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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shí)行 第一八零章 滄海一聲笑
家中又起戰(zhàn)爭,吵得腦殼疼。
第一更先奉上,實(shí)在不知道能否寫出第二更和第三更。
如果真?zhèn)€寫不出來,便明日補(bǔ)上。
燕奴取來一支嵇琴,遞到玉尹手中。
說起來,也有許久未見玉尹使琴,雖然心里面很想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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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玉尹要使琴,燕奴自然高興。
卻見玉尹接過嵇琴后,便愜意而坐,調(diào)好了琴弦,拿起弓子,閉上眼睛。
如此良宵美景,卻該使個(gè)什么曲子來?
玉尹思忖良久,突然嘴角一翹,嵇琴陡然間發(fā)出一聲幽幽嘆息,令得庭院中切切私語聲,頓時(shí)止息,換來卻是一片寧靜。
那琴曲,旋律流暢,渾厚如歌。
在這庭院中,不泛好音律者,或許稱不得大家,但也深得三昧。
便比如高堯卿,他人雖有些紈绔,但大抵上有真才實(shí)學(xué)。當(dāng)琴聲一起,他便愣住了,回身輕聲道:“二十六郎,可聽得這曲子?”
朱絢搖搖頭,“自家只聽得好來,卻不懂其中奧妙。”
“這曲子,莫不是小乙新作?”
高堯卿嘀咕了一句,便聚精會神聆聽。
而李逸風(fēng)等人則興致勃勃,隨著那曲子節(jié)拍而走。
李若虛和徐揆,可說是久聞玉尹嵇琴第一之名,但卻未能真正領(lǐng)教過。而今玉尹當(dāng)面使來,讓兩人也是耳目一新。不過,他二人和高堯卿一樣,心中滿是疑惑。
“九兒姐,這是甚曲子來?”
趙多福忍不住問道。
燕奴苦笑搖頭,“若妹妹都聽不得奧妙,自家更聽不出來。”
“人言小乙在音律一道,有生而知之本領(lǐng)。
今日方知,此言不假……前些時(shí)候才聆聽小乙作那《鷗鷺忘機(jī)》,卻不想今日又聽得新曲。”
朱璇壓低聲音,和朱鳳英說道。
玉尹此刻使的正是后世民國時(shí)期二胡大家劉天華所創(chuàng)作的《良宵》一曲。這曲子原本是劉師在除夕之夜,與學(xué)生、友人歡聚一堂時(shí)的即興之作。當(dāng)時(shí)劉師受氣氛感染,即興而作,一邊拉琴一邊記譜,便有了后世享譽(yù)近百年仍經(jīng)久不衰的二胡獨(dú)奏曲,更被列入二胡十大名曲之一,其地位僅比那《二泉映月》稍遜色。
良宵一曲,單一、抒情、清新、明快,更讓人生出怡然自得之感。
玉尹使出這一曲,正好和眼下的氣氛相和。
他拉著曲子,下身穩(wěn)若磐石,巍然不動,上身卻在不停搖擺,更晃著腦袋,整個(gè)人都好像沉浸在那樂曲聲中。上把演奏完畢,曲調(diào)一變,卻變成了中把演奏。
那旋律更加明亮,更富有激情,玉尹也隨之站起身來。
朱鳳英諸女趴在窗臺上,聽得如癡如醉。
而庭院中,便是高堯卿和朱絢等人,也紛紛隨著玉尹起身,不停的鼓掌叫好。這《良宵》一曲,共分為三段。其中第三段的下把演奏,更是整首曲子的高潮所在。
旋律變得無比昂揚(yáng),華彩多姿。
便是高堯卿,也忍不住隨著那樂曲而跳出來舞動,引得一陣陣歡笑聲。
玉尹也笑了,他猛然把曲調(diào)一轉(zhuǎn),復(fù)又回到上把演奏的模式。一曲良宵重又循環(huán),只是這一次,玉尹多了許多花招,忽而上把,忽而中把,忽而下把……把那曲子演奏的變幻莫測,但其中那歡快的旋律卻始終不變,而且更多了起伏跌宕,令眾人同時(shí)喝彩。
“九兒姐,我們也下去跳舞吧。”
趙多福有些忍耐不住,拉著燕奴央求。
燕奴在猶豫一下后,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抱起小紫萱,隨著趙多福等人跑下樓,便在那略顯空曠的廳堂中旋舞,更發(fā)出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把那氣氛推到了高潮。
玉尹興奮了!
似乎已經(jīng)有很長時(shí)間,沒有真?zhèn)€這般快活使琴。
在一曲結(jié)束之后,玉尹卻意猶未盡,便走上前端起一碗酒,咕嘟咕嘟一飲而盡,而后把那酒碗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而后弓子一顫,嵇琴再一次發(fā)出悠長亮音。
自重生以來,雖則只半載光景,卻經(jīng)歷無數(shù)風(fēng)波。
從苦苦掙扎,到而今家業(yè)小成,玉尹總算是站穩(wěn)了腳跟……
可在這期間,卻發(fā)生了多少事情?遇到了多少人?
郭京、羅一刀、羅德、余黎燕……還有眼前這諸多好朋友在,都讓玉尹感慨萬千。
在眾目睽睽注視下,他突然放聲高歌。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fù)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fēng)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這一曲《滄海一聲笑》,幾乎是用吼出來的。雖說曲詞并不算太美,甚至有些白話,可是卻唱盡了大氣磅礴。曲調(diào)非常簡單,卻又暗合了古曲韻律……一首曲子可謂一瀉千里,暢快淋漓。玉尹的嗓子并不算太好,卻偏偏合了那份暢快的豪情。
剛開始,高堯卿等人都覺得,玉尹這詞曲有失水準(zhǔn)。
但是聽著玉尹的歌聲,胸中卻翻涌起無盡豪情,到后來,竟忍不住隨玉尹放聲高歌。
滄海一聲笑的詞很簡單,曲調(diào)也不復(fù)雜。
只吼了兩回,所有人便都記下了歌詞,隨著一同歌唱。
便是陳希真這等好江湖,也能感受到其中那份豪邁。竟?jié)q紅了臉,起身一同高歌。
眼看著一幫子男人好像發(fā)瘋了一樣歌唱,趙多福諸女都愣住了。
許久,柔福帝姬幽幽道:“九兒姐好福氣,小乙如此才情,怕這開封府中,也難有人比。”
燕奴聞聽,頓時(shí)笑了!
她下意識挺了挺胸膛,臉上露出驕傲之色。
玉尹喝醉了!
他記不得究竟喝了多少酒,也想不起來最后所做的事情。
反正第二天醒來時(shí),只覺口干舌燥,嗓子眼里好像冒火一樣,更有一種嘶啞的疼痛。
喝酒誤事。
玉尹拍了拍額頭,坐在床上猶自發(fā)懵。
一旁桌子上,擺放著一碗水,他下了床走過去,端起碗來把水喝了個(gè)精光之后,才算是舒服了一點(diǎn)。看房間里的擺設(shè),倒也不算陌生,是他書房的擺設(shè)。靠著房屋一角,是一張紅木琴桌,上面還擺放著那張枯木龍吟古琴。兩支嵇琴放在古琴旁邊,其中一支的琴弦,已經(jīng)崩斷。玉尹依稀記得,那是他昨晚使琴使得興起時(shí),令琴弦斷裂。可是這具體的過程,卻又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
喝多了,真?zhèn)€是喝多了!
他走到銅盆旁邊,里面盛著清水。
旁邊還擺著牙刷和青鹽,玉尹洗漱了一下,從房間里走出來,順著樓梯來到大堂。
堂上,還殘留著昨夜狂歡的痕跡。
燕奴正在打掃庭院,見玉尹走出來,她噗嗤笑了,“小乙哥酒醒了嗎?”
“啊,是啊,醒了!”
“粥水已經(jīng)做好,小乙哥且坐,奴這就取來。”
燕奴說著話,便走去了廚房。
而這時(shí)候,安道全從廂房里出來,看著玉尹的目光,也顯得極為古怪,眼中帶著一抹詭異笑意。
玉尹在矮桌旁坐下,安道全也過來了。
“小乙,從明天開始,便要準(zhǔn)備藥浴。”
“啊?”
“我已經(jīng)為你調(diào)配好了新的強(qiáng)筋壯骨散,還有這內(nèi)壯丹,正好可以配合你而今的狀況使用。不過這內(nèi)壯丹的材料,比先前那強(qiáng)筋壯骨丹要貴許多,而且需要丹火煉制,非常麻煩。我算了一下,這內(nèi)壯丹要配合你突破第四層功夫之后使用,差不多需要一千貫的花銷。你準(zhǔn)備一下,回頭我要去藥房為你尋找藥物……”
“呃,此時(shí)安叔父與九兒姐說便是。”
安道全臉色突然一變,突然壓低聲音,“未曾想,小乙居然如此膽大。”
“什么?”
“我是說,你昨晚居然拉著柔福帝姬跳旋舞,還把她給抱起來……”
玉尹先是一怔,旋即激靈靈打了個(gè)寒蟬,“安叔父,你可不要胡亂說話。”
“自家哪里亂說,不信你問九兒姐?”
燕奴端著兩碗麥粥走過來,正好聽到安道全的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九兒姐,我真?zhèn)€抱著帝姬旋舞?”
“抱著倒是沒有,不過拉著手旋舞卻是真的……不單是多福,還有十八姊和鳳英妹子,也都拉著一起旋舞來著。嗯,倒是抱了小紫萱,但大體上并沒有太出格。”
拉著公主跳舞還不算出格嗎?
玉尹看著燕奴,苦笑連連。
“她們,沒有不高興吧。”
“那倒是沒有,走的時(shí)候都非常開心……對了,高衙內(nèi)今早派人過來,讓奴通知你說,十五過后,便開始授業(yè),地點(diǎn)便是那下橋園……小乙哥,你又要授甚業(yè)來著?”
“呃,便是衙內(nèi)之前說的那個(gè)黃公子。”
安道全喝了口麥粥,吃了一口小菜,蹙眉道:“可我怎地便想不起來,朝中有哪位大人物姓黃。”
“這個(gè)……”
玉尹不知該如何回答。
連安道全都不知道的人物,莫非別有蹊蹺?
反正玉尹總覺著,這里面似乎有什么詭異之處。
“還有,二姐之前有說,她可以幫忙在湯陰老家為咱尋兩個(gè)下人。
奴思忖著,既然是二姐介紹,想來也是可靠,便應(yīng)下了!估計(jì)這兩日便會過來……到時(shí)候小乙哥還要與肖押司說一聲,也好更換戶貫,否則又是一場麻煩事情。”
“我知道了!”
“另外,柳大官人說,他準(zhǔn)備在八月十九動身,小乙哥要帶什么東西,還要早作準(zhǔn)備。”
玉尹驀地想起來,昨日和柳青說過的事情。
他連忙把那麥粥三兩口喝完站起身,“如此,我便去和十三郎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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