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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醫(yī)夜行 第五十四章 溺愛
“又沒問你?!崩咸桓吲d的說。
“是是,那婠婠和保國好好玩,不要著急回家哈。”沈建宏連忙把沈婠婠推到楊宗保的邊上。
沈婠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被她爹一推就倒在了楊宗保的身上,然后快速的支起了自己的身體說:“不好意思。”中間過程有意無意的多次用胸部觸碰楊宗保的身體。但是楊宗保保持著柳下惠一樣的作風(fēng),扶站立不穩(wěn)的沈婠婠的時候,點到為止。
“狐貍精。”楊靜小聲的咕噥了一聲。
沈婠婠頭埋的更低了,順從的站在了楊宗保的身后,一副小媳婦樣。
很快送禮的人轉(zhuǎn)了一圈,楊天明留下了他們中的幾個人吃飯,其他的打發(fā)走了。
老人也牽著楊宗保往后屋走。
原來這棟民房的后面還有間土坯房,門前有黃瓜藤,還有葡萄架。
老人把楊宗保拉到房間的桌子上,面對面的坐著:“數(shù)數(shù),看有多少?!逼炔患按淖寳钭诒?shù)紅包。
楊宗保沒法子,慢慢的數(shù)著,幾乎是一個一萬,有的是6萬,有的是8萬,有的送的是東西,比如金佛啊,金觀音啊,無外乎都是些金銀之類的,更有些玉石,就連楊宗保這種外行人都覺得綠的白的非常好看。
“106萬?!睏钭诒?shù)完桌子上厚厚的一堆鈔票報了個數(shù)。
“嗯,還不錯,這些年,這些人一年送的比一年多,都養(yǎng)肥了。宗保這些你收著,外面有的時候要花錢的,不夠再找奶奶要。對了你現(xiàn)在在外面干什么來著?太辛苦就不要做了……”
老太太的絮絮叨叨讓楊宗保有些招架不住。老太太對自己的態(tài)度太過于溺愛了,這種情況是楊宗保來之前所沒有預(yù)料的。面對前面一堆錢,楊宗保不知道是不是要收下。
沈婠婠一直就跟在楊家祖孫的后面,見到老太太出手這么大方,眼睛都值了。雖然沈家不窮,但是就這100多萬現(xiàn)金還是很難見到的,自己一月也就12萬的零花錢。頓時看向楊宗保的眼神變了,完全是個搖錢樹啊。剛開始自己爹和哥哥,讓接近楊宗保自己還不樂意,現(xiàn)在是完全的理解了,肯定是事先收到消息了。沈婠婠在心里非常慶幸這次聽了老爹和哥的話,現(xiàn)在看楊宗保發(fā)現(xiàn)真有點好看,越看越順眼。
老太太把沈婠婠的一切表現(xiàn)看在眼里,從桌上的一堆禮物中隨便撿了個玲瓏剔透的翡翠蝙蝠遞給了沈婠婠:“去前面去,我和宗保有話說。”
沈婠婠手有些抖的接過這個半個巴掌大的老坑冰種翡翠,她可是認識這個價值,只怕是有市無價。不是說多貴,只是說買不到。沈婠婠也沒客氣,拿著就出了老太太的門,生怕老太太后悔似的。
等沈婠婠走后,老太太看周圍沒有人才和楊宗保說:“那女孩娶不得?!?p/>
“啥?”楊宗保沒想到老太太要和他說這話,才第一次見面,就這么熟絡(luò)不好吧。
“其實男人三妻四妾沒什么,但是要記住妻是妻妾是妾?!崩咸詾闂钭诒J遣毁澇勺约赫f的話,所以立刻進行教育。
老太太本名叫肖金花,嫁了楊宗保的爺爺之后,冠夫姓改名為楊金花。沒讀過多少書,但是非常的厲害,楊宗保的爺爺在當(dāng)時還算是富裕的家庭愣是一輩子就她生的一個兒子——楊天明。雖然有過別的女人,但是最終都沒能留下孩子。女人的爭斗才是更為隱秘的殘酷。楊宗保的爺爺除了楊天明的娘以外的那些女人一個都沒能活到今天。
楊家老爺子一直也是知道這暗地里的事,但是就是沒有說出來,直到入土前才在彌留之際說胡話的時候,說自己造了孽。
老太太也是硬氣,聽了老頭子說了這句話之后,硬是一滴眼淚都沒流,也不知道是記恨還是感動。
楊天明從小對待老頭子也不感冒,因為老頭子從來不管女人間的爭斗。然而女人的爭斗往往總是禍及子女。楊天明小時候沒少受禍害,不是他娘楊金花護著,幾乎不可能活到這么大,以至于還沒長大的年紀,就去外面闖蕩了。好在打拼過后,原來不大的家業(yè),越來越厚,帶回來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老太太沒有念過書,但是沒念過書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反而精于此,能活得長久的女人,個個都是人精。
“哦。”楊宗保除了附和不知道該說些啥。
“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老人家繼續(xù)和楊宗保嘮嗑。
“在省立醫(yī)院當(dāng)個醫(yī)生。”
“醫(yī)生?好啊,別像你老子,就是個沒本事的做生意的。做生意的再做能做到哪里去?”老太太的思想里,做生意的就是沒有讀過書的,放在過去,能當(dāng)醫(yī)生的都是秀才,所以對于楊宗保是一百個滿意:“當(dāng)醫(yī)生是挺好,但是這家里也要顧著啊?!?p/>
“我當(dāng)醫(yī)生挺好的?!睏钭诒2恢览咸J里賣什么藥,對自己的態(tài)度完全出乎意料。楊宗?,F(xiàn)在感覺特別的不踏實。
“你等著我去給你做飯。”老太太,轉(zhuǎn)身就往灶臺去了。
灶臺是個固定在火爐子之上的大鐵鍋。用這種鍋做的飯?zhí)貏e的香??粗咸Τ雒M,楊宗保覺得特不真實,到目前為止楊宗保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知道老太太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
這邊楊宗保不解,那邊沈柔那方面也不知所以。
“媽,為什么那個野種……”楊碩把沈柔拉到一邊。
“別叫野種,小心你爸爸聽到?!鄙蛉峤逃?xùn)兒子,順便左右尋找了下楊天明的身影。
不在客廳,那就應(yīng)該在二樓拉著幾個公司的骨干開會。一樓都是些他們帶來的家屬,因為自己有幸留下來,都圍在一起聊八卦。
過年就是吃吃喝喝的節(jié)日,所以到了一起也就是女人們嗑瓜子,男人們拼酒。
沈柔覺得自己回來過年就是犯賤,和老太太一起過年就是找罪受。自己忙里忙外在老太太那里還討不到臉色。雖說老太太對自己也沒有什么挑剔,但是可也絕對沒把自己當(dāng)成媳婦,或許在她心目中只有那死掉的童養(yǎng)媳才是真正承認的吧。
“楊太太,來打麻將吧,三缺一?!币粋€很有富態(tài)三層下巴的太太招呼沈柔。
“好,來了?!鄙蛉徂D(zhuǎn)頭對自己的兒子說:“你去二樓?!?p/>
“去干嗎?當(dāng)壁畫???”楊碩不愿意。
“快去,這點你就不如你妹妹。”沈柔推了下自己的兒子,就朝三缺一的麻將臺走過去。
“楊夫人就差你了,咱們還是老規(guī)矩,打10捆100?”三層下巴的太太提議道。
“這么大?”和沈柔對家的穿綠色旗袍棉襖的女人有些質(zhì)疑。
“不算大,和楊夫人打牌這是必須的。再說過年都是紅票子吉利,弄那些花花綠綠的意頭不好。”胖女人討好沈柔,一堆的大肉不停的抖動。
這劑馬屁無疑是拍在馬腿上了。沈柔生平最討厭的娛樂項目,麻將是其中之一。逢賭必輸,就算有例外也是小贏大輸。
“我就算了,你們玩吧,我還要招呼客人。”沈柔謝絕了邀請,去了二樓,因為有些事情還是親自參與的比較好。
“什么玩意?真當(dāng)自己是楊夫人?。俊迸峙艘婑R屁沒拍成反過來倒打一鈀。
“就是給我們擺什么臉色,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樣子,說白了就是個二奶?!本G旗袍的瘦女人附和說。
“二奶?說你們沒見識了吧。三奶四奶都不一定排得上號?!币粋€任何方面都不起眼的女人說。
“何太太說得是,騷狐貍,也是她運氣,有對兒女,否則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個窯子里接客呢?!迸峙颂碛图哟祝渚率?。
“好了,你們也別嫉妒了。你們倒是原配,可是還看不住爺們。大過年的別說這些,走打牌?!焙翁硗鈨蓚€女人回到了牌桌子上,玩起了三缺一。
楊宗保在老房子里坐立不安,因為摸不著頭腦。
老太太撿菜,楊宗保作陪。
“你娘……”
猛的聽見自己的娘被提起,楊宗保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
“死了。”
“我知道。這事不怪你爹?!崩咸噲D解釋,但是被楊宗保阻止老人繼續(xù)開口:“我都不記得了?!?p/>
“不記得好,不記得好。我去給你做飯?!闭f完往廚房去了。
楊宗保還沒安靜一陣子面前又坐下一人。
對方遞給楊宗保一根煙。
楊宗保沒有接,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男人自己默默的抽完了兩根煙。等一屋子都被煙味給占領(lǐng)了,站起來拍拍屁股走路,沒有留下一個屁。
“怎么樣,說了什么?”保國跑了進來。
“什么怎么樣?”楊宗保裝糊涂。
“那個男人啊?!北鴽]敢說是楊宗保的爹,怕觸了他的霉頭。
“你不是早就到了?還能沒有聽到?”楊宗保斜著眼睛看著保國,老早就注意他在門外,就是沒進來。
“沒聽見啊,聲音忒小了。”保國搔搔自己的頭,一臉無辜。
“什么都沒說?!?p/>
“啊……”保國沒話說了,只好在桌子上面撿撿點點:“都是好東西啊。”
“你撿兩件去玩?!睏钭诒kS手扔了幾件黃白之物給保國。
保國接過后就扔回了桌子上:“又不是給我的,怎么能拿。再說了我又不缺錢。”
“你有錢哦?!?p/>
“有點錢。不過寶哥你用了什么方法讓老太太對你死心塌地?”保國湊近楊宗保討教經(jīng)驗:“平時那老太太除了對大小姐楊鳳凰有點好臉色以外,其他人可沒這么好的待遇。寶哥說說有啥秘訣?”
“長得帥就行。”
“你?長得帥?”保國狂笑的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別笑了,你說的那個女王般的大小姐呢?”楊宗保對他名義上的敢用鞭子抽沈柔的女人有著莫名的好感。畢竟沈柔姓的是沈和當(dāng)年那件事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了一起。
“誰說我呢?”
楊宗保話音剛落,就從外面走了一個張狂的女子。
說張狂不是因為打扮,反而是一種感覺。
平淡無奇的穿著,侵蝕性的眼睛挑著,黝黑的辮子綁在腦后,光潔的額頭可以隱隱看到兩個弧度,高挑健美的身材,皮膚有些黑,嘴唇也有些厚……
“大小姐?!北艿搅梭@嚇,突然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楊宗保從沒見過保國還有那樣的表情,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別人害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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