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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顧慮

作者:更俗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更俗 | 梟臣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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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臣 第74章 顧慮

雨剛歇,檐頭還有滴雨淅瀝而落、未盡斷聲,烏云散開,天際露出幾斑星辰。

劉妙貞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望著仿佛靜伏在院墻之上的黑森山崖,這會兒有轔轔車轍聲傳來,從這邊窗戶看到前院的情形,屋里一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健婦聽著聲音,說道:“許是那人過來了……”

“馬家嬸,你幫我將臉罩子拿來……”劉妙貞說道。

劉安兒當(dāng)初轉(zhuǎn)戰(zhàn)天下,沒有什么根據(jù)地,家小也隨軍而走,各部皆設(shè)眷營安置家眷。

劉妙貞起初隨軍從征,除貼身隨侍皆用健婦外,其他都與男將沒有什么區(qū)別,所以才穿多重甲、戴臉罩子,以免影響身為將帥的威信。

淮泗戰(zhàn)事之后,劉妙貞給尊為紅襖天女推為淮泗流民軍的共主,才正式的從眷營挑選精通武藝的健婦編女營。馬家嬸、馬氏,是馬蘭頭之妻,本是洪澤浦里一個湖盜的女兒,父親給官兵殺死,馬氏女承父業(yè),早年是頗令官府頭疼的女水賊,后招馬蘭頭入贅為婿,將部下讓給馬蘭頭統(tǒng)領(lǐng),她居于幕后,才默默無聞起來。

當(dāng)世女子拋頭露面是驚世駭俗之舉,但江湖女兒哪有這么多講究?劉安兒被陳韓三伏殺,護(hù)送劉安兒兩名幼子逃出徐州的恰也是老營的幾名女兵。

孫文婉敲門進(jìn)來,看到劉妙貞正將那張青銅面具覆在臉上,她說道:“我家大人已到前廳,恭候劉將軍過去……”眼睛卻瞅著劉妙貞腰間的佩刀。

劉妙貞武藝之精湛,早在淮東軍里傳遍,睢寧城外一戰(zhàn),林縛涉前陣督戰(zhàn),雖說有驚無險,但周普與寧則臣事后都受了訓(xùn)斥——林縛或許不在意,但孫文婉早得父親及林夢得等人叮嚀,絕不能讓劉妙貞及身邊人有帶刀的機(jī)會接近林縛。甚至在孫壯護(hù)送劉妙貞到崇州后,找借口先將孫壯調(diào)走。

害人之心要視情況而定,防人之心是絕不能丟掉的。

孫文婉的眼神望來,劉妙貞便知其意,將佩刀解下,擱在案頭,長身立起,與馬家嬸隨孫文婉往前院走去。

前廳里插了七八支巨燭,將廳里映照得通明如晝,林縛一襲青衣,坐在楠木長案前,僅宋佳側(cè)坐著陪在他身旁——待孫文婉將紅襖女帶進(jìn)來,林縛與宋佳起身相迎,說道:“劉將軍過來,消息泄漏出去,對淮東、淮陽皆是不利,有怠慢的地方,還請海涵?!?p/>

劉妙貞還以為林縛身邊會刀衛(wèi)環(huán)立,沒有想竟只有一名艷色清媚的女子陪他而坐,而林縛鄭重其事的語氣讓她曉得,林縛是認(rèn)真的對待這次會面。

“林制置使客氣了,該是我冒昧來訪,給淮東添了許多不便才是。”劉妙貞在林縛對面的長案前坐下,馬家嬸站到她的身后,孫文婉站到林縛的身側(cè)。

林縛笑了笑,劉妙貞身穿寬敞紅衫,烏黑的秀發(fā)拿紅綢帶隨意的束在肩后,當(dāng)青銅面具覆住她艷如桃如的臉蛋,使她不管拿什么語氣說話,都讓人有一種沁寒的感覺。

也許是戴著青銅面具的緣故,使得劉妙貞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深邃、清澈。即使不看她的臉,僅看到這雙眼睛,也會傾向認(rèn)為她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絕色女子。

說起來真是奇怪,要不是睢寧一戰(zhàn)劈開她的面罩,還真沒有想過面罩下是怎么的一副容顏,一直以為是個胖丑女子呢。大概是此前的交集,紅襖女給人太過凌厲的感覺,令人忽視掉她的容貌。

淮東開始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劉妙貞會親自到崇州來,在接到消息后,消化這個消息倒是用了好些時間。

很難從劉妙貞身上看出什么野心來。

在睢寧一戰(zhàn)之后,淮泗流民軍之所以推劉妙貞為主,因素很多,最主要的還是劉安兒死后從徐州逃出的二子,當(dāng)時年紀(jì)都小,遠(yuǎn)沒有到能站出來主持局面的年紀(jì)。

當(dāng)時的情況下,若不想流民軍徹底崩潰,就必須推出一個人來,即使劉妙貞是女人,也沒有旁人比劉妙貞更合適去坐那個位置。

到陳芝虎任河南制置使,流民軍諸部在淮陽一帶給打得連半條命都不剩,流民軍將卒只救能保一命,根本就沒有爭權(quán)奪勢的心思。東進(jìn)后,淮泗流民軍給拆散,近十萬兵馬,最后也就以劉妙貞、馬蘭頭等所部精銳組成的紅襖軍得淮東默許,以完整編制在淮泗地區(qū)休養(yǎng)生息——劉妙貞的地位反而穩(wěn)固起來。

這世間有野心的女子也非沒有,但劉妙貞既沒有招攬一個有能力而無勢力的男人為夫婿輔佐自己,也沒有屈身附從哪方梟杰,迄今都還小姑獨(dú)處,那更可能是她想將局面支撐到劉安兒兩個兒子長大成人接掌兵權(quán)。

“劉將軍親自過來,乍接到這個消息,淮東也是詫異不小,我在崇城猶是擔(dān)心,難道秦司馬代表淮東去淮陽,讓劉將軍覺得淮東的誠意不足?”林縛問道。

“有幾點(diǎn)不解,需當(dāng)面跟林制置使請教?!?p/>

“請說?!?p/>

劉妙貞將手袖在寬敞的長袖里,疊按在股前,眼睛平視著林縛。

劉妙貞的身材在當(dāng)世女子里算是相當(dāng)高挑的,幾乎不比林縛矮半分,雖說臉蛋艷若桃花,但身骨架頗大,換在后世是模特的傲人身材,但在當(dāng)世卻顯得過于高大了。再加上劉妙貞慣穿多重戰(zhàn)甲騎戰(zhàn),就難免給人壯碩的印象。

“林制置使費(fèi)盡心機(jī),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時至今日才叫小女子窺得其奧,”劉妙貞說道,“我倒想問一下,東胡人真就這么厲害,讓林大人如此謹(jǐn)慎?而在林大人眼里,江寧在河淮所建的防線真就一無是處?”

“沒有你所想的那么深謀遠(yuǎn)慮,”林縛微微一笑,看了身邊的宋佳一眼,“留孫壯守淮泗,還是宋典書計(jì)策,最初只是不愿讓陳韓三將整個淮泗地區(qū)占去。當(dāng)然了,我要說我不忍看到流民軍滑向無可救藥的絕境,你也不肯信的……”

“你為何確定我不肯信?”劉妙貞反問道。

“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會信……”林縛說道。

“便信你所言是真,你今日暗中推動朝廷招安我,是懷著這樣的心思,但兩年前為何不能給我兄長留條活路?”劉妙貞問道。

“你理解錯我的話了,”林縛搖了搖頭,說道,“我所不忍屠殺的流民軍,是那無數(shù)個嗷嗷待哺、饑寒交迫、不得不拿起鋤頭或刀鐮來殺官造反為自己、為家小搶口飯吃的窮苦大眾,不是那些個野心勃勃、貪王侯之立的反賊……”

“你便沒有野心?”劉妙貞不屑而問。

“有野心不是壞事,但有的野心能給天下生民以活路,有的野心貪婪如燎原大火勢要吞噬一切,將天下生民搬來做自己的踏腳石,”林縛說道,“我沒有什么好清高可裝,在士林里的名聲,比流賊好不了多少,但我的心志,別人也動搖不了。自我在淮東,減租減賦、免除民役,百萬民眾能吃飽飯、能穿暖衣,不受饑寒之苦,不受戰(zhàn)禍所害——我做的這些事,無愧于己,無愧于天地……”

“……”劉妙貞默然不語,林縛在淮東的諸多舉措,不受士子清流待見,卻是很受流民軍將領(lǐng)的喜歡,都說要是天下官將都如林縛這般替蟻民著想,也就不會有人舉旗造反了。

“……淮泗間四五十萬普羅大眾,他們心里在想什么,在期盼什么?難道不是期盼能吃飽飯、能穿暖衣,不受饑寒之苦、不受戰(zhàn)禍所害嗎?難道他們個個都想著能封王封候不成?”林縛繼續(xù)說道,“倘若世事安靖,雖前幾年難捱一些,但最后大家都安居樂業(yè)倒是不難。今天,胡騎踏馬而來,天下零亂難定,就不能再有坐享其成的心思。要想吃飽飯、穿暖衣,就要拼了命為自己、為家人去掙——我對淮東軍將卒也是這么說。當(dāng)然,僅僅是這一點(diǎn)還不夠,我還對淮東吏卒還說:吏卒所養(yǎng),皆民口里所節(jié),你們安能不盡職守而棄之?”

“……”劉妙貞哪里想到林縛口才犀利,這種種話幾乎都是她有所想?yún)s未想透的事情。

“我想劉將軍過來,紅襖軍內(nèi)部必定大為爭議,但劉將軍看到我們對東胡人是如此的忌憚跟小心,親自來淮東,無非是擔(dān)心我們種種善舉之后不懷好心,擔(dān)心我們是將紅襖軍甚至所有滯留于淮泗的數(shù)十萬流民都推在前面送死,而自己袖手無后、隔岸觀火,最后再坐享其成……”林縛繼續(xù)說道。

“……”劉妙貞才發(fā)現(xiàn)自己坐下倒沒有說幾句話,便給林縛直覺將自己的來意捅破。

雖說劉安兒從邊軍來帶回來的舊部還有好些人活著,對東胡人也有一定的認(rèn)識,但警惕心仍然不夠。

劉妙貞不會相信世間有什么無緣無故的愛跟恨。

林縛想要直接收編流民軍,年初時甚至陳芝虎所部北調(diào)之后,都有很好的機(jī)會。東進(jìn)之時,紅襖軍及諸部流民軍有多虛弱、有多絕望,劉妙貞心里最是清楚,只要淮東給條活路,大多數(shù)人都可能會直接向淮東繳械投降。

甚至淮東先出兵擊潰他們,再捉俘,都要比拿米糧收買要有效,更絕不應(yīng)該讓紅襖軍獲得喘息甚至可以說是休生養(yǎng)息的機(jī)會。

便是走到這一步,即使好些將領(lǐng)對淮東好感大增,但紅襖軍也只能接受江寧的招安,淮東并沒有得到什么直接的好處。

要不是東胡人,劉妙貞及紅襖軍諸將都要將林縛當(dāng)成無欲無求的圣人了。

薊鎮(zhèn)軍大敗之后的北地形勢,表明淮東之前的所作所為是有深刻動機(jī)的——淮東在過去五個月里費(fèi)盡心機(jī)保存紅襖軍并使紅襖軍獲得相對充足的休生養(yǎng)息的時間,一切都為了防備隨時可能突破河淮防線南下的東胡鐵騎。

此前淮東受江寧、燕京及其他勢力的牽制太多,不可能親自出面貼著徐州及山東、河南的側(cè)腹,在淮陽一線部署一支三萬人數(shù)的精兵構(gòu)筑將淮東屏蔽在內(nèi)的防線,淮泗防線的構(gòu)筑就只能假紅襖軍之手。

劉妙貞雖然對東胡人的戰(zhàn)力沒有直觀的認(rèn)識,但從淮東如此深謀遠(yuǎn)慮的部署上,心里也是忌心大起,推測東胡人突破河淮而來的攻勢很可能將異常的猛烈,很可能將紅襖軍吞噬一空,將滯留淮泗地區(qū)的數(shù)十萬民眾也都吞噬得骨肉不存。

恰如林縛所說,劉妙貞擔(dān)心淮東的部署最終是要紅襖軍頂在前面擋這一刀,擔(dān)心紅襖軍三萬男兒及十?dāng)?shù)萬家小以及滯留淮泗的數(shù)十萬流民,為了報數(shù)月裹腹之恩,卻要給淮東用來當(dāng)替死鬼。

劉妙貞的臉藏于青銅面具之后,但她的眼睛閃爍靈動,林縛說道:“東胡人侵來,淮泗是擋在淮東前面不假,但這是天然所為,不是人意安排,沒有紅襖軍,淮東也會組織一部兵力北上,前進(jìn)到淮陽、睢寧一線——此外,還是我與淮東吏卒常說的那句話:吏卒所養(yǎng),皆民口里所節(jié),你們安能不盡職守而棄之?那我今日也告訴劉將軍,淮泗每月所得米糧,不是我林縛空手變戲法變來,都是淮東無數(shù)民眾節(jié)衣縮食所余。劉將軍疑心如此之重,難道要率紅襖軍躲到淮東后面去嗎?”

劉妙貞藏在青銅面具下的粉臉微微發(fā)燙,說道:“我不是這么意思……”說這句話倒想是小兒女在爭辯。

“淮東后面是什么,是浙東戰(zhàn)場,”林縛看不到劉妙貞的臉色,也不揣測她心里想什么,紅襖軍接受招安已經(jīng)是定局,他眼下只是要讓劉妙貞安心去守淮泗,所以說話也沒有什么顧忌,說道,“劉將軍若是想去浙東與淮東軍互換戰(zhàn)場,我也沒有意見……”

“我都說不是這個意思了,”劉妙貞忍不住孩子氣的挺了挺身子,爭辯道,“薊鎮(zhèn)軍十萬精銳,都潰于頃刻之間,依林大人您所推測,河淮防線很可能不堪一擊,南下席卷的胡人可能數(shù)以十萬計(jì),而陳韓三又是反復(fù)小人,紅襖軍在淮陽僅三萬兵力可用,還缺兵少甲,可難堪重任??!”

“秦司馬代我親赴淮陽,便是議戰(zhàn)防之事,劉將軍倒好,將秦司馬丟在淮陽,跑來崇州拿戰(zhàn)防之事質(zhì)問我,”林縛笑了起來,說道,“你要是擔(dān)心秦司馬允許給淮陽的條件不算數(shù),也行,我親自跟你談……”看著堂上燈燭已殘,說道,“今日已晚,劉將軍路途勞頓,就不多打擾了,我將這張河淮形勢圖留下,明日便來跟你談細(xì)節(jié)!劉將軍覺得可好?”

劉妙貞又羞又惱,說道:“你說如何便如何?”

林縛便與宋佳先告辭離開,坐到車?yán)?,宋佳才附掌笑了起來,說道:“劉妙貞裝天女裝慣了,可不及你這么能說會道。打仗打不過、逞口舌又辯不過你,這下怕是要徹底降服了……”

“唉,”林縛輕嘆一口氣,不理會宋佳的戲謔,說道,“事情還沒有那么簡單,還好劉安兒留下來的二子年紀(jì)尚幼,有些問題,能少些血腥也是好的——”

“單就劉安兒那兩個兒子,能有什么野心?就怕給有心人推上去,那時候還真是麻煩,”宋佳說道,“要說簡單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什么辦法?”林縛坐在車?yán)铮擦伺采碜?,問道?p/>

“你娶了劉妙貞!”宋佳說道。

林縛差點(diǎn)跌下車去,駁斥道:“胡說八道?!?p/>

“我有胡說八道嗎?”宋佳窮追不舍的問道,“你說紅襖軍那些將領(lǐng)戒心那么重,不肯放棄兵權(quán),是為哪般?還不是擔(dān)心日后給清算。你擔(dān)心以后可能會有人將劉安兒二子推出來,是為哪般?還不是‘功名利祿’四字——你娶劉妙貞,能安紅襖軍將領(lǐng)之心,紅襖軍將領(lǐng)加入淮東建功立業(yè),可比擁立劉安兒那兩個還流著鼻涕的兒子機(jī)會可大多了——我看來,這事情未必是我想,也未必是淮東有人這么想,我看紅襖軍也未必沒有人不這么想!只要能獲得一條在淮東封妻蔭子的富貴之路,誰管劉妙貞給你怎么糟踏?當(dāng)然了,也保不定以后會有旁人對劉妙貞心懷覬覦之心!”

“糟踏,”林縛一臉苦笑,說到牙尖嘴利,他還不及宋佳,直接問道,“你說說看,宋家會不會送個女兒來給我糟踏?”

“呸!”宋佳啐了林縛一口,粉臉便羞紅了,沒想到說了半天繞到自己身上來了,說道,“奢飛熊在西線打得正熱鬧呢,徽州將下,奢家的氣數(shù)還沒有盡,我那個算謀極深的爹爹,怎么可能會想起還有我這個女兒流落在外?!?p/>

林縛輕輕一嘆,宋家要是能給拉攏過來,南線的形勢就簡單多了。但奢宋及其他六姓彼此間糾葛太深了,奢家若亡,即便宋家見機(jī)再好,也要丟掉半條命。不到最后,誰有斷臂的勇氣?

林縛這時候也沒有秘密派人去泉州聯(lián)系的心思,即使要玩陰謀詭計(jì),背后也要拿實(shí)力來撐腰的。

回到東衙,已經(jīng)是凌晨拂曉時分,林縛剛要回山上休息,就有信報傳回,靖海第一水營與崇城步營所編成的南路兵馬順利奪下夷洲。

不過在南路軍抵達(dá)之前,浙閩都督府派往夷洲的官吏、守軍、八姓宗族勢力以及大批人丁都已經(jīng)提前撤離了,走之前就縱火燒了城寨、塢港、村莊,留給淮東一座殘城以及沒來得及撤走的夷洲民眾不足萬人。

由于村莊大片的給燒毀,糧錢給搶走,萬余夷洲民眾,都成了嗷嗷待哺的難民,急等淮東軍救濟(jì)。

浙閩在海上的戰(zhàn)力以浙東水師為主,浙東一戰(zhàn),浙東水師損失近半,殘部給封鎖在錢江中上游出不來,浙閩在南線僅有的水軍力量,只能夠用來封鎖閩江,沒有能力出海與淮東水軍在海上爭雄。

這種情況下,浙閩即使不想放棄夷洲島,但分兵防守會更被動。奢文莊倒是果斷,見反攻明州府無望,就下令將一切能撤出的資源都撤出夷洲島、撤不出的都摧毀掉,不給淮東占半點(diǎn)便宜。

不僅要將丁戶強(qiáng)行撤出,甚至還組織人手在夷洲城附近撒鹽毀田。

不管奢家以往在夷洲島經(jīng)營的根基多深,遷民毀田之事總是不能得民心的。一時間夷洲民眾也紛紛舉兵反抗,給奢家鎮(zhèn)壓殺了許多人。

淮東的動作也不慢,差不多在崇城步營在上虞休整好,在浹口寨剛完成擴(kuò)編,就出兵南下,差不多將近萬人口截留下來。

所謂有得有失,這樣也好,淮東軍接管夷洲島會減少許多阻力,還能直接往夷洲島填萬余流民。在當(dāng)前的情況下,淮東只愁沒有更多安置流民的土地,倒是不愁丁口不足。

在林縛的印象里,后世的臺灣島即當(dāng)世的夷洲島,水田可以一年種植三季水稻的,年產(chǎn)量應(yīng)比崇州的上熟良田還要高出六七成來。可惜夷洲島還處于剛開發(fā)階段,水旱田也就兩萬畝左右,實(shí)在有限得很,聊勝于無;而夷洲島的開荒成本太高,淮東軍司短期內(nèi)是沒有能力直接大規(guī)模投入的,就要看淮東錢莊還有多少潛力可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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