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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途 第四百四十三章:序幕
“是虛張聲勢的佯攻還是想真刀實槍的干一仗?”他回過頭來,看著韓仲問道。
“陛下!”韓仲彎腰行了一禮,“這不是佯攻,云昭這是準(zhǔn)備與我們真刀實槍的拼一次了。”
兀達冷笑一聲:“他就那么有把握?”
韓仲回頭看了一眼司馬仁,“這就要看忠王殿下部屬守城的本領(lǐng)了。云昭麾下,無論是蘇定方,胡澤華,還是霍震廷,周廣益,抑或是孟姚丁仇,都是守城攻城的大行家,在我們看來無隙可趁的防守,在他們眼中,興許是破綻百出。”
司馬仁臉色微變,寒聲道:“義王但請放心,我麾下五萬兒郎,必讓云昭折羽而歸。”
兀達看了看兩人,笑道:“嗯,我也很放心,守城不同野戰(zhàn),留守城中的大帳兵不擅守城,這守城一事還得煩請忠王多多費心,我會調(diào)配五千大帳兵過來,配合出城攻擊對手。”
司馬仁抱拳道:“必不負(fù)陛下所望。”
韓仲轉(zhuǎn)頭看著城下,提醒道:“攻防開始的時候,城防不會出現(xiàn)太大的漏洞,但忠王殿下一定要注意,對手的攻計順序以及對手攻擊兵力的配置,我們的對手都是宿將,不管那一塊出現(xiàn)問題,他們都能迅速地發(fā)現(xiàn)便抓住,一旦讓他們在某一點形成突破,這仗就難打了。”
司馬仁哼了一聲。“不勞義王殿下操心,云昭麾下宿將眾多,我司馬一族也是名將輩出,并不輸于他。”
韓仲露齒一笑,再無言語。
城下,一排騎兵突然越眾而出,直奔向城下,直到距城六七百步方才停下。一行人對著城上指指點點,倒是在觀察著城上的排兵布陣,為首一人,黑衣黑甲黑馬,這一醒目的打扮,立時便讓城頭之上所有人明白了這個人是誰。
云昭?司馬仁咬著牙道:“倒是好膽!”
韓仲看著數(shù)百步外那個傲然而立,絲毫沒有將城上眾人放在眼時原云昭。心中卻是感慨萬千,亂世出英雄。古來莫不如此。放在和平年代,以云昭這個年紀(jì),能做一名校尉已是不易,但現(xiàn)在,此人卻已是貴為云麾將軍,手握重兵,跺跺腳便會聲震天下。打個噴嚏天下都會感冒。看看對方,想想自己。不由一陣心灰意冷。
“來人,拖數(shù)架床弩過來。給我瞄準(zhǔn)云昭,射死他!”耳邊傳來司馬仁的聲音。
心中微微一動,這倒是一個辦法,云昭未免太過托大,這個距離,已是進入到了床弩的射程,如果運氣好能射中的話,那倒是省事了。
床弩吱吱呀呀絞弦的聲音響起,隱藏在城垛之后的弩機慢慢抬起,將閃著寒光的箭頭對準(zhǔn)了城下的云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兀達側(cè)臉看了一眼身邊的雅爾丹,雅爾丹緊緊地咬著嘴唇,呼吸有些粗重,但終究是沒有出聲,看著雅爾丹的手緊緊地絞著自己的衣衫,兀達不由有些憐惜的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雅爾丹的小手。
城頭之上驟地響起尖利的呼嘯之聲,三支粗如兒臂的弩箭破空而出,直奔遠(yuǎn)處的云昭。床弩的射程高達里許,六七百步外的云昭,卻是正處在床弩的射程中段。
遠(yuǎn)處傳來驚呼之聲,床弩其勢之速,讓眾人只能看到數(shù)道黑光,自城頭而下。
蔣旭一聲暴喝,縱馬上前,手里巨大的陌刀拼盡全力,一刀斬下,當(dāng)?shù)囊宦暰揄懀暗侗徽鹗幍酶吒甙浩穑@支弩箭亦被他一斬為二,自空中落下,哧哧兩聲,插在他的馬前,尾部兀自搖晃不已。
三只弩箭,唯有這一支瞄準(zhǔn)了目標(biāo),其余兩支距離云昭甚遠(yuǎn),云昭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他身體左右的十?dāng)?shù)名親兵,亦與云昭一樣,挺立原地,沒有絲毫動彈,城頭之上,兀達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僅是因為那個大個子竟然能以人力相抗床弩威力,更驚心云昭以及他的護衛(wèi)親兵的冷靜。
身邊的雅爾丹輕輕地呼出了一口長氣。
“沒事吧?”云昭看著蔣旭,低聲問道。
蔣旭兩手虎口被震得鮮血淋漓,他卻渾然無事一般將血在盔甲之上蹭了蹭,笑道:“沒事,一點皮外傷。”
抬眼望向城頭,那里影影綽綽站著不少人,云昭馬鞭抬起,向著城頭之上指了指,在他身后的無數(shù)霹靂炮幾乎在他馬鞭抬起的瞬間,便發(fā)出了隆隆的聲音。
天空驟然之間便暗了下來。
“小心陛下!”韓仲驚呼了一聲,一群侍衛(wèi)搶上前去,拖住兀達與雅爾丹,急速退向城樓內(nèi)里,城頭之上,士兵們驚呼著奔向藏兵洞或者將身體緊緊地貼在墻垛之下,韓仲略退數(shù)步,將身體倚在一處死角當(dāng)中,看著天空中遮天蔽日而下的巨石,心道這怕不有上百架霹靂炮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轟隆隆聲中,數(shù)十斤重的石彈重重地砸在城墻之上,砸在城墻墻面,整個燕京城的城頭似乎都顫抖起來,巨響聲中,剛才還整齊的城頭變得一片凌亂,城樓最上層被砸塌了一角,木料磚瓦轟然倒下,躲在最下層的兀達,雅爾丹身上落滿了灰塵,頭頂之上,仍在簌簌地落下粉塵,整個城樓似乎不堪重負(fù)地痛苦地呻吟著,巨大的晃動讓人站立不穩(wěn)。
這還只是一波攻擊。兀達不由變了顏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敵人能在一次進攻之中集中如此數(shù)量的霹靂炮進行齊射。
一輪射擊過后,城下又偃旗息鼓,似乎這輪打擊只是為了報復(fù)剛剛他們暗算云昭的那幾箭一般,兀達走出城樓,看著那匹高大的黑馬已經(jīng)轉(zhuǎn)身遠(yuǎn)去,另一名孟字將旗則向前推進。
“陛下,對方的進攻要開始了,請陛下回宮吧!”韓仲上前道:“城頭之上,刀槍無眼,對手火力極猛,剛開始這一陣子,恐怕會打得很苦。”
“陛下請回宮吧,有微臣在此,定不將云昭賊子能越雷池一步!”司馬仁亦踏前一步。
兀達點點頭,揮手召來一名蒙族將領(lǐng),“海因斯,你率五千大帳兵,至城下聽忠王號令,隨時準(zhǔn)備出城擊敵。”
“末將遵命!”海因斯啪地行了一個軍禮,海因斯是兀達妻子海靈的弟弟,亦是蒙族之中有名的勇士。
兀達深知,如果沒有配合守城士兵的逆勢反擊,守城將是極其困難的,而司馬家族的軍隊顯然沒有出城作戰(zhàn)的勇氣,這個任務(wù)也只能交給大帳兵來完成。
云昭與燕小乙的騎兵壓陣,孟姚的第三營再一次擔(dān)當(dāng)起了首攻的任務(wù),作為安慶邊軍攻擊力最為強大的軍隊,第三營無可爭議地獲得了這一任務(wù)。
第三營也是安慶邊軍之中裝備最好的軍隊,位于廣昌的鋒銳兵器坊每一次生產(chǎn)出來的新式兵器,總是第一個裝備到第三營之中,第三營近兩萬人的部隊,即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身著鐵甲,這一身的花費不小二十兩銀子,足以讓所有其它的軍人艷羨不已。
在上百臺霹靂炮,數(shù)百臺床弩的密集打擊之下,第三營第一攻擊波在丁仇的帶領(lǐng)下,抬著云梯,推著攻城車,抬著擂木,穩(wěn)健地向著城下推進。
隊伍分得很散,城上的司馬家守軍守城還是有一套的,城內(nèi)的蒙人,即便是婦孺之輩,亦能開弓射箭,而他們射箭的準(zhǔn)頭,亦不差,散開的隊伍更能有效地避免對手的弓箭覆蓋。
密集的石彈落在城頭,城墻之上,整個城頭都在顫抖,尖嘯著的床弩掠過城頭,深深地釘在城樓之上,壓制得城上的士兵不敢探出頭來,他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密集的遠(yuǎn)程打擊。
司馬義蹲在一處城垛之下,死死地盯著對方緩緩迫及的隊伍,在心里默默地計算著對方距城的距離,相比與城外聚集了如此之多的遠(yuǎn)程重武器,城內(nèi)的反擊卻是顯得很蒼白,燕京城很大,他們無法判斷對手的攻擊重點到底在那個方向上,便只能將重型的遠(yuǎn)程武器分散布置,以保證在各個方向之上,都有足夠的火力打擊,這也便造成了安慶邊軍壓倒性的火力優(yōu)勢。
“來人,調(diào)床弩過來!”司馬義回頭道,對手既然在這個方向上聚集了如此之多的重武器,那么,他們必定將突破的重點放在這段城墻之上,霹靂炮不方便移動,但床弩還是能夠搬到這里來的。
對手開始加速了,丁仇揮舞著大刀,怒吼著奔跑起來,幾乎在他們加快步伐的同時,司馬義霍地從城垛之后站了起來,揮舞著腰刀,大喝道:“射擊,射擊!”
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城墻之上驟然多出了無數(shù)的人頭,成千中萬支箭矢從城頭之上傾泄下來,射向城下奔跑的士兵。尖嘯著的床弩劃出道道殘影,重重地射向移動緩慢,目標(biāo)極大的攻城車。
奔跑的人群不時有人倒下,運氣不好被床弩命中的人幾乎很難留下全尸。
還有三百步,兩百步,抬著云梯的士兵猛然發(fā)力,看起來只有十?dāng)?shù)長的云梯驟然之間便被拉長,長度幾乎增加了一倍,奔跑之中,有士兵將云梯的接頭之處卡上楔子,這是安慶邊軍新裝備的伸縮云梯。
一臺攻城車不幸被城頭上射下來的石彈連接命中,巨響聲中,坍塌下來,車上數(shù)十名士兵慘叫著十?dāng)?shù)米的高空上摔落下來,非死即傷,但后來者卻依然毫不停留,繼續(xù)向前奔跑,不斷地加快著速度。
咣當(dāng)一聲,第一架云梯重重地靠在城墻之上,云梯頂端的錨鉤死死地鉤住了城垛。(。。)(去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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