于老子。”文子學(xué)道早通，游學(xué)于楚。楚平王孫白公勝曾向他詢問“微言”。后又游學(xué)到齊國，彭蒙、田駢、慎到、環(huán)淵等皆師事之，形成齊國的黃老之學(xué)。

則民不爭，亦不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不欲視之，比如不見，勿令心動。若動自誡，即□道去復(fù)還，心亂遂之，道去之矣?！笆ト酥?，靈其心，實(shí)其腹?！毙恼?，規(guī)也，中有吉兇善惡。腹者，道囊，氣常欲實(shí)。心為兇惡，道去囊空?？照咭?，便煞人。虛去心中兇惡，道來歸之，腹則實(shí)矣?！叭跗渲荆瑥?qiáng)其骨?！敝倦S心有善惡，骨隨腹仰氣。強(qiáng)志為惡，氣去骨枯，弱其惡志，氣歸髓滿?！俺Ｊ姑駸o知無欲。”道絕不行，耶文滋起，貨賂為生，民竟貪學(xué)之。身隨危傾，當(dāng)禁之。勿知耶文，勿貪寶貨，國則易治。上之化下，猶風(fēng)之靡草。欲如此，上要當(dāng)知信道?！笆怪卟桓也粸?。”上信道不倦，多知之士，雖有耶心，猶志是非。見上勤勤，亦不敢不為也?！皠t無不治?！比绱藝灾我?。

“道沖而用之不盈。”道貴中和，當(dāng)中和行之，志意不可盈溢違道誡?！皽Y似萬物之宗。”道也。人行道不違誡，淵深似道?！按炱滗J，解其忿?！变J者，心方欲圖惡。忿者，怒也。皆非道所喜。心欲為惡，挫還之，怒欲發(fā)寬解之，勿使五藏忿怒也。自威以道誡，自勸以長生，於此致當(dāng)。忿爭激，急弦聲，所以者過。積死遲怒，傷死以疾，五藏以傷，道不能治，故道誡之重，教之丁寧。五藏所以傷者，皆金木水火土氣不和也。和則相生，戰(zhàn)則相克，隨怒事情，輒有所發(fā)。發(fā)一藏則故克所勝，成病煞人。人遇陽者，發(fā)囚刻王，怒而無傷，雖爾去死如發(fā)耳。如人衰者，發(fā)王刻囚，禍成矣?！昂推涔?，同其塵?！鼻樾圆粍樱才话l(fā)，五藏皆和同相生，與道同光塵也。“湛似常存?！比绱苏咳怀Ｔ诓煌??！拔岵恢l子，像帝之先。”吾事，道也。帝先者，亦道也，與無名萬物始同一耳。未知誰家子能行此道，能行者便像道也，似帝先矣。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茍。”天地像道，仁於諸善，不仁於諸惡，故煞萬物惡者不愛也，視之如芻草如茍畜耳?！笆ト瞬蝗?，以百姓為芻茍?！笔ト朔ㄌ斓兀熟渡迫?，不仁惡人。當(dāng)王政煞惡，亦視之如芻茍也。是以人當(dāng)積善功，其精神與天通。設(shè)欲侵害者，天即救之。庸庸之人，皆是芻茍之徒耳，精神不能通天。所以者，譬如盜賊懷惡，不敢見部史也。精氣自然，與天不親，生死之際，天不知也。黃帝仁圣，知后世意，故結(jié)芻草為茍，以置門戶上。欲言后世門戶，皆芻茍之徒耳。人不解黃帝微意，空而效之，而惡心不改，可謂大患也。“天地之間，其猶橐龠?！钡罋庠陂g，清微不見。含血之類，莫不欽仰。愚者不信，故猶橐者治工排橐。龠者可吹竹，氣動有聲，不可見，故以為喻，以解愚心也。“虛而不屈，動而愈出?！鼻鍤獠灰?，像如虛也，然呼吸不屈竭也，動之愈益出?！岸嗦剶?shù)窮，不如守中。”多知浮華，不如守道全身。壽盡輒窮，數(shù)數(shù)非一也，不如學(xué)生守中和之道。

“谷神不死，是謂玄牡。”谷者，欲也。精結(jié)為神，欲令神不死，當(dāng)結(jié)精自守。牝者，地也。體性安，女像之，故不掔。男欲結(jié)精，心當(dāng)像地似女，勿為事先。“玄牡門，天地根?！标颍匾玻裰?。陰孔為門，死生之官也，最要故名根。男荼亦名根?！熬d綿若存?！标庩栔?，以若結(jié)精為生，年以知命，當(dāng)名自止。年少之時(shí)，雖有當(dāng)閑省之。綿綿者，微也。從其微少，若少年則長存矣。今此乃為大害。道造之何？道重繼祠，種類不絕。欲令合精產(chǎn)生，故教之年少微省不絕，不教之勤力也。勤力之計(jì)，出愚人之心耳，豈可怨道乎！上德之人，志操堅(jiān)強(qiáng)，能不戀結(jié)產(chǎn)生，少時(shí)便絕，又善神早成。言此者，道精也，故令天地?zé)o祠，龍無子，仙人無妻，玉女無夫，其大信也。“用之不勤?！蹦苡么说?，應(yīng)得仙壽，男女之事，不可不勤也?！疤扉L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久?！蹦芊ǖ溃誓茏陨L久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鼻箝L生者，不勞精思求財(cái)以養(yǎng)身，不以無功劫君取祿以榮身，不食五味以恣，衣弊履穿，不與俗爭，即為后其身也。而目此得仙壽獲福。在俗人先，即為身先?！巴馄渖矶泶妗！迸c上同義?！耙云錈o尸，故能成其尸?！辈恢L生之道。身皆尸行耳，非道所行，悉尸行也。道人所以得仙壽者，不行尸行，與俗別異，故能成其尸，令為仙士也。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又不爭?！彼颇苋崛?，像道去高就下，避實(shí)歸虛。常潤利萬物，終不爭，故欲令人法則之也?！疤幈娙酥鶒?。故幾於道?！彼苁芄溉璨粷嵵铮瑤紫竦酪??！熬由频?，心善淵?！彼频梅樋?，便居止為淵。淵，深也。“與善仁?！比水?dāng)法水，心常樂善仁?！把陨菩拧！比水?dāng)常相教為善有誠信。“政善治?！比司韲．?dāng)法道為政則致治?！笆律颇??！比说犬?dāng)欲事師，當(dāng)求善能知真道者，不當(dāng)事耶偽伎巧耶知驕奢也?！皠由茣r(shí)?！比擞e動，勿違道誡，不可得傷王氣?！胺蛭ú粻?，故無尤。”唯，獨(dú)也。尤，大也。人獨(dú)能放水不爭，終不遇大害。

“持而滿之，不若其己，揣而悅之，不可長寶。”道教人結(jié)精成神，今世間偽伎詐稱道，讬黃帝、玄女、龔子、容成之文，相教從女不施。思還精補(bǔ)腦，心神不一，失其所守，為揣悅，不可長寶。若，如也，不如直自然如也。“金玉滿堂，莫之能守。”人之精氣滿藏中，苦無愛守之者。不肯自然閉心，而揣捝之，即大迷矣?！案毁F而驕，自遺咎?！本Y(jié)成神，陽炁有余，務(wù)當(dāng)自愛，閉心絕念，不可驕欺陰也。驕欺，咎即成。又外說，秉權(quán)富貴而驕?zhǔn)溃从芯桃??！懊晒λ焐硗?，天之道。”名與功，身之仇。功名就，身即滅，故道誡之。范蠡乘舟去，道意謙信。不隱身形剝，是其效也。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逼牵滓玻示着c元同色。身為精車，精落故當(dāng)載營之。神成氣來，載營人身。欲全此功，無離一。一者，道也。今在人身何許？守之云何？一不在人身也，諸附身者。悉世間常偽伎，非真道也。一在天地外，人在天地間，但往來人身中耳。都皮里悉是，非獨(dú)一處。一散形為氣，聚形為太上老君，常治昆侖。或言虛無，或言自然，或言無名，皆同一耳。今布道誡，教人守誡不違，即為守一矣。不行其誡，即為失一也。世間常偽伎，指五藏以名一。瞑目思想，欲從求福，非也，去生遂遠(yuǎn)矣?！皩庵氯幔軏雰??！眿雰簾o為，故合道，但不知自制。知稍生，故致老，謂欲為柔致氣，法兒小時(shí)。“滌除玄覽，能無疵?！比松硐裉斓?。覽，廣也。疵，惡也。非道所熹，當(dāng)滌除一身，行必令無惡也。“愛民治國而無知。”人君欲愛民令壽考，治國令太平，當(dāng)精心鑿道意，教民皆令知道真，無令知偽道耶知也。“明白四達(dá)而無為?！鄙鲜啃耐?，自多所知，知惡而棄，知善能行，勿敢為惡事也?！疤斓亻_闔而為雌?！蹦信庩柨滓病Ｄ挟?dāng)法地似女，前章已說矣?！吧笾挥校瑸槎皇?，長而不宰，是謂玄德?！毙?，天也。常法道行如此，欲令人法也?！柏椆惨惠?，當(dāng)其無，有車之用?！惫盼从熊嚂r(shí)，退然，道遣奚仲作之。愚者得車，貪利而已，不念行道，不覺道神。賢者見之，乃知道恩，默而自厲，重守道真也?！佰镏碁槠?，當(dāng)其無，有器之用?！币嗯c車同說?！拌彂綦灰詾槭遥?dāng)其無，有室之用。”道使黃帝為之，亦與車同說。“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贝巳锉倦y作，非道不成。俗人得之，但貪其利，不知其元。賢者見之，還守其用。用道為本，賢愚之心，如南與北，萬不同。此三之義指如是耳。今世間偽伎，因緣真文，設(shè)詐巧言。道有天轂，人身有轂，專炁為柔。輻指形為錧鎋，又培胎練形，當(dāng)如土為瓦時(shí)。又言道有戶牖，在人身中，皆耶偽不可用，用之者大迷矣。

“五色令人目肓?！蹦抗馍⒐拭??！拔逡袅钊硕@?！狈茄乓粢?。鄭衛(wèi)之聲?？拐妭耍犨^神去，故聾?！拔逦读钊丝谒?。”道不食之?？谒?，糜爛生瘡?！榜Y騁田獵，令人心發(fā)狂?！毙牟荒钫?，但念煞無罪之獸，當(dāng)?shù)霉士??！半y得之貨，令人行妨?！钡浪挥?，行道致生不致貨，貨有為，乃致貨妨道矣。“是以圣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备古c目，前章以說矣。去彼惡行，取此道誡也。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钡啦混鋸?qiáng)求尊貴，有寵輒有辱。若，如也。得之當(dāng)如驚不熹也。若者，謂彼人也。必違道求榮，患?xì)w若身矣。“何謂寵辱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為下者，貪寵之人，計(jì)之下者耳，非道所貴也?！昂沃^貴大患若身?！比缜罢f?！拔崴杂写蠡?，為我有身?！蔽?，道也。我者，吾同。道至尊，常畏患，不敢求榮。思欲損身，彼貪寵之人，身豈能勝道乎！為身而違誡，非也?！凹拔覠o身，吾有何患。”吾我，道也。志欲無身，但欲養(yǎng)神耳。欲令人自法，故云之?！肮寿F以身於天下?！比粽撸^彼有身貪寵之人，若以貪寵有身，不可讬天下之號也。所以者，此人但知貪寵有身，必欲好衣美食，廣宮室，高臺榭，積珍寶，則有為。令百姓勞弊，故不可令為天子也。設(shè)如道意，有身不愛，不求榮好，不奢侈飲食，常弊薄羸行，有天下，必?zé)o為。守樸素，合道意矣。人但當(dāng)保身，不當(dāng)愛身，何謂也？奉道誡，積善成功，積精成神，神成仙壽，以此為身寶矣。貪榮寵，勞精思，以求財(cái)，美食以恣身，此為愛身者也，不合於道也?！皭垡陨頌樘煜?，若可寄天下?！迸c上同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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