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弊主 第491章 珈寧有喜

第一卷第491章珈寧有喜

康熙竟然不反對八旗革新，他這是刻意試探自己？還是有感于八旗制度的弊端，確實有心革新？禎原本是想借此試探康熙的病情，自然不會輕易甘心，當(dāng)即又小心的試探著道：“兒臣尊旨，不過，八旗制度牽扯太大，皇阿瑪能否點撥一二？”

康熙實在不想再費神思慮，他雖然已經(jīng)看到康復(fù)的希望，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康復(fù)所需要的時間不會短，如今朝廷無大事，老十四處理朝務(wù)已是游刃有余，可不能讓他太閑著，閑則生事，他若能夠鼓搗出一個比八旗制度更優(yōu)越或者是更適宜大清目前國情的制度出來，自然是樂見其成，畢竟八旗制度的硬傷太過明顯。下#載樓小.說網(wǎng)шWш.XiàZǎilóu.Cοм

瞥了禎一眼，康熙才緩緩開口說道：“八旗制度乃大清根本，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必須慎之又慎，若論守成，當(dāng)首推儒家，然儒家卻不利于開拓，你一意開拓進(jìn)取，想來不會因循守舊，自古無一成不變之法，你回去多琢磨了解歷代兵制，盡管大膽進(jìn)言，無須顧忌，朕——對你甚為期待?！?p/> 聽的康熙這番話，禎不覺又驚又喜，康熙這是明確表示有革新的念頭，不過，他對新法的要求很高，既要利于守成，又要利于開拓，這可不似做假了，他連忙叩首道：“兒臣必定博采百家之長，竭心盡力擬出一個符合大清國情，適宜對外開拓，又利于國內(nèi)防守的制度以供皇阿瑪參考?！?p/> 康熙微微點了點頭，老十四既是如此說，想來心里已經(jīng)有了具體想法，不過，此時，他亦不想多問。微微點了點頭，便默然不語。

見康熙不言聲。禎知道這是他例行叫跪安的前奏。通過康熙對八旗制度革新的態(tài)度，禎大膽的判斷出康熙的病情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機，否則康熙會極力求穩(wěn)，哪會有心思來搞什么革新。而且還是八旗制度革新。

略一沉吟，禎便開口道：“稟皇阿瑪。北洋艦隊遠(yuǎn)征美洲，時間定于六月初，這是大清海軍首次遠(yuǎn)征。兒臣懇請能前往馬尼拉為北洋艦隊舉行出征儀式。還望皇阿瑪允準(zhǔn)。”

老十四要去馬尼拉送北洋艦隊出征？他是什么意思？康熙不得不打起了精神，老十四這是試探自己？還是想前去馬尼拉激勵士氣？海軍遠(yuǎn)征，舉行盛大出征儀式，亦在情理之中，但老十四在此時提出離京，就不擔(dān)心京城有變？他就那么放心老八？不擔(dān)心自己病情有變？或者是說。老十四已經(jīng)窺破自己的病情好轉(zhuǎn)？那更不讓他出京。

略微沉吟，康熙便道：“南洋一個往返。耗時近兩月，朕病情未穩(wěn)，朝中大小政務(wù)皆須你處理，南洋艦隊又已東征倭子國，軍情千變?nèi)f化，中樞一日不得離人，你豈能遠(yuǎn)行？出征儀式另行譴人前往。”微微一頓，他便道：“就譴裕親王保泰前往馬尼拉?！?p/> 禎不由一陣失落，他還準(zhǔn)備送北洋艦隊出征之后，順黑潮北上，順道去江戶看看呢，這下算是徹底泡湯了，也不知道康熙擔(dān)心什么？他只得躬身道：“兒臣尊旨。”

康熙點了點頭，道：“朕今日勞乏了，跪安吧?！?p/> 望著禎出院之后，康熙才吩咐道：“叫周、羅兩位太醫(yī)過來?！?p/> 兩名太醫(yī)就候在左近的偏房，聞聽康熙召見，急急趕了過來，俟其二人叩首見禮，康熙才道：“聽聞常常浸泡溫泉，有益于偏癱的恢復(fù)，爾等可知？”

聽的康熙這話，周、羅兩位太醫(yī)不由暗暗叫苦，溫泉對風(fēng)疾有一定療效，可并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也有浸泡溫泉而中風(fēng)的例子，以康熙的情況，他們哪里敢無事生非去進(jìn)言浸泡溫泉？好則罷，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說不知道，是萬萬不行的，但是知道卻又不進(jìn)言，更是其心可誅，兩人登時都是一背的冷汗，但這話不回也是不成的。

略一沉吟，周太醫(yī)便謹(jǐn)慎的說道：“回皇上，溫泉療養(yǎng)，起于秦漢而盛于唐，唐太宗晚年憂勞成疾，風(fēng)疾癱瘓，亦曾嘗試以溫泉治風(fēng)疾，最終卻誤食丹藥而崩，微臣等不敢進(jìn)言，還望皇上恕罪。”

康熙微微點了點頭，太醫(yī)歷來謹(jǐn)慎，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唐太宗中風(fēng)癱瘓，以溫泉治風(fēng)疾，暴斃而終，大不吉，他們避諱是正常的，由次亦可看出老十四所言不虛，看來老十四對他的康復(fù)是十分上心的，這讓他大感欣慰。

不過，他對初夏浸泡溫泉仍有顧忌，沉吟片刻，又才問道：“浸泡溫泉可有季節(jié)之分？”

羅太醫(yī)忙回道：“回皇上，四季皆可，春日洗浴，升陽固脫，夏日浴泉，暑溫可祛，秋日泡泉，潤肺蠕腸，冬日洗池，丹田溫灼?！?p/> 見康熙頗為動心，周太醫(yī)急忙預(yù)留退路，沉聲道：“稟皇上，皇上如今可說是恢復(fù)良好，實不宜節(jié)外生枝?！?p/> 康熙點了點頭，他清楚這些個太醫(yī)個個都是怕?lián)↑c責(zé)任的，他現(xiàn)在是心里急，希望能夠早日康復(fù)，既是有益，總得試一試。再一個，小湯山溫泉距京亦不過五十里，并不影響監(jiān)視京城舉動，反倒可避免老十四日日前來請安，略微沉吟，他才道：“傳旨，明日移駕小湯山行宮。”

雖然不能南下馬尼拉為海軍遠(yuǎn)征美洲舉行出征大典，也沒有機會前往江戶蹂躪德川幕府，但禎一路心情卻是大好，康熙的病情穩(wěn)定并有好轉(zhuǎn)跡象，對他對整個大清而言，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出了暢春園，禎沒有急著回毓慶宮，而是徑往裕親王府而去，時間緊急，他必須盡快的傳旨，催促裕親王保泰明日一早起程，以免耽擱了遠(yuǎn)征的時間。

裕親王府坐落于東城區(qū)臺基廠二條中間路北，與八阿哥的廉郡王府相距不遠(yuǎn)，保泰身上沒兼差事，康熙病重，他也不敢到外面閑蕩。這兩個月來都是悶在府邸玩鳥熬鷹逗丫鬟，聽的大太監(jiān)王喜來報太子禎前來。微微一怔。不由喜上眉梢，連聲問道：“太子可是自暢春園而來？”

“主子料事如神，奴才仔細(xì)打聽了，太子確實自暢春園而來?！蓖跸裁Ψ畛械?。

保泰聞言不由大喜。定然是皇上有旨意，當(dāng)下便吩咐道：“命人大開中門。迎接皇太子?！?p/> 禎在裕親王府大門前落轎，一下轎，保泰就帶著一眾人等迎了上來。見禮之后。禎便微笑道：“三哥何須如此客氣。”

“皇太子親臨，保泰豈敢怠慢?！北Ｌ┬σ饕鞯牡溃骸疤涌墒欠钪记皝?？”

禎點了點頭，道：“三哥見微知著，確實有旨，不過，傳旨太監(jiān)應(yīng)該稍后才會到?！?p/> 一聽這話。保泰不由大喜，如此鄭重?？磥硎钦?jīng)差事，他忙躬身請禎入府，二人進(jìn)殿落座，禎便含笑道：“三哥在京城呆悶了吧，皇上譴您去南洋散心?！?p/> 去南洋？保泰不由莫名其妙，譴他去南洋何事？稍微一想，他便問道：“海軍的事？”

禎點了點頭，道：“去馬尼拉主持海軍出征儀式?！?p/> 這倒是好差事，保泰聞言不由一喜，馬上就沉聲問道：“太子有何吩咐？”

“時間比較緊，遠(yuǎn)征美洲，在六月初必須出發(fā)，不能因為出征儀式而耽擱出征時間?！钡澇谅暤溃骸澳忝魅站偷贸鼍?，后日在天津上船直接趕赴馬尼拉，回程倒是不急，南海六月多風(fēng)暴。”

保泰聽的心里一喜，老十四可真的夠意思，給他連理由都找好了，他忙問道：“是海軍戰(zhàn)艦送我南下？”

禎微微笑道：“安全至上，三哥就乘坐我的‘南海一號’南下，順風(fēng)順?biāo)逶孪卵憧傻诌_(dá)馬尼拉。”微微一頓，又接著道：“叮囑衍德、德爾諢二人，凡事謹(jǐn)慎，不要冒進(jìn)，守住阿卡普爾科港是第一要務(wù)，要盡量發(fā)揮呂宋總督邁若的作用?！?p/> “保泰一定如實?！北Ｌ┟淼馈?p/> 一回到毓慶宮，禎便著人去將方苞叫來，康熙既是有革新八旗制度的念頭，這個機會他必須的好好抓住，只要康熙能夠開個頭，或者是稍做改動，他御極登基之后，便可名正言順的肆意革新，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正自心里默想從哪個方面入手，康熙更容易接受一點，太子妃完顏海若在秋分、香巧倆個個開臉丫頭的陪侍下滿臉含笑的走了進(jìn)來，倆丫頭一進(jìn)來便蹲身請安。

見海若一臉含笑，禎起身微笑道：“今日莫非是有好消息？”邊說邊伸手讓座。

海若笑吟吟的坐下后，便道：“恭喜太子爺，方才太醫(yī)給珈寧妹妹把了脈，是喜脈。”

珈寧有了！禎一反應(yīng)過來，不由大喜，這幾年來，他一直接擔(dān)心自己這輩子可能不會再有小孩，沒想到這才當(dāng)上太子，竟然讓珈寧懷上了，這下總算是去了塊心病，康熙即便再活個十年、八年，至少不用擔(dān)心有人拿這事做文章了。

“還有樁喜事?！焙Ｈ粢浑p美目瞟了他一眼，才道：“夢嬌妹子回宮了?！?p/> 張夢嬌回京，禎早些日便已經(jīng)收到消息，倒不如何驚喜，點了點頭，他才微笑道：“今兒喜事都聚到一起了，晚上借你的地兒給她倆賀一賀。”

“這是自然。”海若含笑道：“人家這不巴巴的提前來稟告太子?！?p/> “行，我今日早點休息?！钡澱f著，又叮囑道：“張夢嬌是小戶人家出身，宮廷禮儀是她最欠缺的，您的找時間多教導(dǎo)她?！?p/> “臣妾謹(jǐn)尊太子鈞令?！焙Ｈ裘蛑靸盒Φ?。

包福全這時在門外探頭道：“太子爺，方贊善到了。”

海若款款起身道：“不打攪太子公務(wù)，臣妾先行告退。”

門外，方苞一身六品官袍躬身肅立著，禎為了方便他進(jìn)出毓慶宮，已給他補了個詹事府左贊善的職位，從六品，雖然在京城瞧著一點不起眼，但是一授官便是從六品，卻是比正經(jīng)的進(jìn)翰林的一甲進(jìn)士高多了，方苞倒也知足，有了官身，跟著太子還擔(dān)心升官慢？

方苞正自在心里盤算禎找他何事，猛然見到禎送海若出來，微微一怔，已是意識到這是太子妃，立刻就地跪了下來，禎含笑道：“還不給太子妃請安。”

一聽果然是太子妃，方苞忙大禮參拜道：“微臣方苞，給太子、太子妃請安?！?p/> “你就是方苞？”海若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他一眼，早就聽聞方苞長的丑，卻是極有才，頗受禎重用，海若身為女人，八卦心亦是極重。

聽的海若這一問，方苞忙回道：“正是微臣?！?p/> 方苞因是行的跪拜禮，又加上不敢看太子妃，一直是匍匐在地，海若自是看不見他的容貌，卻也不好叫他抬起頭來，不由猶豫了下，回頭看了禎一眼，見禎只是淡淡的笑著，卻不言聲，便轉(zhuǎn)身裊裊的去了。

禎豈有不知海若的想法，不過，方苞日后是要大用的，他可不想給方苞留下不好的印象，待海若離開，他才笑道：“起來吧?！?p/> 方苞對自己的容貌卻是有自知之明，太子妃的想法，他一轉(zhuǎn)念，便已猜到，見禎對他如此回護(hù)，心中不覺一熱，卻是佯做不知，起身跟著進(jìn)了殿。

待其落座，禎便道：“今日陛見，提及八旗制度革新，皇上頗為心動，令擬出具體的章程來，你認(rèn)為從哪個方面入手，最易讓皇上接受？”

太子要進(jìn)行八旗制度革新？方苞一聽這話，登時就嚇了一跳，八旗制度是大清立國之本，是滿人的根本利益所在，可謂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個不好，就是得罪所有的宗室勛貴，以太子的身份革新八旗制度，這風(fēng)險可不是一般的大。

康熙頗為心動？是欲陷太子于險境，還是真心想革新？方苞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太子何以走了如此一步險棋？難道是皇上的病情有了變化？稍一琢磨，太子的意思，好象是只準(zhǔn)備改一方面，而且是康熙最感興趣的一方面，看來太子也知道此事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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