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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府之緣 207 內(nèi)奸
葉晨看了一眼王琳、趙真二人,語氣不容置疑。
趙真謙卑恭敬的低著頭,不敢直視葉晨的目光。
王琳對這兩道命令有些難以接受。在她的封地興州郡內(nèi),還沒有誰曾經(jīng)用這樣的方式跟她下命令。第一道命令把所有百姓都遷走,第二道命令調(diào)集軍隊準備和鄰國開戰(zhàn),這兩道命令一旦下達,后果很嚴重,她這個烏蘭郡主很可能會喪失自己的封地。
但是她不敢不聽從。不要說她,就算是烏蘭帝國的皇帝在這里,恐怕也不敢違背葉晨這位從天虛仙門直接下派而來的天虛巡視使的命令。
在任何時候,烏蘭帝國都必須服從來自天虛仙門的命令。
“是!”
王琳輕咬紅唇,從書桌筆筒上拿起一支白色的狼毫玉筆,鋪開錦帛,以天虛巡視使的身份飛快書寫了三封發(fā)往最近三個州郡的緊急調(diào)兵令,要求三郡的郡主,立刻將本郡內(nèi)所有兵馬調(diào)往興州郡。
這幾個州郡大約能湊齊百萬大軍,足以興南國的舉國兵馬進攻。
“師叔,你這樣寫可行?”
王琳寫好之后,請葉晨過目。
“語氣太弱了!從三郡調(diào)兵,三位郡主肯定不樂意,就算勉強答應出兵,也會磨磨蹭蹭,恐怕幾個月也調(diào)不來兵。等到他們的兵馬過來,恐怕興州早就被攻陷了。”
葉晨搖頭。
“那該怎么寫?”
王琳有些犯愁。三郡的郡主跟她的地位一樣,把三郡的兵馬調(diào)來守衛(wèi)她的興州郡,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加上一段。我要在十五日之內(nèi)見到三郡各十萬以上兵馬,剩下兵馬在一個月內(nèi)抵達。郡主拖延命令,殺郡主。將領拖延行程,殺將。兵卒不肯前行,殺兵。十五日內(nèi),三郡兵馬未至興州城下,耽誤軍機,上至郡主,下至將領、士卒,一律殺!”
葉晨說著,冷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這不是嚇唬誰,是說到做到。不要說三郡,就算是犧牲烏蘭帝國,能保住興州郡和地焰山,在他看來也完全值得。
王琳看了一眼葉晨的臉色,神情一震,心頭冒出一絲寒氣,生出畏懼之心。
光是派騎兵日夜兼程前往三郡便要一日,送到三郡的郡主手中之后,各個郡主下令,將領立刻率大軍趕往興州,那是一刻也不耽擱,才能在十五日內(nèi)把三郡的十萬以上兵馬都調(diào)過來。
這位巡視使這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備戰(zhàn)了。
王琳沒有耽擱,隨即動筆將這句話原封不動的添加上調(diào)兵令上。
葉晨看了一遍,沒什么問題,這才將他的天虛巡視使令牌,在這三封調(diào)兵令上面蓋上印記,加上火漆封印。
三封調(diào)兵令寫好之后,王琳暫時離開書房,前去召來手下傳令兵,派三支小隊的最精銳傳令騎兵攜帶十分火急的調(diào)兵令,立刻日夜兼程趕往最近的三個州郡。
至于遷徙百姓,反而不急立刻下令。一來遷徙百姓工程浩大,拖家?guī)Э诓皇悄敲慈菀走w走。這跟軍情關系不大,慢一點不耽擱戰(zhàn)事。二來很多百姓都成了災民草寇,想遷走不容易。
王琳派人傳調(diào)兵令之后,返回書房。
書房內(nèi),她和趙真站在書桌前,恭敬的等待葉晨的第三道命令。
葉晨這兩道命令之后,靠在椅子上,只是冷冷的看著趙真,卻不說話。
足足半響,書房內(nèi)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王琳心中詫異,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葉晨目光看的不是她,她也不敢隨口說話。
趙真感到巨大的壓力。他是煉氣后期修仙者,在葉晨這名筑基初期修士釋放的強大靈壓面前,幾乎感到難以呼吸。然而更大的壓力,卻是來自他心中恐慌。他不知道葉晨這樣冷冷的看著他是什么意思。
“師叔,您這只是下達了兩道命令。不知還剩下一道是?”
趙真實在是忍不住,低聲恭謙詢問道。他擔心再不說什么,自己會在這股壓力之下崩潰掉。
葉晨看到把趙真嚇得差不多,這才問道,“據(jù)我所知,郡主府內(nèi)有一些敵國的奸細和探子,還有烏蘭國的叛徒。趙真師侄,你是興州郡主府的太師,負責郡主的安全,這郡主府內(nèi)的情況應該沒人比你更清楚了!”
趙真的老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連忙辯解道,“這,弟子被派來興州郡之后,一直負責保護郡主的安危,不敢有絲毫懈怠。但是其它方面的政務,弟子很少過問。追查敵國奸細、探子這些政務,都是郡主府的官員去負責。郡主可以為弟子作證。”
“哦,是嗎!”
葉晨看著他,卻是越發(fā)的冷笑。
糊弄誰呢!
郡主府的官員頂多只管世俗事務。
但是真正有威脅的探子,卻是拜火門的修士。他可是親眼見到過,拜火門的幾名煉氣期弟子出入郡主府,比進自己家門還容易。
官員敢去盤問追查這些修仙者的來歷?
給這些官員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過問修仙者的事情。
只有趙真這位天虛仙門弟子,坐鎮(zhèn)烏蘭國興州府的太師,才能去查問。
可是趙真顯然沒去查,反而坐視拜火門弟子出入郡主府。
葉晨很是懷疑,拜火門的修士在興州郡內(nèi)肆無忌憚的活動,這跟趙真有關系。
甚至連興州郡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座地焰山如此重要的情報,趙真也從未給天虛仙門上報過地焰山的情況。興州郡的旱災,只是當成一場普通的旱災,影響限于烏蘭帝國,并未驚動天虛仙門。
如果趙真之前向天虛仙門上報了興州郡內(nèi)新發(fā)現(xiàn)一座地焰山,那么天虛仙門早就派大批弟子前來興州郡調(diào)查情況,也輪不到拜火門在地焰山鬼鬼祟祟活動。
現(xiàn)在也不需要葉晨冒著巨大風險,跟拜火門在這里明爭暗奪。
究竟是趙真無能未發(fā)現(xiàn)拜火門的活動,還是裝聾作啞不愿多事,不敢多事,或者是背叛了天虛門?
葉晨一時間也不知道趙真是屬于哪一種情況。
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
他現(xiàn)在要把拜火門在興州郡內(nèi)的釘子都拔掉,包括那些被拜火門暗中收買的世俗官員,奸細探子,還有叛徒。
看到葉晨的冷笑,趙真心頭更是發(fā)毛。
葉晨沒有理會趙真,既然不肯主動坦白,那就不說好了。
他從儲物袋內(nèi)拿出一支朱砂筆和一張靈紙,偶爾回想,一邊在上面飛快的寫著什么。
這是一份地焰山的最準確情報,要匯報給天虛仙門。
包括地焰山的入口位置、溶洞第一層、第二層大小、溶洞的地圖地形,地焰山內(nèi)發(fā)現(xiàn)的各種礦石,礦石的等階品質(zhì),可能存在的礦脈儲量。
葉晨曾經(jīng)出任天虛門一座礦區(qū)的總管,對礦區(qū)的情況,遠遠比一般的仙門弟子了解的更為深刻。
而且因為地焰山第二層是在一個月前剛剛被打通,然后葉晨被困在地底一直未能出來。這一個月來孔仙師和吳尊者幫著收集了各種礦石交給他。
甚至拜火門金丹掌門,一眾筑基弟子的情況,都寫了上去。
可以說,這是一份關于地焰山最新、最全的情報。除了拜火門修士之外,他這份情報應該是最詳細最準確的。
天虛門高層收到這份情報,能夠快速做出應對之策,派修士前來烏蘭帝國興州郡支援。
葉晨之前的二道命令,遷徙百姓也好,調(diào)兵備戰(zhàn)也好,都是用烏蘭帝國來對付來之興南國等世俗國度的進攻。
但是想要把地焰山奪回來,擊敗逼退拜火仙門,必須動用天虛仙門的力量才能做到。光是一個烏蘭帝國,是不可能對拜火門帶來什么威脅。
這些是修仙界的事情,王琳看不大懂,但是趙真看得懂。
趙真瞥了一眼葉晨親手記錄的情報,身軀顫抖,臉色漸漸死灰。
趙真一眼,就看出了這份情報上記載的地焰山所蘊含的巨大價值,這份匯報一旦上交到天虛仙門,仙門高層在狂喜之下,肯定也會震怒。因為這不是他這位坐鎮(zhèn)興州郡的太師發(fā)現(xiàn)的,反而是被途徑興州郡的天虛巡視使“意外發(fā)現(xiàn)”的。
“知道我為什么讓你看這份地焰山的情報嗎?!”
葉晨不咸不淡的說道。
“一座大型的靈地,就在興州郡內(nèi),弟子居然未曾發(fā)現(xiàn),這是嚴重的瀆職!還請師叔懲罰!”
趙真冷汗淋漓,懦懦道。他心中還存著最后的一絲僥幸,用一個瀆職的罪名,把這件事情承擔下來。
“僅僅只是瀆職?”
葉晨冷哼一聲,帶著幾分冷嘲道,“你縱容拜火門修士進入郡主府活動,究竟是怎么回事?!說清楚,這是你活命的唯一機會。否則就算我不拿你怎樣,天虛門的執(zhí)法長老施大長老,會親自前來帶你回去。究竟是勾結外門,背叛天虛仙門
,還是其它罪名,施大長老肯定會有辦法知道。”
趙真渾身冰冷發(fā)抖,神情絕望。
天虛仙門的震怒,不是他一個區(qū)區(qū)三代弟子所能承受,他連逃都無處可逃。云州哪一個仙門,會得罪天虛門收容他?!
趙真在這一刻幾乎徹底崩潰了,心如死灰,不由噗通一聲拜倒,哭喪著臉道,“弟子愚鈍,還請師叔恕罪!一年前曾經(jīng)有一名拜火門煉氣期修士帶了禮物前來拜訪弟子,說他們想要在興州郡內(nèi)收集一些靈物,讓我行個方便。弟子便想,就算他們不在興州郡內(nèi)出現(xiàn),興州郡也有其它尋寶散修,一樣會四處尋找靈物。只要他們不危害到郡主的安全,讓他們在興州郡活動也關系不大。”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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